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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 洛川郡主怀孕了。
这件事是汶锦先知道的,从她安插在洛川郡主身边的眼线嘴里得到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她愣怔一会儿,意识到这件事很大,赶紧派人把萧梓璘找了回来。从名分上讲,女人是萧梓璘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一点汶锦确信。
萧梓璘听说自己被绿了的消息,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得摩拳擦掌。
“有什么好笑?这种事不管是谁做的,被耻笑的人都是你。”
“被耻笑不算什么,用一个我毫不在意的人,摆平一件我很在意的事,你不觉得很划算吗?一点都不想付出,哪能得来莫大的回报?”
汶锦替洛川郡主感到悲哀,可怜她心比天高,最终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了清平王府的利益,家人给她跟铭亲王世子定了亲。不成想只过了短短几个月,铭亲王世子就被人谋害,下落不明,连铭亲王妃都以为他死了。
清平王府与华南官员共同谋利,在华南大案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案发之后,清平王怕被牵连,就提出让洛川郡主给铭亲王世子守望门寡,当上了皇家寡妇。躲过华南大案的风头,又几番折腾,终于摆脱了这个名头,可以再嫁了。
本来名声就坏了,嫁一个普通人、过平凡安定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可她偏偏看上了萧梓璘,还非君不嫁,宁愿以郡主之尊做侧妃都要嫁给她。
离乡几千里,孤身一人在京城,即使有亲戚,谁会把她的事当大事呢?大概是觉得得萧梓璘宠爱的路太过悠远迷茫,她才做出不贞之事,还怀了孕。
她想以这种方式引起萧梓璘的注yì,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又或许这是她报复萧梓璘、怨怼自己命运的手段,也是她向礼数和规矩宣战的檄文。
而萧梓璘却想以这件事大做文章,达到自己蓄谋已久的目的。
这就是萧梓璘其人,不爱就是不爱,决不勉强。对失去自尊、硬贴上来的女人,他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再自以为貌美才高的女子都休想改biàn他。
汶锦轻叹一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萧梓璘很妖娆地冲汶锦勾了勾手指,汶锦不禁皱眉,看萧梓璘的样子,她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家伙表面是深沉的硬汉,内心却饱含了轻佻发浪的潜质。
汶锦小心翼翼走近他,跟他保持了两步的距离,“说吧!我听得见。”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矫情,你到我怀里来,我细细跟你说。”萧梓璘坐到软榻上,见汶锦犹豫,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没头没脸上落下一通热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没正形,出大事了,你还有那兴致?真是心大。”汶锦娇嗔了他几句,闻着他身上清冽冷香的味道,轻轻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相拥长吻,热烈**,汶锦有几分情动,眼角的余光不由看向大床。
“说正事。”萧梓璘嘎然而止,恼得汶锦恨恨瞪他。
“快说。”
萧梓璘暧昧一笑,抱起汶锦,说:“床上去,一边办正事,一边说正事。”
“白日喧淫,你……”汶锦的嘴被严严堵住,只好呜咽呻吟,说不出话了。
大白天,即使在自己府、自己床上,两人也都有些紧张,但更为刺激。时间比以往短了许多,一柱香的功夫完活,但两人都享shòu到了极致的快乐。
正事办完,两人相拥而卧,在床上说正事。
萧梓璘在汶锦耳边嘀咕了一番,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你先去,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凡事按规矩来,不怕把事情闹大,我自会为你收场。”
汶锦点点头,很自恋地说:“我这么能干的人,想把事情办坏,还真不容易。”
“你是很能干。”萧梓璘冲汶锦抛出一个别有意味的媚眼,又说:“还很耐干。”
