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邮轮之旅-董事长晚宴

笑笑剧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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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船长晚宴改为董事长晚宴,会场分设在两个宴会厅,普通员工在大型宴会厅参加普通宴会,而高管和贵宾们则在豪华宴会厅出席拉丁之夜餐舞会。按照邮轮的惯例,按照集团的规定,男士必须穿礼服打领带,女士必须换上礼服裙。

    高泽天性爱自由,不喜欢交际场合的繁文缛节和虚情假意,嚷着要跟我一起参加普通员工的宴会,高枫执意不肯,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弟弟,今晚爸爸会出席,这样你正好把小诺介绍给爸爸啊。”

    高泽听了,笑着同意了。

    晚上六点左右,高泽穿了一身白色的丝光礼服,系了一个潇洒的水绿色丝巾领带,我穿了一袭露肩的粉水晶鱼尾纱裙,梳了一个甜得掉渣儿的公主头,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九曲十八弯,终于到达那个仅供富商巨贾使用的豪华宴会厅,未进宴会厅,就被宣传部的摄影师李汤米拉住,他夸张地称赞高泽和我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还抓住我们拍了好多照片。

    进入宴会厅,我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椭圆形的大厅,宽阔的天花顶犹如闪烁着灿烂星河的天际,金碧辉煌的装饰奢华得叫人心悸。最瞩目的是那一片超宽环形落地玻璃窗,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可以把窗外的海上生明月尽收眼底。

    置身于这个如梦如幻的大厅里,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侍应生和客人一样多。偌大一个宴会厅,只有寥寥可数的七八十个宾客,而侍应生无处不在,随时向宾客展示七星级的笑容,提供七星级的服务。而高泽的第一感觉是:我的裙子太性感了。面对那些偶尔向我投来的惊艳目光,他好像被人侵吞了财产似的,一脸不乐意地斜视着我,还威逼利诱地劝我披上披肩。我拿他没办法,翻着白眼,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这时,高枫挽着严俊的胳膊肘走了过来,我出神地看着他们,心里赞叹道:好一对璧人啊!只见严俊穿了一套黑色丝绒踢死兔,里头是紫色的马甲,紫色的领结,白色真丝衬衣,一举手一投足,散发出卓尔不凡的气度。而高枫穿了一袭镶满紫色水钻的大露背裙,脖子上还戴了一串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妩媚动人,婀娜多姿。

    我忍不住挪揄高泽:“高泽,你看你姐的裙子不是更性感吗?”

    高泽翻一下眼,很霸道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让别人看亏了。”

    几个人正说着,侍应生来通传,说高正先生的直升飞机到了楼顶。高枫连忙拉着高泽和严俊去接机,临走时,她对我说了一句:“小诺,我们很快就回来,你嫌闷就随便走动一下。”

    我等了好一会,依然未见他们的人影,于是独自走来走去,当经过烟斗雪茄房的时候,我的脚步被一阵诱人的气味拦住了,我抵挡不了那气味的诱惑,我轻轻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充满了怀旧情调的房间,面积大约有六十平方,靠里面的墙有一排雕花樟木架子,架子上摆放着花花绿绿的雪茄盒和红酒瓶,恍惚间,有种静谧的时光的味道。而靠窗的那边摆放着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沙发,洋溢着浪漫醉人的艺术气息,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他们都背对着门口,都翘着腿,都拿着雪茄,似乎在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海景,从他们的肩背,我能猜得出他们都是高大修长的男人。

    我犹豫片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樟木架子上,细心欣赏架子上的雪茄盒子。我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反射在玻璃上,也许好像引起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注意,他轻轻的走到我的身后,注脚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请问,你是程诺吗?”

    我被这把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登时,我被眼前的人物震住了,我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只见他清秀的脸庞略显苍白,但掩不住俊逸无比的轮廓,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把他的修长身材衬托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我的心里不禁狂呼道:“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男人惊讶的看着我,呆了好一会儿,才走近我面前,对我问道:“你真的是程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笑着抗议:“你怎么把我的对白抢先说了?!”然而,我觉得自己的嘴巴颤抖得不得了,喉咙像是被铅球堵住似的,想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男人以一种怜爱的眼神,快速地打量了我的全身,然后又问我:“小诺,你怎么不说话?我是韩晨!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话像是一道解除咒语的灵符似的,把我从魔障中唤醒过来,我恢复了起码的意识,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一片水雾遮挡住了,过了好久,我才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是韩晨?!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韩晨微微一笑,儒雅的脸上绽放醉人的光彩,他扣上礼服的纽扣,主动向我伸出手来,说道:“小诺,你越来越漂亮了!”

