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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天刚过,天气时冷时热变化的厉害,灵浦村的村民都已经开始耕地劳作,因为冬气节下了几场大雪,村民们都巴望着秋天能有个好收成。
贺澜手里的两亩半地也该趁着这个时候倒腾倒腾。
清早起,做饭,打水,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又送云焕出了门,她才沿着小路上青山,将早已做好记好的小松柏,连根挖起,足足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挪动了三颗小树,着实有些费劲,想了想,先种三颗改良改良,剩下田地种些草木,应该也是可以的。
等这些树木长的粗壮些了,还可以用来做木具。
将小树挪进空间,又匆匆的进镇,往南平街西墙拐角处的小棚子里去。
那里多是要找活生计的伙子壮士。
贺澜计划要在两个月之内完工,便花费了十两银子请了二十个长工。
伏虎镇离灵浦村的脚程不远,所以她也不用出住的地方,饿了饼子管饱,所以也省了不少。
先领着那些长工认了地方,便让他们回去,他们明天再来,至于怎么盖,她得晚上画张图纸出来。
申时中,还约了赵长风进一步商谈。
到底是大老板,定的地点是平安客栈二楼里厢间。
知道今儿个卖不了多少饼子,就只做了五十个。
镇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不散。
贺澜将篮子摆好,不用竖耳细听,旁侧扎堆的妇人说话声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听说了没,咱们雷州城城主出事了,也不知道家里出了啥事,半天命都快没了,城里的告示贴着满满的寻能人异世,神医半仙,真是好人命不长呐。”一黄布衣妇人连连叹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罢,咱们城主其实就是犯了相思。听说城主夫人离家好几月了,不见踪迹,私下正派人可找着呢。”
“瞧你说的就和亲眼瞧见了一眼,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城主是咋回事,你一妇人就知道了,也不怕让别人听见了瞎说道。”另一个头上裹着橘色头巾的妇人唏嘘不已。
先前说话的妇人不服气的道:“我儿子在城主家里干活,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贺澜略微抬眼乌漆的眸子,果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顷刻间午时已过,贺澜打算在卖会饼子,就往平安客栈去。毕竟人家是大老板。总不能让赵长风去等她这个无名小卒。
处于镇口。来往去留的马车诸多,贺澜倒也不曾注意过,只是偶尔抬眼间瞄两眼,吆喝几句。
那方。妇人从东家唠到西家,又从西家唠回了雷州城主家,人常道三个女人一出戏,这几个女人可不止是一出戏。
缓缓行驶的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匀速入了镇口,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突然勒了缰绳,眸中带着笑意。扭头冲着马车内道:“少爷,小姐,行驶了一路,您们也都饿了,小的去给您们买两个饼子。填填肚子。”
一听有生意来,贺澜赶紧抬了眼。
“小哥儿,要两个饼子?六文钱。”
话音才刚落,帘子未掀开,内里就传出一个骄躁的女儿声,如银铃般清脆响亮。
“西喜,你倒是会省事,拿街头的两个饼子塞给我和大哥,是嫌我们给你的银子少了?!”
“二妹,咱们这是赶路,没那么多讲究,又不是来享福,说不让你跟着来,你偏来,四喜,去买两个饼子。”
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道温蕴而不失威严的男声。
西喜虚应了一声,二小姐这脾气,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他撇撇嘴,将钱给了贺澜。
帘子掀起一角,西喜将饼子送入马车内,细缝中,只能看见一抹宝蓝色的华服,再无其他。
将那得手的六文钱收好,突然一个东西从车帘子边扔了出来,与之传来的还是那一道干脆的女儿声:“我不吃!”
才落地的卷饼,就被一只大黄狗刁走了。
贺澜黑着张脸,虽说是付了钱的,可还是觉得浪费她这个饼子了,紧紧的瞪着那马车看,定是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
“夏竹!太放肆了你,这饼子闻着不错,与平日里吃的饼子大不同,你好歹也尝一尝!这次出来就不应该带你,都快过及笄之年了,怎么还是这个性子,以后怎么嫁人,咱们还要走上一段路程,之间并不歇脚,你要是不吃这,就饿着肚子!”
“宁可饿着,我也不吃!”夏竹冷着张脸,偏头道。
夏仲衍实在拿他这个妹妹没法子,轻咳了一声,“西喜,去打听打听往灵浦村的路怎么走。”
“诶,少爷,晓得咧。”四喜应着,张口问贺澜:“小娘子,这灵浦村怎么走啊?”
