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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欣,32岁,XX名牌大学心理学专业本科学士学位毕业,海派留学硕士,人美腿长身材棒,学霸脑子网红脸。五年前某品牌会上偶遇文志兴,便火速勾搭上混在了一起,文志兴利用薛氏鼎丰集团的资源帮乔欣在江城首屈一指的公立医院某得一职,彼时文志兴乃是她人人夫。
王昊神色沉重的把乔欣的资料递交到薛栩栩手上时,他手里还拿着另外一个大的牛皮信封袋。在薛栩栩认真查阅关于乔欣的个人记录的时候,他瘪着嘴十分为难的想了许久。
“栩栩,我们告诉了文志兴你醒来的消息。他并不意外……”
翻着A4纸的纤细手指顿了下,薛栩栩的视线也从纸上飘到了纸外;她其实也不意外,想了想又继续阅看手里的文字和照片。
见状,王昊又继续说道,“他承认了当初谋杀励扬的事儿,也提到了你是因为这件事过去找他,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他不清楚。”
“他说他之所以要针对励扬,原因是励扬抛弃了你,所以气不过。跟着我们追问下去的时候,他说是因为他一直喜欢你,但由于年龄差距所以只能在暗地里默默的保护着。”王昊说得不疾不徐、漫不经心,显然他和他的同事根本不相信这满嘴的鬼话。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么个婚内出轨、沾花惹草的男人可以为了个女人去杀人!而最后又因为这个女人发现了他的犯罪事实而谋杀未遂!
如果,文志兴真是有这么个思维逻辑的人就不可能因协助薛江山经营十多年鼎丰集团而被赞誉,也不可能获得薛江山这么精明的人赠以一个公司的信任。
“栩栩,现在文志兴咬死了自己的口供,甘愿坐牢。以对励扬的事儿来说,只凭他一口白话,励扬也并非因为他而失踪,你又大难不死,因此任一一个罪,他都不会判得太重。”说着说着王昊觉着自己的表达不够准确,瞧薛栩栩依然停顿的手便又道,“栩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王昊试着揣测了下,“如果文志兴说的不是真话,那么他是不是跟励扬调查的事情有关,因此才对励扬动了杀机。”
听完王昊说完,薛栩栩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合上,她没看多少字但是已经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发脾气,就是心烦意乱得很导致表情和动作都有些令人误解。
见状,王昊便不好再说什么,犹豫着将手里的东西又递到了她面前的活动小桌上,“你随时都可以出院,有什么要求就联系我。”其实薛栩栩这么什么都闷着不说憋在心里头让警方一筹莫展,王昊是很生气的,但想及薛栩栩这些年来经历的种种,并且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丝隐隐的担忧,所以到底是不忍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传递着发自内心的鼓励和支持,希望她能觉着不那么孤单无助。
等着王昊离开了病房,一时静悄悄的氛围又让薛栩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其实王昊说的她都明白,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光活着撑着一个躯壳该有的东西却全都没了。
她低下头懒懒的从王昊留下的那个信封里取出东西来,也是一叠A4纸和照片。纸上记录着时间、地点和所做的事情,目标人物还是乔欣。但王昊既然要分成两份资料,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薛栩栩很快就在纸上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薛江山。
薛栩栩,“……”她拿起那一叠叠的照片来,看到了乔欣亲昵挽着薛江山,两人对视微笑,一起喝咖啡去专卖店以及同进出某高档别墅小区一夜之后才驱车出门。
她慌慌张张的翻看起文字记录,一目十横的快速阅览着,直到看到那么一句2015年薛江山注资协助乔欣创办心理诊所;再将另一份资料作时间比对,薛栩栩只能失笑摇头,乔欣竟然能够同时跟文志兴和薛江山保持着情人关系。试想一下,就她大哥的人脉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乔欣跟文志兴的那档子事儿,但是居然也甘愿和自己的兄弟共享一个女人?