    我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地伸出手,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紧握着,没有放开,似乎没打算放开。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完全失去规律,我的头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我甚至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没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我猜想,韩晨可能也感觉到我身体的颤抖,他似乎有点儿失魂落魄,竟然旁若无人地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我完全无意识地依偎着他,想躲开,又不舍得。这场意想不到的重逢,好像经历了千年万年,恍如隔世,两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从某个角度看,韩晨是我的青春豆芽梦,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梦境里,身体如飘在云端,虚幻而凄美,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他终于从梦境中醒过来,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对方。韩晨凝视着我,温柔地说道:“小诺,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这话让我唏嘘不已,我勉强地笑了笑,刻意地向他展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韩晨,你背弃诺言,和其他女人结婚,我恨不得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韩晨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紧紧地盯着我,眉宇间渐渐升起一抹抑郁的愁绪,淡淡的,却惹人万般的怜爱,他带着歉意的语调,凄惨地说道:“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就在那一霎那间,我从他的眼睛里感受到一腔说不清,道不尽的艰难曲折、迫不得已,仿佛把他心里的甜酸苦辣咸,都一一品味了。仿佛就在同时,我满脑子的怨恨都烟消云散,浑身感到一阵解脱后的惬意!我确信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原谅了他!

    想到这里,我对他绽放了一个爽朗而清新的笑容,说道:“韩晨,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不会是当真吧?!”说完,我便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像一束阳光刺穿阴霾,使愁惨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韩晨似乎被我变幻莫测的表情怔住了,愣愣地凝视着我,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我又轻松地吐出一句:“你没听过‘相逢一笑泯恩仇!’吗?想不到,爱上你容易,原谅你更容易!”我的心结似乎解开了,滑稽地哈哈大笑,把韩晨也逗笑了。

    我眉飞色舞地和韩晨叙旧,冷不防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高泽那家伙,他一脸不痛快地用眼神扫视着我们,酸溜溜地说道:“程诺!不简单嘛,这么短的时间就和帅哥搭讪了。”

    [奇]我扑哧一笑,指着韩晨,向高泽解释说道:“这是韩晨大哥,他是我的义务补习老师,我们从小就是邻居。”

    [书]我为两人作了介绍,末了,我又唏嘘地补充了一句:“几年前,韩晨来新加坡工作了,想不到在这艘船上能再遇。”

    高泽一听,灿烂地笑了,他握住韩晨的手,使劲地摇,说道:“原来是韩大哥,久仰大名啊!”原来,我爸爸时常在高泽面前提起这位韩晨。

    韩晨被高泽逗笑了,他客气地谦虚了一番,高泽似乎意犹未尽,他又说道:“我听干爹说,小诺的数学超烂,幸亏有你为她补习。”

    我的糗事被人揭穿了,不乐意了,毫不客气地捶了几下高泽的胸膛,高泽捂着胸,故作痛苦状,把韩晨逗得忍俊不禁。

    韩晨打趣地问道:“高泽贤弟一定是小诺的男朋友了?”

    高泽亲热地搭着我的肩膀,吻了我一下,用行动回答了韩晨的问题,我鼻孔朝天地哼了一下,以沉默表达不满。

    当谈笑正欢的时候,高枫带着好几个人进来了,顿时,高泽那张贫嘴哑口无言,他几乎是躲在我的后面,我斜着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方才醒悟,故作镇定地拉着我,走到那几个人面前。

    当我看见高枫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我的笑脸立刻僵住了,我被眼前这张脸庞给吓呆了,心里惊呼着:天啊!这个中年男人的五官和高泽实在太像了!

    我一眼就能猜得出,他肯定是高泽的爸爸!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精神,那么的年轻,仿佛四十出头而已,乌黑的头发,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睛闪动着凛冽的寒光,英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性感的嘴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他和高泽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他穿着一身舒适的休闲服,布料是米黄色的天蚕丝,质感光洁柔软,衬托得高挑的身材异常飘逸,浑身透着一尘不染的仙风道骨味儿。

    高泽把我介绍给那个男人,果然!他就是高泽的爸爸高正先生!也就是JK集团的现任董事长。

    我不免神思恍惚起来,忽然感觉有人推了一下我的手肘,我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高正先生向我伸出了手,我急忙伸出左手,手伸到一半,才知道伸错了,慌忙把手抽回来,然后换了右手放进高正的手掌里。

    高正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摇着,还用一种逗小孩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好啊!小诺,高枫和高泽两姐弟时常向我提起你。”

    我有点慌乱,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客套话,便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来公司不久,请高先生您多多关照!”

    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成了开心果,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高正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的状态回来了,而且超水准发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后来,高正被助理请到普通员工宴会那里发言了,这边的龙门阵才散了。

    高泽凑到我面前,一脸死里逃生的说道:“小诺,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有你在,我爸爸没心情骂我。”

    听了这句话,我不由得惊异地看着高泽,心想:难道高泽经常被爸爸骂的?

    我的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就被高泽那混蛋破坏了。在舞会开始前,一不留神,我的一只隐形眼镜掉了,没办法,我只好到化妆间收拾一下眼耳口鼻,当我像个半瞎子似的回来时,却有人对我说,高泽被几个美女簇拥着,正在贵宾室里头打情骂俏。

    听了这番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偷偷的躲在贵宾室的门缝里,眯着眼睛监视高泽,模糊地看见高泽捧着其中一位美女的手掌,还装出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指指点点一番,逗得那美女咯咯地笑,笑的时候,她的身体几乎倒在高泽的怀里,见此情形,我又在心里骂道:高泽你这个死色狼,居然用看手相这种老套的伎俩泡妞?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身一看,由于掉了隐形眼镜的关系,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感觉是个陌生的男人,他拿着一个东西,对我问道:“小姐,请问这是你的吗?”

