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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子涵在机场休息室里面找到了煜欢和以安两个人。
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腿因为奔跑太久变得麻木,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我接到电话之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好半天才站了起来。
跑到机场休息室里面,我一把抱住了两个孩子,心里面的大起大落实在是难以形容。
“谁让你们俩乱跑的?”我忍不住斥责他们俩。
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斥责过他们,但是这一刻,我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他们俩也是一脸的惊恐。
“妈咪……..”煜欢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眼睛里面有泪光闪烁。
以安则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周子涵站在一旁拉了我一把,“别怪孩子了,我刚刚问了,以安说是看错人了,机场有人穿了件衣服跟你差不多,他们也是走了半天才发现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故意乱跑的。”
看着两个耷拉着脑袋的孩子,我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其实怪不了他们,他们俩还只是孩子,说到底是怪我,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刚回国就变成这样,怪我。
“没事,煜欢,别哭了,怪妈咪,是妈咪没看好你们。”我拍了拍煜欢的手背,拿了纸巾给她擦脸。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贵宾休息室,一般人进不来。
以安闷声闷气道,“有个叔叔带我们进来的,还给我们买了吃的东西,让我们在这里等妈咪。”
“叔叔人呢?”我应该感谢一下这个人,毕竟要不是他的话,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会有多害怕。
“叔叔走了。”煜欢的声音有些哽咽。
周子涵过来牵以安的手,“好了,别问了,咱们走吧,这会儿回家都十二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报道么?赶紧的走吧。”
晚上我们住在周子涵家,公司安排了公寓,但是看孩子的保姆现在还没找,只能先在周子涵家里暂住,毕竟我明天要去公司,两个孩子需要人帮忙看着。
周子涵搬到了帝都,跟他老公一起换了一栋别墅,环境很好,房子够大,只是有些偏僻,她觉得这样比较清静。
煜欢和以安有自己的房间,都是周子涵早就给安排好的。
我洗漱完了之后,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自己床上歪着的某人,盯着她脑袋上花卷似的卷发器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周子涵被我惊醒了,坐在床上反应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坐到床边。
“你睡我这儿干什么,自己房间不好睡啊?”
“这不是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么,现在是姐妹谈心时间。”周子涵躺在枕头上打了个呵欠,明明困得不像样,还说什么要姐妹谈心。
我钻到被子里面,躺在枕头上。
“随便你吧,过两天等我找好保姆,我就搬走。”
周子涵在被子里面踢了我一脚,“没良心的臭丫头。”
她伸手要关灯的时候,我哼了一声,“别关,就这样。”
这么多年,关了灯就睡不安稳的习惯,已经改不了了。
周子涵微微一愣,“你不是不关灯就睡不着的么?”
“这不是在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习惯开着灯睡么?”我不愿意周子涵知道我生病的事情,所以今天连药也没吃,免得她担心。
希望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其实在美国的时候我常常跟周子涵视频聊天,所以这会儿要聊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多。
“记得薇薇安么?”
听到周子涵这句话的时候我微微一愣,薇薇安?
“就是赵金凤大姐,我们一起去了警察局的那个。”
印象深刻的东北大姐。
“记得,怎么了?”
周子涵朝着我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做皮草生意的么,现在跟我们公司有合作,之前一直没跟你说,全年的冬装新款皮草供应商就是她们家。”
提到薇薇安,周子涵有些赞不绝口,“当初要不是跟她一块儿进了警察局,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方便拿到皮草供应,她们家真的是做事很实诚,都是上好的皮草,前天她跟我去喝下午茶还说到他老公,她老公好像又升职了,但是她觉得那么点儿工资还不如跟她一起开公司赚得多………”
薇薇安的老公我记得,杜江杜总监,他还在原来的公司里面干么?
“听说现在已经在魏氏总部了,是部门的副总,不过寄人篱下总是不如自己出去单干的好我也觉得薇薇安比较靠谱。”
周子涵的声音在我耳边有些模糊。
我总觉得好像刚一回来,总有千万种方法,跟过去又重新扯上了关系一样。
渐渐地,有些困了,似乎回来以后呢个睡得安稳一些了,不依靠药物也能入睡,我猜想这是个好兆头。
梦里面,有个天使一样的孩子朝着我伸出手来。
“妈咪,你是来接我的么?”
声音很缥缈,我听得不太真切,置身在一片白光中,仿佛世界就变成了白花花的样子一样。
“你在哪儿?你是谁?”我在白光中大喊。
“妈咪,我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不要我了?”稚嫩的声音逐渐变得幽冷,“我一个人,这里好冷啊!”
白光乍得消失,黑暗来袭,一双肉呼呼的手伸到我的面前,逐渐化为白骨,在我眼前变得腐烂,稚嫩的声音变得空旷幽深,“妈咪…….跟我一起走吧。”
“啊……..”尖叫着醒来的时候又是全身的冷汗。
周子涵被我惊醒,她猛地一个翻身,“砰”一声摔在了地上,痛呼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我揉着自己的脸,吐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啊,这么夸张?”周子涵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一脸的惊魂未定,“你这也太吓人了,什么梦这么恐怖?”
“我………”我脑袋里面一片昏昏沉沉,“我梦见当初死去的那个孩子了。”
在医院里面,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离开了的那个孩子,这五年来,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面,夜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