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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过来！”黄毛紧张不已。
赵阳朝黄毛伸手，笑眯眯的说：“看病要切脉。”
黄毛咽了声口水，哑声道：“我刚才是中暑，现在没事了。”
没被吓住？赵阳似笑非笑道：“以防万一，我还是切一下。”
说着，他抓住黄毛刚才摁墙的右手，用力一拉。
“咔嚓”一声，手腕向外扭曲，黄毛疼得龇牙咧嘴，硬是没叫出声。
“确实没事。”赵阳用力一掰，手腕恢复如常。
这回，黄毛疼得额头冒汗，嘴角渗出血来。
小助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脸惊恐地捂住嘴。
等赵阳松手，黄毛活动着手腕，哑声问：“可以走了吗？”
“我是开店的，不是拦路的。”赵阳比着门外：“请。”
黄毛目光阴沉地盯了眼赵阳，踢打着在地上打滚装死的青年们，嘴里叫嚷着滚蛋。
直到这群青年消失在街道口，赵阳才收回视线，面色凝重。
和他想象里的小混混们不一样。
这个黄毛还挺能忍，是个角色。
可惜，没走正道。
“赵师傅，他们是什么人啊？”小助理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病人吗？”
小助理翻了个白眼，没再追问。
赵阳提笔，叮嘱道：“我开个安神汤，你回家喝了再睡。”
小助理甜美一笑，连声应好。
打发走了小助理，不一会儿张晗匆匆赶回，进门就问：“有人来找茬？”
赵阳将陈洋的事说了。
“又是朱世杰搞得鬼？”张晗不满的说：“他是闲得发慌？”
“停职调查，可不就是闲得慌。”赵阳不以为然。
张晗又问了几句药田的事，赵阳见她满脸倦意，说完回后院睡觉。
刚躺到床上，林芳语打电话问事情解决得怎么样。
赵阳困意上来，说了句“明天聊”就挂了电话。
对于这群混混，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
识实务的，各不相干还好，要是被揍一次还敢来找茬，他也不虚。
然而他还是高看了带头的黄毛。
鸡叫三遍，迷迷糊糊起来放水，手机屏幕亮了。
看到是林芳语打来的电话，他正感叹着这姑娘真能吃苦，接听电话后，脸色瞬间变了。
匆忙穿好衣服，从巷子冲出去，随手拦了辆的士直奔孙小王。
到达村口时，临河的药田边站着不少村民。
许久不见的孙雪儿正踉跄着在药田里小跑里，浑身满是泥巴。
离着老远，就能看到连根拔起的半大药苗，绿油油的一片，十分惹眼。
林芳语站在地头，看到他过来，神情沉重的说：“一百亩地的苗都被拔完了。”
赵阳蹲下身扯起一根重楼，面无表情的问：“谁干的？”
“不知道，昨晚负责看守的喝醉了。”
听到这个回答，赵阳并不意外。
有心算无心，吃亏很正常。
他抠起一块泥巴扔到河里，问：“报警了吗？”
“徐所长正在搜集线索。”
赵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抠泥巴。
林芳语见他神情自然，但手没停下，赶紧蹲下去劝道：“只是一百亩药田，我们重新种。”
“重新种？”赵阳摇摇头：“拔我的药苗就是想让我的钱打水漂，我当然不能如他们的愿。”
“你别赌气。”林芳语急道：“你总不能不种了吧。”
“种啊。”赵阳露出个阴森的笑容：“怎么拔出来的怎么种回去。”
林芳语猛地打了个激灵。
赵阳拍拍手站起来，对着还在跑圈的孙雪儿喊道：“过来！”
孙雪儿绊了一脚，整个人向前扑倒。
林芳语见状惊呼一声。
好在孙雪儿身体足够敏捷，双手撑地，避免了脸先着地。
围观的村民这才发现赵阳来了，纷纷散开，不敢再当面八卦。
孙雪儿小跑过来，喘着粗气，声音哽咽道：“赵老板，俺对不住你。”
“又不是你拔的，对不起个……”赵阳看到孙雪儿掉下的泪珠，咽下想骂的话。
村民们嘀咕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无非是孙雪儿得罪了人，才被人拔了药苗。
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说这是报应。
但赵阳觉得这是冲他来的。
因为这块药田，是当初的试验田，是他让孙雪儿代管的。
脑中闪过昨晚黄毛走之前眼神，他无声冷笑。
好。
很好。
小混混们的手段，远比朱世杰更简单粗暴且有效。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正面刚一下，说不服气打服气！
“徐所长呢？”赵阳四下张望。
孙雪儿急忙指着一个方向。
找到正在提取脚印的徐所长，赵阳开门见山的说：“我想查个人。”
“谁？”
有徐所长帮忙，找到陈洋的朋友并不困难。
更何况，黄毛那伙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很容易留案底。
徐所长将黄毛的信息翻出来，探究的问：“是他干的？”
赵阳没回答。
徐所长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再追问，说要派两个警员跟着，却被拒绝了。
“我找陈勇有点私事要处理。”
面对这种理由，徐所长也无法插手。
黄毛陈勇和陈洋是同村的发小，紧挨着陈洋家。
赵阳对陈洋家的地址很熟悉，不用人带路直接找上门。
早饭时间，家家飘香，唯独陈勇家大门紧闭，偶尔传来几声鸡叫。
赵阳拍着翻新的铁板喊了几遍没人应答，推门走进去。
狭小的院子里，堂屋台阶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七八十、头发稀疏、眼神涣散的老太太。
周围刚褪绒毛的鸡仔在脚下啄食，时不时地被拐杖吓得扇翅飞跳。
赵阳蹲在老太太面前，大声问道：“陈勇呢？”
老太太歪头，神情茫然。
不多时，老太太嘴角流下一串口水。
赵阳皱起眉头，伸手抓住老太太挥舞拐杖的右手。
老太太喉咙管响起“呼呼”的动静，身体颤抖着要挣脱。
赵阳手指搭在她手腕上，没过两秒，老太太打了个哆嗦，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你他娘的放开我奶奶！”
陈勇暴喝一声，挥拳朝赵阳脑袋砸了过来。
赵阳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太太的面部表情变化，没有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