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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玉家里那个无底洞,潘肖竟然也开始想着怎么挣钱了,他到底还有几分良心,知道总拿着许诺的血汗钱养着另一个女人不是那么回事。
在李玉和许诺之间,虽然潘肖时刻偏着李玉,事事想着李玉,但许诺到底也是和他过了一年的女人,潘肖自觉不能太苛待她。
潘肖从没有想过娶许诺,以前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了,他现在被李玉迷得五迷三道,心里只想娶她做老婆,潘肖觉得李玉那样温柔善良,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要娶李玉,那就得有钱啊!
潘肖回到村上,也扛起了锄头,但村里是不可能分给他地种大*yan的,当然,就算村里给分地,潘肖也是不敢种的,大*yan这东西,这年头严打,要是被抓着,不死也要关到死,他自然得小心。
这活计挣钱却危险,潘肖知道,可是又有什么敌得过钱财对人类的诱惑呢?说一千道一万,潘肖也不过是个精明的孩子,他会情窦初开被女人利用,也能被钱才眯了眼,现在的潘肖,怎么都有些急功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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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见潘肖扛起了锄头,日日的上山,心里那个好奇呦!
咋能不好奇,如果你见着老虎吃素,你好奇不?
对!潘肖扛锄头,在村里人的眼里,那就像是老虎不爱吃肉爱吃素了!
更有那好事儿的来许诺这里打听:“潘肖这日日扛着锄头上山做啥咧?莫不是他自己开了地种?”
打听话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诺的大伯母苗来娣。
苗来娣自来就是个没脸扒皮的,上次到人家许诺那里指手画脚,反被潘肖撂下了狠话,着实有那么几天被闷得胸口疼,但这,都挡不住苗来娣那颗不安分的心。
许诺自然不会跟苗来娣说实话,只敷衍:“他十几岁就开始胡混,那会开什么地?估计是上山挖山药打算换几个钱继续赌吧!”
许诺不知道潘肖上山开地种大*yan吗?她当然知道!潘肖在这方面从不瞒她,他们俩虽然没有证,没办酒席,可那在一起过日子,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了的,他们俩都是聪明人,很明白这一点,但实话许诺怎么会跟苗来娣说呢?
苗来娣虽然也觉得潘肖不是个踏实肯干的人物,但又觉得潘肖整日的上山还扛着锄头,这十分的不寻常,眼珠儿一转:“都是一家子人,你可别外道,这要是你有啥忙不过来的,我和你大伯也没有干看着的道理,你也跟大伯母交个底儿,要真是自己开了地种,那也是好事,我是你大伯母还能拦着你不让你们干咋地?”
说这话好似全然忘记了前几天因为许诺大包干的事她还去人家大闹一番的事。
“没有,真的没有,真要是有活干,我跟谁客气也不会跟大伯母客气啊!潘肖那个人,自来就不正经……”似乎觉得这样编排自己一块过的男人不好,许诺话音一转又道:“眼下倒真的是有大伯母能帮到忙的,这不,我包干的那些地,太多了,自己是干不过来,要雇人干。”
许诺和她这个大伯母,明里暗里撕过无数次脸皮,可俩人脸皮都十分的厚,转眼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处的跟实在亲戚似的。
苗来娣忙问:“雇人干?给现钱还是……”她家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虽说不穷,可也不富裕,家里五口人,就三个劳动力,老太太和大闺女那都是不干活的,虽说三个人养五口人也不会饿着谁,可说到底,年年月月的工分都是掐着不欠的底线走,那有什么剩余?
许诺的话,犹如给沙漠中行走的人一碗水,苗来娣顿时来了精神:“你要是雇人干,那可得先紧着自家的亲戚,我和你大伯那就不必说了,你奶,你姐你哥那干活都是顶呱呱的,你也不能给落下啊!”
许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就都来!”
许诺觉得她大伯母实在脸皮厚,这样的白话说出来都能脸不红心不跳,都是一村又都是亲戚,谁不知道谁呢?
他们家她大伯干活还行,可人品实在差了不止一等两等,大堂哥随了大伯父,也是那个样儿,至于大堂姐和她奶奶?那两位可都不是干活的主儿!前些年吃食堂,可把这一家子养的膀大腰圆,越发懒惰,今年公共食堂被取缔,一家子吃吃喝喝全要靠工分,可不就得有便宜就占?
