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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念西饱餐了一顿京味美食,吃的连走路都觉得是负担,偏偏她家男人还要步行,不准打出租。
“霍正禹……”她实在走不动了,在他的身后,小声的叫他。
他停住,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晕黄的路灯下,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
上官念西蹲下地上,耍赖,“我实在走不动了。”
他仍旧沉默,这个男人比八年更寡言了,上官念西见耍赖不管用,于是控诉,“你太没同情心了,我那么远来找你,你还这样惩罚我。”
说完,看他仍无动于衷,又补充一句恐吓,“我生气会坐飞机走人的。”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但是他的反应仍不疾不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只是想帮助你消化一下摄入过多的食物。”
他这是在嫌弃她胖吗?
上官念西暗暗捏了下自己的腰,没有赘肉啊,不服气的嚅嚅道,“运动的方式有很多种,干嘛非要走路?”
他的眸光顿时一紧,“比如?”
她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惜字如金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直到他补充完整,“比如床上运动吗?”
上官念西怎么也没料到一向军姿严整,作风正派的曾霍团队,如今的霍队长,也会当街说出这样的流氓话来,结果她一惊的结果就是蹲着的腿一颤,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想用地当床?”谁知,他还能更流氓。
上官念西终于受不了了,“霍正禹你龌龊……”
这是京城,是神圣的首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哪怕这满大街就他们两人,这也很让在害臊的,好不好?
他的身子蹲下来,终于与她保持平视的距离,她不用再仰视,而他的没有半点被她骂过的羞赧,反倒神色极其自然,“是你引诱我有这样的想法。”
很平淡的一句话,只是配着他此刻严肃的神情,却让她无法反驳,仿佛她就是他说的那样。
“一起走,”他的大手冲她伸过来。
她想摇头,可是一触到霍队长那‘休想’的眼神,她只能不情不愿的把手给了他,然后他一起一拉,她只能站起来,然后被他牵着向前走。
她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尽管他已经慢的不能再慢,可她还是无法与他保持平行的节奏,结果他们就这样一前一行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这样的姿势,怎么看都像他在遛一只懒惰的小狗。
终于到了酒店,她负气的甩开他的手,脚下如装了风火轮的冲进了电梯,甚至没等他,就按了关闭键,只是她的那个速度想甩掉霍团长,不过是妄想,眼看电梯关的只剩下几厘米的缝隙,一只黑色的皮鞋伸了进来,电梯又自动打开。
霍正禹进来,按了关闭,她生气的背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看着她这样,他失笑的摇摇头。
随时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上官念西刚要再次开溜,身子却在这时突然腾空,惊恐的她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他低肆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如果我知道你这么急,就该打车回来。”
急?
她急什么?
她看着他,当托着她的大手用力按了下她的屁股,她突的明白过来,喊冤的抗议,“我才不急,我才不想和你那样,我……”
他的笑,让她没完的话嘎然而止,然后捶了他一下,羞红的脸埋进他的胸口。
其实急的人是他,但她吃的那么多,他真担心做的过程,她会吐出来,所以才让她慢走消化,不过刚才看到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电梯后,他知道她消化的差不多了。
一进了房门,她就被他压在了门板上,狂肆的吻疯狂的掠夺着她,同时大手也急切的拉扯着彼此的衣物,在上官念西眼里,霍正禹是那种永远也不会急不会躁的人,可她错了,原来他也有迫不及待……
他的吻从她的唇,到她的颈,锁骨,最后流连的停在她的胸口,那么柔软,就像今晚她吃过的牛奶布丁,其实在她吃牛奶布丁时,他想到的就是她的美好,那个时候,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拉起她立刻走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现在的商家都这么无节操无下限了吗?
