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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往里面望了一眼,看到展昭坐在那等位子。丁月华像是刚哭过,眼睛都肿了。
“月华,到我房里来歇歇。”白玉堂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展昭和丁月华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不能现在让丁月华走,丁月华情绪不好,很容易失控。
白玉堂也不征求展昭的意见,就扶着丁月华往楼上走,边上楼边吩咐掌柜准备食物和水,展昭见状也跟了上去。
白玉堂打开自己的房间,扶丁月华进去,扶她到椅子上做好,叫她先歇着,转身强拉着展昭走出了房门。
“展昭!你是不是太过分!你再这样我也不帮你了!”白玉堂替丁月华叫屈。再说他为了给展昭和丁月华和稀泥也废了不少功夫,就让展昭白白耽误了。
“白玉堂,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无关!你不要插手!”展昭拒绝听白玉堂说话。
“展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丁月华是个女人啊!她是你妻子!你怎么这么对她!”白玉堂的火气顶了上来,上手抓住了展昭的衣领。
“白玉堂!你别太过分!”展昭使劲掰开白玉堂抓住他的手腕。
“月华!跟我走!”展昭对着屋里喊了一声,撇开白玉堂就往楼下走。
“展昭!你这个混蛋!”白玉堂在展昭背后咒骂着。
不知不觉中,丁月华经过白玉堂身边。
“喂!月华!”白玉堂叫住丁月华。
“五哥……请让我自己处理吧……”丁月华没有回头,话语中喊着几分悲痛。
“哎……”白玉堂挠挠头,这夫妻俩的事把他也搞得头大。
展昭走出了云来客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丁月华。
丁月华饿的发慌,迈出门槛的时候险些绊倒,身体猛然前倾,跌在了展昭怀里。
“展昭……我胳膊疼……”丁月华低着头看着展昭的脚小声说着,两只手微微抓着展昭的衣服,身体有些发抖。练武之人也要吃饭啊!她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身上又有伤,这么消耗也觉得快到极限了。
展昭浑身一震,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对待他的妻子!他除了骂她跟她吵架,还能做些什么!
“对不起……月华,对不起……”展昭一把拉丁月华入怀,紧紧的抱着她。
“我们回开封府好不好?我煮面给你吃。”展昭的手爬上丁月华的头,小心的抚摸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丁月华紧紧搂住展昭的腰,闭上了眼睛,靠在展昭的胸膛上。展昭的肩很宽,胸膛很厚,靠在上面很安心,很暖,丁月华有点想睡。
“月华……我们走吧……”展昭觉得这么搂着丁月华站在云来客栈门口实为不雅,还是尽早回开封府为妙。
“嗯!”丁月华狠狠的点头,使劲把鼻涕眼泪都蹭到展昭的胸前。展昭哭笑不得,只庆幸今天出来穿的不是官服。
回到开封府,展昭先找公孙策给丁月华看伤,结果被公孙策骂了一顿,说丁月华伤势不见好转反而恶化,不许丁月华再跟展昭出去办案。
展昭跟公孙策拿了药,回到房间,丁月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眼睛望着窗外。
“月华,不能靠这边,伤势会恶化的。”展昭看到丁月华靠着的那边刚好是受伤的那边,赶忙放下东西,过去把丁月华扶正。
丁月华垂下眼睑,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既然不关心我,又何必再装?”丁月华平静的话语中毫无生气。
展昭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应答。每次出去办案展昭都像如箭在弦,一刻都不敢耽误,身旁没人倒是轻松,有人跟着也无暇顾及。
“我去给你煮面。”展昭猛然想起丁月华一天都没吃东西,早就饿的发慌了。
展昭端了面回房,丁月华正捂着胃扒着墙,自己哎呦哎呦的喊痛,也不知是胳膊痛还是饿的胃痛。
“来,快吃点吧。”展昭过去拉丁月华。丁月华不动也不理展昭,还是捂着胃靠着墙。
“你这又是何苦呢!”展昭皱眉,女人撒泼耍赖的事他可不擅长应付。
丁月华还是不理展昭。
展昭也开始觉得胃疼,不过他不是饿的,他是气的。使劲深呼吸,压下了自己内心的火气,展昭端着面走了过去,送到丁月华的嘴边,尽量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劝她吃。
