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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胡虎的作风,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人?大院中碍于羽蒙施加的压力,胡虎选择了退让。但这之后,胡虎第一时间将刘嘎上告县衙。心道既然黑道不通你那就走白道,总有一种方法让其死无葬生之地。
刘嘎杀了胡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多人看着,铁砧如山的案子结果毋庸置疑。
于是乎,今儿天还没刘嘎就被衙役拷到了县衙。
随行的还有李权和临近的衙役。
刘嘎这一路可不好过,心知自己杀死胡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儿抵赖,自己被判死刑几乎是板上钉钉。想到这儿,刘嘎便忍不住脸色铁青,就算有李权一路安慰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知道李权牛B有钱,但就算在牛B也不能跟朝廷作对吧?闹到最后,自己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刘嘎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抱怨:“都说红颜祸水,当真没错,要不是为了女人就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要是再给老子一次机会,老子宁愿当太监也不愿为个女人而丢了性命。
正想着,身后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刘嘎哥!刘嘎哥!”
“佩佩!”回头看到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地身影时,刘嘎激动地叫了起来。
陈佩满头大汗,被一个派头领着一路小跑追至此处。好在押解犯人不能快马加鞭,这才给了他们追赶的时间。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衙役都恨透了到别村抓人的差事,一路风尘不说,还不能走快了,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天时间,队伍马上用铁链牵着刘嘎的衙役看着身后这群人叽叽喳喳地闹腾不休,皱眉喝道:
“亲友跟随可以,若耽误老子复命的时辰,看老子在呢么收拾你们!别磨蹭!快走!”
衙役刻意加快了马匹速度,刘嘎受其牵引,不得不加快步子跟随,可又心系佩佩,边走边回头,见佩佩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担心,一个劲儿地朝陈佩喊着:
“佩佩,你别跟来了。有老大在,我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陈佩毕竟是女子,从碧溪村一路追至此处已是不易,到现在实在是跑不动了,无奈止住脚步,哭泣着:
“刘嘎哥,你放心去。佩佩在碧溪村等你,你不回来,佩佩就等你一辈子!”
刘嘎眼泪夺眶而出,他突然不后悔了,能得到心爱女子这样的答复,就算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
……
碧溪村县衙早已不再陌生,但李权现在并不轻松。
前次胡傲之死就跟自己大意有直接关系,李权不想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且刘嘎对李权来说明显更为重要,所以,李权不敢有丝毫放松。
刘嘎被带到县衙,迎接他的是第一次提审。
简短快捷,只是确定刘嘎罪行,接下来有一天让起诉方和被告方准备证据和辩护。
刘嘎被压制大牢,李权随后去大牢为刘嘎打点好了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急忙回到碧溪村。
这一次,李权没打算动用家里的力量,他要光明正大地赢下这场官司。因为刘嘎根本没罪。
李权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证人,证明当时刘嘎是在死亡的威胁下动手杀人的,证明他属于正当防卫。
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在场的是数人,却只有陈佩和一个牌头站在刘嘎这方,其他全是胡鹏的心腹。显而易见,他们会在过程中添油加醋,当对方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想要证明刘嘎是正当防卫不大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曲线救国的套路。
李权心中已有打算,回到碧溪村想要先找到陈佩。
一番打听才知道,陈佩跟爹娘发生了争执,已经在家门口僵持一天了。
……
……
村西口停住一辆马车,车厢里塞满了东西,把车轱辘压进了松土中。车上没有人,马儿闲来无事啃着地上的青草,有时不时地后头望一望不远处僵持着的几人。
“你走不走?!”陈老汉老脸通红,感觉自己现在全身都快冒烟了。
街对面的谷草堆旁,陈佩紧紧地抱着自己包袱,神色坚定:“不走!”
