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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漠郕一人静坐在御书房,皇后的话犹在心上,但这是难得的契机,虽有顾虑皇后,不想轻易错过,他在等,等宫九歌和许云舟的密折,这一次如果动不了相府,下一次可就难了。
郁凤鸣是他一手提拔,对他也算忠心,但北定王府却不是他能控制的,还有一个郁寒烟,那个女子的主只怕也不是郁凤鸣做得起的,相府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想到当年父皇的遗旨,他怎么也无法释怀,父皇最信任的居然不是他们几个皇儿,而是那个人,甚至连皇位都只想给他,当年他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心里一直不想被揭开的旧伤疤。
那道被他撕毁的传位遗诏,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北定王府的隐没让他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淡去,他怕真相会公诸于世,怕这身后一世的骂名。
凤漠郕已经第三遍催促怀安:“怀安,人来了没?”
“回皇上,宫统领和许大人还未到。”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宫九歌和许云舟珊珊来迟。
凤漠郕迫不及待的看了两人的密折,两人的密折大同小异,四位皇子各有长短,但从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此时不宜立储。
凤漠郕锐利的双眸深谙,这两人的意见倒是挺合一的,刚想说什么,小太监又匆匆进来禀报:“皇上,北定王求见。”
“不见。”
凤漠郕想也不想就回了,北定王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什么目的他再清楚不过了,可凤瑾熠是谁,岂容他不想见就不见的。
“皇侄不想见本王?”
小太监还没退出回话,凤瑾熠就已经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了,高贵矜持的俊颜之上一片肃杀之气,看着一旁的许云舟和宫九歌心中了然,这是他第一次对皇上用了这样的称呼——皇侄,想到那个女子身上的伤,想到她在他怀中的倾诉的害怕,他就控制不住心中嗜血的疯狂偿。
“都退下,不准任何人进来。”
凤漠郕看着一脸阴郁的凤瑾熠,那双深邃的眸子散发着入骨的冰冷,这个称呼就让他知道来者不善,摒退了在场的所有人,两人之间的对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皇叔擅闯御书房,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凤瑾熠看着凤漠郕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轻扯嘴角,笑意自现,狂傲不羁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完全无视凤漠郕的质问,径自在一旁坐下,对凤漠郕的话嗤之以鼻。
想他北定王,当朝皇叔,何须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例外,这人还真是把他的客气当福气。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他的底线,真当他北定王府是摆设的么。
“皇侄记性不好,皇兄的圣旨还在本王的王府搁着呢,在本王这里,只有长幼尊卑之序,没有君臣。”
“......”
凤漠郕死死地瞪着凤瑾熠,这人一口一个皇侄,一口一个皇兄,还拿父皇的圣旨来压他,那模样倨傲凛然,高高在上,可他竟然无言反驳。
“皇叔是要为相府出这个头了?”
“相府的事与本王何干,本王在乎的只有一个郁寒烟。”
凤漠郕气愤难当,跟这人简直没办法沟通,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郁寒烟,又是郁寒烟,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他堂堂北定王不顾君臣,冲冠一怒。
“相府通敌叛国,本王是不信的,至于皇侄怎么看,与本王无关,但郁寒烟本王护定了。”
凤漠郕心惊,探寻的目光看着凤瑾熠,仔细端详着他的每一个表情,那眉宇间的坚定和决心让他震撼,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满满的威严,比他这个皇帝更甚。
“皇叔是要为了一个郁寒烟与朕为敌,与天下人为敌吗?”
凤漠郕反唇相讥,护着郁寒烟跟护着相府有区别吗。
凤瑾熠依旧是一派淡然优雅的模样,与凤漠郕的勃然大怒形成了新明对比,凤瑾熠就是故意的,他别的不会,但这端架子,摆谱子,威胁人的事情可不需要教,他最在行了。
“皇侄就没有怀疑过,为何邺南国使臣来得如此蹊跷,据本王所知邺南国使臣在宫宴的两天前就已秘密入城,皇侄的注意力还是不要全放在相府之上,怎么恰逢两国使臣齐聚,郁相就被发现通敌叛国了?”
