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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妻子沈筠说到那个日本女孩浅田羽爱竟然与田学东一起吃饭时,严旭尧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个女孩果然与曹静遇害一案有关。其实,自从有过在日本那段离奇的经历后,严旭尧隐隐觉得这个女孩一定和田学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究竟这二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根据妻子与林蕾之间的对话,那个浅田羽爱与田学东之间至少应该比较亲密熟悉。难道这个女孩是田学东的帮凶吗?她犯下的案子与曹静失踪的事情有关吗?这些谜题也只有继续调查才能水落石出。
严旭尧现在的心情很糟,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妻子沈筠与田学东那个杂碎本就纠缠不清,现在她的女儿也搅合了进来,很可能这对母女已经双双沦陷于田学东的魔手。严旭尧觉得这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情,他冷笑着说道:“原本是你和那个姓田的狗杂种打得火热,现在没想到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和他有一腿,我能说这是有其母必有妻女么?!”
“你……”沈筠的呼吸急促起来,显然严旭尧刚才的话刺激到了她,“老公,请你不要用这样抹黑的话来形容我,我承认田学东是威胁过我,但是我根本没有让他得逞。我是你严旭尧的妻子,也是你女儿的妈妈,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我做出了对你不忠的事情呢?”
“马勒戈壁的,我为么要怀疑你?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装什么委屈和糊涂!”严旭尧有些恼怒地说道,“我现在发现你对我说的每件事都充满了谎言和欺骗,我不得不习惯性地怀疑你说的一切。你懂吗,是你的所作所为决定了我对你的看法。”
沈筠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又在眼眶里打起了圈圈,“老公,我以前做的是不对,你现在怎样才能够相信我。”
严旭尧说道:“说不说真话是你的事,相不相信你是我的事。刚才你也说到了你的那个女儿浅田羽爱和田学东在一起的事情,难道以前田学东就没跟你提起过她吗?”
沈筠说道:“姓田的没有跟我提起过羽爱的事情,事实上他应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这是我多年前的秘密,除了当年我的那些同学很少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如此隐秘的一件事,那个林蕾是从何知道的?她的神通很广大啊。”严旭尧带着反讽的口吻说道。
沈筠闻言为之语噎,旋即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我那天前去见林蕾的原因。”
严旭尧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长话短说,就别在这绕弯子了。那个林蕾深夜约你到酒店见面,究竟所为何事?”
沈筠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就是为了调查曹静被害的事情。具体而言,她找我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向我了解羽爱的情况,另一个是想联合我设一个局。”
严旭尧说道:“那你一件事一件事地说,先说一下她的第一个目的,究竟是来找你了解哪些情况的?”
沈筠说道:“林蕾对我说羽爱是曹静遇害案的一个关键人物,她可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但是,她现在被警察投进了戒备森严的看守所,一般人想要进去调查取证可谓困难重重。”
严旭尧嗤之以鼻,说道:“我怎么觉得在逻辑上说不通啊,以林蕾这女人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假借周琛之口去监区问问线索,犯的着花那么大力气查到你这里来么?”
沈筠说道:“老公,你听我给你解释啊。事实上,林蕾也确实在周律师那里了解到了一些羽爱的情况。周琛告诉林蕾说羽爱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儿,思维十分混乱,甚至连她为什么进看守所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别提曹静的事情了。林蕾找到我的原因就是想把羽爱从看守所里面捞出来。”
“什么,把浅田羽爱从看守所里捞出来?!”严旭尧闻言大脑一阵短路,他真觉得那个林蕾有些幼稚可笑,“浅田羽爱被公安机关投进了看守所关押,那肯定是有证据证实她实施了犯罪行为,岂是说捞出来就捞出来,你以为刑事司法程序是儿戏啊?再说了,她要捞人找你做什么,请问你是打捞专业户啊还是劫狱专家?”
沈筠本来是个直性子的女子,但是因为现在觉得心中有愧,所以一直对严旭尧冷嘲热讽地挖苦讽刺隐忍着,现在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说道:“老公,你为什么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就不能心平气和地等我把话说完吗?你是不是觉得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就占在了道德制高点,可以任意地对我冷嘲热讽?你想错了,我沈筠和你结婚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要摆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咱们这个家做过什么事情?”
严旭尧板着脸冷冷地说道:“沈筠,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以后也不想再听到谁对这个家贡献大的事情,因为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跟我谈论这些了。现在,我只想听那天晚上林蕾怎么对你说的,所以我再次给你提个醒,不要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接着捞人那事说!”
沈筠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当林蕾提到捞人时,实话说我也感到很迷惑,因为就算我是那孩子的亲生母亲,也无法从看守所里把她弄出来啊。我就问道:「林蕾,你说的捞人是什么意思,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吗?」林蕾说道:「据我了解的情况,那个浅田羽爱案发时好像刚满十六岁生日的第二天,这是她护照上的生日。因为这孩子是个孤儿,她的出生具体日期本来就很难查证。而且,生日的计算存在阴阳历的问题,如果按照阴历计算那么她不满十六岁。我的目的就是想求证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间出生的,所以我这才费劲心机找到了你。」我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孩子满不满十六岁和她犯下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么?」林蕾说道:「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大了。公安机关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的罪名是寻衅滋事罪,我国的刑法规定,寻衅滋事罪的刑事责任年龄是十六岁。这也就是说,如果浅田羽爱被证实不满十六周岁,那么她则不需承担刑事责任,应当被立即释放。」我恍然顿悟道:「原来如此,可是我已经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生的孩子了。」林蕾说道:「生孩子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是你可以回想一下那个日子中有什么重要的标志性节日啊,新闻啊,只要能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就可以去做工作了。」我痛苦地说道:「我真的记不起来了,那段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的,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是秋天,好像是八九月份的样子吧。」林蕾说道:「那样模糊的记忆可不行,我现在需要一个比较准确的日期,我查过万年历了,那一年阴历和阳历也只是相差了二十天左右。所以,你这样的证言是无法对抗卷宗中证据材料的。」我为难地说道:「我真记不清具体日期了,而且孩子也不是在医院出生的,没有医院出具的出生证明,总不能让我说假话吧?」林蕾说道:「那你生完孩子后,有没有去医院接受过治疗?」我说道:「我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进行了产后护理。」林蕾眼前一亮:「那好,把你的身份证借我用一下,我去医院查一下你的就诊病历,这可是极为关键的一项书证。」我说道:「咱们可以申请对她做了一下骨龄鉴定啊,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得出来结论也很权威。」林蕾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想当然了,一两个月的年龄差别,骨龄鉴定是无法做出来的,如果你真的从事过司法工作,你就会明白了。」我很佩服林蕾的学识,说道:「你懂得还真多,说的你好像从事过司法工作一样。」林蕾说道:「其实也差不多吧,我算是半个律师。」我好奇地问道:「半个律师?此话怎讲?」林蕾说道:「我虽然不是正了八经的就、执业律师,但是我有律师执业资格,我在大学里主修的专业是外语,辅修了法律,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是高级涉外法律翻译。因为经常跟法律打交道,所以知道的东西多一点。」我有些忧虑地问道:「林蕾,如果你没有在医院调取到我就诊的材料,或者即便调取到了材料,结果那个孩子被证实已满十六周岁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林蕾皱着眉头说道:「当然,这最坏的打算我也已经考虑过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只能变幻一个方法了。」我问道:「什么方法?」林蕾说道:「那就是我能成为浅田羽爱的律师,然后亲自去看守所了解一下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