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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沈筠一语道出了田学东的贪婪野心,原来那个杂碎是想勾结地方贪官炒作学区房从而借机狠狠地赚上一笔。不过,严旭尧对妻子这个说法持将信将疑的态度。滨海三小的学区房炙手可热,陈建森这个教育局长有如此大的权力吗?拥有了这样的权力尼玛简直就跟拥有了点金手一样。严旭尧这段时间为了女儿薇薇幼升小的问题没少下功夫,一直比较关注滨海市学区房的划分程序。学区房如何划分这件事情牵扯的利益太大,对于一些楼盘地皮而言,甚至是当地招商引资的重要砝码和财源,可不是仅仅一个教委领导就能单独拍板的事情。
严旭尧注视着妻子的眼睛说道:“沈筠,你在房地产领域当置业顾问这么多年,肯定比我更清楚咱滨海市的学区房政策吧。凭他陈建森签发的一纸文件就能使普通的住宅一跃成为优质小学的学区房,那岂不是成了一言堂,你觉得可能吗?”
沈筠说道:“老公,我没说学区房是陈建森拍板决定的,但教委的作用确实不可忽视。你先听我给你解释,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应该说,学区房的政策每个城市都不太一样,就咱们滨海市这样的二线城市来说,学区房的整体划分程序比较繁琐,一般是由各个区教委的普教科提出划片方案,然后提交人大讨论决定。学区房划片每年都要进行微调,有时同一个小区的不同栋楼房所对应的学校都不同,这里面的水很深,人为的因素很大。”
严旭尧说道:“一般开发商在拿地时都是和当地有协议的,教委又怎么能够阻止?”
沈筠说道:“老公,你别小看了教委在这件事上的影响力。咱们滨海市的文件规定,学区房划片的前提是楼房建成之后才确定的,所以开发商在预售期的宣传根本靠不住。比如,我前年在桐君城楼盘当售楼员时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开发商拿出了和街道办的协议,但是教委却不承认,双方发生了扯皮的现象。”
严旭尧是个认死理的人,说道:“反正我觉得陈建森在这事上根本没有话语权……”
沈筠说道:“老公,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的程序走,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平无事了。学区房带来的利益太大,谁都想见缝插针沾一些好处,所以在这里权力就变成了一种可以交易的资本,这是滨海楼市的一个黑幕。田学东扎根房地产领域多年,自然深谙其中的潜规则,一早就用金钱和美色打通各路关系,与规划局、教委等单位的主管领导事先通好了气。但是,田学东的如意算盘并不是总那么顺利,不排除会遇到一些阻碍,那个陈建森就是一个例子。当然,陈建森也不是一个墨守成规、故意捣乱的人,最主要的是他的胃口大大超出了田学东的预料。”
严旭尧表情凝重地说道:“我记得当时你和陈建森都不约而同地对我说是因为陈建森想调查滨海三小的腐败窝案,所以才遭到了田学东的报复。你现在又说那种说法是骗我的,可当初你们两人的说法为何如出一辙,你怎么解释呢?”
沈筠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唉,那段时间我发现了你在暗中调查我,所以我就要求陈建森这么说的。”
严旭尧不可思议地说道:“唔,你为何会要求他这么说,他就那么肯听你的话吗?”
沈筠回答道:“我手里有陈建森的把柄,他自然必须听我的,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我怕你知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的真相。老公,等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你,你就明白了。”
严旭尧没想到妻子那天给自己撒了个弥天大慌,说什么对与陈建森开房的女人不知情,那分明是她和那个林蕾设计好了的一个圈套。现在,严旭尧比较好奇的是,妻子为什么配合林蕾演这么一出双簧戏,这幕后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严旭尧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看,林蕾为什么要找到你,她为什么会提及你女儿的事,究竟想让你帮她做什么?”
沈筠说道:“当然是为了调查她姐姐曹静被害一事。”
严旭尧说道:“这正是我比较奇怪的地方,那个时候她姐姐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她怎么知道她姐姐已经遇害了呢?”
沈筠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也问林蕾她姐姐曹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曹静已经死了?你猜林蕾怎么回答的我,她居然说那是她姐姐给她托了一个梦。”
严旭尧有些无语地说道:“那有些扯了。这个林蕾肯定是获知了一些关于曹静失踪前的蛛丝马迹才会这么想的。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没问问她有什么线索吗?”
