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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等你见了就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虽然你长得还可以,但是比我十五叔可差远了!"
阮光垂不服输,自辩道: "我还小,还是花骨朵,没长开,等我长大,肯定比他高大英俊!"
云霄闻言,忍俊不禁,回头对明珠道:"这小世子好像很喜欢咱们姑娘,姑娘说嘉亲王好,他还吃醋呢!"
明珠轻笑,"这丫头,眼里只有永琰,连她阿玛都没有永琰好。"
说笑着,马车又启程,继续赶路。
途中,伊贝尔生辰之日,阮光垂果真给她备了礼,是一块琥珀,"伊贝尔你看,里面包裹的有个小虫子,还有小树枝,听我父皇说,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珍宝!"
伊贝尔只知她额娘有串蓝珀,这虫珀嘛!应该也有,但她没注意,现下看着阮光垂所赠这块,不由好奇, "虫子是死的还是活的?"
阮光垂并不确定,只是猜测,"应该是死的罢!不然成妖精了!"又问她喜欢么?
"嗯,"伊贝尔只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并无太多喜悦之色,贺礼再珍贵,相送之人不是她喜欢的,便无意义,若是永琰相赠,纵是一朵花,也弥足珍贵。
她的疏离并不能使阮光垂气馁,相反的,他只会越发的对她好,时刻关怀着。明珠只当他对女儿是朋友之谊,也未加阻止。
乾隆亲旨,国王入京,所到各省地方与各督抚接见,皆应以宾主之礼相待。
到达江宁府时,两江总督乌雅·福嵩亲自接见,福康安带阮光平四处游赏,阮光平被此处的风景折服,
"听闻江宁地广物丰,十分富庶,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福康安负手而立,朗笑道:"大清的富饶远不止于此,民政、军政皆富强,圣上心怀天下,必定会帮助安南国,兴农兴工,繁荣强盛!"
众人皆忙着欢宴,明珠却提不起神,只因才刚她看到了两江总督,乌雅·福嵩。
福嵩乃札兰泰的叔父,明珠的奶奶正是福嵩的姑母,她一向淡薄亲戚,看到福嵩会心乱,一则是因着忆起了札兰泰的死,二则,当年她被父亲带回阿颜觉罗家时,福嵩也来看过她,还与她单独说过话,
那时候,明珠才晓得,原来这个人,也曾爱慕过她母亲,只可惜,她母亲选择了明山。
明珠至今还记得,说起她母亲的死讯时,福嵩泪眼朦胧。
不想如今竟会在此遇见,当明珠福身唤他一声表叔时,福康安还惊了半晌,想想他是乌雅家之人,这才反应过来。
晚上,福康安自然得陪着阮光平及各路官员应酬,待他回来时,听云霄说起明珠今晚未用晚膳,遂吩咐她下去,他去哄哄。
云霄退下后,福康安来到床边坐下,抚着她肩问,"可是怪我许久没能好好陪你?"
"怎会?"明珠也会撒娇,却不会胡搅蛮缠,"你忙着应酬,分身乏术,我自是体谅,不会怪你。"
"真的不怪我么?"伸手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福康安却是不信,"那为何没有一丝笑容?可是因为福嵩?"
原来他又是明知故问,点了点头,明珠不想让他担心,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札兰泰,与我母亲,一时有些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于她而言,那是噩梦,她不自在,他得为她驱走噩梦,"你不喜欢这儿,那我尽快安排启程。"
"不可,安南国王不是对江宁很有兴致么?看他的意思,是想多住一段时日,你怎能催人家离开?"明珠可不愿做那祸水,
"我不想你因为我得罪皇上的贵客。"
"我有那么傻,直接撵他走?你也太小瞧你丈夫了罢?"福康安狡黠一笑,"我自有妙招!过不了两日,他必然会启程!"
明珠虽疑惑,但还是相信他,说到必能做到!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福康安回来时告诉她,安南王决定明日出发。
"真的?"明珠喜出望外,问他用了什么法子,福康安笑道:"我跟他说,苏杭一带盛产美人,柔弱无骨,水灵剔透,正适合物色王妃……"
男人皆好美色,安南国王也不例外,他这么一说,那国王必定心痒痒,想尽早赶去,一睹为快!
思及此,明珠故意堵他,"你怎知她们柔弱无骨?莫非……你摸过?"
"听过也不行?"福康安说着朝她压去,"我不知旁人有多水灵,我只知道我家夫人泉水潺潺……"说着已往下探去,却被明珠及时挡住,"讨厌,说不了几句你就犯浑!"
