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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峰阁,枫红鸾进去之时,枫城正在房间里左右踱步,洛河在边上伺候,劝:“老爷,急也不是办法,如今大夫已经过去了,等小姐回来,你们一道儿去看看。”
“可这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枫城正抱怨着,身后传来了枫红鸾清脆的声音:“爹,女儿在此。”
“啧!你这孩子,这是去了何处啊,出事儿了。”
枫红鸾心口陡然一紧,能叫枫城紧张成这样的,必定事态严重了:“出了什么事?爹?”
“你凌伯母她……”枫城似有些难以启齿,不过眼底里几分焦虑心疼。
枫红鸾紧张的心,却一下放了下来,原来是凌家出事了,干她何干。
但听得凤城继续往下:“今日早上,凌家家丁来报,说你凌伯母走上沐浴完,在浴桶边滑到了,浴桶下燃着炭火保温,你凌伯母的一条腿,不小心摔进了火堆里,灼烂了。”
腿!
——“我发誓,我凌澈如果对你枫红鸾有异心,不把你放在心尖尖上,那我母亲一年之内瘸腿,两年之内断手,四年之内沦为街头乞丐,五年之内命丧黄泉。”
耳畔,字字句句的,响起了凌澈当日的毒誓,不免一阵震惊,原来,真有上苍这种东西,人在发誓,天神都听的真切,她是想过,用手段应验这些誓言,叫凌澈后悔不跌,没想到,不用她动手,神明就做了主。
烈火灼身的痛苦,当年她如何承受的,如今一报还一报,报应到她们凌家身上,那种滋味,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痛吧,就是要这样痛,痛到你们知道,恶人会有恶报,老天是有眼的。
枫红鸾心里没有疼,没有枫城般的焦急,有的,只有一片深深冷笑,一年内瘸腿,这腿给火灼烧的烂了,必瘸不可。
虽然心里痛快的很,感慨老天有眼,但是面上,也不能装作太过绝情,毕竟她曾经,把凌夫人当成真正的母亲一样来敬重,来孝顺,如今态度也不可转变太快。
只见,她做了一副发自内心焦虑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凌哥哥虽然负我,可是凌伯母,自由把我当做亲生女儿,如今她腿被火灼了,凌哥哥又不在身边,爹爹,我想去趟凌府,看看凌伯母。”
“爹爹已经派了全程最好的烫伤大夫过去,去找你,就是想带你一起,亲自上门去慰问一番,正好你也有此意,洛河,备轿。”
半刻钟后,两乘轿子,从枫府出发,匆匆往凌府而去,一路之上,枫红鸾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笑意,嘴角,从犯下轿帘开始,始终勾着一抹冷漠的笑意。
如今的凌府,几分萧条,自从凌澈进去后,凌母四处打点奔波,已经耗费太多银钱,原本就不再殷实的凌家,如今更加的没落,丫鬟婆子下人遣散了许多,偌大的凌府,就只有三五个婢女嘶吼着,门口门童,也只剩下一个。
见到枫府来人,门童忙招呼上来:“将军,小姐,你们来了,赶紧里面请,我去通传一声。”
“嗯!”站在凌府门口,看着这曾经熟悉无比的房子,如今凄凉的有些死寂,这便是枫红鸾要看到的,凌澈害的她家破人亡,她就要让他尝尝这种痛不欲生,刮骨剜肉一般的痛楚。
门童通报过后,匆匆出来迎接,两头跑,看他气喘吁吁,来回奔波忙不迭的模样,凌家败落,可见一般。
佛堂后院,是凌母现今居所,她原本住在前院冬暖夏凉,风景宜人的梅华阁,自从凌澈入狱后,便天天求神拜佛祈祷上苍,为显虔诚,连铺盖一应都搬到了佛堂后院。
每日三省自身,早上沐浴吃斋,晚上则是打坐念经,她以为这样能换来凌澈平安,不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今日一早,和往常那样沐浴出浴后,她准备更衣吃早膳,不想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尽然跌倒在了地上,而一条腿,更是悲惨的滑入了浴桶下方火堆的,虽然水分蒸干,皮肤灼烂,要不是边上有丫鬟临危不乱,赶紧推倒水桶,浇灭了火堆,她恐整个人都会被烧伤。
如今,凌母躺在床上,痛不欲生,面色惨白一片,身上是灼心一般的剧痛,只觉得生不如死。
听到枫府父女来看望她,她只能强作镇定,凌澈后半生怕已经是声名尽毁了,要保凌澈安然无虞,也只能仰赖枫府,她只恨自己无能,只恨凌澈父亲为何死的这么早,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孤苦度日。
正感慨到心痛间,枫城和枫红鸾至,她痛苦的撑起身子,枫城忙上前按住她肩膀:“嫂子,别动。”
枫红鸾目光,落在了发凌母防止在窗外的那条腿上,虽然已经用纱布缠裹,但是黄色的脓水和红色的血水,还是将纱布渗透,触目惊心的一片一片,伤势,可见一斑。
“伯母,是不是很疼!”吸了吸鼻子,枫红鸾在床边坐下,掏出手帕给凌母擦拭汗水。
凌母眼眶湿了:“孩子,难为你还记着我,凌澈那孩子没有福气,娶不到你这样贤惠的媳妇。”
“伯母,什么都别说了,如今,养好你的腿才是最重要的。红儿,大夫怎么说?”
红儿原先是凌澈的贴身婢女,如今伺候家丁奴婢多被遣散,只有那几个贴心的还留着,红儿便是其一。
红儿哽咽:“大夫手,烧的严重, 血肉都焦糊在了一起, 加上夫人本身便有风湿,这一治好不宜,即便伤口愈合了,新的皮肉长出来,恐怕会,呜呜,会……”
“会什么?”枫城疾声问道。
“会瘸了!”
果然,老天有眼!这是凌澈自己发的毒誓,报应,来了。
【这段废话,不占字数:话说我这里描写的沐浴木桶,从武侠片中看来的。就和店里蒸馒头的灶一样,下面生火,上面放个大铁锅,大铁锅里是水,上面是蒸笼,不过这个是上面放的洗澡的木桶,这样洗几个小时,水都不会冷,古代人冬天,可能就是这样洗澡的,至少好多武侠片里,都是这样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