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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魔深知孔瑄这么做一定是想破釜沉舟,他全部精力全集中在孔瑄身上,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已经发难。
紫色的身影如一道闪电,瞬间抖开了捆住子苏和琅夜的捆仙索,然后捆仙索抖成一条笔直的线奔着骨魔而去。
骨魔大喊一声“找死”只见他从黑衣下伸出一把白森森的骨刀,那骨刀缠住捆仙索然后一直变长最后插入魅绡的心脏。
噗,一蓬血花随着骨刀的抽出喷出来,颗颗血珠分外艳丽。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快到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反应,破军方才还恨极了魅绡,现在却看见她浑身浴血,他有些茫然了,这是怎么了?
“魅绡。”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琅夜,他也是离得魅绡最近的人,他抱住魅绡倒下的身子,魅绡半阖着眼睛,嘴里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破军,破军。
破军,我有错在先,是我害你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破军,我是狐狸精,我本没有真情,可是偏偏就爱上了你,轩辕坟族表达爱的方式很极端,要么爱,要么死!
破军,第一次见你是在山林丛莽里,你爪下按住一个小狐狸,你却没有吃它,只是用爪子拍拍她的头,又把它放回山野。
破军,那只小狐狸偷吃仙草幻化成人,只为了能够离你近一些。
破军,破军,你为什么总高高在上,不肯看我一眼?
琅夜双手染血,他双唇上下碰了碰,颤声道:“破军,她在喊你,她,这是—要死了?”
破军一声咆哮,琅夜只觉得眼前一花,魅绡的身子已经到了破军怀里,他低下头,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
原来,曾经以为的厌烦憎恶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变了质,就如同花园里被风刮来的草种子,生根、破土、发芽,等到发现时已经是一片茸茸软绿,渐渐的盖过了花的芬芳。
魅绡的瞳孔里渐渐印上一个银发男人的影子,她几乎声不可闻的叹息:“破军。”
破军紧紧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靠近她。
紫眸阖上,嘴角勾起,魅绡停止了呼吸,慢慢的在破军手里化成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破军终于想起来了,一千年前,他的巨爪下也曾经摁住过这样一只小狐狸,当时她紫色的眼眸似乎要流下眼泪,暴戾成性的老虎竟然心软了,把她放回到山林里。
原来,她一直是他的缘,他却是她的劫。
破军这里生死离别,孔瑄和天帝抓紧时机早早向骨魔出手,骨魔周身魔气大盛,黑色雾气将身子团团裹住,那雾气充满剧毒,吸入便浑身疼痛发软。
可是他对付的不是普通人,是三界最高的天帝和孔雀大明王,他的败绩很明显,几次在龙吟剑和凤翎剑下险象环生,可是他却气定神闲,丝毫不紧张。
他不紧张,子苏倒是紧张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孔瑄不对劲儿,她心跳的厉害,就算刚才被骨魔掐住喉咙也不曾这么紧张过。
骨魔忽然一甩衣袖,一只金色的小虫子飞上天空,它在空中振翅,发出嗡嗡的响声。
孔瑄和破军忽然都觉得心里涌起绵密而奇怪的痛楚,似乎是无数只张着尖嘴儿的小虫子一点点在身体爬过,所到之处都被它们啃噬嚼碎,渐渐的身体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孔瑄扔剑弯腰,嘴里沁出一缕鲜红的血丝,那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上,像一条蜿蜒而至的红线,分外的红看。
破军功力明显不如他,此时的破军本就悲伤过度伤及心肺,现在更是疼痛难当,化身为虎趴在地上抽搐。
此时战争已经分出胜负,杀红了眼的孙悟空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他没有牛鼻子却被有牛鼻子的牛魔王牵着走,,而牛魔王正是骨魔有恃无恐的棋子,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只是把孔瑄和孙悟空瞒在鼓里。这次大战胜负已分,截教的门众抓住时机层层逼上来,偌大的天宫几乎全是他们的人。
一股浓重的失望笼罩着天帝,看着残埂断壁烽烟四起,看着血流成河尸骨满地,他忽然就老了,老的拿不动龙吟剑。
子苏冲着琅夜喊:“我们逃吧留的青山在,没怕没柴烧。”
琅夜点头,子苏掌中红莲火击向骨魔,趁着火势凶猛抱起孔瑄救走。
“天帝和破军。”孔瑄声音微弱,却还惦记着别人。
子苏排雾驭云丝毫不敢分心,感觉出臂弯里孔瑄些许的抗拒,才道:“破军有琅夜,天帝自己有手有脚没受伤,他自己会想办法,而我,只管你。”
孔瑄终于软绵绵的倒在子苏臂弯里,晕了过去。
也不知逃了多久,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子苏刚想喘口气,却发现骨魔就在她前方站立。
骨魔脸上的皮肉已经腐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两个眼睛和嘴巴看着就是黑漆漆的洞,特别的恶心。
