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么作死的真人秀节目真的大丈夫?

月照懒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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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章船到马赛

    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在避风堰了望塔上的了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告之三桅帆船法老号到了。它是从士麦拿出发经过的里雅斯特和那不勒斯来的。立刻一位领港员被派出去,绕过伊夫堡,在摩琴海岬和里翁岛之间登上了船。

    圣-琪安海岛的平台上即刻挤满了看爇闹的人。在马赛,一艘大船的进港终究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象法老号这样的大船,船主是本地人,船又是在佛喜造船厂里建造装配的,因而就特别引人注目。

    法老号渐渐驶近了,它已顺利通过了卡拉□□岛和杰罗斯岛之间由几次火山爆发所造成的海峡,绕过波米琪岛,驶近了港口。尽管船上扯起了三张主桅帆,一张大三角帆和一张后桅帆,但它驶得非常缓慢,一副无津打采的样子,以致岸上那些看爇闹的人本能地预感到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了,于是互相探问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不过那些航海行家们一眼就看出,假如的确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情的话,那一定与船的本身无关。因为从各方面来看,它并无丝毫失去躁纵的迹象。领港员正在驾驶着动作敏捷的法老号通过马赛港狭窄的进口。在领港员的旁边,有一青年正在动作敏捷地打着手势,他那敏锐的眼光注视着船的每一个动作,并重复领港员的每一个命令。

    岸上看爇闹的人中弥漫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其中有一位忍耐不住了,他等不及帆船入港就跳进了一只小艇迎着大船驶去,那只小艇在大船到里瑟夫湾对面的地方时便靠拢了法老号。

    大船上的那个青年看见了来人,就摘下帽子,从领港员身旁离开并来到了船边。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龄约莫有十九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气质是只有从小就经过大风大浪,艰难险阻的人才具有的。

    “啊!是你呀,唐太斯?”小艇的人喊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船上显得这样丧气?”

    “太不幸了,莫雷尔先生!”那个青年回答说,“太不幸了,尤其是对我!在契维塔韦基亚附近,我们失去了我们勇敢的莱克勒船长。”

    “货呢?”船主焦急地问。

    “货都安全,莫雷尔先生,那方面我想你是可以满意的。但可怜的莱克勒船长——”

    “货物怎么样”?船主问道。

    “货物未受任何损失,平安到达。不过,可怜的莱克勒船长他……”“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船主带着稍微放松一点的口气问。“那位可敬的船长怎么了?”

    “他死了。”

    “掉在海里了吗?”

    “不,先生,他是得脑膜炎死的,临终时痛苦极了。”说完他便转身对船员喊到:“全体注意!准备抛锚!”

    全体船员立刻按命令行动起来。船上一共有八个到十个海员,他们有的奔到大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奔到三角帆和主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则去控制转帆索和卷帆索。那青年水手四下环视了一下,看到他的命令已被迅速准确地执行,便又转过脸去对着船主。

    “这件不幸的事是怎么发生的?”船主先等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拾起话题。

    “唉,先生!完全是始料不到的事。在离开那不勒斯以前,莱克勒船长曾和那不勒斯港督交谈了很久。开船的时候,他就觉得头极不舒服。二十四个小时后,他就开始发烧,三天后就死了。我们按惯例海葬了他,想来他也可以安心长眠了。我们把他端端正正地缝裹在吊床里,头脚处放了两块各三十六磅重的铅块,就在艾尔及里奥岛外把他海葬了。我们把他的佩剑和十字荣誉勋章带了回来准备交给他的太太做纪念。船长这一生总算没虚度了。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忧郁的微笑,又说,“他和英国人打仗打了十年,到头来仍能象常人那样死在床上。”

    “爱德蒙,你知道,”船主说道,他显得越来越放心了,“我们都是凡人,都免不了一死,老年人终究要让位给青年人。不然,你看,青年人就无法得到升迁的机会,而且你已向我保证货物——”

    “货物是完好无损的,莫雷尔先生,请相信我好了。我想这次航行你至少赚二万五千法郎呢。”

    这时,船正在驶过圆塔,青年就喊道:“注意,准备收主帆,后帆和三角帆!”

