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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家的最后一天
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学府,清华大学在2016年新生报道的日期被定为了8月11日。对于那些高中时一直刻苦学习的孩子们说,这个假期算是很长。
他们以天才的头脑,绝对认真的心态打败了大多数人。他们不是走过了独木桥,他们只是在独木桥上拥挤的人群脑袋上飞过,顺便欣赏一下那些掉到万丈深渊的人们的惨叫声。最起码,韦成就是这么个无耻的家伙。
早上听到叔叔离开的声音,韦成很想出去送一送。可是午夜的电话打完后,他就睡不着了。在接近黎明的时候,倦意直接占领了他的大脑,就像手机低电量自动关机一样,韦成自动关机了。
半梦半醒间,韦成看到了一个人影模糊的女人进了屋子。女人身上发着光,给屋子里带来一阵花田里的清香。他极力地想睁开眼睛,只是眼皮不受大脑的控制。
怎么会呢,我都没睁开眼睛,怎么会看见她呢。既然让我看见了,就让我看的清楚点吧,求你了,求你了。韦成感觉头很晕,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去祈求,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求谁。人在最混乱的时候,总是想有所依赖。类似于精神图腾一般,插在心中,在对什么极度渴望的时候,就会引人跪拜。
“哈,阿成,真是个小懒鬼,起来吧,去送送叔叔……”女人好像拉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如开闸洪水般涌入弗拉基米尔伯爵的房间,照在了他苍白稚气的小脸上。她坐在了韦成旁边轻声呢喃,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发梢扫着韦成的脸。
韦成好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巴也不受大脑控制。
“起来吧,宝贝,起来吧……”
“太阳好高了,起来吧……”
“起来吧……”
女人没完没了地说着,声音很小,好像不足以传出这个屋子,声音很大,好像贴着韦成的耳朵如同催眠曲。于是韦成慢慢地不再挣扎,睡着了。
韦成上午起床的时候已经10点了。他看了看窗户的方向,尽管刚起来就知道房间里满满的阳光,他还是看了看那个被拉开的窗帘。
洗簌之后,随便吃了点什么。他拨通了韦天天的电话。电话那边的韦天天一看是她可爱的弟弟打来的电话,就瞬间变身话痨。5分钟内她重复了5遍“记得按时吃饭”,4遍“记得衣服脏了送到洗衣店去洗”,7遍“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以及6遍“注意带刀和硫酸的同学”。当她第2遍说“遇到合适的就处对象”的时候,韦成把一直放在桌子上自动挂机的电话拿了起来。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进我房间?”韦成语气很不耐烦。
“没有啊,我今天早上很早就陪爸爸去公司了……”
熊孩子没等姐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昨晚的电话,韦成倒是感觉踏实了许多,他怕的不是看到了对手的强大。小时候只是因为父亲在家长会上和班上第一的同学的家长聊天,说他学的不如别人家孩子,他就暗暗记在心里。从那以后,他一直是第一,最终以全省理科第一的成绩毕业。作为一个从骨子里倔强的男孩,他坚信只要他想做到,没人比他强。
韦成泡了杯速溶咖啡,蹲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完全没有一个第二天就要离开家去北京上学的状态,好像今晚只是有个晚自习,高中还没结束。
他打开了浏览器,下意识地瞄了一下浏览器左下角的星座运势。对于一个非星座控来说,韦成完全没有兴趣为了看每日运势去花几十k流量点开星座首页。但是浏览器上的星座专栏总会把第一个星座的运势放在那里——白羊座。韦成出生于1998年3月29日,纯纯的白羊座。韦成本来不知道,是他那有点神叨叨的姐姐告诉他的。
白羊座,今日运势3颗星。会受到家人意想不到的关注,多听听他们的意见也是好的,不过还是要遵循内心,谨慎自己的决定。
韦成收回了目光,拿起咖啡轻轻地嘬了一口,单手飞快地打着black&。
4.古城襄阳
周正宇很认真地开着车。白亮很认真地听着什么,脚下有两个电脑包。仇宝良很认真地擦拭着木盒子,时不时地还从腰间取下黄马褂喝一小口,表情却没有酒鬼品酒时浮夸的表情。楚月很认真地拿着一根铅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画着,偶尔望望窗外。
