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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咋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出来我要说的话，了不得呀？
不过这样的人，我喜欢。”
杨厂长拍着周小远的肩膀，笑哈哈的说：“马上就五一了，局里评选五一先进个人，厂里有两个名额，我准备一个给你。
不过还要看你的表现。”
“厂长，既然这样，还是算了，我觉得我表现的还不够好。”
周小远最终还是抬头看了对方的剧本，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杨启明，轧钢厂厂长，老寒腿轻松了不少，心里高兴，想给周小远一个先进个人的名额。
不过有条件，周小远同学需要答应入赘到杨家。
杨启明大儿子有点儿小残疾，结婚三年没孩子，去过多家大医院检查，结果基本无望。
所以想将小女儿入赘，生下的孩子跟女方姓。
奶奶个熊，怪不得每天嬉皮笑脸的，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打这主意呀。
害得老子每天那么认真的给你扎针，扎个铲铲呀？
该死的垃圾系统，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的事情？
看完杨厂长的最新剧本，周小远连跟他扎针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作为自己的工作，作为职业医生，他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表现的那么过分，该弄的还是要弄。
心情差一点而已。
“来吧，杨厂长，躺好，我准备下针。”
周小远勉强挤出点儿笑容，准备工作。
杨厂长却笑着说：“不忙，我想跟你聊聊，刚才我话只说到一半，还有一半儿我还没说呢。
其实，这话我说不合适，但小语说她问过你，你不愿意入赘，我想问是为啥？”
“这个，关于，杨厂长，其实也没为啥，主要年纪太小。”
周小远觉得自己只能装糊涂。
“你多大啦？就我所知22岁了吧，已经到了结婚年龄了，不算小。”
杨厂长觉得这小子有点儿奇怪，年纪小？纯粹是搪塞之词。
“小远呀，我真的看好你，我也不是逼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家庭，都是不错的选择，年轻人，还是现实的好啊。”
杨厂长话里有话，一语双关。
“这个，杨厂长，谢谢您老人家的抬爱，其实我父母有意让我去大三线工作，一家人好团聚，这事儿让我挺烦恼的，对婚姻方面也不好决断。”
杨厂长一出手又是这样棘手的问题，周小远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来个以退为进，想了想又道：
“如果这个跟评先进或者升职挂钩，我宁愿选择放弃。”
“为啥？瞧不上我家小女，还是瞧不上我家？”
杨厂长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威严，就像寒冬里的冰。
“对不起啊杨厂长，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到别人家去，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
周小远翻了翻白眼儿，依然保持着淡定。
心里在盘算，如果你不让我好过，借故给我穿小鞋，或者把我开掉，你的腿想好也就难了。
好在杨厂长不愧是杨厂长，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有点儿胸怀，也不太可能坐到这样的位置。
只见他沉呤了片刻，突然爽朗的笑了，使劲拍了拍周小远的小肩膀，直接否认道：
“刚才我跟你说的只是私人的问题，不会给我的承诺挂钩的。
先进你肯定得评上，至于升职？医院属于轧钢厂内部单位，如果不是因为退休有人上，就得有人下，不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职位。
再说，你才刚刚转正没几天？太快了，平时多努力，或许下次有机会。”
“明白啦，谢谢杨厂长，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啦？”
事情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再说有点儿多余。
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周小远在工具箱里拿银针的时候，直接换成了普通的。
杨厂长跟他打太极，周小远觉得还是别让他好的那么快。
反正他没指望要升职，是要把这些年混过去，混到80年代，直接辞职下海。
体制类的东西弯弯绕绕太多，水也太深，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在里面混。
真正到了能够凭自己的本事大显身手的时候，小爷才不伺候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只要混过这段时间，小爷干啥不行？在你这样的医院里混个毛啊，这点儿工资，对小爷来说就是洒洒水。
周小远在心里盘算着，一边麻利的帮杨厂长消毒，扎针。
针换了，但表面工作还得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让杨厂长看出一丁点的端倪。
“小远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术，真的是太让人喜欢了，可惜我们家条件特殊，不过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变通。
可我怎么感觉？你对小语特别的冷淡，是觉得不够漂亮，还是？”
这杨厂长不知是太喜欢周小远还是太喜欢？
竟然转弯抹角的，又说起了这样的话题。
对周小远来说，纯粹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杨厂长都把话题说到这了，周小远自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于是麻溜的说：“当然不是，贵千金，又高贵又漂亮，工作又好，家世背景也好，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
而且吧，我都说了，我的工作会不会变动还是未知数呢。”
“变啥呀？大三线有什么好的？我是轧钢厂的厂长，只要有我在，我不让你走，你哪儿都去不成。
你小子就安心的在这儿工作吧，就算你跟我女儿成不了，我也不会给你小鞋穿，该升职的时候还是会给你升职，你谁让你小子那么有本事，我特别喜欢呢？”
杨厂长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哈哈大笑。
有杨厂长这句话，周小远就放心了，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杨千语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刚才周小远跟杨厂长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周小远也知道，所以说话的时候故意声音大一些，就是让她能听得清。
杨千语故意站在门外，就是想听周小远这家伙说些啥，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于是进门就哼哼：“小周医生，别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就没有男人了。”
“？”周小远满脑子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