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饼

晚风停在窗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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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眸弯成月牙,唇瓣轻启,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飞哈哈一笑,虽然他家的窗户早就换上了玻璃,可这老北京的习俗嘛,总得意思意思。

    这不,月饼的香气才从厨房飘出,他已找来窗户纸,趁着阳光正好,挥挥手就糊了起来。

    院子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连三天的假期让大家乐得合不拢嘴。

    邻居王大妈瞧见陈飞忙活,拍着大腿叫道:“哎呦,我还以为今年不兴这个了呢!”说完,也翻出窗户纸,加入了糊窗的大军。

    这1958年的中秋前夕,物资虽说紧张,可北京市的食品市场却是一片红火。供销社、食品店,哪家不是备足了货物,就等着大家来采购呢。

    小姑帮陈飞糊完窗户,轻摆腰肢,挎上篮子就要往外走,她嘴角含笑,说:“我去转转,看能不能淘换点稀罕物。”那模样,仿佛要去赶一场盛大的舞会。

    太阳悄没声儿地溜下了山,夜幕降临,院里的欢声笑语却未停歇。八月十五的夜,静悄悄的,却透着股子温馨和期待。

    中秋节的夜晚,圆月如同银盘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仿佛给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星星也似乎在窃窃私语,点缀着这团圆的时光。

    陈飞家也不例外,一片欢声笑语,厨房里热气腾腾,孩子们绕着灶台像小蜜蜂似的转来转去,时不时地伸出小手,企图从小姑陈桂兰那里偷一块儿桂花鸭。

    陈桂兰扭动着腰肢,笑骂着拍开他们的手,她的眼眸里满是宠溺。

    “哎呀,你们这帮小馋猫,急什么,等会儿有的你们吃的!”陈桂兰说着,故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翼,那动作不知怎么的,就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桌上,那桂花鸭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油脂渗透进鸭皮,烤得焦香四溢,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垂涎。

    陈桂兰轻挥着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鸭肉,唇瓣微微上翘,故作神秘地说。

    “这可是我专门从老师傅那儿学来的手艺,每年就等这个时候,桂花和鸭子都是最棒的时候,错过今天,可就要等明年啦!”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早已被这香气勾得直咽口水。陈桂兰又继续介绍。

    “除了这桂花鸭,还有那芋头烧鸡,香得连邻居家的猫都坐不住啦。

    还有这藕饼,酥脆可口,你们可得小心别烫了嘴;还有那田螺,鲜得很,吃的时候要小心别吸到石头哦。”

    屋子里笑声连连,气氛热烈,这个中秋夜,注定是个让人难忘的欢乐时光。

    赵文卓一家子围坐在餐桌旁,眼前是一桌子的佳肴,他忍不住神秘兮兮地从柜子角落掏出一瓶陈年的桂花酒,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

    “来来来,大家尝尝我这瓶宝贝,可是泡了整整一年啊!那桂花味儿,啧啧,都渗透到骨子里去了,保证你们喝了,连梦里都是桂花香!”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那琥珀色的酒液,桂花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桂兰禁不住诱惑,轻轻抿了一口,那醇厚的口感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地叹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夸赞道。

    “嗯,这酒确实不错,和我做的菜挺搭。”

    赵文卓一听,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讨好陈桂兰,一边给她碗里夹菜,一边招呼孩子们:“快尝尝,你妈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孩子们却在这时偷偷交换眼色,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显然是对赵文卓的“求生欲”感到好笑。

    赵文卓见状,脸上挂不住,有些羞恼地催促:“笑什么笑,都给我好好吃饭!”

    见爸爸真有些急了,孩子们连忙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只是那偷偷翘起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们心中的窃喜。

    陈飞这顿饭吃得是眉开眼笑,一边吃还一边念叨:“这鸭子能飞上天,这芋头能跑出画,这藕饼得是金子打的吧!”