子苏忍住反胃的感觉:“你腿儿还挺溜,这么快就追来了。”
“我可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真的能把依附在魂魄里的法力施展出来。”
子苏把孔瑄放下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她明显的感觉到腰侧一暖,是孔瑄的手扶在那里,知道孔瑄醒了她像有了主心骨儿,也就不那么怕了。
终归是不想死,想和他和孩子好好活下去。
骨魔道:“你们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还是交出镇魂令吧。”
子苏道:“对呀,你要镇魂令来对付西天玄佛,今天就算你胜利了,可是西天如来不会坐视不理,他的三世佛四大金刚五方佛八菩萨十大弟子十八罗汉十八珈蓝二十诸天有哪个是你们碧游宫能对付的,我看你还是不要招惹他。”
“亏你提醒,我还有孙悟空,那他来对付如来最好不过,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得到镇魂令杀了孔雀大明王。”
“你,孙悟空根本就不是如来的对手,他翻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所以我还是要镇魂令,快交出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骨魔狰狞的样子真的会把人吓尿好不好。
子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总觉得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她的孔瑄一定会想出法子的,于是她又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看到他面色不善忙竖起一根指头:“最后,最后一个。”
“讲。”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骨魔阴森狞笑:“除了我还有谁,我没想到光目的魂竟然到了几千年以后,为了召回你我拨乱天钟才把你弄回来,没有你孔瑄怎么解印,没有你怎么找镇魂令?”
“所以说我穿越,我到山里找个蘑菇都能遇到乌龙事儿,所以你故意说什么羊皮卷神女降世为的就是引孔瑄上钩?”
“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好像觉得你问了不止一个问题。”
子苏伸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这几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谁让你不好好回答我,我问最后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族长老婆是你杀的?”
“当然,那个老太婆烦了我几十年,整天叨叨唠唠,我早就想杀了她。”
子苏叹息一声:“唉,孔瑄空当了魔王的名头,你才是真正的魔,老婆婆也算和你做了一世夫妻,你竟然这样狠心。”
“心?那玩意儿我没有,镇魂令快给我,你别再耍花样了,就算你再拖延时间孔瑄也不会醒,就算他醒了还是要被我伤,交出来。”
子苏被人看破实在是无计可施,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孔瑄还是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毫无好起来的迹象,她是在没有什么镇魂令给他,低头忽然看到了脖子上的孔雀石项链,她忽然来了主意。
“我给你镇魂令,你放我们走。”
“你先在有什么资格讲条件,快拿来,别逼我动手,”
子苏忽然心里泛起疑问,其实他要是想杀了自己易如反掌,哪怕是只为了镇魂令也不至于一直隐忍,莫非他受了伤或者他不敢杀自己?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形成,子苏忽然放下孔瑄,自己前行几步忽然就出手了。
骨魔躲过红莲花,已然大怒。他骨刀一挥也是下了杀招。
骨刀刀锋所到之处都透着一股死气,几乎压制住子苏的呼吸,几刀下来她已经被削断长发削破衣衫可是骨魔还是没有伤她。
子苏不解,同时不怕死的竟然手臂迎上刀锋。
忽然,她被拉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孔瑄抱着她转了一个圈儿,小声在她耳边说:“你找死。”
子苏现在可机灵了,她也小声说:“我不找死,我找你。”
孔瑄给她一句话说的心口发热,紧紧的把人箍在怀里。
这句话是有来历的,有一次孔瑄把人给办狠了,第二天子苏嚷嚷着快死了浑身都疼,边说还边压在孔瑄身上又咬又啃,孔瑄立马就把人给压在身下,咬着牙说你这是找死,子苏知道孔瑄顾及她身体不会再乱来,一面在人身上点火一面说,我不找死,我找你。
对,我们都不死,我们好好活着,这世间百媚千红我们都还没有领略,怎么会舍的去死。
两个人爱意*,可是忘了这是在和人打架,骨魔的刀随之而到,比刚才更见凌厉,刀刀全对着孔瑄而去。
孔瑄和子苏携手抗敌,明明是生死关头,偏偏又透着浓浓情意,这让骨魔非常郁闷。
这是为什么呢?子苏猜的不错,骨魔的确忌惮她,因为她有佛的魂魄,而他有佛骨,而这骨头就是地藏法王肉身坐化时在烈火中遗留下来的。
虽然佛骨已经被他黑化,但是作为同时拥有骨和魂魄的二人是不能轻易相杀,否则都会感到痛苦。
子苏见他一味攻击孔瑄,当然是全力护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自大又傲娇,但是好歹长得俊,不护他护谁?
