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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怨灵?”毛裕兴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他不由自主看向曾明明的双眼,那对眼睛闪烁着清澈的光,像绿翡翠一样,透明,纯净。
可她的身体似乎又阴冷了一分。
原来这就是厄运体质,可以承载一切的怨气和霉运,甚至,可以化解他人的劫难。
而她自己,却因为体质的原因,一生孤苦,无亲无友,无家无子,直至孤独死去,死后连个送终的亲友都没有。
这就是命运吗?
毛裕兴不甘的攥紧了拳头。
这句话,他曾经问过自己千百次,最终,他只能无奈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因为他明白无论怎样抗争,如何化解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生活就像幅枷锁,年复一年的套牢,它会改变人的内心,外貌,良知和善良。
就算你有多么的不甘和委屈,最终,你只能向生活妥协。
变成命运洪流中的一员,随波逐流。
……
“我恢复了?”少女愕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颤抖着摸了摸自己脸,完整的眼眶,高挺的笔直,还有柔软的嘴唇。
“只要你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相信我,我真的能帮你。”
“你真能帮我?”少女眸光腾起一层欣喜。
“当然能,我们都是警察,你有冤情尽管明说,虽然我们不是刑警,可也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
“警察!”少女微微一怔,眸光忽明忽暗闪烁了两下,颓然垂下头。
“就算警察也帮不了我,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
“你别害怕,只要你将凶手的名字告诉我,我就一定能帮的到你。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曾明明一怔,刚才少女眼中的喜悦她看在眼里,怎么一提他们是警察,就退缩了呢。
“我和妹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们相依为命,不料一场大火夺去了妹妹的生命,还让我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那个信誓旦旦会照顾我一生的人,却抛弃了我,所以我才会那么愤恨。”少女的声音平静又平淡。
可曾明明却从她的眸光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显然,自己虽然净化了她的怨气,可她心中的恨依旧梗在那儿,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不太相信警察,所以不肯吐露实情。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往生吗?”
“不,我想跟着你去救回那些被我伤害的人,然后,再去看看那两个已经死去的人,留在他们墓前,替他们祈祷,以救赎我的罪孽。”
“你打算报仇了?”曾明明问。
“冤冤相报何时了。”少女叹了口气,低下头,不说话了。
“好吧,那我们先去救那些昏迷不醒的人。”曾明明在心底轻叹了口气,面上却是缓和的一笑。
“救什么救,还是先救救你们俩吧,一个半死,一个快死的。”毛裕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把那些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诉我,我会安排人去救他们,你把头发给我,回屋好好睡一觉,别想着救人了,我看你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
他瞪了少女鬼一眼,接着又警告曾明明,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架势,若是曾明明敢说个不字,他都能直接上来一拳给她打昏了丢床上。
“姐姐,你现在太虚弱了,需要休息,他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现在已经好了,就不会在汲取他们的阳气,就算不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们,他们也会慢慢苏醒的,只不过吃了这个,身体复原的快。”
少女鬼期期艾艾的看了毛裕兴一眼,惭愧的低下头,似乎有点怕他。
“嗯,你跟我过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玲玲你赶紧带着大东回去休息,这几天别让他上班了,吃点好的养养,董贞,你陪玲玲回家,她一个小女生什么都不懂,不方便照顾人。对了,这缕头发烧成灰给他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毛裕兴将曾明明手中的发丝接过,分了一小撮递给邱玲玲。
无视周建东和邱玲玲苦瓜脸的样子,反复叮嘱了几句。
“真要喝这个啊。”周建东五官都皱成一团了。邱玲玲捏着那几根干枯晦暗的头发,恶心的直想吐。
“那可都是你泄露的元气,不喝?也行,这辈子别结婚别娶媳妇了免得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毛裕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喝,我一定喝,毒药我都得喝,嘿嘿……”周建东一激灵,赶紧赔笑。
邱玲玲一听这话,眼珠子也瞪圆了,赶紧把几撮头发当宝似的包了起来,扶着周建东走了出去。
董贞看了毛裕兴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们俩走了。
毛裕兴跟少女鬼交流了几句,将她说的话记录在一个本子里,指着红绳上端的一个银铃说道,“你虽然已经被净化了,不再是恶鬼了,可鬼毕竟是鬼,阴气太重,不合适在阳间游荡,先进这铃铛里呆着吧,等这件事了了,我自然帮你超度,让你可以再入轮回。”
少女鬼低头嗯了一声,回头看了曾明明一眼,微微欠了下身,化成一抹白光钻入银铃之中。
“毛叔,不如把那个铃铛送我把,这样我可以照顾她。”曾明明见其他人都走了,也不好意思再喊毛裕兴毛警官了,毕竟说起来,他还算自己半个师父呢。
“照顾她?拉倒吧,你也不照照镜子,脸都比她白了,还是赶紧回屋多睡会,明天不用上班了,就在家躺着,哪都不许去。”
“不行啊,我明天还有事呢?”想起韩宇那的情况,曾明明如何能安心休息。
“我和他说去,好好的总拉着我们路政的人办什么案子,闲的!”毛裕兴又瞪了曾明明一眼,吓的她没敢还口,甚至都没敢关于四合院的事。
“这些符先别揭,明天我再来找你,去睡觉!”毛裕兴看出曾明明眼里还有事,直接封死了她。
“好吧……”曾明明揉了揉眉心,也觉得浑身酸软脑子发懵,只得回屋休息去了。
毛裕兴看着她进了屋,皱了皱鼻子,回身收拾院中的红绳和铃铛。
鼓捣了两下,又深吸了几口气,总觉得院子里味道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