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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是青楼的!勾引我爹,还给他戴绿帽!嫌我爹没银子,就抛弃我们父子俩,现在看我爹发达了,就又向回来巴结!恶心的女人,我讨厌你!"
香儿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她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居然是这样的认知?"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德麟帮腔斥道:"你管我们听谁说的,你还要去追究责任么?一个人这么说可能是假的,很多人都说,还能假得了?"
"很多人?"究竟是谁,在诬赖她?
"我不管是谁生了我,总之我已经有一个娘亲,不需要第二个,我爹是有妇之夫,你缠着他,就是不对。"
"这种人,跟她费什么话?你还指望她改邪归正跟你道歉认错?"德麟一歪头,小厮递上篮子,德麟掂了四个,递给云川两个,而后斜向对面的女人哼笑道:
"小爷抬举你,不用白菜打,直接上鸡蛋!"
德麟的话尚未说完,云川已经拿鸡蛋砸向香儿!德麟也不甘示弱,跟着砸了过去!
"你们这些孩子太过分!"下人要去拦他们,却被香儿呵止,"不许动我儿子!"
"谁是你儿子?莫自作多情!今天只是给你点儿教训,你若再敢去找我爹,挑拨离间,下次可不止是鸡蛋了!"
"哦?"被他们接二连三的扔着鸡蛋的香儿绝望至极,怒极反笑,"你还想怎么对待自己的母亲?"
看来她是有恃无恐死不悔改了!"你想知道?大可以继续厚颜无耻!"
香儿的确出身青楼,性格豪爽的她从来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她过得舒心即可,然而今时今日,竟然被亲生儿子指责污蔑,她怎能甘心?
"我想见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红了眼的香儿,嘶声低吼着委屈与愤怒!
云川并不懂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承受的隐忍,只认为她是嚣张跋扈,
"我爹已经有我娘了,你莫要妄想拆散我们一家人!"
他何必害怕呢?"你爹如果真的爱你娘,我怎样也拆不散,他若不爱,不必拆也会散!"
封廉和雅尔檀他们赶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雅尔檀闻言,顿在门口,心酸不已,这便是封廉最爱的女人啊,那么自信且张扬,她的确,自愧不如。
"你还敢说你没有野心?"云川一恼,又拿了鸡蛋去砸她,正好砸到她有伤疤的脸颊。
"云川!"封廉厉吼一声,冲了过去,愤而训斥道:
"你在发什么疯?居然敢来打骂自己的母亲?"
"她才不是!她是狐狸精,是青楼女人,我不认她!"
话未说完,云川的小脸已被甩了一耳光,瞬时出现几条红印!
德麟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封叔叔这么凶的模样,很有震慑力,惊得他将拿鸡蛋的手悄悄地背在了身后,还朝身后的小厮摇了摇手,小厮会意,上前接过他的鸡蛋,放在篮子里。
云川虽然疼痛,仍是倔强地盯着他父亲!他居然,为了这个坏女人而打自己的儿子?
"你打,继续打!打死我我也不认她!"
封廉又举起手臂,却被跑过去的雅尔檀护住云川,"孩子不懂事,你教育即可,怎能动手?"
"他现在已经不服管劝,要造反了!生娘都打,也不怕遭天谴!"
这个女人,就是封廉的新妻子罢?果然是温婉端庄的,又护着云川,怪不得,云川那么喜欢她。香儿如是想着,嫉妒,又欣慰。
雅尔檀拦得太紧,封廉不好再打,只得挥开手,看向云川,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转身走向香儿,深感愧疚的他,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了擦脸颊,
"让你受委屈了,这个孩子,是我没教育好,很抱歉。"
强忍着泪水,香儿问他,"云川的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为何说我水性杨花?"
封廉不得而知,"我从未与他说过你一句不好,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来的判断。"
看着父亲如此护她,云川越发恼火,又扔了鸡蛋过去,雅尔檀拉也拉不住,"云川,别这样,快住手!"
封廉护在香儿身前,替她挡着,而后又回首,怒气汹汹地走向云川,踢歪他的篮子,剩余的鸡蛋都碎了一地,"孽障!如此不孝,要你何用?"
香儿泪如雨下,委屈之至,明珠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她,忍不住走了过去,"香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香儿回过头,"夫人?"
阔别多年的这一眼,令人回想起许多曾经的场景,香儿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一别十载,还能重逢,实属难得!"明珠走向她,香儿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又即刻收回,"我手太脏……"她的身上,都是两个孩子打来的鸡蛋。
"没关系,"明珠并不介意,"我带你去换洗,净一净身子罢!"
