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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墨将这群骄奢淫逸、贪得无厌、为虎作伥的人,如同丢垃圾一般地扔进了竞技场中。
野兽的咆哮声此起彼伏,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和杀意。
各种复杂的机关和陷阱被激活,发出阴森而诡异的声音。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惊恐万状。平生积累的财富和权力此刻都成了泡影。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曾小棉在其中看到了关书未、木盈,还有为她说过话的短发姐姐。
难道观众席上坐着的都是曾经任务失败,被淘汰掉的垃圾人?
曾小棉跟着秦烨磊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办公室外有十名数据人保护着他,她的脸上不敢表露出过多情绪。
显然秦烨磊也发现了,他咬牙切齿。
于墨把所有人都骗了!
他制定的培训计划,只是挑选出他想要的人,并不是为楚门或者西城选人。
网智洞察部此刻也是人仰马翻。
这会儿有上亿人在w里云围观楚门竞技场里发生的“闹剧”,网智洞察部没办法撤掉于墨设下的场景,只好通知秩序守望局的人,让他们挨个敲门,强行让所有人摘下眼罩。
但来不及了,竞技场里的好戏已经开始上演。
“欢迎大家前来观看这场表演,接下来——”于墨的虚拟影像出现在w以及现场,他目光犹如利刀,震声道,“——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他们把所有人放进一个透明的鱼缸,那他就还他们一个供人围观的斗兽场!
温文尔雅都是他的面具,这才是天才画家该有的疯狂!
几个人被粗糙的麻绳捆得结实,他们跪坐在舞台上,一开始四周寂静,只听得到猛兽的低吼和沉重的呼吸声。
倏然,一只两米高的黑猩猩把手在屁股后面掏了掏,不知道抓了一把什么东西朝他们扔了过去!
原税务局局长,现任西城税务部部长纪兆波被砸了个正着,一团热腾腾的东西糊了他一脸,他被那股味冲得头晕目眩,使劲张开嘴喘息。
“猩猩朝他扔了一坨大便!”
观众席中有人喊了一声,倏然间,整个空间响起雷鸣般的哄笑声,渐渐地,哄笑声变成了欢呼声。
“猿粪(缘分)啊!”
“哈哈哈哈哈!”
纪兆波旁边的几个人用脚蹬着地,挪动身体,想离他远一点。
纪兆波愤然地喊:“于墨,等我出去,势必将你碎尸万段,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你想替你们的父母报仇,痴心妄想!他们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被处刑的!”
他提高音量,看向观众席:“你们这些垃圾,都是垃圾!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可是任凭纪兆波骂天骂地,周围都是阵阵哄笑。
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自小出生在官宦世家,从小被人伺候、奉承,一句重话都没听过,如今却像牛马一个被人拴在这儿,还遭人围观、嘲笑。
“是啊。”于墨拍了拍手,“多亏了你当初提供的假账,我父母才被判了经济罪。所以,我今天必须送你一份大礼!”
一排尖刀猛地从地面上穿出,扎穿了纪兆波厚厚的皮肉。
“啊……啊……”
他像只被钉在靶子上的猪。
原本还围着他们踱步的野兽突然停下脚步,血的腥味刺激了他们的味蕾,他们的尖牙淌着口水。
“吼!”
豹子一个猛扑,瞬间咬住纪兆波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人已经断气了。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纪兆波一旁的前食品和日用品监管局局长王陵谷屁股底下已经湿了一片,他被吓得浑身颤抖,蹬着双腿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他看纪兆波的无头尸体横在自己面前,狮子和豹子就在他脚边大快朵颐,忽然号啕大哭,说:“于墨!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哦?是吗?”于墨摸摸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
“是!是!”王陵谷胸口起伏,瞪大双眼盯着那两只兽淌着血的尖牙,说,“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还有我住的岛,很大,够你和你的朋友们住的了,比你们以前在夕城的家还好!还有你弟弟!我听说他醒了,多好呀,对吧?阖家团聚!”
正在w里观看这一切的社会人和半成人纷纷哗然。
“不是说外面充满了病毒和生化污染吗?”
“对啊!敢情他们把我们关在房间里,他们自己却住在岛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过分了!”
“我三观碎了!”
这时,所有人眼前的场景一分为二,一半是竞技场,一半是伊甸群岛。
于墨的背后火光冲天,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红色,犹如夕城昔日的傍晚,此时却是通往地狱之火,又像要撕开这漫长黑夜的希望之火。
他宽阔的肩膀承担着旧时的重量。
那些人的妻子儿女穿金戴银跪在他的脚边啼哭,求他放过他们的父亲。
曾小棉觉得此刻他不可冒犯,不可诱惑,不被动摇的样子更加迷人了。
在这种紧张时刻,她满心满眼的竟然都是于墨的美貌,于墨的触感,于墨的香味,于墨怀抱的温度……
这种又有样貌,又有才华,还能打的完美男人,需要多少嫁妆啊?
他从小家庭殷实,如果是钱财或物质方面,她肯定给不起,但如果是……
曾小棉留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秦烨磊此时正在和其他部门连线,商量对策。
她倒是可以送于墨几颗“人头”。
竞技场舞台上,那几个人已经狼狈不堪,野兽已经吃饱了,便咬着他们的衣服玩,他们身上的昂贵服饰被野兽撕扯得破烂不堪,原本光鲜亮丽的形象荡然无存。
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不断地向观众席的方向哀求,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冷漠的目光和讥讽的笑声。
野兽们每一次扑咬都伴随着观众的惊呼和喝彩。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血腥味和野兽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氛围。
然而于墨并没有因此得到快感,在这场争斗中,没有输赢。
没有经历过的人很轻易就能说出“我很难过”这种空洞的安慰话,而真正经历过的人只想把痛苦深埋在心底,因为一旦拔出来就是一块血肉。
他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会一直在心头血淋淋地张着口。
但他必须往前看,一直走,把这挫骨的痛化作利刃,带着25岁的自己,带着他的家人朋友,还有心爱之人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