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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喘吁吁地一把推开他,我还没有适应颠簸后的平稳,脚下如同踩着棉花。我摇摇晃晃地朝着蒋云飞的悍马车走去。
蒋云飞下来了,他打开车门,将王雪扶了下来,王雪吐得一塌糊涂。
我走上前,一把拉过蒋云飞的肩膀,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痛得嗷嗷地叫了起来。
蒋云飞吼道:“姓唐的!你疯了吗?你要找死吗?”
我二话不说,朝着他肥硕的肚子狠狠地一脚,蒋云飞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待我再想上去,却被秦风和叶春磊抱住了。
我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如果你早点把你的悍马开过来帮忙撞开树!我们的损失就会降到最低!如果你想死!早点去死!别连累我们跟你一起死!”
“姓唐的!我又不是没来帮忙!要不是我,你们早死了!”蒋云飞的鼻孔殷红一片,夹杂着雨水流在衣服上,又是殷红一片。
我挣脱开秦风的手再次想要冲上去,却被两人死死地拉住,我怒道:“你是看到了后面的泥石流才来帮忙!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团队,你可以滚出去自己去找金矿!”
蒋云飞也冲了过来,怒道:“姓唐的!如果在外面,我可以找杀手做了你!你信不信!别给脸不要脸!”
陈星挡在了我们两人之间,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他说道:“哎!领队要讲话了!大家冷静一点!咱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嘛!往后的路还长嘛!磨合期磨合期!”
说着,他一把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蒋云飞,说道:“蒋总!你大人有大量!咱们精诚合作!”
蒋云飞一把推开他,吼道:“我告诉你!姓唐的!我之所以晚来,是因为我想让雪儿先下车!她的身子受不了撞击!”
我看向了王雪,王雪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直起腰,冲我们点点头,说道:“蒋哥,的确是准备要我先下车的!我替他给各位道歉!”
我一时无语了,不过,就在这时,我分明看到了王雪眼中的鄙视,那眼神从眼角中流露出来的,又是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牧阳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像看到了可怕的事儿,老远就大吼道:“哎!你们快来看那!快来啊!”
跑近了,他一脚没站稳,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但他毫不在意,爬起来,扛起摄像机又跑了回去。
几个人都跟着牧阳朝着泥石流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也只得跟了过去。
待我跑近,眼前的景象再次让我寒毛竖了起来。
天空阴霾到像是黄昏,雨水如泄洪一般地泼下,又流淌成小溪。远处泥石流依然在不断地从那一线天的缺口中涌出来,一些被扭断的树木露出惨白的残枝,被泥石流裹挟着朝着下游涌了过去。
“我的神那!那到底怎么了?”任玥玥捂住了嘴,惊呼道。
我看到了,在泥石流中,有无数的森森白骨在翻滚,残破的冷兵器不时参杂在白骨之间,骷髅那空洞的眼睛让人胆寒。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泥石流中传来了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接着,从泥石流中挤出了一具骷髅,这骷髅只剩下了半个胳膊,骑着干尸一般的骷髅马,我甚至看到了他碎成片的毛毡铠甲。
这骷髅看上去就像是要从泥石流中骑马飞了出来,耀武扬威。而我似乎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地一幕,那骷髅好像侧过了脑袋,看向了我们。
待我细看,它又再次跌了下去,很快被泥石流吞没。
蒋云飞结结巴巴地说道:“哎,你们看到刚才一个骑马的死人没?我X!那是鬼吗?”
“不是鬼!可能那古尸被放在了棺材里,棺材里有机关或者泥石流正好挤压到一个角度,把里面的古尸甩出来了。”叶春磊说道。
秦风凑上来,说道:“唐大哥,你是文化人,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哪儿来的这么多骷髅?”
我又没来得及开口,叶春磊抢了话,说道:“泥石流冲开了一处古墓,古墓里有大量的殉葬者,泥石流又把里面的古尸都冲出来了。可惜了,那墓还不小!”
我突然看向他,叶春磊怎么会用“可惜了”三个字。他应该用“真是壮观那”、“太可怕了”之类的词。我隐隐感觉他似乎对墓穴有浓厚的兴趣。
不过他的这个解释很合理。
我却想起一个故事,是我听内地的老人讲的,说是民国那会儿,一个姓张的军阀一直缺军饷,他便学起了曹操,组织了人手四处打探哪里有古墓。
终于,老人告诉他在山里有一处古墓,他很兴奋,立刻带着手下一百多号人扛着大炮准备进山。
这时,有一个道长路过,看到军阀,说道:“张将军!您印堂发黑,但面皮却红润,说明你打算去做一件有违天道之事儿,你的煞气来得突然且凶猛,不是好兆头啊!”
军阀哪里有空听这个,一脚踢开了道长,说道:“老子没粮没饷,我的兵快饿死了!印堂发光,那还有天理?”
说罢,带着部队进了山,他们临行前出钱要向导,可梅雨季节没有当地人愿意进山,怕赶上山洪暴发,有死无生。
军阀只得拿着枪顶着一个老猎户强行进山,很快,他们找到了那处古墓,但古墓却十分奇怪,是一个圆圆的巨大土包子,军阀命人开挖,可是几铲子下去,却发现土包子下全部是沙子。
这就奇怪了,四周好好的泥土,怎么在这里挖下去全是沙子呢?
于是,他让士兵将大炮架起,打算轰开沙层。这时,天空开始下雨。
大炮受了潮,几炮都没打响。
老猎户跪下说这是老天在给机会,请求张军阀放弃。张军阀哪里肯听,一脚将他踹开。
军阀命人将炮弹包在油纸中,再次装填,这一次,沙层炸开了,却流出了如同血液一般腥臭的东西。接着一道惊雷过后,雨水更大了。
士兵有些开始害怕起来,但却不敢反抗。
雨水将那血红冲淡了不少,军阀大笑道:“天助我也!下雨了,沙子都成块了!弟兄们!给我挖开!”
不多久,沙子全部挖开了,下面什么都没有,赫然只有一块黑石碑。
黑石碑写到:背弓之人,开棺即死!此为界碑,前为墓门,跨过此碑,阴兵收人。
马上参将凑上前,说道:“张将军!您说这背弓之人,是不是说您呢?您张姓中有个弓字。这老祖宗怕是真有些门道啊?”
张军阀不屑地用手敲了参将脑壳,说道:“笑话!背弓,我要不要再弄个盾牌挡一挡啊?!谁给我说一下墓门在哪个前面?”
这时,有一个一直挖沙土的士兵发现他们背靠的山壁上很是古怪,一道诡异的黄线与山体颜色十分不同。这道黄线正形成了一道门的样子。
士兵马上将这一情况报告了张军阀,待大家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手指宽的黄线是用黏土混杂着米浆涂上去的。
张军阀大喜,说道:“格老子滴!给老子用大炮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