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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琳讽刺地说道:“幸亏我没有看见和听到那个肮脏龌龊的场面,不然我得揉眼睛洗耳朵去!”
邬琳被严旭尧的嚣张态度激怒了,还没等严旭尧接茬,她又冷冷地说道:“严旭尧,你这样的男人真是个奇葩中的极品,如果要觉得和你老婆过不下去了,就拿出爷们的血性来和她直接离了,你这样怀疑她的生活累不累啊?有几个男人像你一样捉奸跑到公安局里来找证据,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可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打着捉奸的幌子公然和一个风骚女人跑到酒店去开房,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你的老婆呢?你还腆着脸好意思地说你和那个所谓的女助理在房间里没发生什么,那你凭什么认为你妻子就一定和那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呢?!说实话,你的这件破事儿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我作为一个女人,看到你用这样的双重标准去要求别人,我就感到恶心。”
女警察邬琳的话像一支淬了辣椒水的利箭般射中了严旭尧心中最柔软的的地方,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他嚯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本想再反驳她几句,却被身旁的韩云拍拍肩膀制止了。
韩云劝解道:“严老弟,你作为老爷们跟女人家那么计较干嘛,咱少说两句吧。刚才邬琳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不过我得批评教育她,你的那些家务事我们真的没有权利也没有兴趣去评价,当然更没有那个功夫。现在既然所有的监控录像你已经看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那么就请回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老陪你干耗着了。”
严旭尧见对方下了逐客令,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忙,但我真不是来听你们说闲言细语的。韩队,刚才你也说了不想评价我的家务事,那就请你的下属以后免开尊口,一个字儿都别说,OK?”
韩云说道:“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你道歉。”邬琳不满地还要说什么,被韩云用手势制止了。
严旭尧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工作了。对了,曹静那件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韩云叹了口气说道:“因为犯罪嫌疑人田学东还没有到案,所以案子拖到现在还毫无进展。不过,我们公安机关已经查清了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了。”
“哦,那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严旭尧一听说田学东的身份被公安查出来了,眼睛不由一亮。
韩云说道:“他的真名就叫田学东,此前我们在全国人口信息查询系统中找不到他,是因为他根根本就不是中国人。”
什么,田学东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居然不是中国人?这个消息无疑是个重磅炸弹,让严旭尧目瞪口呆。
严旭尧问道:“韩队,那怎么可能呢,你没听沈筠提供给你的那段录音吗?那个杂碎的国语说得可溜着呢,他怎么可能是外国人?!”
韩云解释道:“这点我们不会搞错的。我们在边控信息系统检索了一个叫田学东的男人过境,通过照片比对我们发现这个人就是涉案嫌犯田学东。这个田学东原来是一个日籍华人,他或许是觉察到不对劲儿,曹静的尸体被发现那天就返回了日本。我们经过进一步调查,这个家伙是在几个月前才被批准加入日本国籍的。田学东是个地道的台湾人,老家在台湾高雄。近些年来,田学东一直在大陆、台湾、日本三地活动,主要做一些房地产方面的生意。其中,大陆是他活动最频繁的地方。田学东为了在内地行动方便,还通过非法手段办理了一个身份证,凭借那个身份勾结官商,在内地兴风作浪。不过他在中国犯下命案是逃不了的,我们正在联系国际刑警组织进行抓捕。”
田学东在案发后去了日本,严旭尧沉吟起来了,突然想起了在筑波公园那个持枪的男人,他的内心不由为之一震。当时严旭尧躲在假山的下面,那个男人在跟前经过时,他隐隐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但因为那种场合下来不及细细打量所以说不出是谁来,更没有往深处去想。现在仔细回忆起来,难道那个男人就是田学东吗?真的很有嫌疑。
田学东显然是追踪那个昵称为“白夜行者”的女人,那个女人是翰成律师事务所的林蕾,不过这一身份应经被证实是虚假的了。“白夜行者”留给自己的手信中提到了一个被关押在滨海看守所的日本女孩,并说她与曹静遇害案有关。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愈加扑朔迷离了。
韩云见严旭尧的表情,问道道:“严旭尧,你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唔……没有……我只是对他的身份感到震惊而已,如果我找到了什么线索,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
严旭尧撒了个谎,因为他现在还不想跟警方他出差时遇到了那件奇事。那个假林蕾……姑且就叫她林蕾吧,甚至说那个日本女孩和自己有关,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严旭尧冥思苦想,自己肯定与那个日本鬼子的后代没有关系,那么自己的妻子沈筠呢?
