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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王爷是对小姐有那个意思吧。紫霞努力地冲红衣眨着眼睛。
红衣这嘴角抽了抽,把目光转向如花。
如花舌头疼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小脸也憋的有些红,这副样子,居然会让习墨桓以为她羞愧了。
“你不必羞愧,只记得以后不能再犯。”习墨桓说的很是宽宏大量。
如花心中在怒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羞愧了?我不羞也不愧。我和你非亲非故,无任何瓜葛,我到哪里,用不着要向王爷备报,也用不着要看顾受伤的王爷吧,更不必出门在外要带着你。
如果说眼神可以把如花的这番心里话传达给习墨桓的话,那如花确实是在用眼神这样传达了,可惜,习墨桓说了那句话后,就起身,自顾自的走了,只留给如花一个背影。
“小姐?!”紫霞看如花一副吃鳖的模样,小心地叫了一声。
如花狠狠地扭头瞪着紫霞,紫霞一缩脑袋,后又大着胆子说:“小姐,奴婢只想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张捕头和吴捕快都准备好了,看到王爷的侍卫们也都收拾好了,留了三个伤重的和一个叫冷雪的人,冷雪去买了棺材,要给死去的侍卫找墓地安葬。
“王爷,颖惠乡君已出了屋。”
冷电进来向习墨桓禀报。
“嗯,把冷霜也留下来,和冷雪一起照顾那三名侍卫,伤好些了叫他们直接去颖州府的别院。”
“是,属下这就去跟冷霜说。”
习墨桓起身,冷风随侍在侧,一起出了屋。
出了驿站,见如花已上了马车,习墨桓走过去,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地上了如花的马车,而紫霞则呆呆地站在马车下,不知道她是不是该上这辆车,直到,里面传来红衣的叫声。
“紫霞,还不上来。”
“哦。”紫霞连忙手忙脚乱地上了车。
看到如花鼓着双腮看着习墨桓,红衣坐在如花的身旁,冲她使着眼色,紫霞低着头,坐在了如花的另一边。
冷风也上了车,坐在了习墨桓的身边,上车前,他跟张捕头说了声:“王爷骑不了马,得坐马车休养一下。”
这算不算是在为王爷坐马车的举动在解释,可这解释也没啥用处啊,王爷坐马车,可以叫颖惠乡君去坐驴车,其他的衙役和轻伤的侍卫们挤挤坐驴车,或是干脆那些个侍卫也不用坐驴车,他们还是能骑马的。
王爷叫他们去坐驴车,这不是明摆的,不给颖惠乡君有坐驴车的理由,毕竟一个王爷一个乡君,身份都高贵,不和其他人一起挤是对的。
“出发。”
冷风吩咐了一声。
黑刹握着马鞭的手没动。
冷风向黑刹看过去,红衣捣了捣如花,如花深吸了口气,把头扭向一边,冲黑刹说了声:“走吧。”
黑刹这才扬起鞭子,驱使着马儿跑了起来。
习墨桓和冷风的目光都在黑刹身上停留了一下,虽快,但也足以让黑刹感觉的到。
因为马车里坐着个王爷和冷风,如花主仆三人都默不作声,就连紫霞虽是有一肚子的话,可也不敢当着王爷的面说,再有如花还在生气,紫霞也怕如花恼了她,会把她真的丢下。
如花在反醒,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叫这个王爷误会了。可是,解释不通啊,这个王爷应该早就忘了明月观里的那个小女孩了。
那个时候她才八岁,样子和现在也有很大的区别,他应该不会一直存着报复她的心思,在耍逗自己吧。
那么,还是自己误会了,这个习墨桓本来说话行事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己前世没见过没接触过,所以不知道他真正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不是因为小姑姑齐红英的拜托,他才这么照顾自己,对自己有着如长辈一样的关怀。从军多年,他不太注意男女大防也是有情可原?