原来是要去灵浦村的,她往东边指着:“一直往东边走,出了这个镇子,再往左拐,就能看见了。”
那人应着与贺澜道了谢,便上了马车。
折腾了半天,再收拾收拾,已经是未时末,她赶紧提起篮子,去平安客栈。
门前的小二之前就见过贺澜,知道贺澜是个没钱的,也不招呼她,直接无视掉贺澜,吆喝着嗓子招呼着别人。
贺澜白了眼那小二,这现代古代还都是些个势利眼,她迈过门槛,到柜台前:“掌柜的,二楼里厢间还没人来呢罢。”
那掌柜的幽幽一笑,撇了眼贺澜,上下打量一番,见贺澜穿着粗布麻衣,瞧不起的说着:“里厢间可是赵掌柜定下来的,你是个什么人?去去去,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我与赵老板的确是定的里厢间,还劳烦掌柜找人给我带个路,好让我在屋里候着赵老板。”贺澜平静的说着。
“哟呵,小娘子,说什么大话呢,赵掌柜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妇说见就见的!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贺澜僵硬着脸,这种人,竟然也能当平安客栈的掌柜,贺澜重新审视这个平安客栈,这客栈,迟早是要败的!她冷笑一声,“敢问掌柜的一句,这里厢间要多少银子。”
掌柜的烦人的瞅了眼贺澜,“光是这里的定金,就是你这个村妇一辈子都消想不到的,滚滚滚!强子,狗蛋,还不赶紧将这个疯娘子赶出去!”
话刚落,也不知道从哪跑出两个壮汉,那架势,是要将贺澜丢出去的意思。
活这么大了,还真没被人丢出去过,贺澜脸色发冷,眸子泛着一股冷清,她从怀中拿出二两银子,掷落在柜台上,“怎么?这些难道连定金都付不起?!”
掌柜的瞧见银子,眼睛都开了花,憨笑着,上手就要拿银子,贺澜一把夺过,只见那掌柜谄笑道:“小娘子,快快快,请上座,请上座,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呐。”
“里厢间。”真是没了钱干嘛都不行,贺澜这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这个平安客栈,以后非收了不行,她气恼的想着!
才刚上了红实木的楼梯,便又听见了那清脆的银铃声。
“大哥,你在说我可生气了!”
夏仲衍瞪了一眼夏竹,“方才你那小眼神,不就是眼馋着想要吃的意思?就是现在你想吃了,也没了,这不到了客栈,想吃什么,赶紧点。”他故意道。
夏竹哼道:“我什么时候想吃了,尽瞎说,这客栈什么好吃的没有,我还怕吃不上比那好的?”
心里却是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将那饼子扔了出去,谁让话已经出了口,总不能让大哥看了笑话。
贺澜下意识偏头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那女子,应是十三四的年纪,穿着一身俏丽的蜜粉襦裙,上穿着一色的襟衣,皓齿明眸,是个好看的女子,只是她不说话,不说笑时,眉宇中,自带着一股冷气,似屑与人亲近。
而旁坐着的少年,宝蓝色直缀长袍袭身,侧脸颜如玉,看着十分的温润柔和,因为他是侧坐着,看不清他的正脸,不过应该是不差的,回了身,继续上楼。
一楼临窗的位置处,四喜站立伺候着,眼瞧着贺澜的背影眼熟,他定惊一瞧,惊叫了一声。
“你这崽子,一惊一乍的作甚!”夏竹冷声喝道。
“二…小姐,是那个……”四喜被喝的说话都不伶俐,知道二小姐脾气不好,谁都不愿意接这个差事,府里的人看他好欺负,才差遣了他。
夏竹手里的茶杯用力一掷,水渍晃洒而出,溅在桌面上,只听她凉薄的冷声:“说个话也不利利落落的,府里是怎么用人的,给本小姐将舌头捋直了再说!”
“是……是刚才卖饼子的小娘子刚上了楼。”四喜吓的一口气说完,没点停顿,说完之后,才发现额间已是满满的虚汗。
听见这一句,夏竹眼皮一跳,心上一突,那饼子……她偷着瞅了眼自己大哥一眼,见大哥正定睛瞧着她看,她轻咳一声,有些心虚,抬脚踢了四喜一脚:“不过一个卖饼子的娘子,一惊一乍什么,险些慌了本小姐的神,去,一边待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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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戏务忘,乃的夏竹出场了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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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戏务忘,你的夏竹出场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