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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亲我一下
墨寒笙一走，Black—Red向来以成熟稳重端庄专业的国际形象著称的领导高层们，化身为八卦专家，在会议厅里炸开了锅。
“天啊……那个墨总！刚才是笑、笑了吗？”一脸严肃的产品经理捂住了嘴发出了颤音。
“墨总……笑起来好好看……”销售部经理捧住脸发出了少女音。
“我还以为他根本不会笑呢！”
“工作狂的墨总今天竟然提早下班！他竟然把今天的会议推到了明天！”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劳逸结合、玩物丧志’了嘤嘤嘤……”
……
会议厅里群魔乱舞。
檀七七有些局促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墨寒笙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他还穿着今天的那件衬衫，领带并没有系上，只是纽扣扣到了最上面那粒，在男人端正英俊的面容下，显得禁欲优雅。檀七七多看了他的领口几眼，忍不住想起他昨晚上松开的衣领和衣领下银色的铂金项链，平常人戴着毫无感觉的项链，在这个男人身上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像多一样装饰物在他身上都是亵渎……
檀七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可能是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正式场合来见墨寒笙的缘故，她轻声问道：“……我没有打扰你吧？”
墨寒笙抬起手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刚开完会。”
檀七七指了指他身后：“那他们……”
墨寒笙转过头，对上了贴在玻璃墙壁上手下员工充满求知欲和八卦欲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对着身后的容谦道：“等下通知下去，这个月的销售指标提升百分之十五。”他们这么闲，可以加班一下了。
他语气从容淡定，容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给那群毫不知道危险降临的二货们求情：“墨爷，这个月已经过完半个月了……”剩下半个月哪有时间凑多出来的百分之十五啊……
墨寒笙微微一笑，黑气四溢：“我觉得作为我的员工，任何营业指标都有能力完成的，是么？”
“……”容谦：“是……”他只能默默给那群二货祈福了。
墨寒笙进办公室拿了西装外套，牵住檀七七的手，带着人约会去了。
容谦回去会议厅给他们通知了一下墨寒笙刚刚布下的命令，一屋子百来个人顿时乐极生悲了。
“魔王！”
“暴君！”
“黑心的资本家！”
“墨总我们错了我们对你的私生活不敢兴趣了嘤嘤嘤……”
会议厅里一片怨声哀道，鬼哭狼嚎。
……
墨寒笙打开车门，侧过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檀七七：“晚上想吃什么？”
檀七七背着手：“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墨寒笙闻言，眼神温柔了些许，“当然。”
檀七七想了想，“我想吃牛排……”
她是一只肉食动物，重生过来，虽然苏雅晴在吃得地方没亏待过她，但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娇气还是让她想念以前吃过的各种进口牛肉了。
墨寒笙笑笑：“就这个？”
檀七七咽了一口口水，“我要吃炸南瓜球奶油蘑菇汤红鱼子酱和菠萝泥！”
墨寒笙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好了，进去，我们先吃晚餐。”
檀七七抱着自己的毛绒小包包，坐上了劳斯莱斯。
暮色降临，整个城市一片灯光璀璨。
檀七七看着窗外的霓虹，微微发呆。
墨寒笙问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钱。”
男人眸光微微幽深了些许：“你很缺钱吗？”
“当然了。”檀七七低着头厌倦的道，“要不然我怎么会坐在这里？”
墨寒笙的手指微微敲击着方向盘，语气包含深意：“哦？你赚钱就为了离开我？你别忘记了，你跟Black—Red可是签约了十年的经纪约。”
檀七七鼓起脸：“那我也想工作！”
总比不劳而获要好。
包养唉，多难听呀，檀七七可是很鄙视那些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的。
虽然为了苏雅晴迫不得已，但是能自己赚钱起码心里也有点底气。她也不求能赚多少，能赚点医药费就可以了，这样墨寒笙再来找她，她也好有资格拒绝。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墨寒笙觑了觑她的小脸，不置一词。
带着檀七七去星级酒店吃了一顿西餐，墨寒笙开车带她在市中心逛逛。
夜里面微凉的晚风吹拂进来，他看了一眼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拿着手机打游戏的小女孩，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从未有过的安宁。