世间真是千奇百怪得很,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这种毁三观的居然也被薛栩栩遇上了,而主角之一的竟然是自己无比崇敬依赖的大哥。哦,现在已经不需要崇敬了,但是她不明白薛江山怎么能背着程文清和大宝跟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她突然记起当时的那通电话,她原本打给薛江山求助的,却阴差阳错被程文清给接了,还有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很显然当初还未跟薛江山结婚的程文清心底早就清楚她大哥外面的莺莺燕燕,所以说,说不准程文清其实早就知道乔欣的存在,只是为了大宝忍着。
“……”当真是无语,越看着那些照片,越觉着污染眼睛!薛栩栩一气之下将东西全都扫下桌。
她双肘撑着指尖入发,烦心的事儿到底是一波接着一波怎么都不消停。可是,王昊为什么会把两份资料分成两份呢,还有结合他刚才说的话,薛栩栩觉着王昊是不是也猜到了什么,不过乔欣……
对了,她的心理治疗医生是乔欣,也是薛江山帮她预订的时间,然后……薛栩栩不大放心,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出门去,守在门外的警员瞧见了准备跟上,薛栩栩也没阻拦,还利用对方的车把自己送到了乔欣的心理诊所前。
“我先进去,麻烦你在这里等下。”
警员不大放心,多问了句,“我还是跟你一道吧,放心些。”
薛栩栩摇摇头,“我是去做心理治疗,跟去了你也会被拦在外面的,个把小时我就会出来,麻烦你了。”听她这么说,警员不好再坚持,见着薛栩栩进了诊所的大门便找了个停车的空位在对着诊所大门的位置上等着。
薛栩栩走进大厅立即就有人上前来询问,她只轻飘飘的扫了对方一眼,“我是来找乔欣的,她在吧?”
“哦,在。请问美女是乔医生的朋友还是病人,我们需要询问下乔医生你是否有预约。”
闻言,薛栩栩昂着头把斜眼一瞥,朗声道,“我是薛栩栩,薛江山的妹妹。还需要预约吗。”
“……”想来诊所里的人都知道薛江山跟乔欣的关系,因此表情煞是好看,愣在当场挡也不是让也不是。
薛栩栩索性把人一拨寻着记忆朝着乔欣的办公室走去,这边回过神来的员工也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拨了内线上去。是以,等着薛栩栩毫无礼貌的推开乔欣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她正好脸色难看的放下电话,不过再对上薛栩栩时又立马笑脸盈盈亲切得跟姥姥一样。
“栩栩,你怎么来了?”把人请到沙发上,转身就出门亲自倒了杯咖啡来,中间的时间差不多也就两三分钟,刚刚好让乔欣建设心理防线。
薛栩栩看了一眼那咖啡后很自然的就端了起来,笑得很是含蓄,“前几天不是有跟你预约就诊吗。”
“哦。”乔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是啊,当时还一直联系不上你。不过,薛总的助理有通知我们说你临时有事到时候再定时间,倒没想到你今天就突然来了。”
闻言,薛栩栩却很是直言不讳地答道,“前段时间我出了意外,在医院待了很久。”
“是吗!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得去探望探望你,不过幸好你现在好像已经康复了,果然是有福气的人。”惊讶、歉意、诚恳各色表情在乔欣的脸上一一闪过,让人觉着她不去演戏实在是取材了。
见状,薛栩栩也只是意味声长的笑了下,作势把杯子放到了嘴边上,也瞧见乔欣的目光很不恰巧的往这边瞟了瞟。于是,薛栩栩突然皱了皱眉头,顺道又把杯子放回了手掌里,她道,“我今天是特地过来让乔医生帮忙再次帮我催眠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
“啊……”乔欣一脸为难,“不好意思栩栩,因为你没有提前预约,我等一会儿还有其他病人,可能今天是没办法的。”
“是吗?”