挡是无用的,福康安轻巧地握住她手腕,将她的双手禁锢在上方,又俯首来吻,"夫人这叫欲拒还迎,我清楚的很,若是就此停手,只怕你心里该骂我不解风情,对也不对?"
被他撩拨的心猿意马的明珠决心放弃反抗,微侧首,任他描摹敏锐的颈,滑过清丽的锁骨,一路向下……
"怎么都由的你说,你最有理!我说不过你!"
"那就莫说,"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在她耳畔低吟道:"只管作就好……"
未出发时,福康安已写下亲笔书信,让苏州官员提早安排些懂事儿的清倌儿,预备送给安南王享用。
能不能纳作妃子,但看本事。
到了以后,宴后有歌舞,舞姬个个美艳动人,皆是苏州顶尖儿的美人,阮光平身为一国之君,到底内敛些,只是不动声色地观赏,
而他的大将军,关内侯阮文名,竟是目露银光,笑得十分向往!
宴毕,安南王先去沐浴时,即有两三个美人在池边伺候,撩得他欲罢不能,待回了房,更有绝色佳人,等在帐中。
缭绕轻纱,遮掩曼妙身姿,青丝及腰,一挽郎心。
阮光平暗叹这江南女子果然魅惑人心,比之他的后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走时,阮光平下旨将这女子带在身边,口谕封为婉妃,以充后宫。
阮氏王朝的功臣,关内侯阮文名,此人亦是好色之徒,前两日在苏州风流快活,这些天没了新鲜女子相伴,随行丫鬟又姿色平平,有不轨之心的他竟将主意打在了嘉勇公夫人身边的丫鬟身上。
得知她的名字后,他便趁夜,大着胆子在半路拦截给夫人寻山楂的云霄,直言不讳的与她表明心意,
"云霄姑娘,我乃安南国的侯爷,对姑娘一见钟情,思慕已久,姑娘若是愿意跟着本侯,可保你后半生富贵荣华。"
"多谢侯爷抬爱,云霄只是个丫鬟,无福消受侯爷的眷顾。"声音恭敬且冷清,云霄道罢,抬步欲离。
哪料阮文名不顾云霄的冰冷态度,上前又拦,"云霄姑娘,我对你是真心的,不在乎身份之别,你就从了我罢!过了今夜,你就会知道我的好!"
这种言辞只会令人恶心!云霄瞥他一眼,鄙视道:"既是大清的客人,就该规矩些,你若再胡言乱语,莫怪我告到福制台那儿!"
"呵!"阮文名丝毫不惧,"一个丫鬟,还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本侯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从不从可由不得你!"
说着就上前拉她,云霄正要叫喊,他已快速捂住她嘴巴,欲将她拖走,云霄惊惧不已,万未料到会在此被人欺负!
情急之下,她又抓又掐!阮文名忍着痛不肯松手,将她拖至屋中想来硬的,料想得了她人,她就会乖乖服从。
哪料她誓死不从,一直反抗,就在他拱身想脱她衣服之际,云霄趁机将膝盖向上一顶,直顶他要害,痛得他瞬间冒冷汗,松开了身下人,云霄鼓足了劲儿推开他就往外跑!
一路跑到明珠房中才停了下来,明珠看她衣衫不整,哭着跑回来,吓了一跳,赶忙扶她坐下,问她发生何事。
云霄哭道:"那个侯爷!衣冠禽兽,居然想对我用强,奴婢为了自保,就用膝盖顶了他才逃出来!"
"侯爷?"那安南国的侯爷,似是有一个,明珠依稀记得,叫阮文名。
"啊?"苏果甚感吃惊,"那个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原来是个衣冠禽兽啊!"
"太过分!居然敢欺负我的人!"明珠怒唤侍卫,"去请咱们爷过来!说我有要事!"
虎口脱身的云霄一直哭,明珠心疼地为她擦泪,"莫怕,我定会为你做主,你先休息会子,我让她们备热水,"不放心的她又交待道:"苏果,你陪她去沐浴。"
"嗯,"苏果正有此意,为云霄擦了泪,带她去洗一洗,权作放松。
氤氲水气中,云霄泡在浴汤中,心中仍是一阵翻滚。
当年与博和托成亲,也就亲近过两三次,之后博和托便又去了吉林,再回来时,两人就合离了。
时至今日,她对男女之事只停留在当初的一知半解里,决心一辈子孤家寡人的她甚至有些抗拒那些接触,尤其是这样恶心的男人,更令她反胃!
这边厢,侍卫去请福康安时,恰巧碰见那边人也去请安南国王,附耳低语了几句,阮光平面色一凛,起身离去。
侍卫这才上前,"爷,夫人请您过去。"
福康安尚不知所为何事,只是暗叹怎么这么巧,随即回房,去寻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