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挺住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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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琴咬牙给自己打气:绝不能在此刻垮掉,一旦在这些壮志凌云的男修面前示弱,那意味着幸福涧的修行事业将就此终结。她告诉自己,必须关注投入与产出,就如同驯养神兽一般,花费多少灵石购买幼兽,待其成长后出售又能换取多少灵石,盈利或是亏损,都应当像养猪那样去计算……

    一番思索之后,小琴气血畅通,回复了往日的坚韧。

    此刻,刘宏开口道:“张建,你怎么这样给人介绍呢?难道投入百万乃至二百万枚灵石就没有回报了吗?炼砖到底是赚还是赔,我不懂这些,你给我讲讲清楚。完了你还得写一份申请贷款的报告,如果你有的是灵石,那就不用写报告了,直接动用自己的存款就行了。”

    在这改革开放之初的时代,人们刚刚从大集体的桎梏中解脱出来,白手起家者众多,想要兴办产业要么需要家族底蕴的支持,要么需依赖尚未显山露水的隐世宝藏。种种不正常的途径在这里按下不表,毕竟当时各家各户并无充足的灵石储备。所以当刘宏问张建这个问题时,其实就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都拿不出这笔钱,唯有求助于灵石银行借贷。

    “刘宏师兄,我会写的,不过去年我在一家炼砖坊打工一年也就挣了六百枚灵石,哪里够用来创办炼砖坊啊。好吧,那我就大致介绍一下情况吧,去年一枚仙砖售价是一角灵石,现如今即便价格涨到了一角五一枚,市场上依然供不应求。如果我们投入建设这家炼砖坊,年产量能达到五百万枚的话,大概能做到收支平衡;但如果能达到千万枚,那么纯利润就能达到五十万枚左右。当然,现今的市场环境已经变得错综复杂,这个预估数值乃是根据当前行情预测出来的。倘若管理不当,或者市场价格波动不定,仍然有可能面临亏损的风险。”

    “张建,照这么说,这其中蕴含的风险可不小啊?”刘宏眉头紧锁。

    \"自然无疑,你问问小琴,修炼灵兽是否有风险?你驾驭的遁光三轮是否亦有危机?耕田炼地又是否暗藏凶险?……”

    “无需多言,一切已预定,明日我会寻访相关宗门长辈与银丹堂堂主,以及那电灵司的司主,向纪小琴禀明决定后再作商议。你暂且在小镇接待仙友,我则在一两日内推平灵田,着手筑造灵坝与平整炼石坊,小琴,你觉得这样的规划是否妥当,应当在确认之后再行行动。”

    “无论是刘宏还是张建负责此事,都需详尽论证。如今我等并非昔日受朝廷庇护的宗派,而是自立门户,亏损无援,唯有破败之道,无人施救。暂且按照刘宏所述行事,务必款待好来访的仙友,对此行业之理我还尚未参悟透彻。”

    来者由张建引领至小镇接待,他与小琴则返回驻地。

    路上,刘宏开口:“灵坝必须尽早启动,待到雨季降临之时,便需构筑完成。我已雇佣两位驾驭土遁法宝的修士,不分日夜赶工,力争明日早日将百亩灵田整治完毕,覆以养灵之土,至于具体种植何种灵植,还须待你父亲回返后再做定夺,他在种植之道上有着深厚的修为。”

    然而小琴并未过多关注刘宏提及的耕种事宜,心思仍萦绕于炼石坊之上,不愿亲自经营,只打算让刘宏打理,从中收取一定山石开采权的费用作为回报。

    她将自己的这个念头告诉了刘宏,刘宏回答:“小琴,既已允诺之事恐怕难以更改,镇上与银丹堂认可的是坐拥五千亩灵地的大宗师,并非我等。你不宜反复琢磨,今日至明日,你再仔细研习思量一番,我去镇上奔波一番后再细谈。”

    小琴翻开手中的《仙家副业指南》,其中记载有炼石坊的相关简略内容,回到住所后再细细查阅。既然已经许诺下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重担。