“嗯。”乔欣嘟起嘴来貌似也是十分的遗憾。
既然乔欣都显出一副不舍的样子,薛栩栩自然也不能对方失望,她将满满的一杯咖啡往茶几上一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请乔医生放心,你把下面一位客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就好,我想我大哥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毕竟我哥很疼我,舍不得我为了做次治疗三番四次跑诊所却一无所获的。”
如果薛江山真是乔欣的财神爷的话,那么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薛栩栩不相信她听不出来。甭管薛栩栩跟薛江山的关系到底如何,可薛江山疼爱这个妹妹是总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乔欣要继续不想失去什么的话,就必须得好好应付薛栩栩特别擅长的大小姐脾气。
乔欣低头思酌了片刻后,果真就笑着直言不需要这么麻烦,她会亲自打电话给病患说明情况的,还特地解释是因为病人的资料不能外泄的规矩。
“那,栩栩你先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下。”
“好。”薛栩栩点了点头,起身就朝着里面的隔间走了去,而乔欣呢也如她所言没一会儿就拿着资料笔记本走了进来,她放上音乐让薛栩栩躺在贵妃椅上全身放松,接着重复上一次的步骤,使薛栩栩陷入半沉睡的状态里。
进入半梦半醒间,她像是坐在一叶扁舟中,在黑暗无垠的世界里抬头看着船底闪过的片段,但全都是大哥薛江山和她嬉闹以及自己小时候念书的场景,不过每个人的样子都十分模糊不清,甚至声音也是伴着嘈杂。
是以,当薛栩栩醒来后,乔欣热情的询问她所见所闻时,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没有进展,建议治疗方案是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毕竟才第二次,不可能一下子就有结果的。放心,我们接着试,一定会成功的。”乔欣如是说道,脸上洋溢着十分扎眼的笑容。
薛栩栩敷衍的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诊所。等待的警员见着出现在大门口的薛栩栩时,立马就下车迎了过来,什么也没问就把她送回了车里。
“刚昊子打了电话过来,薛小姐你要不回一个?”警员注视着后视镜问她,薛栩栩听后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车子启动缓缓开出了停车位,突然就一个急刹,薛栩栩受惊的撩开散乱的头发看向车外,见旁边迅速跑过一个年轻人。
“哎!”警员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不住的叹气。
薛栩栩见他下了车后直接绕到车前,小心从地上扶起一个老太太来。看这情景,她也跟着下了车,一道搀扶着询问老太太有没有事。
其实老太太摔倒的位置离车头还有一段距离,警员毕竟小心开车很是缓慢这才能把车给彻底停住。他也想薛栩栩解释,“刚有个年轻女孩儿突然窜了出来,跟着老太太就追在后面。”同时,警员也问薛栩栩有没有受伤。
薛栩栩摇了摇头,低头问老太太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下。
老太太无力的摆头,警员看了一眼就转回车里,老太太似乎也不大关心这个,一个劲儿的抹泪怨愤的喊道,“早知道是这么人,当初说什么我都不会生她的,简直是作孽啊!”
这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警员拿着一张小纸条走了回来递了过去,“阿姨,你回去要身子要是有什么不利索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老人家本是推辞的,但拗不过也就收下了,跟着又晃晃悠悠的朝着之前女孩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重新启动车后,警员也不住的感叹道,“这年头这些社会青年比比皆是,后悔有什么用啊。”
薛栩栩木讷的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儿?”
“有啊,多啦。薛小姐想听?”他笑了笑,“比如说小时候没好好念书听爸妈的话,比如说因为给朋友过生日错过了见奶奶的最后一面,又比如说那次我要是再跑快一点点就能抓到那畜生!哎……多了去了!”
“真的很后悔吗?”
对方轻快的笑了笑,“悔啊,回想起来的时候遗憾嘛。不过,有什么法子呢,世上有没后悔药吃,再后悔也没办法弥补的。就像是我前女友下周结婚,你说我总不能去婚礼现场抢亲吧……所以嘛,既然决定了就得承受这痛,是吧。”瞧警员的年纪很年轻,所以比较起来很是活跃,说话做事儿很是直接痛苦丝毫不遮遮掩掩的。
因此,瞧他说着那些令其后悔的事儿的时候,那眼底里的郁色还是被薛栩栩捕捉到了的。
警员见薛栩栩光听他说,自己却倚在车窗边光笑不说话,不大乐意了,“薛小姐,那你呢,有什么后悔的事儿?你都听了我的了,也说说你的吧!”
“后悔的事儿吗?”薛栩栩想着不由自主的就摸到自己的手腕处,拨开袖口一看,正是那块时针表,因为怕丢了所以就戴在了手腕上,看着时针停留的位置……她忽然睁大了眼睛。
她看向警员,暖心的弯起嘴角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