沈筠说道:“老公,这点我也问过她了。我问她:「林蕾,你姐姐失踪前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比如精神状态怎么样,都跟什么人交往了,你留意过那些细节吗?」林蕾叹了口气说:「虽然我和我姐姐住在了一起,但是因为我们的工作都非常忙,每天下班回家后都很晚了,基本上没聊几句就洗洗漱睡觉了。她失踪前的那几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甚至有两天没去上班。我当时以为她感情方面出了问题呢!我姐姐离婚后就一直没有再婚,孩子和房产都归了我姐夫,只给了她一些补偿,据说是因为我姐姐婚内出轨,但那段时间我就知道她和一个房地产老板走的比较近。姐姐感情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跟我说,有时我会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姐姐就说那个人实际上只是她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客户,他叫田学东。据我姐姐说,田学东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但是公司的日常经营都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去打理,他本人喜欢炒炒房子、结交一些官场上的人。我姐姐失踪前的那几天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我就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被我追问得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对我说了她的心事,原来是那个田学东逼她做一件她不情愿的事情。于是我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姐姐就死活不肯说了。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比较严重,便趁她睡着了后翻看了她的手机,发现了那个对于我来说是惊天的秘密。」我觉得林蕾说到了事情的关键,赶忙问道:「从我姐姐和田学东的短信上来看,她好像是田学东的情人,而且田学东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逼迫我姐姐和多个领导上过床。渐渐地,我姐姐精神上受不了就开始抵抗,这使得田学东极为恼怒。我姐姐失踪前,田学东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逼迫她陪一位教育局的领导睡觉并获取不雅照。我姐姐明确提出不想再做了,田学东向她发出了人身威胁,说要是敢不听话就叫人弄死她。」”
严旭尧说道:“田学东这个狗日的东西,原来他是把曹静当做了一个性%贿赂的诱饵,不仅仅是针对的教育局长陈建森一个人,难怪曹静产生了强烈的抵触心理,她的女性尊严受到了践踏。”
沈筠又接着说道:“我听完林蕾的话后倒吸了口冷气,这个姓田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他也刚刚对我进行了人身威胁,我也担心会被他报复了。我问道:「林蕾,你姐姐具体是怎么失踪的?」林蕾说道:「我发现姐姐秘密后的第二天,我对她说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并劝她报警吧,别被田学东那个畜生继续利用了。我姐姐不断叹气,说报警没用的,那个人就是个受地方保护的黑恶势力,可只手遮天,如果报警反而容易招受伤害。我就建议说,不如把那份工作辞了,到外面去躲避一下。我姐姐坚决不同意我的建议,她说那个经理的位置很不容易才争上的,公司很多人觊觎已久,这样放弃很可惜。她说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或者好好央求一下田学东放过她。那天我姐姐依然去单位上班了,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期间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情况。我姐姐安慰我说没事,那个田学东没有找她麻烦。我听了后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一下班就去她单位接她。结果,她同事说她那天就根本没来上班。我听后心里那个急啊,于是又给我姐姐打了两个电话,前几次没有人接听,最后一次电话接通了。我问姐姐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姐姐说她正在逛街散心呢,没有听见手机铃声,反复说让我不要担心她。我又问她田学东的事情解决了吗,我姐姐说她已经和田学东约好了见一面,到时好好求求对方放过自己。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吧,我姐姐通过微信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她和一个年轻女孩在饭店就餐时的自拍合影。我姐姐在信息中说她正在和田学东以及一个女孩吃饭呢,但是我没有看到田学东的身影。」我就问了一句:「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林蕾伤心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收到我姐姐发来信息,此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我打她的电话提示已关机。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以为我姐姐的手机没电了。直到夜里很晚了我姐姐还没有回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真的很傻,没有第一时间报警。那一宿我没有合眼,焦急地等待着我姐姐的回来。结果,第二天中午还没有我姐姐的音信,我就向附近的派出所报案了。派出所按照人口失踪进行了受理登记,他们说会派人查访,但是一晃好多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我姐姐的下落。我思姐心切,就暗中进行了跟踪调查,发现田学东露面的时间非常少了。我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和我姐姐吃饭的女孩,我觉得那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我在浏览我姐姐最后给我发来的那张相片,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线索。她和那个女孩背后是透明的玻璃窗,我可以看见对面街道牌匾的末端上写着‘学’字,我猜那肯定就是滨海大学了。于是我实地走访了一下,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那个女孩的气质很像是学生,于是我就在附近打听,最后终于发现这个女孩原来是文学院的国际交流生-叫浅田羽爱,中文名又叫唐羽爱。」当我从林蕾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你说我的女儿和田学东混在了一起,这怎么可能?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