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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无眼,拳脚无情。
正因如此,武举们在考武状元的时候,事先要签下生死状,如果在比试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后果自负。
唐宁有些后悔,他刚才怎么就没有和唐夭夭先签一个契约呢?
如果在比试过程中,他碰到了她身体上某个不该碰的地方,他可以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契约。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袭胸了,袭了唐妖精的胸。
她要是有胸就算了,关键是她没胸,自己岂不是白白背负了袭胸的罪名。
不,唐宁能够感受到,还是有的。
他不敢再感受了,急忙将手收回来,说道:“意外,意外,你刚才怎么不躲呢!”
唐夭夭是想躲的,但那一刻,他躲开她的那一掌之后,顺势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在不动用内力,让他两条腿一只手的情况下,她躲无可躲。
也根本来不及反应。
因为极度的羞恼,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更是开始涨红。
唐宁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些,在她到达愤怒的极限之前,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的走出院子。
“我找小意有些事情,先走了……”
他连一只手的唐妖精都打不过,更别说满血状态下暴走的唐妖精。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再留在院子里,他会死的。
唐夭夭站在院子里,怔了许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羞红。
她猛地跺了跺脚,脚下的一块青砖碎成数块。
……
钟意房间。
钟意看完了唐宁的一篇策论,说道:“文法不对的地方,我都帮你划出来,改正过了,你先看看,有什么地方还不理解的,晚些时候再说。”
唐宁的目光怔怔的望着前方,有些失神。
钟意见他这副样子,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唐宁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道:“小时候有没有人欺负过你和夭夭?”
钟意看着他,疑惑道:“忽然问这些做什么?”
唐宁想了想,说道:“好奇。”
钟意想了想,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是有……”
“后来呢?”
“后来一些人被夭夭打落了牙,一些人被她打破了头,还有一些人被她踢断了肋骨……”钟意想了想,说道:“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欺负我们了。”
唐宁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原来她小时候就那么厉害……”
钟意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宁摇了摇头,将那张改过的策论拿起来,说道:“我先拿回去看看,晚上再来找你。”
他走出钟意的房间,先遣晴儿跑过去看了看,再三确认他的院子里没有人,然后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门窗关紧,这才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小时候欺负她和钟意的人被她打掉了牙踢断了肋骨,长大以后占了她便宜的人她会怎么对待?
砍了他的那只手?
或者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唐妖精曾经发过誓,对于占了她便宜的男人,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她应该是不会杀自己的,那会不会以身相许?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啊……
唐宁叹了口气,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刚才就干脆认输算了。
不过说来也怪,他刚才能临时想出那一招,反败为胜,也完全是福至心灵,灵光一闪,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有成为武林高手的天赋?
他坐在桌旁,仔细的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倒水的时候,发现桌子有些晃,应该是那几本册子没有垫好,唐宁俯下身子,重新调整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继续思考。
通过他战胜唐妖精的这件事情,应该可以证明,他还是有习武的天赋的,也没有唐妖精说的那么差……
……
唐宁有两天没见过唐夭夭了,却再次见到了李天澜。
楚国使臣来到灵州,自然是自州试结束之后,灵州官府遇到的头等大事。
自古以来,哪怕是两国之间的关系恶劣,对于敌国的使臣,也会拿出极好的态度。
无礼不立,这是作为一个大国,必须具备的礼仪。
更别说楚国和陈国互为友好邻邦已经有很多年,在灵州,面对楚国使臣的时候,灵州地方官员要拿出足够的待客之道。
虽然他们心中也巴不得楚国使臣快些离开,但只要对方在灵州一日,他们便要优待一日。
所以当那名叫做李蓝的使臣拜访钟府的时候,作为永安县令的钟明礼必须放下衙门里的事情,全程作陪。
县衙门口,李天澜看着钟明礼,说道:“钟大人事务繁忙,就不用再管我了。”
虽然县衙里的确积攒了很多事情,但却都是一些杂事,楚国使臣指明他作陪,这才是他现阶段最重要的公务。
钟明礼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衙门里事务不多,李大人对灵州不太熟悉,本官也正好没什么事情……”
“不是还有唐解元吗?”李天澜偏过头,看着从钟府走出来的唐宁,说道:“不好意思耽搁钟大人,不如就让唐解元陪我四处走走吧。”
钟明礼用诧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片刻才看向唐宁,招了招手,说道:“宁儿,你过来一下。”
……
唐宁就知道这位小李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居然用上了曲线救国,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麻烦到了他这里。
他已经不用再怀疑对方的居心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对自己一定有什么企图。
这让唐宁很为难。
对方是楚国使臣,虽然武国和陈国是兄弟邦国,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别说异姓兄弟。
而且她是女人,顶多算是兄妹,或者姐弟。
从家国大义上讲,他也不该和她走的太近。
不仅如此,她虽然明面上表露出来的性别是男人,但唐夭夭钟意和苏如都知道她是女子。
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从贞洁清白上讲,他也要和她保持距离。
唐宁看了看他,问道:“李兄想去什么地方?”
既然岳父大人将这个导游的任务交给他了,唐宁多少都要做做样子。
李天澜随意道:“随便走走,唐解元去什么地方,我跟着就行。”
“我准备去吃早饭。”唐宁走的方向是三叔的早点铺子。
虽然他在钟府已经吃过早饭了,但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运动,现在又饿了。
李天澜笑了笑,说道:“今天出来的急,还没有来得急吃早饭,正好一起。”
三叔和三婶从苏家村挑了两个小姑娘,帮他们打打下手,两个小姑娘都是勤快人,将店铺收拾的一尘不染,干净异常。
“三叔,来碗豆腐脑。”唐宁坐在店铺里面,对在里间忙碌的三叔说了一声,又看向李天澜,问道:“李兄吃点什么?”
李天澜想了想,说道:“和唐解元一样,一碗豆腐脑吧。”
唐宁又问道:“李兄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李天澜略一思忖,说道:“甜的。”
唐宁对一个小姑娘挥了挥手,说道:“俏儿,两碗豆腐脑,一碗甜的,一碗咸的,再来一屉包子。”
“好的,小宁哥。”俏儿笑嘻嘻的去准备了。
李天澜在唐宁对面坐下,看着他,问道:“再过几个月就是省试了,唐解元准备何时赴京?”
“等到明年二月吧。”
李天澜想了想,说道:“此次州试,未能一睹唐解元风采,明年二月应是不会再错过。”
唐宁诧异的看着她,问道:“明年二月你还没回去?”
李天澜看了他许久,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唐解元吗?”
唐宁摇了摇头,他心胸宽广,她在鹿鸣宴上烦他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上次他和唐夭夭相看两厌,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她还想伸出援手来着。
更何况,唐夭夭比她腿长,她比唐夭夭雄伟,虽然互有缺点,但都是唐宁喜欢的类型。
只是,无论是从家国大义还是家庭小义上来说,他都不能和李姑娘太过亲密。
李天澜看着他,问道:“既然没有得罪过唐解元,唐解元为何如此拒人千里?”
唐宁是想和她保持距离的,但被人当面指出来,就有些尴尬了。
俏儿将两碗豆腐脑放在桌上,笑吟吟的说道:“小宁哥,豆腐脑来了。”
唐宁看了看桌上两碗豆腐脑,目光再次看向李天澜,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喜欢吃甜豆腐脑,我喜欢吃咸的。”
自古甜咸不两立,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