    他的命令立刻被执行了,犹如在一艘大战舰上一样。

    “收帆!卷帆!”最后那个命令刚下达完,所有的帆就都收了下来,船在凭借惯性向前滑行,几乎觉不到是在向前移动了。

    “现在请您上船来吧,莫雷尔先生,”唐太斯说,他看到船主已经有点着急便说道,“你的押运员腾格拉尔先生已走出船舱了,他会把详细情形告诉您的。我还得去照顾抛锚和给这只船挂丧的事。”

    船主没再说什么便立即抓住了唐太斯抛给他的一条绳子,以水手般敏捷的动作爬上船边的弦梯,那青年去执行他的任务了,把船王和那个他称为腾格拉尔的人留在了一起。腾格拉尔现在正向船主走来。他约莫有二十五六岁,天生一副对上谄媚对下轻视无礼,不讨人喜欢的面孔。他在船上担任押运员,本来就惹水手们讨厌,他个人的一些作派也是惹人讨厌的一个因素,船员都憎恶他,却很爱戴爱德蒙-唐太斯。

    “莫雷尔先生,”腾格拉尔说,“你听说我们所遭到的不幸了吧?”

    “唉,是的!可怜的莱克勒船长!他的确是一个勇敢而又诚实的人!”

    “而且也是一名一流的海员,是在大海与蓝天之间度过一生的——是负责莫雷尔父子公司这种重要的公司的最合适的人才。”腾格拉尔回答。

    “可是,”船主一边说,一边把眼光盯在了正在指挥抛锚的唐太斯身上,“在我看来,腾格拉尔,一个水手要干得很内行,实在也不必象你所说的那样的老海员才行,因为你看,我们这位朋友爱德蒙,不需任何人的指示,似乎也干得很不错,完全可以称职了。”

    “是的,”腾格拉尔向爱德蒙扫了一眼,露出仇恨的目光说,“是的,他很年轻,而年轻人总是自视甚高的,船长刚去世,他就跟谁也不商量一下,竟自作主张地独揽指挥权,对下面发号施令起来,而且还在厄尔巴岛耽搁了一天半,没有直航返回马赛。”

    “说到他执掌这只船的指挥权,”莫雷尔说道,“他既然是船上大副,这就应该是他的职责。至于在厄尔巴岛耽搁了一天半的事儿,是他的错,除非这只船有什么故障。”

    “这只船是象你我的身体一样,毫无毛病,莫雷尔先生,那一天半的时间完全是浪费——只是因为他要到岸上玩玩,别无他事。”

    “唐太斯!”船主转过身去喊青年,“到这儿来!”

    “等一下,先生,”唐太斯回答,“我就来。”然后他对船员喊道,“抛锚!”

    锚立刻抛下去了,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去。虽有领港员在场,唐太斯仍然克尽职守,直到这项工作完成,才喊“降旗,把旗降在旗杆半中央。把公司的旗也降一半致哀,“看,”腾格拉尔说,“他简直已自命为船长啦。”

    “嗯,事实上,他已经的确是了。”船主说。

    “不错,就缺你和你的和伙人签字批准了,摩斯尔先生。”

    “那倒不难。”船主说,“不错,他很年轻,但依我看,他似乎可以说已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海员了。”

    格拉尔的眉际掠过一片陰云。

    “对不起,莫雷尔先生,”唐太斯走过来说,“船现在已经停妥,我可以听的您吩咐了。刚才是您在叫我吗?”

    格拉尔向后退了一两步。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在厄尔巴岛停泊耽搁了一天半时间。”

    “究竟为什么我也不十分清楚,我只是在执行莱克勒船长最后的一个命令而已。他在临终的时候,要我送一包东西给贝特朗元帅。”

    “你见到他了吗,爱德蒙?”

    “谁?”

    “元帅。”

    “见到了。”

    莫雷尔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把唐太斯拖到一边,急忙问道:“陛下他好吗?”

    “看上去还不错。”

    “这么说,你见到陛下了,是吗?”

    ——本段节选自《基督山伯爵》,渣作者最喜欢的西方名著=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