如花吃不准自己的一通瞎猜到底哪个才是对的,于是,有些烦燥的她从挎包里把画板和图纸拿了出来,低着头看起来,这样,会让她的心静下来,不去想东想西的,只会专注着解决民生的大计,三千亩地和三个村子的改造。
南柳镇。
吴立德一早就带着儿子志森和女儿杏儿,三个人赶着驴车去了镇子上,先把大哥家的面条送到了订面条的几家铺子。
然后就到了自家的面馆,敲开了门。
在面馆里守夜的,既是面馆的伙计,也是晚上守夜住在面馆里,工钱只多给着二百文,这个叫亮哥儿的孩子也十分的欢喜。
“老板、志森哥、杏儿姐,你们来了。”
亮哥儿已把铺子里打扫了一遍,见吴立德三人进来,就忙着打招呼。
吴立德三人冲亮哥儿笑了笑,吴立德就进去厨屋,给每个人先做了碗面吃。
“来,吃完了就开工,一会儿把菜先摘了洗好,志森把卤肉都放炉子上,亮哥儿到门外看着些,有客人就赶紧的招呼进来。”
“嗳。”
志森三下两下的吃了面了,就去热卤肉和卤蛋了。
杏儿也麻利地摘菜洗菜,亮哥儿帮着吴立德把油锅支好了,就去外面招呼人,有人看到有油条和油饼卖,就来买上一个。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下午申时,吴立德擦了把汗,把身上穿着的大围裙解开脱了。
“志森、杏儿,你们看着店,我去杂货铺子买点调料去。”
志森放下手里正洗着的碗,对吴立德说:“爹,我去,你歇着。”
吴立德看了看大儿子,笑着说,“那好,你去吧,我跟你立川伯说好了的,你直接给一两五钱银子就成。拿着。”
把银子给了志森,志森把袖套和身上穿的工服脱了,洗了个手,拿了个小背篓,就出了面馆,往族长的二儿子的杂货铺子去了。
杏儿擦着桌子,吴立德就把志森没洗完的碗给洗了。
亮哥儿去给订了面的几家送面去了,店铺里只剩下吴立德父女俩。
“杏儿,去厨屋里看着些水,要是开了就提出来。”
吴立德说了一声,就给来吃面的一位客人送了一份油泼面出来。
余光瞥见有人进了铺子,吴立德就招呼,“客倌,吃面吗?”
“娃他爹。”
吴立德一扭头,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眼前的妇人一身洗的发白的麻青色绸缎衣服,头戴着一只银钗,皮肤略微发黄,手腕上也戴着一对银镯子,先是四下里打量着,然后把目光望向了变了脸色的吴立德看。
吴立德扭头往厨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门帘挡着,心下稍一松,背过身,挡着客人的视线,一把推着那个妇人就往铺子外走,还小声地低喝着:“出去说,你要嚷嚷别怪我翻脸。”
那妇人张了张嘴,向里瞧了眼,除了一位客人,啥人也没看着,就听话地出了铺子。
吴立德催着她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又拐了个弯,到了一处巷子口,进了巷子走了十来米,就又有一条道,从这条道出去,就来到了背街的一条小路,平常这里基本上不来人。
“你干啥?”
吴立德额角的青筋暴起,猛地转过身来问道,吓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妇人差点撞到他。
面对吴立德的责问,妇人拍了拍自个儿的胸口,扯着嘴角,讨好地笑了笑,“不,不干啥啊,就是,就是来瞧瞧,听说那家铺子是你开的,做的面好吃,吃的客人还挺多。”
吴立德沉声说道:“这跟你没关系。”
妇人面上一僵,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恼怒,继而又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伸手准备替吴立德顺顺胸口的气,吴立德一个侧身闪开了,妇人尴尬地伸着手,嚅嚅地说:“他爹啊,你别这么气大嘛,我就是听说你们现在日子过的好了,来瞧瞧,看你把咱的两个娃照顾的好不。”
吴立德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照顾的好不?你还有脸说,该照顾两个孩子的人丢下孩子走了,我这当爹的虽没有本事,可只要有一口吃的,也是先给他们吃。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们好好的,不用你来瞧好不好。我们现在的日子好与不好,都跟你没关系,你乘早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找那两个孩子,当年我没剥了你的皮算我窝囊,如今你要非找上门来寻我的晦气,那我也充一回那赤脚的汉子,不怕你这穿鞋的主,你是要刀捅还是要掐脖子,你直管说,我吴立德绝不含糊,大不了到牢里去,陪上下半辈子。”
“哟哟哟,吴立德,你以为你是谁啊,谁有那闲功夫来找你的晦气,我告诉你,我陈小菊的日子过的比你好,瞧你那一副怕我占你便宜的熊样。我告诉你,听说你又有两儿子了,我那一双儿女可一个都没成亲呢,你咋的,你是一直打算叫他们给你当免费的小工使唤,不打算给他们成家立业了?”
吴立德瞪着眼睛,一甩手,“这会儿想起来他们是你的一双儿女了,当初干啥去了?他们要成家立业有我这当爹的管,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我警告你,快些走,别再叫我们看到你。你可是一个死了的人,两个娃儿那狠心的娘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死了,懂吗?”