    一旁的老婆婆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揶揄他:“你这么能吃,下回咱家开饭馆,就请你当代言人。”

    他吃得肚儿圆,转眼又瞄准了那盘爆炒田螺,吸溜一下,那田螺肉就像有了魔法,直往他嘴里跳。

    他咂巴着嘴,笑着说:“这田螺不简单,怕不是田螺姑娘变的吧?”

    晚饭后,陈飞帮着摆弄起拜月的贡品,一边摆一边还对那石榴评头论足。

    “这石榴长得好,跟院里小红的脸蛋似的,红润透亮。”他挑了个最大的石榴,轻轻一捏,那籽粒就像小红的眼眸,闪着诱人的光。

    贡品摆好后,女人们开始拜月,小红低着头,脖颈修长,像只优雅的天鹅。

    拜完月,大伙儿围坐一起,边聊天边吃月饼,陈飞看着小红,心里直痒痒,那月饼在她手里,仿佛都有了诱惑力。

    院子里,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乐得清闲,看着孩子们你追我赶,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陈飞心里想:“今儿个中秋,真是人月两团圆,连这空气都甜丝丝的。”

    四合院里,老老少少都忙得不亦乐乎,那些曾以防火灾的太平缸,被大家七手八脚地刷洗得干干净净。

    太阳高照,年轻人们在阳光下把缸体晒得暖暖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注满清水,乐此不疲地欣赏着月亮在缸中的倩影。

    这时,一群小捣蛋鬼悄没声儿地捏了几个小石子,瞄准太平缸就是一番“投石问月”,搅得月影儿七零八落。

    大人们瞧见了,却只是笑呵呵地挥挥手:“小兔崽子们,别在这儿捣乱,一边儿玩去。”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一溜烟儿跑了,从前院窜到后院,又闹哄哄地追着月亮跑进胡同,那欢声笑语在整个四合院里回荡。

    这会儿,大人们围坐在院子里,气氛和谐得不得了。一位邻居阿姨眼波流转,嘴角含笑地开了个话头。

    “哎,你们听说了吗?隔壁贾家那档子事儿。”旁边的大妈立刻接茬。

    “哎呀,那还能不知道?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时,一直忙着整理缸体的邻居大哥,擦了擦汗,好奇地问:“啥事儿啊?我这忙活一上午了,还没听说呢。”

    提起这事的邻居阿姨顿时来了精神,双手一拍大腿,兴奋地说。

    “告诉你吧,今儿个一早,有个女的领着几个兄弟在贾家那儿闹翻天了呢!”

    中秋的月儿刚绕过屋檐,北方的田野里就热闹了起来,玉米、高粱、谷子、大豆,一个个都笑盈盈地鼓起了肚子。

    村里的壮丁们却因为响应国家的号召,只剩下老的小的、还有那些能干的妇女们守着家园。

    陈飞站在田头,看着旁人鬼鬼祟祟地卖粮,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捣鼓着自己签到得来的那些家当,心里一盘算,嘿,这1000多块钱拿在手里,买他个一万多斤粗粮不在话下。

    他本来没打算插手这档子事,可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似的,痒痒的。

    他想着,这粮食能帮到的人可能没几个,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但是,他陈飞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吗?

    想起那次自己摔伤了腿,院子里那几个哥们儿,轮流把他背到医院的情景,他心里就暖洋洋的。

    尤其是想起,小护士们窃窃私语,说那几个大男人把他送到医院时,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他就忍不住想笑。

    于是,陈飞决定干他一票!他眼珠子一转,心想:那些日子,小姑子让他买东西,他都用签到的东西抵了,省下的钱,这下子可有大用场了。

    他想象着,那些妇女们收到粮食时,眼眸里闪烁的感激,唇瓣轻启的微笑,心里就一阵欢喜。这事儿,干得值!

    他嘻嘻哈哈地找了几个伙计,让他们去帮他搜罗粗粮,自己却躲在幕后,从未现过真身。

    这得多亏了系统签到给他的伪装面具,一带上那玩意儿,简直判若两人,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