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墨寒笙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檀七七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倾身下了车，她有点诧异的坐在车上看着墨寒笙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店里，站在门口对着女导购说了什么，又指了指橱窗。
不一会儿，墨寒笙就刷完卡，从店里提着十分精致的包装盒回来了。
他坐上车，把礼盒丢给了她。
檀七七抱住那个礼盒，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男人眉色淡漠平静：“裙子。”
檀七七当然知道那是一条裙子，她亲眼看到导购将橱窗里一条很精致漂亮的大红色长裙取下来拿走了。
她抱着那只礼盒，心情有些复杂，尴尬的笑了笑：“……你真的很喜欢红裙子啊，哈哈……”
男人偏头看了她一眼，并不作声，只是踩下油门，往前开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道：“很适合你。”
檀七七轻怔了一瞬，才意识到墨寒笙是在说那条裙子很适合她。
她低下头看着包装袋里红色蕾丝花边，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回答。
男人眸色深邃的看了她片刻，缓缓收回了视线，他直视前方，淡漠出声：“不需要有负担，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他也只不过是恰巧看到了那条裙子，觉得她会喜欢，才会亲自去买下来。
这五年来，路过橱窗店的时候，他遇见过许许多多的裙子，心里头第一个想起来的念头总是同一个：这条裙子，她应该会喜欢吧。
红色艳俗，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将那样的颜色穿的那么明艳，就好像能将他黯淡无光的人生里也抹上了鲜红的色彩。
可是他没有机会再去买一条他觉得适合她的裙子，再去送给她了。
令人无所安放的空白里，今晚也只不过是终于能将他看中的裙子买下来，去送给他觉得适合的人。
也只不过是，是终于可以填补这片空白了而已。
她喜欢亦或者是不喜欢，丢弃或者是接受，他并不在乎。
檀七七并拢了双腿，把礼盒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闻言，并没有说话。
车厢里无端有些沉闷起来，檀七七偏过头，看向窗外，试图躲避这种令人无所适从的气氛。
……
墨寒笙将车停在了距离他们家一条街道的小巷里。
檀七七倒是有点感谢他的这一点的体贴——被苏雅晴看到她坐这种豪车回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想出什么借口来糊弄。
她是不愿意被她知道这件事的。
月光倾泻下来，路灯的光芒比月光更亮。
檀七七从车门里走了出去，抱着那个礼盒，对他道：“墨爷，我回去了。”
男人无声的抬起头，觑了她一眼，抽了一根香烟咬住点燃，声音不疾不徐的传了过来：“你找个借口，到时候搬过来。”
檀七七吃惊的看向他，“搬过来？”
男人淡淡道：“你不是说要工作？不住在员工宿舍住在哪里？”
檀七七更加吃惊的看着他：“Black—Red有员工宿舍？”
她只知道柳丝烟是没有跟他住在一起的，难道柳丝烟那栋在富人区的别墅是Black—Red的员工宿舍？那福利未免也太好了吧。
墨寒笙一只手臂搭在窗边，神色沉稳淡定，指间夹着的香烟也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优雅和魅力，看到她吃惊的模样，他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显出来，只是淡淡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妈那边的借口你自己搞定，时间到了，我叫容谦过来接你过去。”他似乎看到了她眸底的抗拒，眸子微微眯了眯，语气里含着不动声色的胁意，森冷凉薄，“不要耍什么滑头，如果你不想我亲自到你家摊牌的话，你最好乖乖听话。你母亲是老实本分的女人，恐怕也不想知道自己医药费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希望这个成为我们两个人彼此之间永远的秘密，是不是？”
檀七七抱紧了礼盒，勉强才道：“那如果……一个星期搞定不了怎么办……”
男人点了点烟蒂，青灰色的烟灰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跟他的腔调一样的淡冷：“那就让我亲自去跟你母亲谈。”
“……明白了。”檀七七不太高兴，她并不喜欢这种被胁迫的感觉，但是也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办法。她抿了抿唇，问道，“还有事吗？”
墨寒笙觑了她一眼，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檀七七走过去，“什么事？”
“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