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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账房先生，按照我跟你说的，一笔一笔都给我对清楚了。”叶清逸把账本拍到他跟前，“对错一笔，拿你是问！”
账房先生点点头，拿起算盘就开始噼里啪啦打着，柳念念就冷眼瞧着，可不一会儿她便看出一些问题，为什么平日里一本账要算半天的，怎么今日一炷香就算完了？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对上叶清逸的锐利的眼，低头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柳念念，若现在你说实话，本王妃兴许还能留你一命！”叶清逸接过六艺端过来的茶淡淡道，“丽娘已经被撤去掌柜一职，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下场比她更惨吗？”
什么？丽娘被撤职了？
柳念念面上血色尽失，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有一丝颤栗。
“奴婢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柳念念，本王妃一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叶清逸也不恼，但说出话连一旁的六艺听得都有点发抖。
整整两个时辰，账本先生终于把所有的账目都核对的清清楚楚，他拿着明细单交到叶清逸手中：“王妃从三年前开始，凤栖楼每月都在亏损，共计五十万两！”
“柳念念，你还真是大胆，把支出的银子做成亏损的，还真是煞费苦心！”叶清逸把明细单扔到她跟前，“你买什么家具，要五万两？黄金做的吧？”
“楼内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若奴婢不想想办法，自然留不住客人！”
“身为一个账房不把账算清楚，去操心其他？”叶清逸斥责道，“柳念念你今天要是不能把账给我对齐了，你就别想离开这个门。”
“奴婢所写每一笔账都用在楼内，奴婢是绝对不会贪污楼内一分银子的。”
都到这时候，柳念念的嘴还是硬的很！
“六艺，你去请王爷，就说楼内出了贼，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此事太过重要，还是让赫连枫自行定夺，他的奴才，他会收拾。
而自己嘛，就等着看好戏呗！
赫连枫出宫门的时候，撞见在宫门口来徘徊的六艺，是不是叶清逸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六艺看到赫连枫出来，连忙跑上前。
“本王不是让你待在楼内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赫连枫蹙眉，呵斥的话便要出口。
“王爷您别生气，是王妃让奴才来的。”六艺压低嗓音凑近赫连枫小声道，“王妃查出柳账房贪了楼内五十万银子，眼下正与她对峙呢！”
赫连枫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沉声问：“此事属实？”
“王妃同奴才一起看着账房先生对的，绝对属实。”
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贪凤栖楼的银子，看来自己真的对他们太过仁慈了。
“马上回凤栖楼！”
“是！”
跨上马，两人奔向凤栖楼。
已是晌午，叶清逸瘫在椅子上，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果然吃饱了就是犯困。赫连枫怎么还不回来，早点审完柳念念，她还可以睡个午觉呢！
瞅了一眼已经跪了快三个时辰的柳念念，倒是一块硬骨头，跪了那么久愣是一句求饶都没说。
不过总有人就把这块硬骨头给撬开的。
“王爷吉祥！”
听着门口的请安声，叶清逸露出一抹笑容，柳念念你要完蛋了。
“你贪了楼内五十万银子？”赫连枫往椅子上一坐，接过叶清逸递给他的明细单，才看上一两行，眼中冒出的火光都快把人给吞噬了。
“没有，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还请王爷明鉴。”柳念念磕了一个响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真是让人怜惜。
刚才她对面自己的时候，那可是硬气极了，怎么赫连枫一来，就一下子柔弱起来了呢？这个丫头片子，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那这明细单，你怎么解释？”赫连枫面无表情盯着柳念念，“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奴婢……都是按照丽娘的吩咐去置办的，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昨日还是一起挨鞭子的好姐妹，今日就开始卖姐妹了，叶清逸真想拿上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这里头真是精彩极了。
可瞧着瞧着，就觉得柳念念头上一个玉钗特别扎眼，三步并作两步，叶清逸上手直接拔下她头上的玉钗放在手中细细看，“这玉钗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上等货。 柳念念你哪来的？”
“这是奴婢的传家宝，还请王妃还给奴婢！”
不对啊，柳念念刚才不是挺倔的嘛，怎么一见自己拿走玉钗，整个人就开始慌乱起来，难道说这个玉钗对她异常重要？
“传家宝这种东西怎么会随身带着呢？该不会是你情郎送给你的吧？”
“把玉钗拿给本王看看！”
赫连枫觉得玉钗的做工很是熟悉，他细细一瞧便看出问题，“这玉钗出自皇室工匠之手，你一个账房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
“此物真是奴婢的传家宝，是奴婢娘亲临死前所赠，至于王爷所说的，奴婢真的不知情。”柳念念手心全是汗，她明显能感觉赫连枫毒辣的目光久久停在自己身上不散去。
“你以为你不说实话，本王就没法子了吗？”赫连枫阴冷一笑，“玉钗出自皇室，本王只要去宫中一问，便可知道玉钗的去处。柳念念，你还不肯说真话？”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对不会欺瞒王爷半句。”冷汗已经从柳念念的鬓角滑落至下巴，可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懈怠。
柳念念迟迟不肯吐出真话，可见她背后的人对她万分重要，而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她手上的玉钗，可宫中首饰那么多，赫连枫即便真的去查，也不一定有结果。
叶清逸心中盘算着到底怎么让柳念念开口，不然她的午觉还有晚觉可就全泡汤了。
“根据账房所记，从第一笔支出的银子到最后一笔支出的银子来看，很明显是在没有人被发现的情况下，每月叠加上去的。丽娘虽然对我出言不逊，但她对王爷是真的忠心，若她发现账目有误，怎会不来报？”叶清逸慢慢分析道，“柳念念，我说的可对？”
汗水已经渗透柳念念整个后背，她咬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从当日支出第一笔银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迟早会有今天的局面，只要死不认罪，他们就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