“你!”陈老汉真想狠狠地抽女儿一个大嘴巴,可自己刚做出接近的动作,女儿就撒腿开溜。
如此几番尝试后,陈老汉不得不服老,直到累得气喘吁吁硬是追不上女儿。也不知道平日里看着羸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跑了。
陈佩的母亲早在一边哭得没了声音,静静地看着,反正自己说的话也起不到半点儿作用,干脆就不说,让这父女两个自行解决。
“爹,你们自己去碧州吧。女儿能照顾好自己的,等过几天,我再来碧州找你们。”陈佩躲在草堆后面探着个脑袋喊着。
“胡闹!胡闹!”陈老汉不住地跺脚,此时已说不出别的话了,不断地重复着。
陈老汉真想这是场梦,到现在都不明白以前乖乖听话的女儿怎么突然变样了。昨日深夜不归去了哪儿也不知道,现在竟又忤逆自己的意思,还想一个人刘在碧溪村。
女儿家还未出嫁就要离开父母单独生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传出去都要成为人家的笑谈,甚至还会说自己虐待女儿,不然女儿还未出嫁怎会主动要求分开住?
这场闹剧已经僵持了大半天,周围早已围满了村民。看着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模样,陈老汉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如果换做别家,说不定真就先走了也不会在此丢人现眼。但陈老汉不同,他是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才会拉下老脸来说这么久。
可女儿现在就像被人迷了心窍,不但不跟自己走,就连问个为什么也不肯说。
陈老汉又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又恢复几分力气后,乘着女儿一时不查,奋不顾身地冲谷草堆!
陈佩没想老爹精力如此旺盛,到现在还有力气冲击。当她回神时,发现老爹跟自己不过两步之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兔崽子!你还跑!”陈老汉语无伦次,拼命追击。
可惜这次偷袭的机会他也没把握住。这女儿滑溜得跟你似得,一眨眼就往人群那方跑去了。
“快!快帮我抓住这死丫头!”
陈老汉自己没办法开始求助他人。
可他没想到,这些乡里乡亲的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让女儿毫无阻拦地钻进人群。
陈老汉肺都要炸了,重提气力继续又追。当他冲入人群的时候,这群可恶的王八羔子竟然挡着自己!
“你们跟老子闪开!不帮忙还捣乱,你们是存心想看我陈家的笑话吧?”
陈老汉在碧溪村中实在没几个人看得顺眼,整日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儿子出息,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一门不错的编织竹艺,过得也算富足,平日里没少被人嚼舌根。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陈老汉笑话的机会,哪个不想好好把握?
全都嘻嘻哈哈地看着陈老汉:
“嘿!陈老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我们专门看笑话的心思都瞧出来了?不简单呐。难怪儿子能考上举人。”
“哈哈!”众人轰笑一片。
还有人继续调侃:“陈老汉,咱以前就说不能把女儿养这么好。一个娘们儿吃什么大鱼大肉?这下好了呗?尽拿好东西她吃,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现在不听话,你没办法了吧?”
“你们,你们!”陈老汉气得捶胸顿足,他真想现在能吐口血出来,兴许还能让女儿同情同情自己,不再闹腾了。可盯着胸口锤了老半天,感觉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硬是连一点儿唾沫星子都吐不出。
陈佩知道爹爹现在的感受,但她现在真的不能走,她答应过刘嘎哥要等他回来的!
陈佩知道自己说出真实原因爹爹会打死自己,所以现在只能僵持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声音耳从人群外侧传来:
“陈佩在哪儿?”
听到这声音,陈佩浑身一震,赶紧回头眺望:“李保长!是你吗?”
李权姗姗来迟,没想到这儿聚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间看到陈佩的时候,陈老汉从陈佩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就揪住了女儿的耳朵:
“死丫头!你跑!你再跑!老子……老子今天……咳咳……”
陈老汉激动地连连咳嗽,揪着女儿的手却一点儿没有放松。
耳朵被拧,陈佩痛得不敢乱动,哭泣求饶:
“爹,爹!你快松手,佩佩的耳朵要被拧掉了!呜呜……”
“松手?要老子松手除非你不要耳朵!你给我跑啊!老子就看看你今天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爹!爹!”
李权看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时间管这些,上前朝陈老汉道:
“陈老汉,我是李保长,有事能不能好好说?先把你女儿放了。”
“保长?保长了不起啊?保长就能管别家的私事儿?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女,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陈老汉这句话犯了众怒,当即就有几人站出来喝道:
“姓陈的!你怎么管教你女儿咱们不管。但你竟跟李保长如此说话,忘了谁救你女儿回来的?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立刻给李保长赔罪,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众人齐声高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