陈小菊红着眼,冲过去,扯着吴立德就打起来,“你个黑心的吴立德,你凭什么说我死了,我还好好地,你就这么咒我,娃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头几年那也是我一口奶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你算是个啥东西,养不起媳妇,养不起儿女,跟着你,吃,吃不上,穿,穿不上。你就是一孬种,这会子充大爷地嫌弃我来了。我陈小菊又不欠你的,别以为你就一小面馆的老板,就跟我耀武扬威的,我这些年吃的米比你三辈子吃的都多,你跟谁充狗眼看人低的老板样呢。呸,我的儿女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大了,都能分出个是非黑白来,我这当娘的不说帮不帮上他们忙的,就是他们成亲,那要给娘叩头的那一份,都该是我受的。”
吴立德左躲右闪的,一把抓住了陈小菊的两只手,陈小菊脚底又连踢带踹的,把吴立德踹了好几脚。吴立德怒起,一甩手,把陈小菊甩开来,陈小菊踉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吴立德用手指着陈小菊,浑身散发着暴怒的戾气,本来陈小菊想要扯开噪子嚷嚷的,一看吴立德那副样子,顿时吓的没敢出声,这地方没个人,她还怕吴立德真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她给杀了。
“陈小菊,你敢在我儿女的面前出现,我就敢叫你真的变成死人,你要是不怕,那咱们就试试。”
陈小菊瞪着吴立德,看他一点都不像说笑的模样,眼神闪了几闪,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衣服上的土,冲吴立德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
“呸,你记得你说的话,他们成家立业你负责,若我知道今年他们还不能订门亲,我还会来找你,看你还有脸说你替他们操着心管着事。”
说完,看吴立德动了步子,陈小菊忙小跑着,赶紧地向着小巷子的那条小道跑去,回头看吴立德在后面走着,陈小菊就跑的更快了。
志森从吴立川的杂货铺子买了调料出来,就立刻往他家的面馆走去。
“吴立德你个窝囊废,不得好死,老娘只是不跟你计较,要不然非叫你跪下来向老娘磕头认错。真是晦气,差点交待在那里了。死吴立德,出门该让雷劈了你。”
吴立德拐过街角,迎面看到志森背着背篓正往面馆走,吴立德赶忙看了一眼陈小菊,见她已走到了街对面,进了另一条街口没了踪影,吴立德放心地朝志森走去。
“爹,你咋从那儿过来了?”志森看到了吴立德,走到跟前,有些奇怪地问着。
“噢,方才店里没啥客人,爹就出来转了转,透透气。调料都买回来了?”
志森点了点头。
吴立德就和志森一起回面馆,吴立德不放心地又回过头朝街对面看了两眼,没看到陈小菊,便忍着怒气,缓了缓脸上的神色。
两父子回到铺子里,见没有一个客人,杏儿和亮哥儿正在收拾桌椅板凳。
“收拾完咱就回。”吴立德说了句,看着亮哥儿,又把亮哥儿叫到一边上,见杏儿和志森去了厨屋里收拾没卖完的东西,就跟亮哥儿交待着:“亮子,看好铺子,晚上你一个人时,不认识的人不要往铺子里招呼。有人打听铺子和我们的事,记得嘴巴紧一些,别多说话。有些铺子看不得咱铺子的好,你得留点心。”
“嗳,老板,我晓得,我不会乱说话的。”亮哥儿赶紧地保证着。
吴立德见志森和杏儿抱着东西出来了,就拍了拍亮哥儿的肩膀。
杏儿冲亮哥儿说道:“一会儿你自己去厨屋下面吃,卤肉和卤蛋、小菜都给你留了一份。”
亮哥儿高兴地直点头,“嗳,谢谢杏儿姐,谢谢老板,谢谢志森哥。”
和亮哥儿一起把店门关好了,吴立德带着志森和杏儿上了驴车,志森赶着驴子,一路往大吴村去。
吴立德坐在驴车上,一直想着陈小菊的事,偶然抬起头来,看到已长成大姑娘的杏儿,吴立德的眼神闪了闪。
“杏儿,铺子隔壁的刘大娘可是提了好几次了,她家的大儿子你也见过,那小伙子读过两年书,如今他家的铺子也是他在打理,而且那小伙子人长的精神,人也实诚,这个真不错,你听爹的话,好好想想,咱找个这样的人家,门当户对。你大了,该知道怎么才能叫自己过上好日子,有些人,有些事,那都是儿不更事,该忘就忘,该丢就丢。爹是为你好,你也要争气一些。”
杏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吴立德,把头转向一边,透着飞扬的车帘,看着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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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了,亲们记得吃饺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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