“讨厌。”汶锦拿起一只迎枕砸向他,又穿好衣服,却洗漱梳妆。
她收拾完毕,已到了午饭时间。她和萧梓璘一起用过午饭,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想好到镶亲王府怎么说、怎么做,就让人去请沐蓝依了。
沐蓝依入府之后,以守姐孝为主,晨昏定醒一应全免。她入府的第二天,汶锦带她去镶亲王府请过一次安,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
今天遇到这种事,汶锦想带她去开开眼,也考验一下她的忠心和应变能力。
听说汶锦要带她去看洛川郡主,让她们先认识了,头年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把洛川郡主接回府。沐蓝依微xiào点头,面色平静,眼角的余光里却充满怀疑。
昨天,汶锦按之前的约定给了她一千两银子,今天又带她去见洛川郡主。这是要把她推到人前的先兆,一入临阳王府,不管她身上几重孝,都会身不由己。
这些她入府之前已经考lǜ到了,只要利大于弊,她不怕麻烦缠身。
“敢问王妃娘娘,见到洛川郡主需要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沐蓝府眉宇间写满谨慎和疑虑,只怕半步不慎,被汶锦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汶锦微微一笑,说:“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差了规矩、失了大格,没人在意。再说,我带你去见洛川郡主,确实是想接她回府,不是去找她打jià。”
“多谢王妃娘娘提点。”沐蓝依并不相信汶锦的话,但她无从选zé。
临阳王府和镶亲王府
临阳王府和镶亲王府一墙之隔,从墙上开的那道门进出很方biàn。但自汶锦嫁进来,墙上那道门就不开了,她去镶亲王府都是走正门。从临阳王府的二门坐上轿子,到镶亲王府的二门下轿,再走进内院,去一趟时间不短。
到了镶亲王府,汶锦先带沐蓝依去见了镶亲王妃。
镶亲王妃本不想见她们,直接打发回去,心腹嬷嬷劝了几句,才让她们进qù。
论辈分,镶亲王妃是萧梓璘的庶母,又升职成继母,是汶锦的婆婆。可现在萧梓璘也享亲王的荣宠了,汶锦和她平起平坐,她就不能再想着摆婆婆的谱儿了。
“今儿过来有事吗?”镶亲王妃神色淡淡,语气里充满不耐烦。
镶亲王妃是李太贵妃的亲侄女,无论是心智,还是机谋,比李太贵妃都差得很远。李太贵妃现在败走西山寺,镶亲王妃却没有危机感,反而觉得少了约束。
靠山倒了,镶亲王妃还想拿乔,真是不开眼的人,汶锦都懒怠和她斗了。
“儿媳来看洛侧妃,路过母妃这里,来请个安,闲话几句。”
“好端端的,你来看她做什么?”镶亲王妃很紧张,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换了一张笑脸,“你是正妃,她是侧妃,她该去给你请安才对。”
看到镶亲王妃神色变化,汶锦心里一动,难道她知道洛川郡主怀孕的事?
汶锦微微一笑,把疑问压在心里,淡淡一笑,说:“儿媳过门也有一个多月了,总是有许多闲事忙碌。洛川郡主曾多次提出过府请安,我也没时间接待。
年关将近,也闲下来了,碰巧今天没事,我带沐侧妃过来看看她。我也跟母妃商量,择个黄道吉日把洛侧妃接到临阳王府,总不能让她在镶亲王府过年吧!”
“过年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人多过年不是更好?哪有过年了把人往外接的?”镶亲王妃想和汶锦说几句热乎话,却神色和语气都很勉强。
“你和璘儿分府别居,镶亲王府却没分家。你没嫁过来之前,璘儿都和我们一起过年。他们父子兄弟在一起,谈天说地,又亲切又热闹。”
今年若她和萧梓璘不在镶亲王府过年,倒成了她的不是,因为她嫁过来了。
汶锦暗哼一声,微xiào说:“母妃说得是,过年确实该一家子团聚,热闹红火才叫过年。殿下的意思是年前把洛侧妃接过去,这不妨碍一起过年。”
说到最后,汶锦的语气里透出落寞,好像萧梓璘急着宠幸洛川郡主一样。
听出汶锦语气里的无奈和惆怅,镶亲王妃舒了一口气,心里痛快了许多。
沐蓝依谦恭一笑,问:“殿下和洛川郡主年前要圆房吗?”
“圆房?哼!洛川郡主是郡主,可也是侧妃,殿下让她伺候是她的福分。那不叫圆房,那叫承宠,这里面区别大了,你听明白了吗?”
汶锦沉下脸,那语气和神态活象妒妇加怨妇,把沐蓝依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妾身明白,王妃娘娘息怒。”
“我去看看洛侧妃。”汶锦冲镶亲王妃行了礼,没等她开口,就出去了。
看到汶锦失态离开,镶亲王妃与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面面相觑。
难道萧梓璘真的急着跟洛川郡主圆房,才要把她接入临阳王府的?若不是真的,汶锦这临阳王正妃怎么嫉妒得连一点体面都不顾了呢?
