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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在通往王家大院的乡间小路上,李忠正带着十多个保安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忽然,他见到晨曦薄雾中,路中央站立着一个黑影,不由得大惊。
十多个保安一拥而上,把那黑影围在了中央。李忠急步上前,打量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正是谭智文,他在萧正龙抓到了王八蛋的小妾后,心中有了个主意,因此,早早地就守候在李忠的必经之路上。
李忠看到谭智文身材魁梧,一脸豪迈之气,心中顿生疑惑。一般的老百姓,怎么敢有胆子拦住他们的去路?而且在被保安队围住后,仍显得那么神定气闲,丝毫也不惊慌?
一个保安不知趣地笑道:“李大哥,咱哥几个白白尽快乎了一夜,一个劳工也没抓到,嘿嘿,老天有眼啊,这不是现成的送上门的吗?”
李忠阴沉着脸,盯着谭智文看着,谭智文越是镇定,李忠心中越是不安。他恶狠狠地道:“小子,看你很眼生哪,你是哪儿的人?”
谭智文淡淡地道:“李队长,罕达集中营中的皇军,让你抓几个劳工,你没完成任务,却抱着别人的老婆在寻欢作乐,这皇军要是知道了,你李队长可吃不了兜着走。”
李忠大惊,心中直怀疑谭智文是日本人的间谍,再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道:“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否告知小弟?”
谭智文瞟了一眼那十多个保安,也不吭声。李忠会意,让那些保安到一边呆着去,他有话要问问眼前这个神秘人物。
保安离开后,李忠迫不及待地问谭智文的身份。谭智文嘿嘿一声道:“李队长,这道上的事,你就别多打听了。兄弟今天找李队长,不为别的,只有一件事想求李队长帮忙。”
李忠一听对方是有求于他,心中的气一下子冒了上来,他阴沉着脸,一把抜出手枪,对着谭智文道:“兄弟,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消遣李某的吧?”
谭智文不慌不忙地啧了啧嘴,拿出一块手绢,揶揄地道:“李队长真是好福气,能和这么一个风情万千的女人销魂,有道是: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把手绢在李忠面前荡了荡,李忠见到这手绢像是王八蛋小妾的,又联想到谭智文前面所说李忠和别人老婆鬼混的事,不由得暗暗心惊,一把抢过了手绢。
正在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时,谭智文又道:“李队长,这手绢的主人现在我手上。要是这女人出了什么事,恐怕你李队长的日子不好受吧?”
李忠立即认定了,谭智文应该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他心中恨恨的,恨不得一枪崩了谭智文,可他想到王八蛋小妾在谭智文手中,又看到谭智文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犹豫不决。
谭智文淡淡地道:“李队长,如果王八蛋知道了你勾搭他小妾,他会不会放过你?我可得提醒你,你别指望靠着岗田这小鬼子给你撑腰,毕竟那王八蛋对小鬼子的用处,你一个李队长是绝对比不了的。”
见到李忠脸上肌肉一抽搐,谭智文知道自己已经戳中了他的要害,接着道:“李队长,我还得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就算不怕王八蛋,可要是他那小妾出了什么事,你李队长的头,恐怕就得挂在罕达集中营门口了。”
李忠倒抽了一口冷气,强装凶悍地道:“小子,你别用这大话来唬我!我告诉你,老子不就是玩了一个女人吗?那老王八蛋自己不行,老子只是帮了他的忙而已,大不了老子不跟他干了,这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谭智文冷笑一声道:“李队长,你别冲动。你还不知道这女人的真实身份吧?我告诉你,她其实是日本特务机关小原机关的特务,嫁给王八蛋做小妾,是罕达集中营的岗田少佐派到王八蛋身边暗中监视他的。”
他顿了下又道:“当然,你李队长自是一表人才,可你真的认为,那女人冒着被王八蛋发现的危险,敢勾搭你吗?别做梦了,那都是岗田少佐一手策划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同时拉拢你和八王蛋,也可让你们互相钳制和监视。”
李忠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谭智文所说,其实也正是他心中一直疑惑的。听到谭智文说得这么有理有据,且合情合理,他已经基本相信了。
李忠咬了咬牙道:“兄弟,我怎么才能相信,王八蛋的小妾是日本女特务?”
谭智文道:“想要知道真相并不难!李队长,在那女人的梳妆台第二只抽屉下,有一张她的身份证明。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你看到上面的日本字就知道了。”
李忠眼珠转了几圈,咬咬牙道:“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谭智文道:“李队长,你不是抓到了两个劳工吗?这两个人,你怎么向岗田少佐交差?我给你送两个人,你帮我把他们送进集中营里就行了。”
李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是请他帮忙?分明是给李忠帮忙。他犹豫了半天,不敢答应,谭智文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笑着道:“不瞒李队长说,我家老爷看中了一个大姑娘。哎呀,那大姑娘可真出落得水灵灵,真是漂亮。”
李忠疑惑地道:“兄弟,你家老爷看上人家姑娘,和要我送两个人进集中营,有什么关系?”
谭智文道:“李队长,我家老爷太喜欢那姑娘了。只可惜,那姑娘宁死不从。我家老爷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派我把那姑娘的那个兄弟抓起来。只要把他们送进集中营,那姑娘肯定会求我家老爷。”
他装作猥琐的样子笑了笑,低声道:“李队长,要是我家老爷花重金从集中营里赎出了那姑娘的两个兄弟,你说那姑娘会不会从了我家老爷?”
李忠一楞,想了想这倒真的是,凡是进了集中营的,就别指望活着出来。原来对方只是打了这个主意,他看了看谭智文,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