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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一开始,无非就是那些舞蹈和乐曲的节目,钟若寻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这时她发现弥宝音将整张小脸垮了下来,闷闷不乐地偷偷抽泣着。
试想一下,如果是自己,在异国他乡的地方,这么隆重的节日没有亲人在身边,还被一些不认识的人数落,钟若寻的心情也会不好。
弥宝音现在还是个孩子,钟若寻心软了,夹了一块糕点到了她的碗里,柔声道:“音儿,快别难过了,大过年的,应该高兴。”
弥宝音看了钟若寻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的有无助、孤单更多的还是埋怨。
钟若寻转过头去看表演,心里苦笑,两个女人跟一个男子在一起,终究还是不能免得了俗套地互相恨上了对方。
钟若寻觉得无聊,年宴进行到中间的时候,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透风。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办法适应这样的场面。
湖心亭依旧安静地在水流中伫立。
钟若寻还记得,去年她就是被钟若天推进这湖里,才会被认发现真相的。如今才过去一年,已经今非昔比了。
钟若天和王欣不知道被颜子轩送到哪里当差去了,从那天之后,钟若寻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们。而钟锦良还是像往常一样,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年宴。
只不过,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了。一晚上,都在默默地喝着酒,鲜少有人去注意到他。
“在想什么?”
这个声音,钟若寻无比熟悉,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淡淡的笑意:“大皇子,您也出来透气啊?”
颜子南眼含柔情,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笑着道:“只许你出来,就不许本宫出来了吗?”
自从钟若天犯了事被处理,颜子南就再也没有跟任何女人扯上关心。一向风度翩翩又颇有女人缘的王爷,突然沉寂下来,倒还让他赢得了无数的赞赏。
钟若寻带着笑意,道:“太沉闷了,出来透透气也好。”
颜子南始终离她三步之遥,这是两个人少有的能独处的机会,颜子南不想就这么浪费了。“那天之后,二弟可查到些什么?”
钟若寻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上次她被人卖到青楼去的那件事。说到底,上次还是颜子南的及时相救,钟若寻才得以完璧归赵。现在,自己对颜子南的感觉,已经是感觉多于埋怨了。“王爷查过了,可是似乎是有人见色起意,想着或许我还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并不是特别针对谁的。”
颜子南却不同意钟若寻这个想法,刚想提醒她,却被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姐姐,你在这里什么啊?子轩哥哥说要我带你回去。”
钟若寻和颜子南同时一愣,转身看着后面那个天真活泼的人。弥宝音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正带着一丝狡黠看着她和颜子南。
颜子南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弥宝音看,那样子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弥宝音想也不多想地就先躲在钟若寻的背后,小声地说:“姐姐,那个人是谁啊?他好吓人。”
钟若寻不得已拍拍她的小手安慰道:“那是子南哥哥,你子轩哥哥的大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弥宝音这才好像松了口气,小声地说了句:“子南哥哥。”
颜子南根本没有给她回应,有些嫌弃地转过身,对钟若寻道:“弟妹,该回去了。”
“嗯,我们出来得也有点久了,王爷不知道会不会担心?”说着,钟若寻拉着弥宝音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的颜子南却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着钟若寻有些急促的背影。这时弥宝音突然回过头来,对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颜子南立刻从心里升出一股子寒意。刚刚那个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少女会有的。
钟若寻和弥宝音回到原位,表演还在继续,颜子轩和颜司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弥宝音一回到座位,又恢复成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音儿,你姐姐给你夹的东西怎么不吃?”颜子轩似乎才发现弥宝音的异常。
弥宝音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道:“我吃,我吃,子轩哥哥我吃,姐姐无论给我什么东西,我都会吃。”说着,一口就将刚才钟若寻给她夹的那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颜子轩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着钟若寻,只见她眼里坦荡荡的,全神贯注地看着表演。颜子轩猛得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似乎对弥宝音刚才的话有些多虑了。
年宴结束,在恭送颜司明和皇后之后,众人也开始各自打道回府了。
钟锦良经过颜子轩和钟若寻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似乎对颜子轩的处理结果不是很满意。
钟若寻只将他当成透明的,跟着颜子轩两个人走出了皇宫。来到他们的马车旁,弥宝音才在她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只见她整张小脸惨白,手用力地按着她的腹部,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鬓角。
颜子轩觉得不对劲,干脆将她抱上了马车,对钟若寻道:“若寻,快给她看看,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钟若寻更觉得奇怪。这丫头刚才一直在生闷气,根本就没有吃东西,何来吃坏东西一说?按照钟若寻的想法,这丫头大概是来葵水了。
钟若寻没有多想,跟着上了马车,道:“不会吧,刚才音儿也没吃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原因?”说着,钟若寻用眼神给弥宝音示意了一下。
可是弥宝音却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紧紧地搂着颜子轩的腰,哭着道:“子轩哥哥,音儿肚子好痛,是不是要死了?”
钟若寻冷笑。
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哪有人肚子一痛就死了的?
钟若寻依旧是平常那副淡定的样子,笑着对弥宝音道:“傻瓜,哪有人被肚子痛死的?”
说着,钟若寻伸出手就要给弥宝音把脉。可是原本在颜子轩怀里一直安安静静的人这时却挣扎起来,边哭边喊着:“我不要给你看,我不要。”
钟若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对颜子轩道:“王爷,你帮我按着她,我赶紧给她看看她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钟若寻知觉,弥宝音的样子似乎不是装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却早已经超过了她能应付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