    忽然间,小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兼顾双方利益的办法:炼石坊归她所有,由刘宏全权管理,约定每年缴纳一定数额的承包费。

    不仅如此,还可采取成本计算方式,除了银丹堂的利息与本金之外,其他一切费用均由刘宏自行承担。她不再提供运营资金,承包者需自寻途径解决;同时,对于安全问题,她也不承担任何责任。

    自此日起直至次日夜晚,小琴便开始琢磨收取承包费的比例问题。

    她要求刘宏明晚前给出一份建设炼石坊的方案,并承诺到时候会予以确认。

    刘宏同意照办。

    小琴随后要抓紧时间结算刘宏自开建养猪坊以来的所有劳作报酬,确保账目清晰无误。

    平整灵田与筑坝一事,皆以亩数计费,近几年来土遁法宝平整之地皆有定价,故按每亩之价结算即可,耕地之事同样以每亩之价结算,自不会有争议。筑坝一事目前尚无规划设计图纸,急需催促出炉,同时也应采取一次性包干的方式执行。

    既要有交往合作,财务往来就必须清清爽爽,切不可马虎大意,否则最后只会引发纠纷,得不偿失。

    小琴回到家中,恰逢喂猪时辰,匆忙喂完猪群。

    冯东曾答应前来相助,却踪影全无,连跃进厂送来的灵草饲料也未见到。

    这些男子,一旦沾染不到女子的好处,要么躲躲闪闪,要么偷偷溜走。最近几位女性仙徒有意前来务工,待父母将饲养的灵猪带回,小琴打算先让自己的好友张丽前来帮忙。

    小琴端坐在蒲团之上,首先研习灵石之账册,整合完毕刘宏的修炼资源收支明细之后,便翻开一本记载炼矿洞窑运作秘籍的古籍,同时思量着接手炼矿洞窑应得的灵石比例。

    小琴太过沉浸其中,浑然未觉有人悄然接近。然而,她的眼睛被一双温润的手轻轻遮住。

    不可能是冯东,此人修为尚浅,且并无如此柔情似水的动作。

    会是谁呢?

    原来是她的道侣同窗张丽,小琴从张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辨认出了对方。那是初中同宿两年的记忆,那时她们同居一室,修炼共进,此刻这气息相较以往更加馥郁醉人。

    “张丽师姐,定是你无疑,快放开手吧。”

    “哎呀,小琴师妹,你怎么一下就猜出是我了呢?” 张丽撤去手,小琴起身相迎,并邀请其坐下。

    小琴问道:“张丽师姐,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正需助力,恰好这几日就想请你过来相助呢。”

    “我家那边无事可做,父母听说你这里修炼产业兴起,便让我过来搭把手。”

    “薪奉之事暂且不论,先帮你一把,待你修为有成,咱们再议工钱之事。”

    “那可不成,我们姐妹情深,你年纪虽长我一载,但在我修炼生涯中,你一直庇护着我不受欺凌。每月就供给你四百枚下品灵石如何?”

    “不必那么多,普通弟子一个月所得也不过三百至四百枚下品灵石。那么,我便收三百枚下品灵石吧。”

    小琴道:“叔叔阿姨不在,你想尝尝何种灵膳,我这就为我们二人烹制。”

    “素面加灵菇汤即可。”

    “悉听尊便。”

    随后二人一同动手烹饪享用灵膳。席间,小琴向张丽讲述她在经营炼矿洞窑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困境,张丽全程倾听,却并未发表意见。

    直到歇息之际,张丽方才开口,吐露了自己的见解。

    “小琴,你说的情况犹如天书一般,我难以为你拿捏主意。不过,修行之人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亲兄弟也会为了争夺家族修炼资源而反目成仇。所以,提前厘清账目乃是明智之举。等到我熟悉并提升了修为,再来为你出谋划策。今日你的话语对我来说,仿佛一场启发修炼致富之道的讲经。”

    张丽的话虽然质朴,但在修炼界中,能有如今这般见识与成就的女子并不多。小琴坚守着一条原则:做生意不能亏损,必须将风险降至最低。

    夜色阑珊,二人安寝。黎明破晓,她们即刻起身净身,开始调配灵草饲养灵兽。张丽做事手脚麻利,力度适中,不多时便完成了任务。接着,二人又一同研读典籍,学习修炼之法,等待刘宏前来商讨建立炼矿洞窑事宜。