骨魔也是急了,他无心再和这对神经侠侣耗下去,他忙张嘴吐出一团黑气,那黑气像黏腻的蜘蛛网一下子就缠住了子苏和孔瑄的身子。
孔瑄的凤翎剑丢在天宫,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狠狠砍向缠在子苏身上的黑气,可是刀锋切下去,就像是砍在黏腻的沼泽里,虽然黑气给逼开一点,却像麦芽糖一样黏糊糊的扯在一起,根本就砍不断。
孔瑄用手指缠住一缕黑气,飞快的对子苏说:“快,快用红莲火烧一下。”
子苏掌心火本是烧断一切业障的佛火,可是碰到黑气却被吸进去,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不行,孔瑄,怎么办?”
黑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厚渐渐的缠上子苏胸口,让她觉得不能呼吸。
她下意识伸手抓挠着胸口,把衣服和脖子上的孔雀石项链都扯拉起来,忽然那项链渐渐发光发热,竟然把子苏胸口的黑气融化。
此时孔瑄那边的黑气已经把他全部包围起来,子苏能够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在吞噬孔瑄,她渐渐的拉不住他的手腕。
子苏当机立断,一把把项链扯下来,扔进了包围孔瑄的那团黑气里。
孔瑄大惊:“不要。”
可是子苏的手比他的嘴快,孔雀石落到黑屋里立刻发出诡异的红光,黑气被红光一照,立即畏惧的退去。可就在此时骨魔一只拉长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孔雀石,他迅速把手收回去,捏着石头大喊:“镇魂令,原来这就是镇魂令,原来它一直在我手里却又亲手把它交给了你。”
孔瑄死死的皱着眉头,暗骂一声自家的小娘们儿败家,可是不等他说什么,骨魔的黑气又一次吐出来,这才没有了孔雀石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浓稠的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样的黑气包围吞噬。
黑气中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孔瑄长叹:“小呆瓜,真就这么完了吗?”
子苏摸着他的脸:“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知道你还爱我。”
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忽然,天空传来一声鸣唳,声音响亮清脆穿透云霄,黑气里的孔瑄紧紧的掐着子苏的手:“子苏别晕,鹏钺来了,我们有救了。”
金翅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翅膀遮天蔽日,他金色的羽毛好像万丈阳光把天地照亮。骨魔一见大鹏来了,暗叫不好,他收好孔雀石,心说有了镇魂令你们早晚都是死便闪身而去。
又是一声清亮的长鸣笼着一圈儿明丽金色光晕的羽翼渐收等落到地上已经恢复人形。
鹏钺笑道:“瑄哥,你被这么个下作东西就逼得如此狼狈,这三百年当真是折断你的骨头了?”
子苏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耳朵怀孕了,尼玛太好听了,似三月打落春花的一场雨,温润的袅袅散开。
孔瑄掰住子苏的小脑袋掰回自己怀里,却笑着和鹏钺说:“我倒没留神,这都快到狮驼岭了,怪不得那厮见了你就跑,感情是怕惊动如来。”
鹏钺道:“这天塌地陷的,不惊动都难,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又与你有关系,还不是主角,感觉有点丢脸。”鹏钺穿着低调面含微笑,可是话语里却是和孔瑄一样的犀利和骄傲,他一双打量子苏的眸子虽然友好不漏锋芒,却又是深不可测。
子苏侧着脸微微朝他笑,这见小叔子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有点蛋蛋的尴尬。
鹏钺也对她笑,他的笑很暖,却有种说不出的清贵高华,让人喜欢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孔瑄再一次把子苏的脑袋按回怀里,然后板着脸对鹏钺说:“你打算让我们就站在这里吗?”
