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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墨桓看着面前挑眉不语的如花,轻弯唇角,“这个想必你能给我些线索。”
如花眼角抽了抽,拿着箭羽在手上把玩起来,习墨桓只见她灵巧的将箭羽在手指间旋转,莹白的手泛着玉样的光茫。
习墨桓正要伸手拉如花入怀抱着,不想如花洞察先机,身子灵巧地往旁边一闪,弯腰从车榻旁的一处暗柜里,取出一把精巧的弓弩出来。
往习墨桓的眼前一亮,并娇嗔着说道:“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给,拿去瞧瞧吧。”
有美在前,虽是心痒难耐,但天生骨子里有着热血争战因子的男儿,又怎会不被眼前这把弓弩所吸引。堂堂的睿亲王习墨桓,立刻做出了取舍,伸手接过如花递过来的弓弩,拿在手里仔细地摸索打量。
一番摸索后,习墨桓的神情越发的激动起来。因为,他从起初以为这只是个精巧的却又有射程和精准度的弓弩,等看出这是个箭羽可以连发的弓弩时,处变不惊已被他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深深的疑问。
如花一直观察着习墨桓的神色,看着看着,不防就被习墨桓给得逞地拉入了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如花心儿狂跳着,想要挣脱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细胳膊细腿的,又怎么挣脱的开一个成年男子对她的束缚。
“你无赖。”如花低吼。
习墨桓轻叹一声,抱着如花,将头搁在她肩头,“如花,你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给我惊喜。如此的你,我得早早把你娶回去才能放心。”
这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在看弓弩吗?怎地又搂又抱的还说起甜言蜜语了。
如花嘴角抽了抽,暗自翻了个白眼。她的二哥对这位战神王爷推崇有加,可她怎么却觉得这位根本就不像传说里的那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太接地气又有些花言巧语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如花对习墨桓说的要娶她回去的话置之不理,而是问他:“你瞧上这弓弩了?”
“嗯。这东西若是用在战场上,你知道能杀死多少敌军,又能让多少咱们的士兵免于被杀吗?”习墨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如花耳边响起。
如花暗自在心里说着,当然知道,战场上的生死瞬间,除了领兵的将军布兵排阵的能力和士兵是否有高超的武艺傍身外,这最为重要的就是所使用的武器了。
都说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拼的不是人,而是兵器。
习墨桓看重这弓弩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如花也没打算再藏着这东西了,以前就是去山里打猎,她也从未用过这弓弩,就怕惹来别人的注意,如今,习墨桓在追求她,而她也试着要接受他了,鉴于习墨桓这太过招人的身份,如花自然是希望他的安全能得以保障。
不说这弓弩用到战场上去,就是用来对付像上次袭击他的那些苗疆之人,也是极为乘手的武器。如花可是记得,现在正在赶马车的那个叫冷霜的,那一手弓箭可是射的无比精准。要是有她手里的这副弓弩,这冷霜的战斗力可增强数倍不止。
如花想着,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轻声地说:“你觉得用处大,回头我把图纸给你,你拿去打造着使用吧。”
说完,如花感觉肩头一沉,应该是习墨桓的脑袋往下压了下,他必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痛快吧,如花弯唇轻笑。
习墨桓看不到如花的表情,一时有些迟疑,忙把如花抱坐在自己的身边,对上她的双眼,仔细地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和唇边不及收回的笑意。
“你说这东西的图纸……”。
如花眉眼都笑开来,红唇轻启,极是认真的对习墨桓说道:“这弓弩并非是我买来的,图纸在我这里,我给你,你说说,你拿什么来跟我换。”
习墨桓一时语凝,半晌,才迟疑地问道:“这图纸的来处是?”
如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当年在泉州,跟个番邦的人买种子时,在那些种子里发现的,估计是那个番邦的人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用来记种子数量的。”
习墨桓顿时就释然了,因为他记得白凌飞送给他的那两张图,战船的图和排弩的图,这个弓弩和战船上用的大型排弩,可以说是有着异曲同工的技法。
如花不等习墨桓从回忆里回神,又接着说道:“起先不知道那个图是干什么的,直到去年,读到一本书里提到‘弩连射,疾而准’,才突然想起来,就才把这图纸找了出来,照样子分开画了,找人打造了出来,那晚,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不错。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好的没边。这东西拿来跟你换些值钱的东西,你我都不吃亏,是吧?我知道怀璧其罪的理,你若拿了图纸,可别说是从我这里得的,行不?”