而韦志刚,就一直在观察这几个队友。尽管办过各种悬案,审过各类犯人,但是现在车上这几位怪物既不那么冷冰冰,也没那么热腾腾,根本看不懂。最重点的是每一个人都有某一领域的极强的才能,所以个性鲜明的让韦志刚感觉难以控制。韦志刚自感不是一个控制狂,但是为了完成这个难度与危险都不小的任务,他认为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怪物们抱成团而不是各忙各的。
经过4个小时左右,两个小队从武汉到达了襄阳。这个号称“华夏第一城池”的历史古城人来人往,车辆穿梭。你可以看见一伙外国人手里拿着一厚本《三国演义》,操着他们引以为傲的中国话去问襄阳城的的哥“你好,先生,你能带我们去古隆中么?”。你还能看见一伙衣着朴素典雅的老人结伴同游仲宣楼,一边走还一边念念有词“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
两辆车就停留在了这个城市。
马一山年轻时在湖北警界就号称“铁血捕头”,当时他所带领的刑警大队在10年内经手的省市级甚至全国范围的大案不下50件,无一不侦破。因此马一山一直穿着一件防弹衣,防止报仇的人刺杀。当然,像这样一个优秀的警察10年都没熬成局长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马一山总是把前来贿赂的官员商贾轰跑,还有一个不要命的指着他骂“马一山你算什么东西,别他妈一天天给你个鸡毛当令箭了啊,屁大点官还没啥背景你跟我穷装个什么大瓣蒜啊……”然后马一山就骑在他身上扇了几十个耳光,马一山一直以为这种摧残意志的打法比较解恨。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对待正事严肃认真的马局长,这次失算了。他忘记要大家带好口粮,毕竟一去深山半年,虽然有补给供应,但是也不会很及时。如果不提前采购一些食物,到达目的地后就会挨饿。于是马一山决定停车襄阳,先吃顿饭,在采购食物后上车继续赶路。
“咱们吃什么?”周正宇停下了车,偏过头看着副驾驶上的韦志刚。而后者正拿着手机和马一山通着电话,仰着脸看着车顶看起来很是茫然。
“老头子正想着呢……”韦志刚也偏过头,一只手捂住了话筒,小声地对周正宇说。
“唉,我想起来了。再尔广场后面有一家店,叫做肖家肠子汤,味儿不错。走吧,我请你们!”马一山洪亮的嗓音在电话那边响起,说完就挂了电话。韦志刚咧嘴一笑,高兴地放下了电话。他回过头看着后面坐着的3个人,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有口福啦,老头子请咱们吃饭啦!”
车里一片寂静,韦志刚有点别扭地转回了头,向着窗外瞪了一眼。周正宇启动了汽车。
“志刚,你看起来很焦虑嘛。”自从一行人进入饭店后,马一山一直在观察韦志刚。这个从当年刑警队就跟着自己的新兵,现在虽然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马一山还是喜欢观察他的成长与心态。
韦志刚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这个由于脱发而显得脑门又大又亮的老男人,大大的眼袋即使瞪大眼睛也还是毫无精神地耷拉着。韦志刚心里感叹这个亦师亦兄的男人尽管年轻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毕竟如今已经55岁,有3年没有身处那种持枪对质犯人的危险现场了。谁知道当年那个号称“左手枪神”出手就是眉心爆头的马一山还有没有锋芒,岁月窃取了他的霸气与杀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即将下岗的老人。
“呵,没事儿,就是任务难度大嘛,我还没啥头绪……”韦志刚皮笑肉不笑地用鼻子轻吟一声,想着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说完话,他端起了酒杯,仰着脖子大口地干掉了杯子里的啤酒,好像天气太热,一付饥渴难耐的样子。
“唉,襄阳城啊,铁打的襄阳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马一山好像没听到韦志刚的话,自顾自地叹息着。
“是卞和献玉啊?还是水淹七军?”韦志刚一边倒酒,一边问着。
“是三顾茅庐。这个刘玄德啊,他要去找诸葛亮,请人家……”马一山就像给自家没懂事的小孙子讲故事一样开始讲。只不过39岁的韦志刚明显懂事了,一点也不耐烦。他瞥了一眼这个硬汉版易中天,说道:“出山帮他得天下嘛。我知道,我8岁就读完三国了。”
“刘备三顾茅庐,不是诸葛亮显着自己能耐大摆谱。是这有能力的人啊,都是孤独的,他们与人交心都是建立在对方诚心交友而不在互相利用。小子,你的心,诚么?”马一山拿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水,脸一直看着左右一桌桌喧闹的食客。
韦志刚看了看旁边桌上那几个沉默的怪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