一块好好的牛奶布丁,竟然做成了馒头状,居然这样还不够,还在馒头顶上放了一颗红艳艳的樱桃……
而身下这个女人的吃相更是让他受不了,居然她不是一口吞下去,而是伸出舌尖,在那樱桃上舔啊舔,他真是差点被折磨疯了。
现在,他终于吃到了他想要的布丁和樱桃,那味道果然美好……
上官念西怎么承受得住他的吸,吮,舔,吞?
片刻,就娇吟连连,不知是房间的暖气太好,还是她太容易动情,那皙白如牛奶的肌肤上,竟渗出薄薄的汗来,所谓香汗淋漓就是此景,这让霍正禹更加的亢奋。
他们的第一次,他是在心情复杂,甚至带着点报复的心理下去掠夺她的,他真的没有细细品味她的美好,而今晚则不同,这一个星期的甜蜜,他心的放开,让他的心境与第一次完全不同。
今晚的她,亦是那样的敏感,敏感的让他几次差点把持不住……
“不要……”当他的吻划过她的紧实的小腹,还在往下时,她突的惊呼一声,抱住了他的头。
可是,他不想停下,他想要品尝她的每一寸美好,被晴欲折磨的他声音暗哑,“西西,给我。”
她一颤,摇头。
“霍正禹别碰那里,求你…...”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出了她声音里咸涩的味道。
他虽然很想,可还是放弃了,他看着她,灯光下,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浮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痛苦。
“西西……”他一惊,可是下一秒,她却搂住他,主动分开双腿,缠住他的腰,让他没入。
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她怎么了?
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总是那样痛苦?
霍正禹怔怔的,思忖着,直到她低哀哀的含着他的耳珠说道,“霍正禹要我……快,要我……”
他才暂时甩掉心中的一切杂念,扶着她的腰直冲到底。
合二为一的畅快,让他们都忘记了心中的伤,她像一道美味大餐,被他吃干抹净,而且连骨头渣都不剩,在最后她抱怨的咕哝,“霍正禹,我明天怎么爬长城?”
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爬长城?
她这是告诉他,他的魅力还没长城吸引人吗?
看着她昏昏欲睡,霍正禹本打算想惩罚她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但是看着她软趴趴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伸手抱紧她,安慰道,“没事,爬不了就不爬。”
她睡着了,没有听见他的话,而他却想起刚才她的反常,手指缱绻的拂过她的脸颊,他突的很想知道过去的八年,她发生了什么故事,想起了林暗夜发给自己的邮件,他正要起身,结果她却缠住他,还碎碎念,“正禹,别走。”
一句话,击中他的柔软,他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便关了灯,和她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官念西睁开眼的时候,阳光都灼眼,她当即懊恼的尖叫,“霍正禹,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穿戴整齐的男人,从洗漱室出来,“叫了,你让我别吵你。”
她有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挠了挠本就乱糟糟的头,她直冲浴室,在经过霍正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他眉头皱着,盯着她看,半天他的手抬起,落在她的头顶,“你还是留长发吧?”
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让她不解。
随着他主动把她推进浴室,当上官念西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立即明白他让她留长发的深意了,因为现在一头短发且还乱糟糟的她,像极了一只金毛狮犬。
上官念西冲了个澡,洗了下头发,焕然一新的走出酒店,虽然晚是晚了些,可是爬长城还是有时间的,他们直接坐车去了长城,站在长城脚下,望着蜿蜒如龙的长城,上官念西有种灵魂都飞起来的感觉。
在国外的八年,看到同肤色的人都感觉亲切,如果见到说同种语言的,更是亲的不行,那时每每听到别人说起长城,她就骄傲啊,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
如今真的站在这里,她觉得长城的每一块砖都散发着古朴古香……
上官念西是抱着崇敬的心去爬长城的,一边爬,一边不忘拍照,当她从长城下来的时候,看着那些照片,又说了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现在是好汉了。”
“你是女人,”霍正禹提醒她。
“女人怎么了,不知道现在流行女汉子啊!”
