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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两字被冬灵咬的极其重。
顾颜夕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一根筋总算扭转过来了,至少比以前有进步多了!
“对了,小姐,过几天是菊花宴,宫里似乎派人传话,要顾家三位小姐都过去,小姐你看……”愿意去么?
菊花宴是风国的民间的喜庆的节日,相当于现在七夕节,女人赠手绢含恋,男子抛花示爱,宫里这时候请百家宴,目的就显然易见了。
顾颜夕手里捏着针线,望着这些天绣的丝绢出神,眼眸孕育一股朦胧的气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祖母当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想着这个法子哄骗她去绣丝绢。
若是明说,她知道自己会拒绝,可是说是送给她的,自己怎么样都会用心做,况且旁边还有个做好的残次品。
祖母啊,祖母!
人若无心?何以成情?
这世间的男儿多薄性,即使有,又何曾会让我遇到?
不怪上天的无情……只怪自己无能。
“小姐……”冬灵心底不安叫着,只觉得眼前人,经历了世间沧桑,透着一股忧伤宁静,宛如秋风里飘落的枫叶,美的如烟火般灿烂,落地如尘土般悲凉。
“不去……”顾颜夕垂眸绣着丝绢,纵然枉费了祖母的苦心,眼前的活还是得有始有终做好送给祖母,至于其他的随心而欲。
“你说什么!”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顾府宁静的清晨,仆人纷纷远离东院的正房。
顾*微微皱眉,眼前女子愤怒的如同泼妇,哪还有之前半点娇乖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顾颜夕毁容了?你让这样容貌的她去皇宫,不止丢了顾府的脸,还可能害了思敏也跟着丢人!”段氏一段话劈头而下,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一家之主,余气未消的瞪着顾*。
顾*沉默不语,他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大早过来与她商量,谁知道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让眼前的人暴跳如雷,完全不见昔日温柔和善解人意模样,一瞬间陌生的可怕。
段氏察觉到顾*眼眸里转变的冰冷,心一惊,又立马放低身姿柔声道:“夫君,我这是为了顾家和颜夕那孩子好,毕竟都成这个样子,还是需要三思。”
夫君这两字让顾*心微微抽痛。
眼前女子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似乎又看到了云烟,那样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欢喜时叫他夫君,流泪时叫他夫君,想伸手拥抱眼前最美好的身影才发现一切皆为空幻。
“夫君……”
段氏感觉到顾*精神恍惚,担忧的唤道。
顾*眼眸里迷离渐渐清晰起来,仿佛拨开了层层的云雾,看清了隐藏在云雾里的真实面目。
这种模糊的身影他欺骗了自己十多年,终究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似乎连替代品还不够格!
“我心意已决!”顾*拂袖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更不理会背后之人深情呼叫!
只觉得那一声声的夫君如鲠在喉,带着无尽的讽刺!
“夫君!”
段氏第一次慌了!
往常只要她服软,顾*都会拥她入怀,而今这心意已决这四个字,仿佛又回到当初拒绝她婚礼的那夜,冰冷寂寞的长夜让她那颗充满憧憬少女的心渐渐地支零破碎。
每当看到那两人伉俪情深模样,恨意在心底便滋长一分,她开始渐渐的模仿着文云烟一举一动以讨顾*的欢心,只可惜连尊严都不要的她得不到顾*半点怜爱。
幸好她死了,若她不死,迟早自己也会被这漫漫寂寞的长夜给吞噬!
顾*能看上她,她心知肚明,看上的哪会是她?不过是她身上模仿的那抹影子罢了!
云烟,你死前斗不过我,死后也一样。
我的女儿一定不能步我后尘!
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人中人,凤中凤!
我不会再让你女儿抢走我女儿一切!
情已灭,恨心起,便成魔!
顾*,你的心当真好狠!
好……狠!
段氏闭上含恨的双眸,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冰冷又透着一丝血红,落在地上开出一抹凄凉的红花……
数日后,顾颜夕又重新步入了人们饭后舆论中,并获得了风城谣言花魁之称号,各种诋毁的版本不一,竟然还有说书的将她给说进去了!
明月楼说顾颜夕容貌被毁,奇丑无比,曾在夜间出门吓死了一活人!
晚风楼说顾颜夕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早已成为人人唾骂的荡妇!
朝影楼说顾颜夕心肠恶毒,容颜被毁,嫉妒自已的妹子,三番五次想害自己妹妹,已至于这位妹妹一直卧病不起。
……
众说纷云,谎言传多了便成真!