丁月华斜眼看着展昭和他手里的面,真想再把面碗掀翻到展昭的身上,不过此时正饿着,有点虚弱,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碗中传出来的面香,让丁月华吞着口水。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快吃!我展昭长这么大可从来没伺候过女人吃饭的!”展昭这说的是实话,给女人做饭还得伺候着吃下去,丁月华也算是唯一一个了。
丁月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挡住自己此时矛盾的表情。
“你再不吃,小心我一巴掌打得你满地找牙!”展昭实在没招数对付丁月华,把白玉堂经常说的那些他认为毫无营养的话都说出来了。
丁月华噗嗤一声笑了。
展昭的固执和丁月华的固执让彼此都感到头疼。丁月华不肯听公孙策的,执意要跟展昭一起查案,展昭劝不了,包拯也劝不了。
身体是自己的,自己最清楚。丁月华如是说。
为了迁就丁月华,展昭不得不放慢速度,搞得自己很恼火,却又不能总是对丁月华发火。丁月华这次放聪明了,早上走的时候就从开封府带了吃的东西出来,走一路吃一路,这样就不会胃痛了。
给展昭吃,展昭不吃,他说这案子一天不破,他心口这块大石头就放不下来。丁月华觉得展昭过于紧张了,不如放松一下心情,或能有意外的收获。
狄娘娘遇劫的案子一筹莫展,拦路打劫这种事本来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或者人家做一次案就吓跑了,最近开封府都没有接到关于拦路打劫的报案,无迹可循,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能永远都查不出个结果。
“干爹,府中可曾有过破不了悬案?”丁月华问包拯。
包拯叹了口气,丁月华这个问题,他那远嫁辽国的义女也曾问过,当时他也据实回答,开封府的确也有一些至今未能侦破,没有结果的悬案。有些案子只是偶然发生,没有预兆,没有规律,没有前因后果,无从查证,也就搁下了。
“可是我们要如何向八王爷交代?八王爷想必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公孙策说。
“事实即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向八王爷禀明现下的处境,尔等要继续追查。”包拯想了想,已经过了几天,没有任何发现,总要向八贤王汇报一下才好。
“干爹,我可以替展昭请一天假吗?”丁月华问。
“请假干什么?”展昭问丁月华。他可没说过要请假,他在开封府的这些年,从来都没因为自己的任何私事请过假,只在无公事在身的时候偶尔出门和以前的江湖朋友走动走动,眼下正在追查狄娘娘遇劫的案子,丁月华突然说要请假,展昭不悦。
“干爹,我想让展昭带我去大相国寺玩玩,我到开封这么久了,哪都没去过,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我想出去走走也许能有意外的发现。”丁月华上前挽住包拯的胳膊,哀求着。
“月华!不得无礼!”展昭又要喝止丁月华,丁月华瞪了他一眼,还是继续求包拯。
“也罢,本府就放展护卫一天假,你们一起去大相国寺散散心。”包拯还是准了丁月华的请求。
展昭一点也不高兴,觉得丁月华多事又拖累他,他哪有心情带她出去玩?他现在只想着怎么破案。
“你要去大相国寺你自己去!我没时间陪你去!”回到房里,展昭有些气,坐下来,却还支着他的宝剑以表示对丁月华的不满。
丁月华心里也有气,展昭连陪她出去玩一天都不愿意,这种夫君,有何没有根本没区别嘛!整天只知道查案查案,完全不关心她,还总是“虐待”她。
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上冲,丁月华恨不得冲上前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
正想发作,丁月华想起白玉堂对她说的话,展昭从来都是那么死心眼,对付展昭,千万不能硬碰硬,否则肯定要吃亏,硬的不行可以试试软的,软硬兼施软磨硬泡,保准受用。
丁月华闭上眼,开始深呼吸,做自我心理建设,在心里先问候一遍展护卫的家人,然后睁开眼,挤出生平最美的笑容,满面春风的飘到展昭身前。
刚刚丁月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吗,展昭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奇异了,现在丁月华鬼魅一般飘过来还满脸堆笑的,展昭更觉恐怖。
“你干嘛?”展昭瞥着丁月华。
“展护卫!展大人!展大哥!我的好哥哥!”丁月华噗通一下跪在展昭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