“……”霍正禹摇头,表示无语。
到了北京,除了爬长城,当然还要去天.安门看升旗,逛故宫,只是对于吃货来说,来北京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全聚德的烤鸭。
傍晚,上官念西终于来到了全聚德,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美食,明明来的很早,结果仍没有位子,她和霍正禹只得在一边等着,就在她等的心痒难耐,几乎要流口水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Mrs Li!”
热情的呼声伴着热情的拥抱,让上官念西一片木然……
“李太太,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我刚才还问起你呢,李先生说你去度假了,原来他在骗我们,”抱住上官念西的金发女人明显很激动,喋喋不休的用不太地道的中国话,说个不停。
上官念西由木变呆,全身僵硬,手脚一片冰冷。
面前这个金发女人是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上官念西见过她几次,由于非常喜欢她的女儿,所以她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这个女人尤其喜欢吃上官念西做的中国菜。
可是,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念西木怔之后,才想起身边的人,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他了。
她的心当即就恐慌动荡起来,她有种才堆积起的幸福,有要一下子垮掉的不安,害怕的感觉一点点扩散到身体每个角落……
然而,下一刻,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
这只手,牵着她逛过北京的马路,爬过长城,看过天.安门,就在刚刚还拉着她,走进了全聚德的门。
这只手是温暖的,尤其是此刻,还给了她安抚的力量,她终于有勇气转头看他,只见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不同的清明背后藏着丝丝缕缕的痛楚。
他,猜到了吗?
果然,下一秒上官念西就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很抱歉,她现在已经不是……”
“你认错人了,”上官念西打断他,给金发女人解释。
她话一出,就感觉到握着她的大手一紧,她没有迟疑,再对那个金发女人重复一遍,“你认错人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那金发女人说道,“No,No……我怎么会认错,你是上官……”
“Lindie……”一道醇厚的男音唤住她,顺着这声音,上官念西看过去,脸僵白。
那个一身正装,阔步而来的英年男子不是李英正,又是谁?
他步履从容,气宇轩昂,餐厅的璀璨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更增一份尊荣大气。
金发女人看到李英正也激动起来,“李,你太太在这里。”
她说话之间,李英正已经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只是他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边已经呆掉的上官念西一般,而是很客气的对金发女人说道,“Lindie,我们的餐位在二楼。”
只是金发女人并没有理会李英正岔开的话题,而是继续惊奇的说道,“李,你太太明明在,你却骗我,是不是不舍得她为我亲自下厨?”
李英正随意地瞥了上官念西一眼,皱了下眉,颇为玩味的说道,“是挺像的,不过我太太真的去澳洲度假,Lindie你认错人了。”
“What?”金发女人不敢置信,又盯着上官念西看了又看,最后无奈的耸耸肩,“大概你们东方人都长的差不多的缘故。”
说完,又对上官念西连连道歉,“Sorry,Sorry……”
上官念西眉眼低垂,绞着手指,微微地摇头。
“Lindie,我们赶紧走吧,”李英正做了个请的姿势,径步离开,目光始终不曾多看上官念西一眼。
但哪怕如此,当他们离开,上官念西还是不由抬头去看,没错李英正就是她在美国结婚的前夫。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是中国最年轻的驻外大使。
“已经有空座了,两位这边请,”服务员过来,打断了她和霍正禹之间沉寂的尴尬。
“好,谢谢,”上官念西连忙接话。
楼上,李英正看着那个亦步亦趋跟在霍正禹后面的小女人,眸光暗沉。
最有名的烤鸭上来,只是上官念西再也没有了最初的冲动,甚至在心里后悔来了这里,如果不来这里,就不会遇到李英正,那么她和霍正禹的幸福,也不会悄然粉碎。
是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平静,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装作不懂,但是上官念西感觉得出来,他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早告诉他,自己结过婚的,但是听说和亲自面对这是两码事,上官念西不是小孩子了,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怎么不吃?”霍正禹轻声出口,大手同时伸过来,指尖捏着包好的烤鸭。
上官念西连忙去接,可是他却偏开,把包好的烤鸭送到她的嘴边,他这是要喂她吗?
