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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摘下一串葡萄，低头含了一个，然后把葡萄递给秦司，“阿曜，你尝尝。
秦司拣了一颗放进嘴里，皮微酸，但是这酸一会儿就过去了，剩下的是淡淡的甜，淡淡的甜味后渐转浓郁，味道不要太好。
虽然肚子有点饱，但是实在是太好吃，秦司吃完一串又一串，直到和沈白走到葡萄庄园中间的一座凉亭，打算休息一下。
大概是葡萄吃得有点多，秦司尿意上涌，让沈白在凉亭里等他，自己去了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按下冲水按钮，拉上裤链的秦司推开门，眼神一变。
……
凉亭里等了秦司好一会儿的沈白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冲进厕所，一个一个把门踹开，都没看到秦司的影子。
身后传来咒骂声，沈白撑在洗手台上，低头笑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放过你的，李嘉。”
……
秦司是被李嘉打昏的，等他醒来后，是在一间干净宽敞的房间，李嘉坐在他床边，看到他醒来，温声道：“阿曜……”
秦司侧头，看向自己身上的铁链，“李嘉，你什么意思？”
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怎么一个二个动不动黑化动不动小黑屋？
富强民主文明和平自由平等公□□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被狗吃了吗？
李嘉痴迷的盯着他，口里喃喃着，“阿曜，我忍不住了……我忍得够久了……”
秦司皱眉，“什么意思？”
回应的是李嘉压在他身上的狂热亲吻，“阿曜，我爱你……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秦司内心震惊，大兄弟，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连忙想伸手把人推开，但是这个铁链将他的手闹闹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慌忙道：“李嘉！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别乱来！”
李嘉摘下金丝眼睛，露出那双充满侵略性的双眼，“才不是兄弟。”他的手抚摸着秦司的脸庞，“和你做兄弟，我痛苦死了，你看的到吗？阿曜？”
“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渴望能到占有你，可梦还是梦，永远不会是真的……”
“你和沈白做了吧，阿曜，别怕，我会为你弄干净。”
看着李嘉疯狂的样子，秦司吞了吞口水，“你别让我恨你，李嘉。”
李嘉开始解衬衫扣子，闻言淡淡一笑，“不会的，阿曜不会恨我的，我只是在帮助阿曜，把那个人的印记给清理干净……”
秦司想再这样下去不行，李嘉的精神似乎出了问题。
他连忙找了个话题道：“李嘉，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反正自己是记不得的。
“第一次见面？”李嘉顿了下，笑意加深，轻声道，“怎么会不记得呢？”
“第一次见阿曜的时候，阿曜好小啊……才五岁……抱着一个苹果，啃了一半，睡在树下，口水都流了出来……那时候我就想……好可爱啊……”
秦司连忙翻孙曜的回忆，道：“不对啊……我记得我们是初中见面的吧？那个时候我们分到同桌，你向我伸手说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李嘉弯眼，“那是因为是我设计的啊，和你同一班，和你同一桌，都不是偶然啊，得要让孙叔叔察觉不到，我是故意接近阿曜的，不然就和阿曜做不成好朋友了……”
秦司：“……”
了不得，一个二个都跟开了挂一样，那个时候宝宝还在孤儿院里玩泥巴吧。
为了转移李嘉的注意力，他继续道：“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又送我男人女人？爱我不是应该霸占我吗？”
李嘉似乎很痛苦，脸都扭曲了几分，他喘息道：“阿曜太花心了，与其让阿曜找别的男人女人，不如由我亲自挑选，阿曜上过的人都是我为阿曜找来的，总比阿曜自己找的不听话的好，不是吗？”
我的个爹，好觉悟啊……
虽然心疼你，但是为了保护我的贞操，好兄弟，真是对不起啊……
他四处找话题，李嘉也都一一回答了，神情随着秦司的话而变化。
最后秦司差点找不出话题来的时候，李嘉的电话响了，他垂头摸出电话，划了接听，“父亲……”
那边问：“你在哪儿？孙曜是不是在你那里？”
李嘉将电话放下，对秦司道：“阿曜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秦司求之不得，嗯了一下。
李嘉出去了，秦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估计自己没多久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一种敏感的直觉。
“三三，我觉得生活失去了色彩。”他难过道。
系统安慰他：“别怕，没有几个世界我们就解放了。”