鹏钺一笑:“你们兄弟几百年未见了,走,狮驼岭请你喝酒去。”
说完鹏钺又变为大鹏之身,哗哗扇动巨大的翅膀,似乎问孔瑄上不上来,孔瑄道:“你我兄弟好久也没有飞一场了,我也来。”说完肋下也生出翅膀,那翅膀却是被一层银色的光环环绕,他对子苏拍拍翅膀,示意子苏骑上来,子看到孔瑄的真身,简直都傻了眼。
真的是白孔雀,白的像雪,点点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孔雀眼就像一朵朵盛放的寒梅。
子苏张嘴抚摸着孔瑄的羽毛,是那么小心,仿佛怕手脏了他,孔瑄也发出一声清鸣:“快上来,鹏钺已经飞远了。”
子苏跨上孔雀背,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孔瑄拍打着翅膀,骤然飞上天空,湿润的云气扑面迎来,子苏觉得就像做过山车一样风呼呼的从耳边穿过,一团团云彩贴着脸擦过去,竟然有和自己驾云飞翔全然不同的感受。
孔瑄急急拍打着翅膀,追上前面的鹏钺,鹏钺笑道:“就扇几下就到了,你急个甚?”
孔瑄道:“这里虽然不同于中土的沃野辽阔,好歹是个清净的地方。”
“嗯,天寒地冻,地广人稀,确实是个清净地方。”鹏钺说完就急急下冲,最后落在一处山寨前。
孔瑄也抱着子苏落下,果然是个乱石嶙峋的荒山野岭,他忽然心中一阵难受,不由的上前扶住鹏钺的肩膀,轻声道:“鹏钺,对不起,当年不是为了我,喃笙不会死,你也不会把自己放逐到这苦寒之地。”
鹏钺推开孔瑄,道:“我的明王哥哥可不是一个肯认错服软的人,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快带嫂子进去,外面冷别伤着身子。”
孔瑄伸手来扶子苏,子苏靠在他怀里道:“孔瑄我头晕。”
孔瑄伸手便把人抱起来:“快进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别是动了胎气?”
子苏脸色越来越白,额上滚下大如珍珠的冷汗,她的手紧紧抓着孔瑄的手臂,气若游丝道:“孔瑄,我肚子疼。”
鹏钺忙上前道:“快抱进去,我看看。”
把子苏放在屋里,鹏钺用法力把暖炕烧热,他给子苏把了把脉道:“是真气耗损过度,我去弄点药来,你且陪着她。”
孔瑄点点头“快去快回。”
鹏钺走了,孔瑄脱鞋上炕拥住子苏,手在她肚子上轻柔摩挲,他柔声问:“子苏,还疼吗?”
子苏脸色还是白的吓人,精神却好了一点儿:“好多了,这里好暖和,真舒服。”
孔瑄手下的小腹已经微凸,他不禁俯身把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会儿说:“小混蛋,你给我老实点儿,可不准折腾你娘,否则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子苏摸着孔瑄凉滑的长发勉强笑着说:“他可是听不懂的,你这是对牛弹琴。”
“他肯定懂,孩子,动一个给爹看看。”孔瑄刚说完子苏柔软的小腹有一处忽然动了一下,孔瑄欣喜若狂,他指着那处道:“动了动了他果真动了。”
子苏也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这是喜极而泣,是开心的泪水。
鹏钺送药进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孔瑄接过药道:“你真是够快的,估计这些药要跑不少地方才能凑齐吧?”
鹏钺说:“先喝了再说,瑄哥,等会儿你送碗出来,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孔瑄点头,鹏钺就先退出去,子苏皱着眉把一碗苦药喝下去漱口后才担心的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着鹏钺神色凝重。”
孔瑄摸摸她的脸,“你瞎想什么,现在这种情形自然是谁都开心不起来,乖,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看着你睡。”
子苏还是满脸担忧:“孔瑄,你的伤不要紧吗,别光顾着我,你也让鹏钺给你看看呀。”
孔瑄在子苏手上印下一吻,哑声道:“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只是想亲你。”话音刚落,他冰冷的唇就贴在子苏的唇上,他的唇瓣叠印着她的,密密吮吻,切切摩擦,温柔得令她全身酥软,又熟悉的令她心安。
孔瑄,亲我,狠狠的亲我,赶走我的恐惧和不安。
子苏收紧双臂搂住孔瑄的脖子,彼此的唇变得更加敏感而烫热,原是轻轻的贴吻,立即化作狂野的寻索紧紧地教缠。
子苏,抱紧我,你还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后来,孔瑄还是等子苏睡了才出去找鹏钺。
一个小妖儿带着他去了鹏钺的房间,鹏钺正捏着一杯茶出神的看着窗外,脸上一片郁色。
孔瑄把杯子从他手里拿出来,道:“茶都凉了,还喝个什么劲儿。”
鹏钺落寞一笑,然后指指椅子:“坐。瑄哥,那个女子真的怀的是你的孩子?”
