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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开正在给我做膝跳反应的老大夫,我指着病房门口对着谭磊说道:“老谭,门口……”其实在我说话之前,谭磊就已经发觉了病房外面的异象。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谭磊非但没有开门出去查看,反而后退了一步,自觉不自觉地将身子藏在了几个小护士的身后。
我马上就反应出来谭磊的意图,他是在拿她们当肉盾……这时谭磊脸上的笑容不减,似乎是和小护士们聊得更投机了,甚至一眼都没有看向病房门口。只是他的双手已经伸到了背后,我知道那里别着十好几根大铜钉子。
“门口怎么了?”给我测试膝跳反应的老大夫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转回头来看着我,一脸纳闷的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幻听了?没事,这都属于正常的现象。你这是昏迷了两年刚刚醒过来,身体的机能都有些退化了,幻听和幻视都属于正常的现……”
老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谭磊突然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我这记性!”随后对着离门口最近的小护士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把电话落在你们护士站的桌子上了。你知道的,我们领导不让我离开这里,所以,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
听到谭磊在这几个小护士里面只找了她,这个小护士笑嘻嘻地说道:“你的手机是吧,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转身向着病房大门走过去。
“你别过去!”我冲着小护士大喊了一声。小护士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就在这时,病房外面的死气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谭磊哼了一声,一步窜到门口,大门踹开之后,人已经冲了出去。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谭磊的身影在外面的走廊上飞驰而过,一直出了医院也没有遇到阻挡。围着医院转了两圈之后,谭磊的气息又重新转了回来。
谭磊回到病房之后,微微向我摇了摇头。刚才被我叫住的小护士会错了意:“电话找不到了吗?是不是有人替你收起来了,你没有问值班护士吗?”谭磊倒是处变不惊,他苦笑了一声,随便说几句手机找不回来了的话就掩饰了过去。一边的几个小护士小声嘀咕,猜谭磊一定是突然想起来手机里面存了什么不方便告人的东西,要不然也不至于踹了门出去找。
等到医生和护士们离开了病房之后,我才对谭磊说道:“是舒涛吗?”舒涛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极了一个偷了糖吃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小孩子:“不敢肯定,除了刚才的那丝死气之外,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不过……”
谭磊说到这里突然诡异他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继续对我说道,“我在医院里面下了点小玩意儿,看样子已经有笨蛋中招了。”
“你说刚才操纵死气的人中了你的阵法?”听了谭磊的话,我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虽然我面前的这哥们儿现在有些低调,但是当年怎么说他也是妖鬼教的教主。不管刚才出现的是不是舒涛,只要中了谭教主的阵法,怎么也得脱层皮吧?
“是什么样的阵法?”我的眼睛放着精光,继续向谭磊问道,“九死一生的那种吗?”
“九死一生……你现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了。谭磊看着我嗬嗬一笑,继续说道,“我倒是想来几个那样的阵法,可惜被你们的王副局长提前发现给拦了。他和我约法三章,任何有可能伤到无辜的术法都不让我用。”
被谭磊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谭磊的那种大杀伤力阵法在这里根本就无法施展。谭磊又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说道,“我下的小玩意儿虽然不能置人于死地,但是也能像狗皮膏药一样,除非是我亲自动手,否则黏上去就别想揭下来。和我这个小玩意儿接触到之后,每到月中十五都要难受几天,而且就算那个人死了,下辈子投胎也要带着它。没有三辈五辈的消磨,那个小玩意儿都会一直跟着他的。”
谭磊说得轻松,但我不相信就是“难受几天”那么简单的事,而且想到有东西会跟着自己好几辈子,也就是说要遭好几辈子的罪,我的后背就开始冒凉气。一直等到谭磊说完,我才咽了口吐沫,有些怯意地说道:“老谭,你这个小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找错人了吧?”
“放心,伤不到你。它们是我放的,找谁不找谁都由我控制。”谭磊说着,突然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等他张开手掌的时候,手心里面已经多了几十个大小犹如米粒一样的小虫子。
蛆——我认出来之后一阵恶心,就见这些蛆虫在谭磊的手掌上面慢慢地蠕动着。谭磊就像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一样,将手掌伸到了我的眼皮之下,说道,“认识一下吧,这个就是跗骨之蛆……”
跗骨之蛆——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刚才恶心的感觉被一种惊恐的意识所替代。我直勾勾地盯着谭磊伸过来的那只握着蛆虫的手,我甚至都忘记了躲避了。
跗骨之蛆……这都算是传说中的物件。就算在阿沙组长偌大的资料室里,也是只有介绍,并没有任何的图解。
只知道被这种蛆虫附上的倒霉蛋,每到月圆之夜,这种跗骨之蛆都会将其接触部位的骨头蛀空,将骨头蛀空之后,这些蛆虫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到了下个月圆之夜,它们又会无规律地附在其他的部位,再次将其部位的骨头蛀空。周而复始,一直到中招的人归天为止。之前有几人试过壮士断腕,趁着蛆虫刚开始蛀骨之时,或臂或腿齐根斩去,命大没有血尽而死的,也没有逃过下个月圆之夜的再次蛀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