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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我们之间的这个……呃,距离,好像有些暧昧吧……”
晴雨看着近在咫尺的猫脸,尴尬地笑了一声。
他的身体比普通猫孱弱一些,本就不对成功脱逃的可能性抱有希望,却没想到,他方才那一声叫喊竟然完全没有吸引到任何一个过路者!
身处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也只能在对方的束缚之下闭了嘴,生怕声音再大一些,要承受的恐怕就不只是那道扎在他身上的锐利目光了。
青年讪笑着推了推卡在他两边的手臂,那结实的肌肉按下去硬邦邦的,也在意料之中地纹丝不动。
挣扎无果,晴雨只好后背紧贴着墙,将无处安放的视线转移到天上,尽可能地忽略那如芒在背的不安感。
散山眯着眼,打量着对方的反应,在见着晴雨真的放弃挣扎了,脸上的神色才有了一丝变化。
太弱了。
他拽紧了青年的手臂,在心中这么想着。
无论是这瘦弱的身躯,还是那如蜗牛一般的反应力,都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差劲很多。
这家伙如此羸弱,难道方才在酒楼里的危机感,是错觉吗?
散山有些诧异。
他向来不是个爱被蒙在鼓里的人。
在他的系统对面前的这个家伙有了奇怪的反应,却又不告诉实情时,他便为对方的动向上了心。
晴雨绝对是个特殊的存在。
散山猜想了很多个答案,但无论那家伙是穿越者,还是其他什么别的,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变数。
一个不存在【剧本】里的、并非普通猫民的“变数”。
在前世经历过那么多破事之后,他更是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存在了。
而他的“外挂”,明显是为了这家伙向他隐瞒了什么,散山反而更觉得不爽。
系统0601显然很年轻。
虽然它声称曾陪伴过很多宿主,但散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的思维和行动仍然像个孩子一样幼稚而粗糙。
而在他询问关于晴雨的情况时,系统在转移话题的时候显得十分僵硬,同时也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安。
之后,无论他怎么刨根问底,系统也依旧选择避而不答,散山得不到答案,也便只能自己去寻找真相。
而他一打算这么做了,系统0601的着急也相当直白地表现了出来。
若是那一瞬间的感知没有错误,那绝对不能让宿主杀了它的“同类”啊!
系统0601这么想着,叽里呱啦地往散山的脑海里塞了一大段话,甚至发布了奖励丰厚的任务,却愣是没将这头倔牛拉回来。
那些绞尽脑汁的劝说和诱惑完全没用,宿主一意孤行地坚持行动,系统0601也没了辙,只能选择开摆。
它看着散山打发了同伴,又等到了晴雨独处的时机,在对方逃出生天之前迅速出手,成功囚住了这只可怜猫。
不过好在,眼前的事实似乎只给了散山一个结果:他的这些准备,大抵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当事人,自然是不甘心。
散山黑着脸,停在墙上的匕首又往面前的猫近了几分,不死心的询问从咬紧的牙关之间蹦了出来:
“你,是不是穿越者?”
晴雨听到问话,慢悠悠地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不杀不抢,壁咚了他这么久,就是要问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
青年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只能无辜又茫然地出了声:
“……啊?”
耳边忽地“咯啦”一响,晴雨的目光往一旁转去,却正好看到,对方手里的匕首又一次狠狠地扎进了身旁的石墙里!
墙壁再次发出哀嚎,而“伤墙凶手”好像乐在其中似的,手腕还用劲地转了几下。
锋利的刀刃在石缝里转动,硬生生地将捅出来的缺口又扩大了几分。
从墙面的伤口处掉下来了几块碎石,咚咚砸在晴雨的肩膀上,吓得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问你!”
散山凝视着对方,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凝结成霜,
“你,是不是穿越者!?”
声音中压抑着怒火,低沉而凶狠。
他微微低着头,戴着的兜帽在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只露出了那双印着猫影的、亮着光的红眸,好似一头审视着猎物的凶兽。
不过,晴雨倒是觉得,这点儿戾气和凶恶程度,还没十年前追杀他和哥哥的那几只来得猛烈。
他忍不住地开了小差——
若是将眼前的画面拍摄下来,又被大壮看到的话,肯定能听到一阵尖锐而高昂的尖叫声吧……
毕竟大壮那具健壮的身躯,配上因恐惧而爆发出来的纤细尖叫声,是真的很有反差感啊!
晴雨在心里狂笑,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垂眸转开了视线。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要是散山的疑心病又犯了,手腕一激动,那离脖子几公分的刀刃就会直接把他噶了。
为了保住小命,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试图安抚面前的猫,同时也迅速地给出了答案:
“虽然不是很理解、呃……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那个……传阅者?”
那杀意明目张胆地冲了过来,晴雨再如何选择,也绝对不会肯定这个莫名其妙安在他身上的身份。
若真的横竖都是死,那也要清清白白、不违背良心地离开!
况且,他也确实不是什么“穿越者”啊!
晴雨沉住气,默默承受着对方目光的炙烤,在心里默数十秒后,散山果然放开了他。
而正当他松了口气,打算趁机开溜时,那好不容易远离他的匕首竟然再次袭了过来,刀尖直指他的脑袋!
散山冲过来的速度太快,晴雨被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完全吓愣了,并没有及时地作出反应。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杀了过来,余光一瞥,又在散山的身后发现了两个焦急冲过来的身影。
“阿雨!”
“小鬼小心!”