孔瑄嘴角一扬,有些不悦:“你不是看到了吗,难道我是个替别人养孩子的人?”
“但是我们凤族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有过后代,而且对方还是个人类女子,刚才我给她把脉,是个男孩儿,而且不是蛋,也不是小孔雀,竟然是个和人类一样的婴儿。”
“如此甚好,孔瑄眉开眼笑,我还怕将来生颗蛋或者没毛儿的小鸟吓到她,这样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还是不懂怎么就有了孩子呢?”
“鹏钺,你的心思太缜密了,我们只是说凤族会轮回,也没有说过不能繁衍呀,子苏随是凡人女子,但是她是神佛魂魄,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鹏钺,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我兄弟二人何来求字,你说。”
“替我照顾她和孩子。”
鹏钺忽然从椅子上起身,甩了甩袖子冷冷道:“你的女人孩子为什么要别人老照顾,我可不管。”
孔瑄苦笑:“鹏钺,我求你,看在孩子是咱们凤族一脉上照顾他们母子,子苏这人呆呆傻傻的,却又执着的很,我怕我有什么意外她……..”
鹏钺忽然劈手撩开孔瑄的头发:“你的眼睛是怎么了?孔瑄,你到底要做什么,天它要它就榻,地要陷就陷,干你何事,你给我乖乖的呆在狮驼岭自己守着老婆孩子。”
孔瑄长叹一声:“三百年前我遭人算计置千万生灵于水火中,但我没有后悔过也没有害怕过,但是三百年后他还是没有放过我甚至把子苏也拉下水,这个我绝不能原谅,就算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已经得到镇魂令,势必就会把封魔池里的千万妖魂放出来,我一天是魔界之主就绝不能让他这么干,鹏钺,你明白吗?”
鹏钺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凤族的尊严和骄傲又岂能容他人挑衅。
鹏钺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不管你,但是你可不准有什么闪失,你老婆孩子我是不管的,还有,你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我。”
听鹏钺这样说,孔瑄一颗心总算放到底,虽然和鹏钺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更想多陪陪子苏,于是他起身回房,在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对鹏钺说:“对了,你有空却看看怀素吧,她一直惦记着你。”
鹏钺笑笑,没有说话,但是孔瑄发现他又恢复到一进来时那种落寞的深情。
那种心如死灰却不得不活着的心情,真的很痛!
孔瑄回房的时候子苏还在睡,他用手撩开她的发丝, 贪婪的看着她的睡颜,似乎想把她的一切镌刻在脑海中,这样一旦死去再轮回是不是也能记得她?
子苏忽然睁开眼睛,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你回来了。”
孔瑄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儿:“饿不饿?”
子苏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抬手环住孔瑄的脖子,道:“你上来,我想你陪陪我。”
孔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轻贴着她的耳根说:“是想我了吗?”
子苏俏脸飞上一抹红霞,嗔怪一声“讨厌。”
孔瑄躺在她身边,手指和她的紧紧相扣。一声声叫着,子苏,子苏,子苏。
子苏把头枕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觉得很安心。
外面下起了雪,不是那种轻舞飞扬的小雪花,而且狂风呜呜撕卷着雪花,只是听着,就觉得冷到骨髓里。
可是屋里有滚热的火炕,还有心爱的男人,这一切风暴仿佛都是为了衬托这份温暖而生的,变得可爱无比。
过了好久,久到孔瑄以为子苏睡着了,子苏才说:“现在应该把一切告诉我了吧,我不要再当小呆瓜。”
孔瑄亲了她的手指“你是我永远的小呆瓜。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不过说来话长,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也太多,我们还是从天启混沌说起。”