“且不说郁相是否真的有叛逆之心,一旦相府定罪,朝堂就乱了,到时候得益的是谁,相信不用本王多说,皇侄别忘了,邺南国可刚在远昭城,在宫九歌手里吃了大亏,想要伺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据本王所知凝香在相府多年,郁相当时也不过是夏太傅的门生罢了,皇侄还是命人彻查的好,毕竟这事关三国邦交,兹事体大。”
凤漠郕诧异的看着凤瑾熠,胸口的怒火一点点沉淀,脑海中也渐渐清明,这还是第一次听凤瑾熠说了这么多的话,他是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可之后的事情接踵而至,便没有探明其中的缘由。
“皇叔知道什么?”凤漠郕出声询问,这人肯定知道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跟他对峙吧。
“本王的话皇侄会相信,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凤漠郕听过凤瑾熠的话为之气结,都让他说了,他还藏着掖着,这人就是不讨喜,不识抬举。
凤瑾熠对凤漠郕的怒意视若无睹,你让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太没性格了,他今天就是要给他好好地敲打一番,别让这权势帝位迷了心智,忘了帝王之道,忘了为君之道。
“本王无意为难皇侄,但皇侄若要与本王为难,我北定王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凤漠郕因凤瑾熠的话而震惊,整个人颓然的坐在那里,凤瑾熠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说的张狂,说的肆无忌惮,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威慑力。
凤瑾熠觉得他是沉寂的太久了,以至于让人遗忘了,忘了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残忍暴虐,他的嗜血狠厉,这一次他不会再隐忍,他的隐忍换来的却是无瑕一身的伤痕,是她的害怕和无助,哪怕与天下为敌,他也要护她一世安然。
“只要皇上所选之人,能保我陌北百年兴盛,国泰民安,本王会记得那些事情与本王无关,本王所求的唯有一个郁寒烟而已。”
凤漠郕看着凤瑾熠离开的背影沉思,许久略显沧桑的龙颜之上才流露出一抹苦笑,他笑自己的无谓,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那件事,日日提心吊胆,夜夜难以成眠,他心虚,是他盗取了属于他的皇位,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悲,可笑,可叹。
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以为九年的退隐,是蓄谋已久,可今天他的一句与他无关,让他知道一切都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郁寒烟来跟他翻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声声的自称本王,将他皇叔的架子端得十足。他对郁寒烟的义无反顾,让他想到了皇后,想到皇后的一颦一笑,想到昨天那个女子对自己说出决然的话,他真的错了吗?是这权位让他迷失了本心吗?
凤瑾熠的话却让他不得重新考虑事情的严重性,他确实如凤瑾熠所说的太过在意相府了,而忽略了很多东西。
“来人,传刑部尚书许云舟。”
“......”
....................
刑部
许云舟看着树下风华绝代的身影,孤清桀骜,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人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能让皇上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主意,居然命他彻查相府一事,而立储之事也被搁置了。
“王爷到底与皇上说了什么?”许云舟难掩心中强烈的好奇心。
“本王说他要敢动无瑕,本王就动他的皇位。”
“......”
许云舟觉得他还是不要问的好,这是逗他么,你要跟皇上这么说,你还能站在这里悲天悯人,长吁短叹的。
凤瑾熠坚毅的侧颜微转,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深邃的眼眸如无底的深渊,深不可测:“怎么,不信?”
许云舟翻了一个白眼,这要他怎么相信,但看着他那样,又不像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为了郁寒烟跑去威胁皇上去了,他是疯了吗,而皇上还接受了他的威胁,没一道圣旨砍了他,不过他是皇上的皇叔,皇上哪能砍了他,这天下人都看着呢。
“来了,不见见吗?”
“不了,怕见。”
许云舟扶额,您连威胁皇上的事都敢做了,还怕见一个女人?不见她,你天未亮就来刑部是几个意思,是来他的刑部散步来了,害得他也得早起作陪,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凤瑾熠才不理会许云舟,只是一个劲儿只顾自己发呆,他不敢进去,不敢见无瑕,他只要离她近一点就够了,就这样想念着,牵挂着,仿佛只有不见,那让他窒息的心痛才会稍微淡一点,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像个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