严旭尧从市公安局出来后看了下时间,正好是下午一点钟。严旭尧在单位里面混得十分不如意,这两年早就萌生了离职的念头,私下里背着单位把自己的法律职业资格证书挂靠在自己朋友刘强的律所里,经过一年的实习期领取了律师执业资格证书。不过,《公务员法》明确规定国家公职人员不得在外单位兼职,严旭尧虽然取得了这个证书,但实际上只是挂靠在朋友的律所里充个数,他从来没有代理过案件,几乎将这件事给忘了。今天,他决定冒险去一趟滨海市东河区看守所。
严旭尧拨通了刘强的电话,问道:“哥们,最近混得怎么样,没少挣钱吧……问你一个事儿,我的律师执业证书还有没有效?”
刘强在电话里说道:“当然有效了,每年年检我都给你去司法局备案。旭尧,我可跟你说好了啊,你可是咱们律所的元老,你要是真下海了来当律师,你就是咱律所的合伙人。”
严旭尧说:“先别提下海的事了,我想拿我的证书用一下,你在律所吗,我这就过去一趟。”
刘强问道:“怎么,你要去别的律所吗,旭尧,我可告诉你啊,你这么做可不够意思……”、
严旭尧说道:“行了,你别瞎猜……我都说了现在还不下海,我就是想用一下。”
刘强说道:“好吧,你到律所去拿吧。我现在正在外地出差,我让律所的行政小秦帮你把东西准备好。等我回滨海了,咱兄弟可要好好喝上一杯了。”
严旭尧将林蕾留下委托书连同他的律师执业证、律师事务所介绍函等材料备齐装进公文包,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滨海市东河区看守所办理会见手续。
严旭尧走到看守所的律师接待大厅,值班民警说道:“请把你的手续拿过来。”
严旭尧将那个带有日文并有大使馆认证的文书递过去,说道:“我要会见涉嫌寻衅滋事罪的浅田羽爱。”
值班民警看了一眼严旭尧提交的手续,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给我的这些材料是什么东西?”
严旭尧说:“我的律师执业证件和当事人的委托材料,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民警说道:“你是律师吗?”
严旭尧回答道:“对,我当然是律师。”
那个民警又紧接着问道:“那你是哪个国家的律师?”
“您这是怎么说话呢?”严旭尧有种被挤得的感觉,说道:“我的证件上不是清楚的写着呢吗,当然是中国的律师。”
值班民警回答道:“你代理过刑事案件吗,怎么连流程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会见通知书呢?”
严旭尧问道:“什么会见通知书?”
那个值班民警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我们看守所只负责看管在押人员,是没有提押权的。案子到了哪个诉讼阶段就应该去哪个办案机关办理会见手续,现在这个人已经被公安机关移送审查起诉了,押解权在检察院手里,你想会见就得去检察院办理会见手续,懂了吗?还有,会见一个在押的嫌疑人,需要向看守所提交律师执业证书、律所函、委托书、移送起诉意见书以及办案机关的准予会见通知书,这些材料缺一个都不让你见。”
严旭尧恍然顿悟,自己虽然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法学理论倒是扎实,但是司法实务一窍不通。怪不得当时在公安局作证时就遭到了韩云的嘲讽,两个人为此大吵了起来。
严旭尧说道:“谢谢您,我现在知道了。”
严旭尧走时,听到那个值班民警在后面嘟囔了一声:“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律师,业务能力太差了。”
严旭尧打了一辆出租汽车,正准备去东河区检察院时,无意中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严旭尧这一看不要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原来那边饭店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正是自己的妻子沈筠,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