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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里,钟家人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咦,大皇子呢?”
当颜子轩和颜子南同时出现的时候,人们还是习惯用大小来分辨他们,而不是都唤他们王爷。王欣眼看着已经夕阳西下,颜子轩和钟若寻都回来了,唯独不见了颜子南,不免得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自从颜子南拿了休书给钟若天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是在人前,钟若天还是习惯自导自演,非得让人看了觉得他们之间鹣鲽情深。
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钟若天这一次也没办法回答王欣的问题,她也不知道颜子南究竟到哪里去了。好像是从刚才她和颜子轩的那番对话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去花园里找找吧,兴许是被哪里的景致给迷住了。”
“呀,都可以吃饭了啊。”
正当钟若天准备带着人出去寻颜子南的时候,他却自己回来了。
“王爷,您到哪里去了,担心死臣妾了。”在外人面前,钟若天依旧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颜子南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到属于他的座位上坐下,道:“本王觉得天气闷热,所以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会儿,希望没有搅了大家的雅兴。”
这算是给了钟家极大的面子了,从另一方面说,颜子南的意思也是让钟锦良放心,刚才的一切,他都当作没有看到。
钟锦良不由得喜笑颜开,对着个大女婿又看重了几分。分别给颜子轩和颜子南的酒杯里都斟满酒之后,钟锦良举起了杯子,道:“末将敬两位皇子一杯。今天也算是我们一家第一次团聚,我作为长辈,也希望以后,这样的机会能常有。”
钟若寻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颜子南和颜子轩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也算是全了钟锦良的面子。
席间,钟若天一副贤妻的模样,不断地为颜子南布菜。可是颜子南的眼睛,却不时地瞄向钟若寻的方向。
至今他都不敢相信,曾经被人那么对待的小家伙,现在居然会对颜子轩言听计从的。如果换成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她的这个份上。可见,颜子轩对她也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颜子南对钟若寻的凝视,仿佛化为无数看不到的兵刃,生生将钟若天的心给搅碎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当着她和她父母的面,公然地看着别人的妻子。
“王爷,您是不是胃口不好?”一无所知的钟若寻,小手轻轻按在颜子轩的额头。
颜子轩本就喜爱素食,这些油腻的东西他一向不碰,可却害苦了身边的女人,让她以为他的身体不舒服。不过,他也确实不舒服,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另一个男人在一边,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的。拉下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里,颜子轩柔声道:“我没事,你多吃点。”
颜子轩眼角那多彼岸花,因为他的笑容,显得更夺人心魄。就连钟若天,也不由得看呆了。她不得不承认,在皮相这方面,颜子轩确实盛了颜子南。
“咳,天儿,快给王爷布菜啊。”王欣在一旁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这钟若天夫妇两个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一直盯着人家的丈夫,另一个又一直盯着人家的老婆,这叫什么事啊?她要钟若天做的事,她到现在还没有办成呢!
经过王欣的提醒,钟若天立刻醒悟过来,才想起,刚才在王欣的卧房里,王欣交代的事。
优雅地站了起来,钟若天手拿着酒壶,挨个给在座的人的杯子里都添满了酒。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乎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对钟若寻道:“妹妹,今天我们姐妹两个也喝一杯吧。”
钟若寻的心里,立刻突突地跳了起来。这个女人,一旦露出和善的样子,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姐姐,你也知道,妹妹一向不胜酒力。”钟若寻根本就不想和钟若天的酒,如果可能,就连她的人都不想看到。她还没有忘记,上一次她买凶杀她的时候,那个恶毒的样子。
“看看,这丫头还是这么倔。”钟若天一副了然的样子,似乎对钟若寻的任性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也不听听姐姐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你就这么无情地拒绝了。”
接下来的话?钟若寻快速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啊?难不成她要用颜子南来威胁她不成?
钟若天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心里已经开始得意起来,举着杯子,道:“只要你肯喝姐姐的这杯酒,姐姐就告诉你一件会令你很高兴的事。”
桌子下,仿佛会立刻失去她似的,颜子轩紧紧抓住钟若寻的手。
钟若寻知道他在紧张他,于是在他的手心里捏了捏,示意他放心,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带着浓烈酒香的酒一入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钟若寻只觉得整个人难受异常。现在整个肚子都火辣辣的难受起来,可她仍留了一丝神智,对钟若天道:“姐姐,酒我已经喝了,你该告诉我了吧。”
钟若天闻言,娇笑着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下去,才道:“妹妹,你还记得楠竹吗?”
楠竹,钟若寻的师傅,她生母的陪嫁丫鬟,许家家里养的大夫。可也是钟若寻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就没有现在的钟若寻。
钟若寻的心恍如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就知道今天这个宴会,一定是钟家人可以安排的。她甚至已经联想到,楠竹现在的处境。
强压住心里的愤怒,钟若寻冷着声说:“为何姐姐突然提起楠竹姑姑?”
“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日子,我遇见了她。”钟若天云淡风轻地说着,不时还拿起筷子,为颜子南添菜。
“姑姑现在在哪里?”钟若寻继续追问。
颜子轩这时才感觉到,手心里的那只小手,这时候完全冰凉,微微颤抖着的手显示,钟若寻此时心里的愤怒。这个楠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钟若寻会这么重视她?
钟若寻用袖子掩面娇笑了一下,道:“这姐姐也不知道啊,楠竹姑姑这么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济世救人,姐姐也是碰巧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