猜到汶锦和萧梓璘失和,镶亲王妃心中畅快,都想抚掌大笑了。可一想到汶锦去看洛川郡主,还要挑日子接回府,她的脸色马上变了。
“快、快跟去看看,找人拦住她们,别让她们见洛川郡主。”镶亲王妃赶紧打发心腹婆子去阻拦汶锦几人,又赶紧让人给她更衣梳妆,她要亲自去看看。
镶亲王妃的心腹婆子姓何,最是忠心。何嬷嬷知道镶亲王因什么事着急,赶紧冲出去,召集了十几个婆子,一路小跑去追汶锦几人。
没想到何嬷嬷刚带人走出院门,就被落玉带几名女暗卫挡住了去路。不管她们问什么、说什么,是骂是求,落玉几人就是不开口,又把她们包围了。
飞花追上来,跟汶锦低语了几句,汶锦微微点头,脸庞浮出冷冷的笑容。
到了洛川郡主居住的院门口,飞花二话不说,就把守门的婆子、传话的小丫头挡到了一边,又制住了。汶锦直接往里走,都走到内院了,屋里人还不知道呢。
海琪被卖之后,洛川郡主没了对头,就搬进了正房,过得倒也自在了许多。
正院的门窗关得很严实,但站在院子里,仍能听到里面低低的争吵声,可见里面吵闹的激烈。听声音,倒象是洛川郡主在跟下人争论。
“王妃娘娘来了,洛侧妃还不出来迎接。”
竹修喊了一嗓子,里面的争吵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寂和沉默。
汶锦使了眼色,竹修立刻带两个婆子撞开了门,引着汶锦进到屋里。
洛川郡主长发披散,面色苍白憔悴,只穿了家常衣服窝在床上。看到汶锦进来,她和她的心腹下人都瞪大眼睛,恐惧里掺杂着警惕和敌意。
“你来干什么?”洛川郡主双手抓紧被子,咬紧牙关瞪视汶锦。
汶锦微微一笑,真奔主题,“听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你。”
她这句话就象一块巨石拍进暗涛汹涌的水面,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花……
竹修和文妈妈等下人都一脸惊yà地看着洛川郡主,犹疑的目光又转到汶锦脸上。她们都是汶锦信得过的人,可洛川郡主怀孕之事她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沐蓝依淡淡一笑,并不吃惊,躲到一边看热闹了。她早就知道汶锦邀她来看洛川郡主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会让她看这么一场大戏。
“你、你、你……”洛川郡主浑身发抖,看向汶锦的惊恐的目光里充满祈求。
“王妃娘娘莫不是拿我们郡主开玩笑,她是临阳王殿下的侧妃,没得殿下宠幸,如何有孕?”说话的是洛川郡主的奶娘,随主子姓洛。
“桃韵,把暗卫营特训出来的医女请进来,给洛侧妃诊诊脉。”汶锦不在意洛嬷嬷不敬的语气,也不想浪fèi时间,开门见山,就拿出了杀光手锏。
“不、不……”洛川郡主钻进被子里,连被子都随着她身休抖动。
洛嬷嬷听说汶锦让医女进来,就知道她们是有备而来,不敢再多说。飞花进来,得到汶锦的示意,不由分说,就把她拉出去审问了。
在汶锦印象中,洛川郡主是倨傲任性之人,还有点刁蛮。但她不是笨人,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出身清平王府,即使是嫡长女,没心计也难以活得顺风顺水。
可今天,她的聪明似乎都退化了,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她怀孕是真的。
她还没进临阳王府,没得萧梓璘宠幸,就怀上了孩子。如今,正妃听说这件丑事,找上门质问,任她再有心计,也不由慌了神。
她的名声本不就不好,削尖脑袋才嫁给萧梓璘做了侧妃。好不容易如愿以偿了,她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就不只是失贞的问题了。
混淆皇族血脉是重罪,别说她,恐怕连整个清平王府都会被连累。
好在没出了皇族的范围,可越是这样,就越有太多的麻烦。
汶锦冲洛川郡主抬了抬下巴,立刻就有两个婆子冲上去,掀开洛川郡主身上的被子,把她拉起来。医女上前捏住她的胳膊,强制性给她诊了脉。
“回王妃娘娘,洛侧妃脉象为滑脉,从脉象上看,已怀孕五十日有余。”
汶锦点点头,冲洛川郡主嘲弄一笑,说:“我嫁给临阳王殿下还不足五十日,这样算来,你的孩子该是临阳王殿下去景州追拿叶家余孽时怀上的。”
洛川郡主眼里充满杀人的光芒,又掺杂了恐惧和怨毒。她恨恨咬牙,牙齿却酸麻无力,怎么咬都咬不紧,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临阳王殿下的,你嫉妒吗?你是不是想害我?”洛川郡主的五官都扭曲了,可不管她怎么折腾,她都给人以无力感,缺少底气。
