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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梦
晚上,沫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向沾床即睡的她居然失眠了……脑袋里像是有各种声音在激烈的辩论,烦不胜烦。她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入睡,甚至不惜数绵羊……朦朦胧胧的,她进入梦乡,只是感觉极不踏实,像是把心悬在半空,随时有掉下的可能,而下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洞!
梦里,她和星奕悠闲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午后的静谧安好……他们牵着手恣意地在蓝天下奔跑起来,开怀地笑着、闹着,酣畅淋漓……画面忽然一转,妈妈满脸怒色地在远处瞪着她,面部扭曲,浑身血迹……她焦急地喊着,却发不出声音,慌着要跑上前,却被星奕死死地抓着,她急的泪流满面,用力挣脱他的手……等她跑到妈妈身边,却不见了人影,周围陷入黑暗,星奕也不知所终,她恐慌无助地跑着、叫着……
“雪儿,醒醒……雪儿……?”
沫雪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她睁开眼,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她呆呆地看着林妈妈的脸,似是沉浸在梦中还没清醒。
林妈妈忧心地擦去她侧脸的泪水:“做噩梦了?”
沫雪忽然爆发,坐起身抱着林妈妈痛哭起来,嗓音有些发哑:“妈妈——!”
林妈妈轻轻拍着沫雪的背,下巴低着她的发顶:“没事,都是梦。”
抽泣了一会儿,沫雪平复下来,由内心深处浮出的忧惧也被尘封起来。
“五点半了,再不去可要迟到了。”
沫雪惊了一下,慌忙跳下床收拾自己,早饭也没吃,抓起一个苹果、一只鸡蛋,匆匆忙忙下了楼。
林妈妈看着沫雪消失在楼道的背影,叹口气,关上门返身回屋:雪儿压力太大,自己……逼得太紧了?
……
“沫雪,你知道吗!老师居然换了杜音兰代表发言,明明该是你才对呀!”
沫雪听到箐夏替她抱不平的声音,心下感动,悄声道:“是我自己推的。”
箐夏一时没控制住声音:“啊?为什么!”
全班同学都朝箐夏看过来,沫雪无语,同时又憋笑憋的脸发红。
萨老师面色一黑:这个叶箐夏……“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
箐夏尴尬地点头:“嗯嗯,好的,我知道了。”说着悄悄睨一眼沫雪:哼,坑害队友!
沫雪心里笑的花枝乱颤。
萨老师瞥一眼沫雪,淡淡道:“林沫雪,既然中国古代的科举制有诸多弊端,为什么却会存在千年?”
沫雪低着头地站起身:“……因,因为,因为……”呜,她没听好么!
这回轮到箐夏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哈哈,让你再幸灾乐祸!
“因为它还有好处。”
箐夏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沫雪居然说出这么白痴的话!
班里的同学都神色各异地看着她俩:这俩人今天都吃错药了?
萨老师冷冷地扫视班级一圈:“不错,是有好处,叶箐夏,你笑什么?”
箐夏缩缩脑袋低下头。
“林沫雪,高考试卷里你也这样答题!专业术语呢?条理分析呢?”
沫雪默然。
“坐下,不想听就自己趴那儿睡觉,不要影响到整个班级。”
沫雪撇嘴坐下,瞅一眼箐夏:还闹,咱俩没被体罚就够好了。”
箐夏偷偷在下面拉她的手,庆幸萨老师的网开一面。
……
吃完饭,星奕递给沫雪一张面巾纸:“沫雪,咱们马上就要分科考试了,你选文选理?”
“唔,这个啊,不知道哎,应该是选理吧,以后读完大学好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