    小琴心中已有计较,决定按照炼矿洞窑总造价的百分之四十作为年终分红,预计用二到三年的时间偿清银丹宗的贷款。

    如此一来,风险得以分散。假如刘宏愿意接手炼矿洞窑,他必定会在建造成本上下功夫,尽可能降低支出。一旦贷款还清,往后每年只需提取炼矿洞窑总造价的百分之二十作为酬劳便可。

    至于此计划能否得到刘宏的认可,若未能达成一致,则暂时搁置。跃进坊最近仅送来一次灵草饲料便不再送货,恐怕是忌惮于小琴对于可能存在的疫病隐患而采取的消毒措施。

    在这修真世界里,唯独依靠自身的实力方能成就大事,任何人都无法成为永恒的依靠……

    在修真世界的边缘,外界传来了阵阵地兽吼与灵兽车的鸣笛之声。

    小琴拉起张丽走出屋外,究竟何方修士驾临此地?

    甫一出门,原来是小琴的母亲从修炼之地归返。

    观其神色,显然已经完成了某项重要的修炼任务,脸上洋溢着修为精进的笑容,步伐矫健有力。

    她并未提及拉猪之事,而是转向张丽询问:“张丽仙子,你已有整整一年未曾踏入我这修行之所了吧?”

    “姨母,在去年腊月,我曾前来探望您,在您陷入昏睡疗伤之时守护左右。”

    “不错,那时确实是姨母身患重疾,如今已有一载未见,看来仙子已历经蜕变,愈发清雅脱俗,姿容出众,可有寻得合适的双修伴侣?”

    “尚未遇到合适之人,此事还需缘分指引。”

    “嗯……。”

    此刻,小琴的父亲自门外缓步走来,开口打断她们谈话:“唤你们出来,乃是张丽仙子来访,叔父失礼,请勿见怪。小琴,速去看看那些新引入的灵猪应放入哪个修炼圈内。”

    小琴出了院门,得知兽医用灵兽车载回来三层共一百零二头灵猪。小琴建议说:“这些灵猪只能暂居于大圪崂修炼场,有何不妥吗?”

    屈兽医点头回应:“确实如此,如果有两个修炼圈会更好,特别是顶层的三十一头灵猪染病已久,虽已施针治疗,但疗效尚不明朗。”

    小琴果断提议:“那就先把病猪隔离,我即刻前往附近的幽谷筑一道隔离墙,将它们分隔开来饲养。你觉得如何?”

    屈兽医赞许道:“惭愧,我耗费心力却未能想出如此简洁之策。请你安排车夫将车辆停至前方百米处,我们先放下第三层的病猪,待隔离墙筑好后再逐一放下其余的灵猪。”

    “谨遵吩咐,今后还需同舟共济,一切依您的安排行事。”

    张丽与小琴的父亲闻讯赶来,小琴便回家取了修真界的建筑工具,并带上父亲与张丽一同前往筑墙。

    屈兽医不忘提醒寻找消毒法器,小琴遂返回家中寻觅并带回了消毒喷雾器。

    抵达目的地,车夫调侃道:“请递给我铁铣,这里恰好有一个高地,正是安置灵猪的理想之处,至于下方还需我稍加铲平,你们各司其职便可。”

    小琴、父亲以及张丽来到幽谷后开始堆砌隔离石墙。沟壑之中遍是大小不一的灵石,父亲挥舞铁铣平整地面,小琴与张丽则负责搬运石头,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一道石墙便巍然耸立起来,只留下一小段空隙供灵猪出入。

    父亲接着说:“车上载有几副木质猪食盘,正好省去了制作食槽的工夫,等会儿卸下车就可以直接用来喂养这些灵猪了。”

    此时,第三层的病猪正在被引导进入新设立的修炼圈内,屈兽医立刻着手探查病猪病情变化。

    小琴紧随其后开始了全场的消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