不守礼教、被夫通奸,还有了孩子,这种情况下还有底气的人绝无仅有。
汶锦耸肩一笑,轻蔑道:“是谁的都有可能,绝不可能是殿下的,他已对你厌恶至极。你与铭亲王世子定亲,当了一年多的皇家寡妇,又上赶着给他做侧妃。
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脸,就你这样的身份的经lì,用脚趾想都知道他不会宠幸你。除非他被你设计,身不由己,但只要他清醒,他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你与人私通怀了孕,摆在你面前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你很清楚,还用我害你吗?跟你这种人,我不想再多说,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一并处置。”
“你休想知道,你休想。”洛川郡主喊叫的声音尖厉嘶哑。
被夫通奸怀孕,就算皇族顾忌她的身份,饶她不死。她也不可能再做临阳王侧妃,最好的出路就是常伴清灯古佛,求佛祖慈悲,给她一条活路。
汶锦冷哼一声,说:“飞花把你奶娘带出去审问了,暗卫营七十种刑罚,我保证她试不过十种,就会招认。你与谁有私,她若不知,就不是你的心腹了。”
“你……”
文妈妈快步走进来,轻声说:“镶亲王妃来了。”
汶锦冷笑,“来得好,我正等她呢。”
镶亲王不用丫头搀扶,快步走进房里,四下看了看,呵问:“你要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正和洛侧妃说话呢,母妃没看清楚?”汶锦笑意吟吟注视镶亲王妃,“我正想向母妃禀报呢,洛侧妃怀了身孕,我正问她情况。”
镶亲王妃挤出几丝笑容,说:“她怀孕是好事,璘儿年纪不小,也该有儿女了。洛川郡主是侧妃,皇族族谱有名,和普通侍妾不同。你作为正妃,理应大度容人,不要嫌弃她的孩子先出生,遮了你的风头,毕竟是璘儿的血脉。”
“母妃这番话儿媳不敢认同。”汶锦别有意味的目光注视着镶亲王妃。
“你不认同?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长辈说话你竟敢说不认同,你的孝道规矩呢?你还懂不懂礼数?”镶亲王妃横眉立目,发起了脾气。
汶锦见镶亲王妃不分清红皂白就发脾气,知道她心虚了。洛川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已猜测到八分定准了。
萧梓璘让她打头阵,来撕破这屋窗户纸,就是不想让镶亲王妃胡搅蛮缠。不管孩子是谁的,萧梓璘都会大做文章,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汶锦不紧不慢说:“暗卫营的医女说洛侧妃怀孕已有五十天,算算日子,那时候殿下正在景州追拿叶家余孽。事关朝堂决策
关朝堂决策,生死攸关之时,连迎亲他都差点回不来,要说他回来宠幸洛侧妃,让她怀孕,傻子都不信。”
萧梓琏之妻杜氏、萧梓腾之妻田氏,还有镶亲王府的四位侧妃都来了。听到汶锦的话,再看洛川郡主惊恐呆滞的神态,她们各怀心思,暗使眼色。
镶亲王妃看到房间里多了这么多人,大概是感觉到强大的压力,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要照你这么说,她怀的孩子不是璘儿的,怎么可能不是呢?”
“不是可能不是,是一定不是,我敢拿身家性命来赌,不知谁想赌一把。”
汶锦冷厉的目光扫视众人,看到没人接她的话,又说:“我已让人去请临阳王民政、镶亲王殿下和太医了,一会儿他们就会赶来。飞花去审问洛侧妃的奶娘了,把暗卫营的手段都用一遍,不出一时半刻,她定会乖乖招了。”
“你还让人请了太医?你就不怕把丑事嚷嚷到京城人尽比知吗?”
“母妃也知道清平王府很是尊贵,若不请太医做见证,清平王府来人之后不认此事,我们就被dòng了。我这么做是不想让镶亲王府和清平王府之间产生误会。”
镶亲王妃愣了片刻,低声道:“洛侧妃在镶亲王府怀孕,总不能是那些随从侍卫的。再不济也是镶亲王府这一脉,不把事情闹大,一家人解决岂不更好?”
汶锦不禁暗叹,镶亲王妃能稳坐这正妃的位子,定是沾了李太贵妃天大的光。
“依母妃之见,怎么解决?”
镶亲王妃看了洛川郡主一眼,“左不过把她休弃,让她另嫁,或者转赠。”
“洛侧妃是上了皇族族谱的侧妃,不是普通侍妾,怎能转赠?母妃忘记了?”