习墨桓看到如花一副和他做生意谈价钱的样子,后一句又是叮嘱他不要出卖她给她招来祸事的小心翼翼的模样,本要打趣如花的话终是又咽了回去,一本正经地冲如花点了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之中。”
如花虽没听到习墨桓给她承诺付多少银子的话,但他把她的安危放在银钱之上的态度,倒是叫她也有些感动。细想她和习墨桓在他表明他的心意后的相处,似朋友,似恋人,时有他的霸道,时有她的淡漠,时有他的偷香,时有她的羞脑,一切自然而平常,岁月静好,如此相处下去,亦是她所愿。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如花勾唇浅笑,主动地握住了习墨桓的双手。
习墨桓将如花拥入怀中,抱着她,如花的耳边传来习墨桓心跳的声音,沉稳有力,亦如他的承诺的话给如花的感觉一样。
京城。
灏亲王宇文骏从书案前抬起头来,看着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儿子宇文靖轩坐在椅子上,宇文骏一阵无奈。
“靖轩,父王是为了你好,离过年也就一个月的日子,再说了,天寒地冻的,你就呆在府里,莫要再出去乱跑了。”
宇文靖轩冷眼瞥了宇文骏几下,说道:“要不是你拦着,我何至于在天寒地冻的日子才要出门,要是上次和表哥一起出了京城,这会儿早就到了。”
宇文骏抚额,好声好气地说:“这怪谁啊,要不是你打破了齐家小姐的头,父王为了给齐府一个交待,这才禁了你的足。你怎么能怪父王呢。明年,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父王允许你去外面玩玩,行不行?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地呆在府里,过年去宫里参加宫宴,还有亲朋那儿,也要上门去拜访,还有要在府里招待来客,你不在府里,那怎么成呢。”
宇文靖轩恨恨地咬牙说道:“过年有宫宴,明年还有皇后的生辰,你哪里是同意我明年开春去外面玩了,你明明是在拖延时间,到时候又找理由把我拘着不让我出门。”
“靖轩,父王知道,你是想去颖州府见那个叫伍如花的小姑娘吧。”
宇文靖轩一愣,只是瞬间,便傲然地望了一眼他的父王,“伍如花?她是什么人,值得本世子去瞧她?你莫要臆测我此行的目的,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喜欢呆在这个叫人心烦的王府里,只是想跟着表哥去外面走走,只是想回趟益州,看看我娘的房间,给我娘的坟上上柱香,你是不是就会觉得心有愧疚,立马放我离开。”
宇文骏没有想到宇文靖轩给他这样一个回答,顿时,神情颓然,眼里满是落寞的无奈和抑郁。
半晌之后,宇文骏叹了口气,冲宇文靖轩摆了摆手,“靖轩,你回屋去吧,父王还是那句话,你就乖乖呆在府里,明年,父王定会安排你出门,你想去哪里都行。”
宇文靖轩不屑地一撇嘴,眼里的冷芒一闪而过,转身走了出去,没有看到宇文骏望着他眼里的担忧。
水华宫。
萧妃试穿着准备在年宴上穿着的华丽宫装,对着铜镜照了半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嬷嬷帮本宫换下来。”
魏嬷嬷应着,和宫女们一起,给萧妃换了装。
魏嬷嬷扶着萧妃坐在贵妃榻上,奉上一碗燕窝莲子羹。
萧妃舀了一勺尝了尝,眉宇轻展,“是嬷嬷亲自做的吧。”
魏嬷嬷带着笑,躬身向前,“回娘娘,是老奴做的,娘娘若觉得还可,就多吃些。”
萧妃唇边带着笑,点了点头,“自然是合本宫的口味,嬷嬷辛苦了。”
“这是老奴应当的差事,哪里当娘娘的一句辛苦。”
萧妃吃了几口后,放下碗来,魏嬷嬷吃道萧妃的习惯,纵然是多喜欢的吃食,她都是浅尝几口,不会一应暴食,便叫宫女收了碗下去。
萧妃漱了口,用绢帕擦了嘴。
“昨天长乐公主进宫了?”
魏嬷嬷恭敬地回道:“是,只去了皇后那儿坐了半个时辰,皇上也去皇后宫里坐了一会儿。”
萧妃抚了抚额边的秀发,“哦。”
“睿亲王离京时未曾去拜别长乐公主,皇上怕长乐公主多心,便宣了长乐公主来,替睿亲王说了几句好话。”
萧妃轻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轻挥了下手,魏嬷嬷带着宫女都退了出去,萧妃卧躺在贵妃榻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