但甭管他们啥样,想来给她干活占便宜?一分钱一分货,干活也是这样,你出多少力气我给多少钱,许诺也不怕到时她大伯母他们耍无赖,只不过:“但就有一点,大伯母你也知道,我家里没什么钱,如今更欠着村里的钱还没还,这要是雇人干活,那干活的钱怕就得先欠着秋后再算。”
“秋,秋后啊……”苗来娣眉眼黯淡了下来,转瞬又挑眉:“欠着就欠着呗,怕什么的!”心里却想着,欠着谁给你干啊!谁知道你秋后能不能打到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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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雇人干活的时候,她大伯一家是谁都没出现,别说来干活了,再打听都没有,许诺知道他们是咋想的,无非就是怕她秋后赔了,没钱给他们工钱,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许诺照样雇到了人。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转眼就过了三个月,潘肖的大*yan长势不错,许诺看他每天笑的样儿就能猜到一二。
要说种大*yan,许诺当然是不同意的,可她说什么都是不顶用的,潘肖这个人,狂妄自大,多疑还不听劝,这要是放在古代当帝王,绝对是个刚愎自用的暴君,许诺劝了几次都没劝他打消这个想法,也就随他折腾去了。
其实许诺与潘肖有着差不多的心思,她是不会和潘肖过一辈子的,虽说潘肖长得人高马大,可许诺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她并不认为咋咋呼呼,爱喝酒赌博的潘肖是个值得过一辈子的人。
许诺从未打消过离开潘肖的心思。
潘肖把大*yan中在山上人迹罕至传说有狼出现的地方,倒也没人发现,也有那好事的想一探究竟,便是潘肖的继兄也偷偷的上山了好几次,可到底都没有潘肖的胆大心细,上了山,找了几圈找不到可疑的东西,又不敢往深山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要说潘肖家,人口不多但也有几分复杂,当年潘肖他爹逃饥荒到山东村,当然是带着老婆孩子来的,当时潘肖也才几岁,一家人起先穷,可挡不住潘肖的老娘能吃苦,磕磕绊绊勤俭节约的倒也弄出了一间大房,有了些闲钱,结果,富起来的潘老爷子被同村的寡*妇给盯上了。
这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苍蝇不定那无缝的蛋,正是这么个理儿。
潘老爷子当然抵不过年轻漂亮的寡*妇的诱惑,之后还闹出了一个私*生*子。
那年头啥肮*脏的事儿都有,拉*帮*套啊,搞*破*鞋啊,虽说被人笑话,但山东村穷,红*卫*兵什么的都不常来,也没有人有兴趣批*斗两个贫下中农,之后的事儿都挺狗血,潘肖的亲娘死了,他老子理所应当的娶了怀孕带有前夫扔下一子的寡妇,潘肖那时候年纪还小,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挨饿挨打的,就连那寡*妇带去的外姓兄弟都比他吃得好穿得好,就这样,潘肖长歪了,这也是当年潘肖为啥有家不回,跟着许诺搭伙过日子的原因。
她们两个,一个无父无母,亲戚避如蛇蝎,一个有爹等于没有,后妈虎视眈眈,某些方面,倒还真是绝配!
这日许诺刚把饭碗收拾下桌,潘肖就揣着钱打算出门,许诺一愣:“你干啥去啊?”
如今外面太阳热得很,潘肖光着膀子抹了把汗:“去大老刘家玩两把,晚上就回来。”
许诺抿抿唇,没搭理潘肖,潘肖也知道许诺不愿意他出去胡混,可潘肖在乎过谁?他连他亲爹都当死了,自然不会在意许诺乐意不乐意,心里还想着许诺这是变聪明了,潘肖的脾气真不算好,许诺今天要是敢拦着他,他骂她一顿都是轻的。
潘肖揣了一把钱,套上一件衣服扣子没系就出去了,那样儿,十足十的混子。
到底是狗改不了□□,许诺把碗筷放在锅里,又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猛然间想起家里又要没柴烧了,又把柴放了回去,她沮丧的蹲在地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潘肖年轻力壮,难免总想着哪方面的事儿,她是真的怕了,万一她有了孩子,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她要怎么办?
还是要早点分了才好!
许诺这边想着要分开,却仍旧不知道,潘肖那边已经用家里的钱养着另一个女人,许诺的日子过得苦,屯里分给她的地,那叫试验田,是分给她单独种的,明年还要还回去,这一年,许诺种地要是能挣上钱还好,挣不来,怕是卖了自己都不够还饥荒的!
面对这样的状况,许诺能不怕吗?她怕得很!可是她能跟谁说?潘肖靠不住,远给不了许诺想要的安全感,哪一次不是许诺刚对他有点好感期望,他就又变回了原型?
事实上,潘肖在许诺这里,半分优点也无,而潘肖呢?其实他若拿出对李玉十分之一的耐心对待许诺,那许诺也万不会三天两头的动心思要离开潘肖。
说一千道一万,许诺骨子里是个比这个年代生活的人们还保守的心态。
现在正是农闲时节,种子肥料都扬在了地里面,长得好不好,那全都得看老天了,许诺也知道这个理儿,便一天就去三趟,跑得不勤,她自己呢则拿起搞头挖起了地窖。
许诺的父母死得早,又去世两年多,先前留下的地窖早已不能再用,冬天总要储存蔬菜,这就得用地窖,旁的人家也是一年清理一次地窖,大多都是老秋时节,可许诺这里又不同,她想着,左右现在是农闲,便趁着这时候挖,免得到了秋天,忙不过来。
她这一次是大干,水田旱田加一块百多亩地,到了秋天,先别管收成如何,那都是要拔掉一层皮的,那还有时间精力挖菜窖?
许诺这边埋头苦干,潘肖却已经颠颠的跑去城里,另一个女人家里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