    我眯着眼睛,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一看,好像是我的真丝披肩,我点一点头,他彬彬有礼地为我披上了披肩,我正想道谢,那个男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高泽出来了,他诧异地看着我,问道:“小诺,你的眼睛怎么了?隐形眼镜又掉了?”

    我点一点头,撇一撇嘴,酸溜溜地说着:“高泽,亏你还记得我。”

    高泽似乎一阵愕然,之后拉着我要到甲板上透透风,我死活都不肯去,无奈地说道:“我的眼睛看不清楚。”

    高泽呵呵地笑起来,说陪我回去房间拿镜片,很不巧,这时高枫走过来,一脸担忧地对高泽说道:“弟弟,爸爸要见你!”

    高泽的脸色骤然阴沉起来,还木讷的捉住我的手臂,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鼓励了他几句,叫他勇敢面对现实,然后自己回去房间取镜片了。

    我的眼睛看不清,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会场,用手摸着墙,跌跌撞撞地向电梯间走去,走了十来步,感觉有人从后面追上来扶着我,他对我说道:“小诺,你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一看,原来是韩晨,我告诉他原因,他轻轻地笑了,伸出手,扶着我。在韩晨的帮助下,我很快换了镜片,又恢复了神采飞扬的眼神。

    回到宴会厅,我踏遍了整个会场却找不到高泽的踪影,心里一阵焦躁和不安,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会儿又有人偷偷告诉我,高泽跟肖总他们去了夜总会看白俄罗斯歌舞团的康康舞。我心里气愤地骂道:高泽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

    就在我捶胸跺脚,打算去夜总会捉拿高泽的时候,却发现灯光变得旖旎迷人,大概舞会要开始了,乐队演奏起摇曳浪漫的伦巴舞曲AmoR-AmoR,出人意料,董事长高正先生风度翩翩地向我走来,邀请我跳全场第一支舞,我战战兢兢地答应了,高正的舞技真是出神入化,把我的状态也带了出来。一曲舞罢,高正的唇边浮起一个欣赏的微笑,诧异地问我:“小诺,想不到你跳得这么好?”

    我笑了笑,讨巧地回答道:“我在大学里学的。”之后,不断有男士邀请我跳舞,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还有严俊,我都笑着答应了,真没想到,我当年在校园里学到的拉丁舞,竟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我的心情似乎越来越好,沉浸在曼妙醉人的旋律里,跳完了曼波,跳恰恰,几乎没有离开过舞池。

    到了后来,乐队演奏起悠扬优雅的华尔兹,令人有种时空转移的幻觉,仿佛从热力缤纷的拉丁美洲一下子跳到了古典浪漫的欧洲,这时,韩晨飞快地向我走来,他的脸上流露出少有的亢奋之情,对我说道:“小诺,总算让我等到这种音乐了!”

    我皱了皱眉,仔细一想,终于明白了,原来韩晨不会跳扭来扭去的拉丁舞。我忍不住笑了,韩晨问我高泽去哪儿了,我撇了撇嘴,生气地告诉韩晨:“高泽那家伙和一群色狼去了夜总会看大腿舞。”接着,我忍不住向韩晨诉苦,骂高泽是个出色的花花公子,一看见美女就两眼发绿光,韩晨一边笑着听,一边安慰我。

    当我跳得腰酸腿疼,再也跳不动了,韩晨把我拉到甲板上闲聊起来,他告诉我,他并不是新加坡分公司的同事,而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工程师。然后,他吸了一口烟,唏嘘地说道:“我这次是被好朋友拉来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靠着栏杆,咯咯地笑了一会儿,忽然诧异地问道:“韩晨,怎么不见你的好朋友?”

    韩晨一阵愕然,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反问我:“怎么?难道你不认识他吗?”我被弄糊涂了,不解地看着他,他皱一皱眉,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和高泽的关系不怎么样,难怪你不认识他。”

    我更不明白了,韩晨把烟灭了,言简意赅地说道:“他叫高亮,是高泽的二哥。”

    我无所谓地应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他。”转念一想,在心里暗暗发笑,俗语说得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韩晨是个孤傲不群的书呆子,高亮是个自闭症的哑巴,这种好朋友真是绝配。就在我自娱自乐的时候,有个看上去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她看着我,似乎有点儿惊讶,韩晨连忙指着她,向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太太李玉芬。”然后,他为双方作了介绍。

    我心里诧异不已,我明明记得,前年韩晨发电子邮件来向我提出分手时,他说自己打算娶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怎会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大龄女人呢?就这么想着,我不禁吃惊地盯着韩晨,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我的自信心大受打击,觉得意气阑珊,聊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