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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沿杉狠狠盯着付扬,压着一股怒气不在马车里发作。
付扬见他脸色不对,不敢再造次,细声细语道:“明日会由我带领着各国使者,在我大彦皇城内游玩参观,希望杜大人不要缺席。”
“……这是自然,”杜沿杉冷声说道。
马车到了杜沿杉所暂住的使馆门口,鲁南国使者的马车也刚好行至门口,那使者见着付扬一脸献媚,又是行礼又是问安,却连连正眼也没看杜沿杉一眼。
杜沿杉并不在乎这里,他下了车与付扬道别后就径直走进了别院中自己的屋子里。一同前来朔国的其他人已经入睡了,他吩咐跟着一起去赴宴的小厮烧点热水,准备沐浴后再就寝,这一身的酒味实在难闻。
明天还得应付那个付扬,杜沿杉有些头疼,好在再待上两天便可以离开彦国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姜挺。
他站在屋外抬头看了看,没有浓厚的云雾,满天繁星清晰可见,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姜挺应该已经睡下了吧……想到此时与姜挺处在同一片星空下,他稍感欣慰。
***
姜挺躺在床上拿出系统来看,那象征这杜沿杉的小点已经停顿了下来,看来对方已经抵达彦国了,希望杜沿杉一切安好。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解决掉雷帛和令牌的事,之前一直忙于奔波并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系统上的定位。
之前苏妙所说的彦国国师看中杜沿杉一事,令姜挺有些不安。不管遇到什么,杜沿杉总会有法子解决的,然后平安回来。
心中思念着远方的爱人,姜挺看着黑铁上的那个闪动小点,内心一阵柔软。
晚上,姜挺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手里拿着和姜挺一模一样的黑铁,跟自己说时候到了,可以回去了。
回到那个地方去么?
那里又是哪呢?
姜挺是被院子里的小厮叫醒的,对方急冲冲地敲门将姜挺叫醒,说是砚墨要生产了。姜挺闻言披了件衣服立刻夺门而出,砚墨现在就生产的话,比预计的日期要提前了许多,早产对于母马和幼崽都是很危险的。
他跑到马厩里,见砚墨半俯在干草堆里,身上出了大量汗水,将一身的黑毛染个湿透。
斗霜关在了隔壁的木栏外,正不安地来回走动,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砚墨。
跨越品种进行繁衍本就十分危险,姜挺暗暗懊恼自己竟会杜沿杉的一句话,让砚墨置于险境。他迅速拿出黑铁,从系统里兑换了“消病露”喂给砚墨,砚墨看着稍稍舒服了些,但很快又陷入了痛苦,“消病露”只能消除一时的疼痛,而生产所造成的痛感是长时间持续的。
“这附近可有兽医?”姜挺问身后的小厮。
“有、有,小的真就去请,”那小厮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姜挺不懂如何给马匹接生,他看着砚墨一会匍匐着,一会又侧躺倒在地上,像是难产。他又兑换处几瓶“消病露”来,以防不时之需,一边又不停来回抚摸着砚墨圆滚滚的肚子,希望能给它点生产的力量。
过了一会,马尾巴下面露出一双细瘦的蹄子来,幼崽的蹄子被一层半透明的乳白色胎衣所包裹。只是蹄子只冒出了没几寸就停止了动作,砚墨有些后继无力,大口喘着粗气,姜挺看着着急,伸出手轻轻托住两支蹄子,小心的往外拉,可里面的幼崽似乎卡住了,依旧纹丝不动。
长时间停留在母体内会导致缺氧,得想办法尽快让幼崽的头部出来才行。姜挺继续从上往下抚摸
砚墨的肚子,一点一点往外拉扯幼崽的蹄子。
好在兽医很快赶到了,他看了眼砚墨的肚子,问道:“公马的品种是什么?”
“是瑞马,”姜挺答道。
兽医放下药箱,皱眉道:“瑞马的品种独特,不是随便跨越品种就能成功□的,很容易造成难产死胎,我看这匹母马是头胎,没有怀孕生产的经验,想生下来估计很难。”
“大夫……”姜挺握紧双拳道,“可以保住大的么?”