秦司唉了一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对系统道：“给我看那天的回放吧……”
系统：“……”
这才是你的目的吗？垃圾？
看着那天晚上的回放，秦司忍不住硬了，他舔了舔唇，问系统：“三三，你说，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能和我媳妇再来一发吗？”
系统冷冷说：“我不知道。”
秦司哦了一下，然后道：“我们是不是很久没玩球球了？”
系统嗯了一下。
秦司说：“那玩一会儿吧，被锁在这床上无聊得很。”
一人一系统玩了几把球球，上个季度的超神奖励已经发到账号里，秦司陪系统玩了一会儿，李嘉回来了。
他走到秦司身边，抚摸秦司的脸颊，“我是不会把阿曜让出去的……阿曜是我的……”
秦司身体紧绷，就怕他强来，好在李嘉似乎因为刚才那通电话没了心情，下楼去给秦司做饭。
秦司在这个房间待了一两天，除了吃喝拉撒李嘉肯放他起来，其余时候他都是被锁在这个床上，这个时候，秦司才怀念起沈白的好。
第三天李嘉有事出去，回来的时候脸阴沉得要命，但是面对秦司，他还是努力露出笑容，“阿曜。”
秦司说：“我要上厕所。”
李嘉帮他打开锁链，扶着他走到卫生间外，将卫生间的门给秦司打开。“阿曜，我在外面等你。”
在床上待得久了，秦司整个人身体都没力气，他扶着墙壁上了厕所，洗完手出去整个人就无力的摔倒在李嘉怀里。
李嘉吞了吞口水，“阿曜……”
秦司说：“我没力气了，你再把我锁在床上，我身子就要坏了。”
他双手勾住李嘉的脖颈，喃喃道：“李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父亲入狱了，你能带我看一下他吗？求你了……”
李嘉有些犹豫，秦司一看有戏，狠了狠心，“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父亲入狱，舅舅的公司被打压，我只有你这个兄弟了，你帮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李嘉嗓子干涩道：“真……真的吗？真的能够在一起？”
秦司嗯了一声。
……
孙泽涛被关在京都监狱。
秦司站在警局门外，等了好久，李嘉从里面走出来，说：“可以了。”
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秦司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警察瞅了一下他，道：“跟我过来吧。”
秦司跟着警察走进一间房间，房间中间有一大块玻璃，他的父亲孙泽涛坐在玻璃后面，看着他。
秦司一瞬间眼泪流了下来，上前抓起电话，对着那边道：“爸！”
孙泽涛红了眼眶，却冷冷喝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吗！”
秦司说：“对不起，爸，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这样！”
孙泽涛抬头，将眼泪逼了回去，“不怪你，那些都是我做过的事，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自找的，怪不得谁。”
一时间相对无声。
李嘉走了进来，将面罩摘下，“孙叔叔。”
孙泽涛看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以后，阿曜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当初早就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但是想着对阿曜没什么坏处，也就当看不见。
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要拜托他。
李嘉温和应了一声。
秦司握着电话，“爸，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相信我。”
只是那个时候大概他已经不在了。
孙泽涛嘲讽的笑了笑，“不用救我，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以后，大概就没人会管你了……”
父子聊了好一会儿，警察进来大声喊到：“时间到了！探望时间结束。”
秦司看着玻璃的另一边有一个警察有进来，将孙泽涛带走，秦司看着孙泽涛佝偻的背影，身边李嘉将他搂在怀里，“阿曜。”
两人走出警局，李嘉很快警戒起来，因为沈白就站在外面。
他似乎是很久没睡好，脸色憔悴眼白里也带着浅红色的血丝，看到秦司，轻声道：“阿曜。”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李嘉！快把孙曜交出来！”沈白身后，李嘉的父母紧紧牵着手，神情紧张，他的父亲李江民喝道。
李嘉握紧了秦司的手，秦司看见沈白对他微笑，伸手道：“阿曜，乖，过来，我们回去。”
秦司这个时候身上是真的没多少力气了，他看着沈白，“小白……”
他有很久没有叫沈白这个名字了。
沈白嗯了一声。
秦司笑了笑，“我算不算和你两清了？”
沈白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容许两人两清呢，他要和阿曜死缠到底。
他执着的又说了一遍，“过来我身边，阿曜。”