古代最重要是名节,清白的名声是找到好婆家首要选择,现在顾颜夕已扣上如此种种恶名,恐怕以后再无人敢染指,这招通俗却受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谁做了。
冬灵垂头偷瞄着顾颜夕的神色,自己刚刚讲的这些实际上都是保守交待了,还有更露骨的她不敢说啊!
“恩,知道了,去把那卷金丝线拿过来,再挑个边就绣好了。”顾颜夕玉手一指,眼眸里静如止水,无半点波涛,仿佛刚刚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只是一个与她不相干的外人罢了。
冬灵将金丝线递给顾颜夕,怯怯的偷瞄着,有些愤愤不平道:“小姐,她们这么说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这也太不……”
正常两个字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的注视下给吞了回去。
“冬灵,你觉得她们说的是我吗?”顾颜夕含着笑意,百媚春生,只是那笑意里隐藏着一抹凌厉的刀锋。
冬灵咕噜吞了吞口水,低声的嘀咕着:点明道姓,说的不是小姐难道是别人?
“这天下叫顾颜夕的人多着,就算指的是顾府的顾颜夕,但是我没有做过,自然指的就是不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顾颜夕垂眸轻说,手上的活却没有停,还差最后一点收尾的针线,可不能马虎了,不然就毁了她这些天的辛苦了。
这道理简单吗?
可是为什么她听不懂啊!
冬灵犯愁着去拼命的从各方面理解着顾颜夕的话语,可是怎么也理解不透。
是不是她又变笨了?
之前师傅还夸她聪明,在这么短时间内能了解这么多药材的属性!
“好了!”顾颜夕满意的看着自己绣成品,便招手道:“来,冬灵看看我手绣的!”
冬灵丢下了这团未理解的话语,立马上前拿着丝绢仔细观看着手绢上不知道绣的是麻雀还是什么种类的鸟。
冬灵再瞥了那一眼满怀期待的双眸正盯着自己,不禁喜上眉梢道:“小姐!好手艺啊!这麻雀比凤凰还漂亮,这羽毛颜色真艳丽啊!”
话音刚落,冬灵只觉得顾颜夕周围腾出一股黑色的团气,阴风冷森,尤其是那道目光狰狞仿佛要吃人了,吓的冬灵急忙把丝绢扔给了顾颜夕,逃到三尺之外安全地带!
“这是鸳鸯!”
磨牙的声音让冬灵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对!之前是我看错了,是好漂亮的鸳鸯!”
这一句话顿时让顾颜夕泄气,这不是屈打成招么,真实的成分可信度有几分?
凝视着自己第二次刺绣作品,不由幽叹,送给祖母的怎么让她拿的出手?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顾颜夕脸色不悦道,她正处在火气的边缘!
“大姐是我,二妹来看望大姐了!”门外响起了娇滴滴的声音,令顾颜夕心底一阵恶心!
是她,她怎么来了?
“小姐,要开门吗?”冬灵微蹙眉尖万般不情愿道。
顾颜夕随即又挽起了温和的笑容道:“自然是要开门,只是这模样怕是见了她不太礼貌,还是正式装扮下,比较好!”
“小姐的意思是……”冬灵眼眸灵光一闪。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来吧,很想看看你的手艺,是否真学到了几分本事!”
顾颜夕越来越满意冬灵与自己之间配合的默契,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处,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产生相应的默契。
文翠撑着描绘着百凤齐飞的油纸伞,洒落而来的阳光强烈饱含着热量,即使是油纸伞也遮挡不住它的热情,可苦了站在门口等待着顾思敏。
一大早准备了快一个小时,风都最近流行的精致烟熏装,此刻被额尖沁出的汗水给融化了,汗水与胭脂融合在一起,混合成七彩斑斓,成为一道滑稽的风景。
顾思敏却不敢用丝帕擦,生怕把这精致装扮给毁了,只是此时她并不知道,妆容已经被她的汗水给毁了,而身边的丫环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告之。
吱咔!
门开了!
顾思敏早已忍受不住气势冲冲推门而入,入眼帘却是顾颜夕屏气凝神坐在那喝茶,好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一张纯白面纱遮去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充满灵气的双眸,恬静的气质里更因面纱缘故蕴藏一丝神秘之感,哪有半点她想象中狼狈不堪模样,难不成真让娘给猜中了,这顾颜夕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