落玉匆匆进来,附到汶锦耳边说萧梓琏来了,问汶锦是不是要拦住。
汶锦微微摇头,给落玉使了眼色,又看了在墙角看热闹的沐蓝依一眼。落玉点点头,转身离开。沐蓝依趁众人不注yì,悄悄溜出去找落玉了。
镶亲王妃强争一口气,“那又怎么样?事急众权。”
话说到这里,汶锦已确定洛川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镶亲王妃想把这件事妥善解决,可她每一句话都急于掩饰,反而把她想掩饰的暴露无遗。
汶锦看到洛川郡主脸庞流露出凄苦,由暴戾转为无助,不由暗叹一声。
此时的洛川郡主好像一头走到末路和绝境的野兽,面对众多逼迫她的人,想摇尾乞怜、保住自己的一条命都不知道该找谁了。
刚发现怀孕,奶娘就让她把孩子打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等萧梓璘宠幸。就算不是处子之身,奶娘也有蒙骗之法,可以让她姑且一试。
可她犹豫不决,又听信了那人的甜言蜜语,连奶娘的话也不听了。
事到如今,她悔绿了肠子也没有,距离她劫难到来要靠眨眼来计算时间了。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也被重重撞开了。
汶锦刚要询问,就见窗子打开了一道缝隙,冷风吹进来。她看向窗子,发现落玉正冲她打手势,她还没明白落玉的意思,就听到了惊叫声。
撞开房门进来的人是萧梓琏,他手里拿了一把剑。就在汶锦听到惊叫,转过头看时,那把剑刺进了洛川郡主的胸膛,血喷涌而出。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都瞪大眼睛看着萧梓琏。
洛川郡主眼底充满惊惧与不甘,看到血流如柱,感到心房剧痛,她的身体抽搐几下,就倒下了。飞花带洛嬷嬷进来,看到这一幕,洛嬷嬷凄厉尖叫着扑过去。
“你为什么杀了她?”汶锦抓住飞花的手,高声呵问。
萧梓琏确信落川郡主死了,冷哼道:“这贱人竟敢说她怀的孩子是我的,这是赤果裸地构陷。我若不杀了她,以后如何在这王府立足?”
“大爷这是不打自招呀!”汶锦见萧梓琏红了眼,赶紧拉着飞花往外走。
又一声惨叫传来,是洛嬷嬷的,她赴了洛川郡主的后尘,也是萧梓琏动的手。
汶锦刚要开口,就见萧梓璘走进院子,后而还跟着镶亲王。
萧梓璘没等汶锦开口,就揽住她的肩膀,使了眼色,说:“时候不早,你回去休息吧!把飞花和落玉留下就行,有什么事我随时让人通知你。”
“是,殿下。”
亲眼看到洛川郡主被人杀死,汶锦有点害怕,回来就躺下了。文妈妈怕她惊了魂,抚着她的头叫了几次,又点纸送了,这才放下心。
因怕睡不好,汶锦喝了安神的汤药,就睡了。晚上,她不知道萧梓璘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第二天萧梓璘上早朝是什么时候走的。
直到第二天xià午,她才知道萧梓琏被抓进了顺天府大牢。罪名是趁弟外出公干逼奸弟媳、至其怀孕后,又将其残忍杀害,并企图杀死证人。
洛氏一族在京的族人听说洛川郡主死了,而且是未与夫圆房、就怀了身孕死去的,死得卑贱且耻辱,都义愤添膺,要跟镶亲王府要个说法。
镶亲王提出私了,洛家不同意,第二天早朝,七八名御史参了他,皇上看到折子,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着令顺天府按正常程序办理。
洛嬷嬷没死,被刺了一剑,伤得不轻,但也能到堂做证。洛家在京的族人空前齐心,连外家的女儿都哭哭啼啼参与了,顺天府想徇半
天府想徇半点私都难。
清平王府及洛氏一族让洛川郡主给萧梓璘做侧妃,是想得到庇护。让萧梓琏这为嫡为长却连个世子之位都没捞到的人逼奸有孕、又杀害了,也死得太不值了。
关jiàn是萧梓琏已有妻有子,想把洛川郡主转嫁给他都不行。
堂堂郡主,总不能给他这种人做妾吧?名分可比临阳王侧妃低得太多了。
快过年了,别人家欢欢喜喜置办年货,送往迎来互相走动,镶亲王府却死气沉沉。萧梓琏做牢了,镶亲王被罚俸三年,连赏赐都没有,能高兴得起来吗?