封廉那边还在吵嚷,怕他们再起争执,明珠安抚了香儿,又过去道:"雅尔檀,你先带云川和德麟回去。"
随后瞪了德麟一眼,德麟心道:完了!母亲定然不会放过他!
"是,表嫂。"雅尔檀含泪拉了云川离开。
孩子们先上了马车,封廉也想过去,却被雅尔檀拦住,
"还想继续训他么?你身上都是鸡蛋液,莫脏了表嫂的马车,还是骑马回去罢!"
封廉借口道:"骑马冷!"
"来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也没见你怕冷!"不温不火地道罢,雅尔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先行。
封廉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雅尔檀她,生气了么?猛然想起,今天,可是她的生辰啊!他的贺礼尚未送出去,居然出了这等事!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早一些从实招来!唉!实在失算!
回府后,一身腥味的封廉先去换洗,迎风来回骑马,已是手脚冰凉,泡在热水中,总算回暖,奈何还有许多事未处理,他不能安心沐浴,只是冲洗干净,便起身换了衣衫,径直去找云川。
此时的云川,憋得委屈,已把这些日子,父亲与那带面纱的女人的纠葛,统统告诉了雅尔檀。
雅尔檀听罢,除了怨他隐瞒,竟未觉封廉有错,"云川,你父亲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你的生母,我并不是。"
这是事实,她无法改变,也不能违背良心去扭曲,生育孩子的确辛苦,有了梅雪的雅尔檀更明白做母亲的伟大,是以,她还是愿意让云川认生母的。
然而云川并不在乎,"我不管,我只认你!你才是我唯一的娘亲!"
"云川……"封廉的行为,伤了她的心,孩子的执着,是雅尔檀唯一的慰藉。抱着孩子,雅尔檀心头一暖。
"还在固执!"
忽听一声沉呵!云川回首看向父亲,依旧是不服气的眼神,封廉顺手拿起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向云川走去。
雅尔檀见状,心惊肉跳,"你要做什么?"
"再不给他些教训,他都要上天了!"抬手指着云川,封廉横眉怒目地历数他的过激之举,
"对你母亲又打又骂,全忘了何为孝道,让她丢尽了脸面伤透了心!"
云川未觉不妥,反驳道:"我娘才是伤透了心!你当着众人的面,那么维护那个女人,何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看向雅尔檀,封廉心生愧疚,然而此刻怒气太盛,压过了其他情绪,他只想教训这个逆子,雅尔檀的事,只能等等再说,
"我只是让你叫她一声娘,满足她的心愿,你都不肯!"
"我就想问爹一句,那个女人要是我娘,那这个呢?"拉着雅尔檀,云川望向他父亲逼问,
"我有两个娘?爹打算把那个女人也带回家么?谁是妻,谁是妾?"
最尴尬的问题,雅尔檀不敢去问,不敢去想,云川竟然问了出来!而封廉,会如何回应呢?
"逆子!这话是做儿子的应该说的么?"
哑口无言的封廉举起鸡毛掸子便去打,云川挨了一棍,痛得咬牙!雅尔檀想把云川拉过来,却被封廉打到了手背,瞬间红了一条印子!
"别管他!你闪开!"封廉怒气难消,雅尔檀拉他不动,只好护着云川,"别打了!好歹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忍心下狠手?"
封廉不理,又去教训云川,雅尔檀护得太紧,硬生生替他挨了一下,腰部一抽,疼得厉害!
听到她闷哼一声,云川吓了一跳,"娘!"
封廉一愣,恨得甩了鸡毛掸子!"你就知道护他!看看他都被你宠成什么样子!说话刻薄,无法无天!"
对孩子好也是错?雅尔檀眼中一热,苦涩一笑,"难道要我虐待他,才像个后娘么?"
后娘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封廉,他知道雅尔檀会觉得委屈,可是此刻局面混乱,他又该怎么跟她解释,她才能明白他的为难?
多说多错罢!一咬牙,封廉干脆狠心离去!
母亲为他挨了打,云川扶着她,愧疚又焦急,"娘,你怎么样?爹打得是不是很痛?"
打在身上的痛,远不及心底的寒,雅尔檀不想说什么,免得惹云川担心,逞强笑道:"无妨,还好冬天穿得厚实,经打!"
"真的没事么?"云川看她走路扶着腰,有些吃力,甚是忧虑,"娘,我扶您躺下休息罢!"
"嗯,"可是,未行至床边,雅尔檀只觉腹痛难忍,感觉有股热流滑落,她以为是来了月事,便让云川去唤丫鬟过来。
丫鬟来之后,请云川少爷到门外,她来伺候夫人换洗,越看越觉情况有异,
"夫人,这血块,不像是月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