那两道他相当熟悉的声音,此时满载着不安和急躁。
句芒和烛龙此时相当后悔没在第一时间出手,若他们及时将那只披着斗篷的怪猫制服,阿雨也不会……
锵!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两个判官的忏悔。
他们睁大了双眼,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大变模样的场面。
血红的液体聚成坚硬的盾,牢牢地护在了晴雨的身前,那尖锐的匕首砸在盾牌上,却愣是伤不得分毫,只能愤恨地留下刺耳的聒噪。
在拦下攻击后,那红盾竟又变换成长枪的形态,以迅猛之势向面前的敌人刺了过去,却被对方顺利挡住了。
一来一回,双方都没赚得些什么。
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液体严格地遵守着“守护”的命令,散山抓不到任何一丝有利可图的机会。
见来了外人,他也便只能放弃了灭口行动。
“我记住你了。”
散山冷冷地开了口,在剐了眼对面的晴雨后,便猛地放地上砸了一枚烟雾弹。
白烟散去,巷道中央只有一个瘫坐在地上的青年,什么也没剩下了。
句芒和烛龙此时也回过了神。
相比于那个不知所踪的刺杀者,他们现在更关心晴雨的状态。
那孩子大抵是受了惊吓,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脸色十分苍白,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两个判官也不再去纠结刚才的奇特景象,赶忙围了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阿雨,你受伤了吗?”
句芒试图将地上的猫拉起,但那软绵绵的手臂竟哧溜一下从她的臂弯滑了出来,又重新回归了原位。
同时,一道虚弱得微不可察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贫血,坐一会就好了。”
烛龙看着对方蔫巴巴的模样,眉头一挑。
这,显然不是个“没事”的模样。
但他转念一想,兴许晴雨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这孩子向来内敛害羞,这就意味着,得他先主动才是。
于是,想当然的烛龙立马拍了拍胸膛,自信道:
“我懂你的意思!小鬼别怕,本少爷这就带你去医馆!”
他一把将对方拦腰抱起,在一阵微弱的惊叫声中急匆匆地往出口跑去。
晴雨挣脱不了这双孔武有力的臂膀,只能难为情地捂住了脸。
天杀的,都说坐一会就好了!这家伙也太热情了!
这是他第一次被男人抱着跑啊!
在怀里颠了没一会,青年忽地想到了那散落在一地的菜肉。
若这么匆忙离开,那他方才重金购买的食材就都要不翼而飞了!
一想到这,他不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道:
“放我回去,我的菜肉——!!”
……
在医师的紧急治疗下,晴雨终究可以颤颤巍巍地走路了。
烛龙左手拎着药,句芒右手提着菜篮,他们空着的那只手,则一同搀扶着那位还没法自主行动的脆皮小鬼。
两个判官的目光交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后,便齐齐聚焦在低着头的晴雨身上。
被如此“热情款待”的青年,依旧默不作声。
晴雨佯装没有感知到那两道越来越热切的视线,只是暗暗地抖掉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放松炸毛的尾巴,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但他的沉默也有时限。
在他们见到酒楼门口的无情和司明时,允许不作答的倒计时也便就此结束。
“发生什么事了!?阿雨,你没事吧?”
司明见着小徒儿的状态不对劲,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但他意图代替搀扶的举动,却被两个判官直接拦下了。
“司明叔,那个……有点事儿……”
碍于和司明、晴雨等猫的友好关系,要让烛龙将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的猜想道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顿了一下,又干咳了几声,但那几句话只在喉咙里绕了个弯,完全没从嘴里蹦出来。
句芒朝着不争气的同事暗暗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青年提溜起来,朝着司明说道:
“晴雨遇到了袭击,好在没有受伤。但有些事情,我们得和您确认一下。”
“这……?”
司明愣了愣,看了眼依旧低着脑袋的晴雨,沉默了几秒,便转头看向了判官们的顶头上司。
无情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两个属下脸上转悠了一会后,幽幽地开口道:
“先进来说吧。”
在判官和宗主讲述情况的时候,晴雨便暂时交给了司明看护。
老猫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青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晴雨的身份瞒不住了。
有句芒和烛龙的见证,司明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能够掩藏那奇特能力的借口和理由了。
总不能说,他俩都看花眼了吧!
由血液形成的盾和枪,其中却没有一丝韵力或者混沌的存在,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能够动用如此神秘的力量,非异猫莫属了。
判宗对异猫的态度,不偏不倚,既没有敌意,但也绝没有好意。
在老宗主还在任的那几年,不少异猫都是由判宗接手处置,或关在大牢中永无天日,或已然灰飞烟灭。
无情继任后,他也退了休,如今判宗对异猫的处理办法,他也不大清楚了。
司明知道晴雨身份和背景的时候,也已经养了对方四年。
四个年头的春去秋来,不长不短,但足以在双方的心中,让一颗名为“亲情”的种子生出新芽。
异猫能否在判宗光明正大地出现,司明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连最好的朋友庆未都不曾告诉过。
没有危机,晴雨的能力无法自主发动,也便不会暴露身份。
判宗相比于其他十一个宗门和平得多,司明本以为不会出事的——
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晴雨,你是异猫吗?”
无情淡淡地开了口,审视的目光直直射向对面的青年。
晴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体还是如以往那样羸瘦——大抵是体质原因,他分明记得司明给这孩子炖了不少补品,却没想到对方是根本喂不胖啊。
“是。”
晴雨很干脆地承认了。
“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司明叔和酒楼里的大家都不知情!”
他抬起了头,坦坦荡荡地和无情对视,
“判宗对于异猫的律法如何,我不知道,但如果要作惩罚的话,一猫做事一猫当,与司明叔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