镶亲王妃病得不轻,还寻死觅活添乱,府里过年的事也不管了。镶亲王一气之下,把她送到西山寺,让她去伺候李太贵妃了。
明华郡主也在西山寺,镶亲王妃再去了,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汶锦正查看置办年货的清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看到落玉进来,便道:“那日你来回我说大爷来了,我示意你出去看看情况,怎么他进来就杀了人?”
落玉想了想,说:“奴婢当时以为王妃娘娘想让奴婢阻拦大爷,奴婢就想见机行事。奴婢刚出去,沐侧妃就跟出去了,看到大爷,她凑过去说了句话,大爷就变了脸。他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剑,冲进qù,就把洛侧妃杀了。”
汶锦微微皱眉,“她刚大爷说了什么?”
“后来奴婢问了她几次,她才告诉奴婢。当时她跟大爷说洛侧妃供出那孩子的父亲是大爷,还说殿下马上就回来了,大爷就急了,进屋就杀了人。
本来奴婢想把此事告诉王妃娘娘,可沐侧妃说这个结果是殿下想要的,不让奴婢多事。大爷确实可恨,用这样的下作手段欺辱殿下,活该他作死。”
洛川郡主与别人私通怀了孕,即便萧梓融对她厌恶至极,也等于她绿了萧梓璘。萧梓璘不想自己处置洛川郡主,除了嫌恶,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计谋。
沐蓝依只蒙骗挑拨了几句,萧梓琏就在急怒恐惧之下杀了洛川郡主,把自己搭了进qù。这个结果真的是萧梓璘想要的,不用背任何嫌疑,还能达到目的。
汶锦轻哼一声,“沐侧妃真是一朵解语花。”
好在沐蓝依只想在临阳王府呆一年就离开,远走高飞,要不汶锦还真怵跟这么聪明的人过招。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还是把她早早打发了才好。
人与人争斗,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赢,常赢的人败了会更惨。
有洛嬷嬷这个强有力的人证,她还搜罗出不少物证。仅七天,顺天府对萧梓琏的判决就下来了。这个皇上过问了案子,速度自然非一般地快。
为照顾皇族体面和镶亲王的情面,萧梓琏逼奸洛川郡主、致其有孕之事就抹去了。萧梓璘不追究,洛氏族人得了好处,也没再提,这一笔就揭过去了。
萧梓琏杀人的事无法遮掩,而且还不能断为误杀。他故意杀人,尽管因由都是空白,还是判了他流放西北二十年。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尚是未知数。
判决下来,三天之后起程去大西北,流放到天山下做苦力。这个年乃至今后的十九个年,他别想再京城和家人一起过了。
镶亲王再心疼这么长子,也无法改biàn他被流放二十年的判决。有萧梓璘和清平王府这两个尊贵的苦主,萧梓琏休想提前回来,也休想使手段关xì减罪。
朝廷封印之前,又颁下了一道指婚的圣旨。
乌兰察的堂妹乌兰姬来盛月皇朝和亲,按身份应该嫁给王府世子。皇上把她指给了镶亲王第四子萧梓恩,圣旨颁下,又赏赐了许多年礼。
死气沉沉的镶亲王府终于有了活力,平添了几分过年的喜庆。乌兰姬理应嫁给亲王世子,皇上将她指婚给萧梓恩,也就明确了萧梓恩的身份。
册封世子的圣旨没颁下,但明眼人谁都看得透。皇上要考验萧梓恩,他会更加恭谨尊重,他的生母严侧妃也母凭子贵,被推出来打理镶亲王的事务了。
与镶亲王府相熟的人都知道这严侧妃正是萧梓璘的生母程王妃的丫头。萧梓璘丧母多年,严侧妃对她照顾有加,他们母子能出头少不了萧梓璘的一臂之力。
汶锦备了厚礼去了苏家的别苑工,苏老太太让苏滟回家过年,汶锦也一并把人送回去了。苏滟见到苏老太太,想到这一年发生的事,少不了痛哭一场。
苏乘卸掉锦乡侯的爵位,一心修行,过年也不回府了。这个年只有苏滢、苏滟和苏阔陪苏老太太一起过,还有十几名下人,不似以往热闹,也安定了许多。
过完年,他们就搬进汶锦和萧梓琏送给苏阔的宅子里。苏阔袭爵仪式由苏滢操办,苏滟帮忙,汶锦就不用费太多心思了。
喜庆热闹的日子总过得很快,似乎就在转眼间,年就过完了。
正月十六,朝廷开印,颁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对清华郡主的赐封和赏赐。
清华郡主被封为清华公主,二月中旬起程和亲北越,嫁给北越皇长子沐飞。
铭亲王亲自送女儿和亲异邦,同他一起送嫁的还有萧梓融、萧梓璘和谨亲王世子、胜王世子。另外,汶锦和谨亲王世子妃、胜王世子妃一同送嫁。