秦司正准备接下去说的话，忽然一个剧烈的咳嗽，一口血吐了出来。
长久的被人囚禁，内心郁结，几乎得不到运动的身体免疫力直线下降，他现在感觉这具身体就像一具垂暮老人的身体一样，连行走都难以做到。
更何况，在被沈白囚禁的那一会儿，秦司吃的东西都是被沈白下了药的。
李嘉连忙抱住他，惊慌的用手给他擦血，“阿曜……阿曜！怎么了！”
秦司张口，又是一口血。
那边沈白的声音还是很温柔，“阿曜，过来我这里就好了，我带你去吃药，吃完药就好了……想想布偶，想想你父亲……”
秦司想你这个威胁掐中的我的g.点，他慢慢推开李嘉，一步一步走到沈白面前，李嘉正准备冲上来拽他，沈白使了一个眼色，他的父母连忙扑上去压住李嘉。
秦司走到沈白面前，摔倒在沈白怀里，手紧紧揪着沈白的衣领不放，眼睛紧闭，显然是晕了过去。
沈白抱住他，眼睛里全是得到世界的满足，他低头看李嘉，在秦司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秦司离开了。
他的阿曜又回到他的身边了，他们再也不会分离了，绝对不会再有人拆散他们的。
他给阿曜下的药根本无解，阿曜会这样三个月后死去。
而他三个月后，也会跟着阿曜一起。
……
沈白带秦司回了卢瓦尔河谷，他不用再给秦司套上锁链，因为秦司现在走路都要人扶持。
他的脸颊越来越苍白，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有时候一天能睡上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他的咳嗽声惊醒了沈白，沈白抱着他，开了灯，“阿曜？”
“我想出去走走。”秦司说。
沈白连忙起身去换上衣服，正在角落睡觉的布偶也醒了，喵呜喵呜叫着。
深夜，城堡外的卢瓦尔河谷幽静而神秘，倒映着天上的星光白月。
秦司靠在沈白的肩膀上，沈白给他套上一件大髦，他的眼睛看着卢瓦尔河谷，“我突然想钓鱼了……”
沈白侧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回屋连忙拿了鱼竿鱼饵还有水桶，走了出来。
天本该是黑乌压压的一片，但是这一晚，月光太明亮，照得连草上的露珠都能看见。
沈白和秦司靠在一起，手里拿着鱼竿钓着鱼。
秦司是钓不起鱼的，他连提竿的力气都没有，都是沈白在一边帮忙，看鱼竿有动静了，忙把秦司拉鱼竿。
秦司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容很浅，但是该死被沈白看到了，他发愣，最后也笑了起来。
这一钓直到太阳初生，黎明到来。
沈白还握着秦司的鱼竿，夕阳到来那一刻，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露水从眼皮上面掉了下来。
“阿曜，出太阳了……”他轻声道。
秦司在他身边没有回答。
沈白便没再出声，他的目光看着夕阳，阳光慢慢透过云层照了下来，当阳光从水面覆盖到沈白身上的时候，沈白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而身边的人，身体依旧冰冷。
布偶在沈白旁边喵呜喵呜的叫着，沈白松开握着鱼竿的手，将秦司握鱼竿的手扳开，然后将人搂在怀里，蹭了蹭他的头发，“阿曜，天亮了。”
“夕阳很美……”
“我们昨晚钓了多少条鱼来着？”
沈白低头，看了看水桶，“一，二，三，四，五，六……我们钓了六条鱼。”
他抬头：“要不要待会儿煮水煮鱼。”
“不过我得先去买点花椒……”
“阿曜，吃完水煮鱼我们要不要再去一下那个葡萄庄园？”
“不过听说葡萄已经被摘完做成葡萄酒了……”
“阿曜，你父亲出来了，他虽然做不成官，但是你舅舅会让他过上不错的生活。”
“阿曜，你知道吗？去京都大学的第一天，我杀死了我自己的妈妈。”
“她满脸笑容，说自己解脱了。”
“你不是曾经很喜欢那个赵绪吗？他现在脸被我毁了，估计去做整容手术了……”
“阿曜，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好不好？”
沈白起身，抱着秦司回到房间，给秦司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白色的礼服，自己也换上了一身。
他在城堡外摘了两朵红玫瑰，用夹针一人一朵别在两人的胸前。
床套，床单，枕头被他换成了大红色。
他握着秦司冰冷的手，面带微笑道：“新郎，你是否愿意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你身边的这个人、珍惜他直到地老天长。你是否愿意承诺你将对他永远忠实。”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笑道：“我愿意……”
“第二个新郎，你是否愿意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你身边的这个新郎，珍惜他直到地老天长。你是否愿意承诺你将对他永远忠实。”
他模仿秦司的语气，“我愿意。”
“礼成，请新郎拥吻新郎。”
他低头吻了吻秦司冰冷的唇瓣，舌头撬开秦司的牙齿，两人唇齿交缠，沈白温柔的和秦司进行了最后一场没有回应的缠绵，一切过后，他点燃打火机，扔到了窗帘上。
窗帘很快燃起，火势凶猛将两人拥抱的身影吞没。
救火车赶到将火熄灭后上楼，只看到两具骷髅拥抱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