还别说,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她如果拒绝,那就明显不正常了,上官念西不自然的哂笑一下,张嘴,把烤鸭一口吞下。
不知是不是吃的太急,好像还碰到了他的手指,只见他略皱了下眉,而她这一口吞的结果就是,腮帮子都快被撑破,只能慢慢的咀嚼,吞咽。
没错,她这一口,吃掉了烤鸭,也差点把他的手指也一起吞吃了,霍正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面是一层亮亮的湿润光泽,分不清是油还是她的口水?
此时,楼上的李英正似有察觉的看过来,而霍正禹刚好抬头,他们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
饭吃到一半,霍正禹起身去洗手间,推开门才看到里面已经有人,而站在盥洗台前洗手的男人听到推门声时,本能的看过来,目光触光霍正禹的容颜,刹那绷直了身子。
霍正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人,脚步下意识地停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再次相交。
一时间,小小的洗手间,被沉默和寂静占领。
“你好霍先生,”片刻后,李英正率先开口。
霍正也快速的恢复自然,“你好,李先生。”
“现在应该不做团长了吧?”李英正关掉水龙头,回身,如鹰隽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和他硬朗形象绝不相符的温柔。
“退伍了,”霍正禹回应。
下一秒,就听到李英正一字一顿地说:“我以前的妻子,做梦都会叫的霍团长,今天得已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霍正禹僵住,没有半点窃喜,反而说不出的酸涩……
从全聚德吃完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他们同样是散步回来的,只不过今天这一路,他和上官念西都一直沉默。
大概是昨晚消耗的体力太多,亦或是今天爬长城累了,上官念西居然在浴室泡着澡就睡着了。
霍正禹把她抱出来放到床上,她也没有醒,大概因为心里有事,她睡的并不像从前那样放松,眉头微皱,小手也紧紧的握着。
霍正禹看着她,摊开拇指,轻轻的抚上她的眉心,直到她的褶皱被他抚平,然后又吻了吻她的红唇,细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极低, “他也这样亲过你吗?”
饱含痛楚的声音,泄漏了他一直苦苦隐藏的情绪……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虽然一直在说服自己,可是今天亲眼看到那个人,他才发觉自己嫉妒的发狂。
想到曾有另外的男人,曾这么近的碰过她,曾得到她的笑靥和热情,甚至也曾和她共赴芸雨,他的心就像喷发的火山……
这八年来,他一直用她在躲自己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甚至今年已经开始计划出国找她,不曾想,她会主动回来。
还记得见到她的第一晚,他整整一夜没睡,他怕天亮了,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后来,再见到她,他就觉得要把她收回,在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之中,在他觉得离她近的时候,她突然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
之后的那些天,他为她找过不同的理由,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步履维艰,有人照顾她是好事,有人让她不孤单,有人替他照顾她,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份胸襟。
他很介意……
介意她的一切曾属于别的男人。
夜,渐深。
上官念西的睡眠越来越沉,他又吻了吻她,起身,关门出去,出了房门,他从口袋里掏出白天洗手间李英正给自己的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
北京的夜是沉寂的,可是这沉寂却掩饰不住它的繁华,五彩的霓虹,不甘寂寞的绽放着,像是妖娆的午夜女郎。
李瑞正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这走来的男人,夜色的遮拦下,他的英气外表,出众的气质并没有被遮掩半分。
虽然他早就知道能让上官念西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霍正禹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有让任何女人常念不忘的资本
在李英正遐想之间,霍正禹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两个男人微微颔首,侍者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饮品,李英正要了普洱茶,而霍正禹只要一杯白开水。
侍者刚走,霍正禹就听到李英正语出惊人的问道,“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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