清华郡主提出要带苏滢同行,皇上很痛快就答应了,陆太后还赐了苏滢一个县君的封号。两人交好多年,一朝远嫁,能送上
嫁,能送上一程,更是密友情意绵长。
谨亲王提议并推举原裕郡王的爵位由周贮承袭,周贮是原裕郡王世子的长子,袭爵理所当然。可周贮却婉拒,并恳请谨亲王把这个机huì给周赋。
因为北越太上皇念及亲妹不易,快人一步,给了周贮更厚重的封赏。周贮是厚道人,不想脚踩两只船,受了北越的封赏,在盛月皇朝,谁也就成了客居之人。
封周赋为裕郡王,封周达为裕郡王世子,这是朝廷开年的第二道圣旨。
接旨了第二天,周达就上书皇上,说自己熟悉去北越的路,请皇上恩准他也为清华郡主送嫁。皇上和铭亲王都犹疑不定,清华郡主去极力张罗,请他同行。
清华郡主知道周达是因为苏滢才愿yì跑这一趟,她当然愿yì成全。
苏阔举行了袭爵仪式,成了盛月皇朝年纪最小的一等侯。人胶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又深挖了他的背景,得知他是萧梓璘的义子,就没人敢拈酸非议了。
苏滟同慷王妃的庶弟也定下了亲事,仪式很简单。她想过两年再嫁,多陪陪苏老太太,等苏阔再长大一些,慷王妃及其庶弟很痛快就答应了。
海珂也嫁了,在京城成了亲,四日回门之后,他们夫妻才去了任上。
紧锣密鼓,这三件大事都在清华郡主和亲起程之前办清了,汶锦也松了口气。
和亲的队伍二月十六起程,一路向北三千里,一个多月之后到达北越国。
此时,京城已花红柳绿,春天的脚步也悄然踏入了北疆沃土。
沐飞于四月中旬从行宫里迎娶了清华郡主,把她迎进了原盛月皇朝和亲公主亲自画图监造的宫殿。宫殿原本华贵富丽,改建之后宽敞了,更加清新舒适,这令清华郡主很满意。远嫁异国,能一解思乡之情,真是大幸了。
他们在北越国呆了一段日子,回来时已是六月,京城已到了盛夏。
萧梓恩已被册封为镶亲王世子,七月下旬迎娶乌兰姬。因他娶的是乌什国来和亲的贵女,比其他世子成亲的规格更高,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
镶亲王妃还在西山寺,她多次哀求、悔过,想回来,陆太后却一再嘱咐她对李太贵妃多尽孝道。别说是她,连明华郡主这么能闹腾的人,也一直没回来。
把这三位弄走,整个皇族都清静了,除了镶亲王,没人想让她们回来。
镶亲王府没有正妃,一应事务皆由严侧妃打理,汶锦理应帮忙。她从北越回到京城,歇了几天,就开始打理萧梓恩迎娶乌兰姬之事。
正在这时候,沐蓝依病了,京城名医和太医都找了,病情却一点也不见好转。
“她病得可真是时候。”萧梓璘冲汶锦眨了眨眼。
“当然,她这么聪明的人,银子收得果断,演起戏来自是一流。”汶锦已把与沐蓝依的约定告诉了萧梓璘,萧梓璘佩服聪明人,也认同了她的作法。
萧梓璘抱紧汶锦,柔声说:“你有打算最好。”
“我有打算,她的病要是总不好,就备下东西冲一冲,说不定随时就能派上用场呢。”汶锦的嘴角挑起嘲弄和无奈,沐蓝依这么快就死去,她还真舍不得。
次日,汶锦去看了沐蓝依,出来时,眼圈红红的,让府里预备起来。沐蓝依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一两天的时间,就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了。
沐蓝依脸色苍白,脉象虚弱,又不象得了大病的样子,用最好的药材进补也不起作用。起初还能偶尔下床走动,没过几天,就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陆太后惋惜哀叹,给萧梓璘指了几位侧妃,都出身尊贵,才高貌美。要到最后结局都很悲惨,只有沐蓝依入了府,还不到一年,就得了重病。
太医院五名太医奉陆太后之命会诊,却一直查不出病因,更不知该怎么开药治疗。这五位怕折了手艺,一商量就给沐蓝依确定了最终的诊断。
沐蓝依得的是癔病、邪症,不在他们的诊断范围之内,应该做法事、驱邪祟。
汶锦不惧暑热,赶紧安排做法事,又日日吃素,不分昼夜跪经。深宫内宅的贵妇、贵女看到汶锦为一个侧妃的病这么用心,都很感动,更感叹不已。
原定七天的法事,做到第四天,沐蓝依病逝了。
“真是个没福的,唉!”陆太后跟进宫请安的命妇们说起来,还落泪叹息。
“是呀!碰到这么好的主母,怎么就……”
因天气太热,沐蓝依的“尸首”不能久留,应该尽快入土为安。她没跟萧梓璘圆房,只顶了一个侧妃之名,萧梓璘提出不让她入皇族祖坟,怕不吉利。
沐蓝依没娘家,只跟镶亲王和陆太后说了一声,这两人很痛快就答应了。
汶锦找了风水大师,选了上好的墓地,就在清安寺后山。次日,沐蓝依的尸首就被抬到了清安寺,安置在寺内的溶洞里,防止变质,下葬也方biàn。
