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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听见有人拍手,耶律得重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李衍拍着手在一大群人的拥护之下走进大殿。
在这群人中,耶律得重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而这其中,最醒目的无疑就是天祚帝的元妃萧贵哥。
与上次他见到时的风尘仆仆奔波憔悴不同,如今的萧贵哥,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都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性感迷人。
不过,耶律得重之所以觉得萧贵哥醒目,并不是因为萧贵哥丰腴迷人,而是因为另外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萧贵哥竟然穿着一身华美的汉服,而且就连头发都梳成了汉人的样式。
当初,耶律得重可是亲耳听天祚帝说过要立萧贵哥为可敦(皇后),他们也都将萧贵哥当成了可敦、当成了国母。
耶律得重万没想到,萧贵哥竟会带头改服易发。
第一个原因也就罢了,关键还是第二个原因。
萧贵哥的小腹竟然隆起了!
萧贵哥她们被捉了大半年,从萧贵哥小腹的规模上来看,其腹中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天祚帝的。
国母怀了敌人的孩子,这是他们所有辽国人的耻辱!
耶律得重又看其她人。
这一看,耶律得重更是悲哀,天祚帝的二女儿耶律骨欲、四女儿耶律大奥野、赵王妃萧斡里衍等十来个他们辽国的皇室之女全都小腹隆起。
瞬间!
耶律得重眼中萧贵哥、耶律骨欲、耶律大奥野、萧斡里衍等女,就变成了他的王妃萧林林、他的妃嫔、他的女儿、他的儿媳们。
耶律得重的身体忍不住一晃。
耶律得重又看向兀颜光、阿里奇、琼妖纳延等人,他们竟然也穿着汉人衣服、戴着汉人的帽子,不用说,他们全都降了。
耶律得重望眼一看,此间竟再没有一个辽人,没有一个契丹人。
李衍看着已经快没气了的萧林林,道:“真是忠肝义胆,为了忠义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啧啧!”
李衍又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既然愿当辽国的忠臣,不愿为我效力,我也不好强求,你家的男人统统充入劳改营,女人全都充入教坊司,我会公开处死你,以成全你的忠义。”
言毕,李衍就欲离开。
李衍很欣赏耶律得重的能力。
清水河一战,联军一方打得真不错。
更为难得的是,耶律得重竟然能协调好勾心斗角辽军、西夏军、蒙古军,让他们全都听他的,这绝非一般的能力。
不过,耶律得重就是再有能力,不能为他李衍所用,他也得杀耶律得重,不,应该说,耶律得重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他更得杀耶律得重,绝不能养虎为患。
兀颜光求道:“大都督,让我们再劝劝他吧,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您打天下,需要这样的人才。”
李衍道:“这种事强求不来的,他如果勉强投降,将来有机会也一定会复叛,你们觉得我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么?”
辽国的副统军贺重宝,道:“大都督可命他公开监斩那些不愿投降的死硬之人,恁地时,他必然只能为大都督您一人效命。”
李衍看了贺重宝一眼,道:“他肯么?”
贺重宝道:“他若是不肯,您再杀他也不迟啊。”
李衍看了兀颜光等投降的辽人一眼,然后道:“我给你们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他若是不穿好咱们水泊梁山的服饰来见我,我就成全他,还有,不许他杀人。”
兀颜光等人齐声道:“诺!”
随即,兀颜光闪电出手,将萧林林从想要痛下杀手的耶律得重手中抢了过来。
李衍看都没再看耶律得重一眼,就离开了。
萧贵哥等李衍的辽国侍妾全都随后跟上——李衍不允许后宫干政,耶律余里衍她们就是因为干政,现在还在冷宫里关着,她们哪里还敢犯这个相同的错误?
兀颜光将萧林林交给耶律得重的妃嫔照顾,然后给手下大将琼妖纳延和曲利出清使了个眼色。
琼妖纳延和曲利出清见状,立即将耶律得重的家人保护起来,同时看着耶律得重的四个儿子,防止他们暴起。
兀颜光这才来到耶律得重身前,道:“狼主,你听听我们所想,再做决定也不迟……我们都是辽国流过血负过伤的,凭我们战功,你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
兀颜光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清水河一战,在强大的梁山军的阻挡之下,他还带人一直攻到了最后,确实尽了力,战败的责任不在于他。
耶律得重沉默了一会,道:“你们想说甚么?”
兀颜光道:“陛下只带几百人逃走,西夏这次损失了三万多精锐,连铁鹞子都折了,不可能再借兵给陛下了,蒙古诸部也折了三万多人马,也不可能再借兵给陛下了,云内、天德全都被梁山军攻破,女真人已经去夹山搜找陛下,陛下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了,而且……陛下也真非能重振雄风的明主……咱们辽国完了。”
虽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从智将兀颜光口中听说,还是让耶律得重的脸上浮现出了无限的悲哀。
贺重宝道:“咱们辽国虽然完了,可咱们辽国还有几百万子民,仅契丹一族就有两三百万,得有人为他们争取生存的空间,狼主您责无旁贷。”
阿里奇道:“不因为女真人反叛,咱们辽国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咱们得找女真人报仇。”
“……”
兀颜光等人劝说了很久,耶律得重才道:“李衍除了让你们改服易发,是不是还让你们改汉姓了?”
兀颜光皆沉默,也可以说是默认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李衍不仅让他们改汉姓,有的还给他们赐了汉名,像兀颜光,就被李衍赐名为李颜光。
耶律得重道:“改服易发再改汉姓,用不了几代,你们的后代就会彻底忘记了自己的族源,李衍这是要彻底灭了咱们契丹一族,他如此狼子野心,你们竟然还劝我为他效力!”
兀颜光沉默了一会,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云地不肯改服易发、不肯改汉姓的,皆被大都督杀了,狼主你要我们怎么办,跟您一样选择为国尽忠吗?选择自己的妻女被别的男人凌辱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吗?那样,契丹一族就不会消失?”
兀颜光等人被俘了以后,才知道,李衍并没有将他们这些辽国大臣的妻女分给手下人,李衍分的只是辽国的皇室之女,而只要他们肯投降,他们就能跟家人团聚。
可以说,很多人都是因此而选择投降的。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全都看出来了,辽国真的要完了,他们要是不想死,势必得投降一方,而李衍很强大,非常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最不济也会成为一方势力之主,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耶律得重道:“咱们大辽还没有亡,咱们契丹一族还没有消失,咱们还有希望,就算陛下不成器,还有陛下之子,而且还有燕京的天锡陛下……”
见耶律得重还在痴人说梦,兀颜光等人皆摇头。
最后,兀颜光实在是看不下去耶律得重的癫狂,道:“耶律淳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