一座荒山,一程风雪,一盏孤灯,一双璧人,说,一段千古传奇。
很多年前,凤凰生了两个儿子,孔雀和大鹏,孔雀喜欢四处游山玩水,大鹏却喜欢读书写字。
孔雀向来独来独往,因为他出众的相貌,他讨厌和别人接触,直到有一天他在地府的忘川河里看到地藏往里面丢了一粒种子,长出了一朵红如血的曼珠沙华。
他和花说话,孔瑄觉他很傻,后来却明白了他的傻其实是一种执着和慈悲,他们成了好友。
地藏有一个遗憾,就是他子修炼坐化的时候佛骨丢失,孔瑄答应帮他找,可是没等他找到,那粒佛骨自己找上门了。
原来当日的佛骨被盗,偷窃之人又发生内讧,在一个荒山野岭他们相互砍杀,佛骨从盒子里掉出来,掉在了一具死去多年的白骨身上,那白骨竟然修炼成精。
成精的白骨找到了地藏菩萨,请求菩萨点化他,地藏就收他在身边修炼,这一呆就是一千年。孔瑄见过他几次,他一直提醒地藏要提防他,可是地藏菩萨心肠,根本就不信还有自己点化不了的妖魔精怪。
后来,如来举办佛教盛典,各路菩萨都参加,而且还会选拔出一批新人封佛,骨魔满心以为地藏会推荐他,谁知地藏说他戾气太盛,而且是个精怪,转而推荐了别人,佛骨大怒,从而怀恨在心。
恰在此时,孔瑄和如来起了龌蹉在雪山决战,天帝知道孔瑄上了倔脾气谁也管不了,只得差人去请地藏法王,结果法王不在,骨魔把消息瞒下,自己去了雪山。
孔瑄吞了如来,如来破其脊背出,本来两个人也算都出了气,可是骨魔却假传地藏的意思,说孔瑄早就不满如来这次就该好好治治,杀杀他的傲气,如来一气之下果真把孔瑄困在灵山在他背上种了一棵婆娑往生树,树根深扎在孔瑄内脏里,让他生不如死,活活的做了如来的器皿。
鹏钺为了救孔瑄,和灵山众佛决战,最后答应如来他留下来听他讲经以交换孔瑄,其实天帝早来给孔瑄说过情,如来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却又拉不下他那张大脸。于是他把孔瑄放逐到魔界,然后将魔界封印。
1500年,孔瑄在魔界里受尽屈辱,更为魔教子民不能享受阳光雨露生气,在这其间地藏那个来看过孔瑄几次,孔瑄听人说如来在他背上种树是地藏的主意,每次来都给他冷脸。二人逐渐交恶。
地藏也没有时间解释,因为身为地藏法王的他忽然失去了一魂一魄,这魂魄竟然落到了他度无量劫前的女身光目体内。光目本该是一堆枯骨,谁想她却从错乱的时间流里走出来,鲜活美好,还是十八岁的模样。
地藏本该把光目抓住从新送回轮回,可是他忽然就起了私心,他默许了光目活下去。
孔瑄终于解印而出率众魔作乱,三界大乱天塌地陷许许多多无辜的人枉死。
为了制止孔瑄,地藏亲自找孔瑄谈判,孔瑄仍然憎恨他让如来在他背上种树之苦就说:“如果你地藏王菩萨能变成一个女人给我侍寝,我就终止了这场战争。”
地藏王心念一动,就送出了光目,然后自己隐藏起来,就把光目当成了自己。
其实此时孔瑄已经想休战,太多的死人太多的血让他感到了自己的残忍,虽然他一直没有打败过,但是他手下的妖魔却频频死去,到了晚上的魔宫听不到声音,只有风呼啸而过尖锐的鸣响。
他已经厌恶了打仗。
于是他和光目的种种不过是对外界的传说,是一场戏,可是戏里戏外,他自己已经动心。
光目也喜欢他,但是她厌恶自己还有一个伪身份,她希望孔瑄可以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带她到一个没有人和神管制的地方快乐生活,可是她却接到指令,让封印魔界。
最终她用自己的血和孔瑄的血混合,写下了孔瑄的孔雀大明心咒,而她自己也因为被破军所伤心力憔悴而死,这佛的一魂一魄不知所踪。
本来,事情这样就可以画下终点的,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尝到了甜头,他成功的把天帝如来地藏明王玩弄在股掌中,心大了心野了,更是怕事情一旦败露就会死的很惨,他开始对天帝的宝座有了憧憬。
其实他早就投靠在碧游宫,他知道神界当众碧游宫的神都是非人修炼的,只有他呆在那里才不会给人觉得是个异类,这样又过了一千年。
于是他疯狂的计划开始启动。
他要翻天需要一个能翻天的人,那就是孔瑄,而解开孔瑄的封印也需要一个人,那就是光目。
潜伏孔雀谷,接人孔雀谷族长,设计抢来有光目一魄
的孩子,假装是生在莲花里,然后就是寻找光目的一魂,然后把她带到这个世界里。
作者有话说:吧主小桥的小公主今天百岁,让我们大家祝她美丽智慧聪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