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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智文本计划杀死王八蛋制造混乱后,伺机混入集中营,可当他得知王八蛋家的保安队长李忠,奉命给罕达集中营强征劳工时,立即改变了计划。
他对着萧正龙和二蛋淡淡地道:“你们没见王八蛋和李忠都没在家吗?咱要是动手,杀了几个娘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萧正龙看了一眼斜挂在天上的太阳,嘻嘻地道:“谭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夜里再进王宅行动?”
谭智文点了点头,嘿嘿一声道:“对,不过,你们没听那老太婆说吗?这个老王八,今天可能会在镇子中的窑子里过夜,不会回到家。所以,二蛋给我带路,我们到镇子上会会这个老王八。正龙,你留在这里,夜里一个人潜入王宅。”
他顿了一下道:“正龙,二蛋说了,那个李忠也是一把好手。你可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能有半分闪失。”
萧正龙拍着胸向谭智文保证,他一定把活干得漂漂亮亮的,让谭智文放心。二人商议了一下,便分开行动,二蛋带着谭智文,向镇子中走去。
两人在快要进镇子时,把三八大盖找个地方掩藏了起来,这才大模大样地进了镇子。两人来到了镇公馆门口,找了个茶座悠闲地喝起了茶。
快到天黑时,当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走出镇公馆时,二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东西正是乡亲们痛恨的王八蛋。
谭智文悄悄打开了手枪保险,正准备行动时,忽然见到街上的人群四处乱逃。他正疑惑间,一辆满载日军的军用卡车停在了镇公馆门口。
一名日军少尉跳下了车,一看到王八蛋,满脸堆笑了迎了上去,高声叫道:“王桑,岗田君听说王桑保证给皇军征集一百担粮,大为高兴。岗田君特地吩咐我,今天夜里,把王桑接到罕达集中营里,为王桑举办庆功宴。”
王八蛋听到岗田少佐邀请他赴宴,大为兴奋,对着日军少尉连连点头哈腰,爬进了日军的卡车中。
谭智文见到王八蛋坐上了车扬长而去,错失了战机,只得对着二蛋呶了一下嘴,放弃原先的计划,赶到约定的地方和萧正龙会合。
他们到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久,也没见萧正龙回来。二蛋有些着急了,为萧正龙担心不已,想回到王家大院看看情况。
谭智文却悠闲地坐在树林中的青石上,啃着从镇子上带回来的烧鸡。见到二蛋急得团团转,谭智文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二蛋,淡淡地说道:“二蛋,你个小兔崽子,都快把老子转得眼花了。来,坐下来吃块鸡腿。”
二蛋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可眼睛还是盯着王家大宅方向。谭智文轻描淡写地道:“二蛋,咱吃咱的,你不用为正龙兄弟操心。凭他的身手,那十多个保安队算什么东西?你听听,根本没有枪声,应该是李忠和他的保安队还没回来,正龙兄弟在耐心等待机会吧。”
二蛋见谭智文不准他前去王家大院,他也不敢违拗谭智文的命令,只得坐下来,满怀心事地啃着鸡腿。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林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谭智文和二蛋立即起身,悄悄把枪上了膛,躲在了大树后。
一个黑影进了树林中后,学着鸟叫吹了一声口哨。谭智文和二蛋知道是萧正龙回来了,这才收起了枪,来到了萧正龙面前。
二蛋惊喜地道:“萧大哥,怎么没听到枪响?难道你一个人只用匕首就把十几个保安杀死了?”
萧正龙嘻嘻地道:“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告诉你吧,李忠,我也见到了,可那些保安,包括王家大院中的其他人,我可是一个也没杀。”
谭智文听到萧正龙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动手,非但不着急,心中反而感到欣慰。他料想,定是萧正龙遇上了什么意外的事,这才临时改变了计划。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二蛋急急地追问原因时,萧正龙把肩上扛着的麻袋,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贼忒兮兮地道:“谭大哥、二蛋,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
谭智文一看那扎着口子的麻袋,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个人,他打趣萧正龙道:“正龙,你小子正业不干,这山大王的老毛病又犯了。人你没杀,却给我们绑来了一个人。里面装的是谁?看样子,决不会是那肥头大耳的王八蛋,何况这老王八今天根本没回王家大院。”
他突然一皱眉道:“正龙,你小子可别不干好事啊!你不会是见色起意,见到王八蛋的小妾颇有几分姿色,半夜潜入他家绑了来吧?”
萧正龙嘿嘿坏笑道:“谭大哥,还真让你猜着了。我还真把这女人弄来了,正准备送给谭大哥呢。嘿嘿,谭大哥,你以前在部队中不守纪律,我跟了你,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谭智文本来是开一句玩笑,他没料到萧正龙还果真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他脸色难看极了,低沉着声音痛斥萧正龙道:“萧正龙,你还算是我谭智文的兄弟吗?我谭智文不守部队纪律,那是因为我太想杀鬼子了,偷偷越过中苏边境杀小鬼子,可我谭智文,决不做这等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
萧正龙一见谭智文当了真,这下可真慌了,连忙解释道:“谭大哥,别生气,刚才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我为什么要绑这女人来,是因为我见到了李忠和她在一起鬼混。我正想下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借王八蛋之手除掉李忠,省得污了我的手。”
谭智文冷冷地道:“你有屁个好办法!你别忘了,我和二蛋到镇上去,就是杀王八蛋的。他要是死了,你怎么能借他的手去杀李忠?”
萧正龙楞了楞,拔出匕首,尴尬地道:“我倒是忘了这茬!谭大哥,等我先杀了这个女人,再赶回王家等那李忠回来,把他和保安队全干了。”
谭智文心中疑云陡生,萧正龙刚才还说他看到了李忠和王八蛋小妾一起鬼混,那他是怎么不让李忠知道,把王八蛋小妾绑到这里的?既然李忠在王八蛋家里,萧正龙为什么又说回到王家大院等待李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