沐蓝依的棺椁抬走了,临阳王府的法事接着做,为死人超度,为活人求福。
法事做完,一位远道而来的高僧开腔了。
临阳王府的内宅居于京城凤心之上,凤心最正,不得行偏。
所以,这临阳王府最好只有一位正妃,命薄的女子为侧,不入此宅就会非死即伤。即使是有福之人,如沐蓝依这亡国公主,在这府里也会把福泽耗尽。
福泽耗尽。一个把福泽都耗尽的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那就不言而喻了。
高僧这么一说,京城半数以上的人都信了,剩下的也是半信半疑。
细数萧梓璘这些侧妃,短短一年不到,都伤了。连洁县主现已剃度出家,叶玉娇身首异处,海琪被远卖到他乡为妓,洛川郡主死得很丢人,沐蓝依也死了。
没人敢说高僧说得不对,因为这五位侧妃的遭遇没法解释。
高僧又强调萧梓璘不是克妻之人,与他命相合者,嫁给他会身体健康、精神抖擞,荣华富guì享之不尽。比如他的正妃,现在不是活得很好吗?
这样一来,人们十有**都信了高僧的话,高僧的声望高了,生意也多了。
当然,高僧的话也有人不信,只有两位,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汶锦正查账,看到萧梓璘满脸轻松进来,问:“你请皇上下旨,请钦天监给临阳王府改宅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还想给你纳侧妃呢?”
若没有皇上的旨意,钦天监真不敢动临阳王府的宅子,谁不怕担责呀?
萧梓璘笑了笑,“皇上问了钦天监正使,临阳王府的宅子怎么改改。钦天监正使说最好别改,若动了凤心,太后娘娘恐怕会灾病缠身,命不久矣。
临阳王府原是废太子的别苑,建好没住,就败落了。钦天监说废太子可能建宅子的时候动了凤心,所以废后和废太子才败得那么惨。
皇上听钦天监这么说,害怕了,当即就说我的宅子哪里也不能改。从御书房出来,我又去了慈宁宫,跟太后娘娘说你想再给我纳几位侧妃。
她张口就说你就别害人了,我说养在外面,不住在府里,她这才答应给寻思寻思。陪她说话的贵妇人听说我要纳侧妃,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怕找上她们家的姑娘们。唉!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们看到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哈哈哈哈,你成瘟神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拈花惹草。”
“众赏之下,必有勇女,你信不信?”萧梓璘一把将汶锦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沐蓝依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好,她没格外收你银子吧?”
“银子没多给,我把塞北一个小马场给她了,她以后也能自由生活了。”汶锦扑到萧梓璘怀里,紧紧拥抱他,充满憧憬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蓝天。
悠然从容,自由自在,这是她的梦想,是她和萧梓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王妃娘娘,今天小人有心情,天气又这么好,咱们……”
“不行。”汶锦抓住萧梓璘的手,脸上充满幸福的笑意,“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萧梓璘很急,另一只手去解汶锦的衣服。
“我怀孕了,从今天起,你至少……”
萧梓璘愣了片刻才反映过来,他满脸惊喜,看了汶锦许久,才大叫一声,轻轻拉她起来。他难以抑制满心激动,抱着汶锦转了一圈,好象捧着一颗玻璃心。
“王妃娘娘,实不相瞒,小人也怀孕了,以后天天陪着你,我们一起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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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后记》,字数不多,很快就会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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