“我尽量吧,”兽医叹了口气。
“拜托了。”
兽医从药箱里拿出催产药来,掺了点水给砚墨喂下,转身对姜挺说道:“你注意下母马的呼吸,随着它喘气的规律来回抚摸,像这样轻轻压迫它的腹部,再按摩下乳腺。”
“好的,”姜挺卷起袖子,照着那兽医的法子给砚墨按摩。
幼崽的前蹄全部出来了,小小的脑袋也跟着挤了出来,兽医见状忙撕破幼崽头部的胎衣,露出一个小口子让幼崽能够顺畅呼吸。
“继续给它按摩,动作跟着呼吸走,”兽医吩咐道。
既然头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把整个身子拉出来便顺利了点,还好砚墨并没有出血的症状,兽医配合砚墨的收缩,直到将幼崽全部拉出,剪了脐带。
那是匹黑色的小马,因为早产显得格外虚弱,姜挺拿出瓶“消病露”想喂给它,却被兽医拦下:“你做什么?别乱喂东西。”
“没事的,这是可以补身子的药,”姜挺不由分说倒入小家伙的嘴里。
“你这人真是乱来!”兽医低声骂了一句,“母子都比较虚弱,你要注意照顾下,胎衣别丢了,让母马吃掉。”
“多谢大夫,”姜挺付了诊金,叫小厮送人出去。
姜挺从屋里取来一块干净的软布,为幼崽擦净身体,砚墨还没恢复过来,却也弯过头虚弱地舔舐着幼崽的鬃毛。过了一刻钟左右,幼崽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乌黑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着姜挺。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嘶鸣,斗霜在一边发出不满的声音,姜挺笑了下:“你父亲的存在感太低了,”他摸摸小黑马的头,“取个贱名好养活,就叫你芝麻吧。”
在姜挺的照料下,砚墨身体复原的很快,芝麻也茁壮成长起来。由于早产的关系,芝麻身形比一般年纪的小马还要瘦小一点,不过这一点都妨碍它变成一匹调皮捣蛋的小马驹。
每晚,姜挺都会拿出黑铁来看,直到他发觉系统上象征杜沿杉的小点开始慢慢移动,这让他兴奋到无法入眠,杜沿杉要回来了!
看着那小点一天天的靠近,姜挺之前的种种不安也跟着消失不见,只要杜沿杉回来就好,不管发生什么。
只是,杜沿杉在行进了一半的路程后,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面的方向走去。
这让姜挺大为担忧,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杜沿杉突然改变路线,他再次乔装打扮出了元京城,前往上次去过的农户家中,那里时杜沿杉暗卫们的一个据点,他无法得知杜沿杉当前的消息,只能求助于对方的暗卫。
令他失望的是,留守在那里的暗卫也不知杜沿杉现在究竟发生何事。
再三考虑之后,姜挺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前去寻找杜沿杉。他再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元京,骑着买来的马匹一路向西,带着雷帛的令牌直奔杜沿杉的方位。
***
与此同时,另一面的杜沿杉与自己的暗卫互换了身份,由他的一名擅长易容的暗卫假扮自己继续向元京前进,自己则往前往西边。
他的部下终于追查到了下毒一事的真相,果然是与离王有关,那毒药正是关爻所研制而成的。暗卫们设下陷阱活擒了关爻,只要关爻肯指证离王,加上杜沿杉手里有木南这个流落在外的皇长子,便有了足够的依据扳倒对方。
不仅如此,杜沿杉还从密函中得知了姜挺取回令牌一事,有了令牌简直如虎添翼。
至于暗卫们是如何活擒武艺高强的关爻,他们当然不会与关爻硬碰硬,而是用了杜沿杉所教的手段。杜沿杉本想赌一把,没想到那人真成了关爻的死穴,就算是冷酷无情的魔教中人也会为情所困。
杜沿杉由暗卫带领着来到了囚禁关爻的地方,关爻被寒铁锁链紧紧锁着,见杜沿杉来了,眼中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杜沿杉深色复杂,他连姜挺都能利用,又怎么会放过善舞这颗棋子呢?他命暗卫们趁关爻不注意的时候抓住善舞,用善舞威胁关爻,这个计谋果然奏效了。
只要是对朔国有利,不管多么肮脏的事,他都可以去做,下地狱也无妨。
“关爻,像你这般聪明的人,想必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住你了,”杜沿杉冷冷说道。
“哼,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关爻的眼中充满怨毒的神色,仿佛要把杜沿杉生吞活剥一般。
杜沿杉直视着他,不为所惧道:“威胁你又如何?为了朔国的大局,你不愿意也得照着我的意思去做。”
说罢,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暗卫得了指令,立刻从另一间屋内押来了被绑住的善舞。
善舞进了屋里,看见熟人杜沿杉,不由地愣住了,绑架自己与关爻的竟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