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是她吗?

久陌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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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恩熙还在生沈清澜的气呢,那么好的机会她竟然就这样放弃了,这样的沈清澜让她觉得陌生,以前的沈清澜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放过她了吗,现在又去查她做什么,就算是查到了人家也已经走了。”她们当时不把对方拿下,现在恐怕那个女人早就不在那栋别墅里了。

    沈清澜知道金恩熙生气,可是现在她无法解释,“恩熙,等我心中的怀疑确定了,我会告诉你,现在,请你先帮我查查她过去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她的语气很严肃,金恩熙神情微顿,“安,你怀疑她是谁?”

    “我现在还不确定,恩熙,我需要证据。”

    金恩熙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去查,但是那个女人是资料很难查,我不确定一定可以查得到。”她之前查的时候就只能查到那个女人近一年的经历,她的过去就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仿佛她的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我明白,你尽力就好。”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那么金恩熙想要查到她的资料就是难上加难。

    沈清澜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眼底深处是汹涌的情绪。

    “清澜,你在发什么呆呢?”楚云蓉的声音拉回了沈清澜的思绪。

    沈清澜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今天从见到楚云蓉开始她就很平静,与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可也正是这样的平静才让沈清澜觉得不正常。

    “妈,明天我们去周医生那里检查一下吧。”

    楚云蓉微愣,对上沈清澜的眼神,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沈清澜将安安安排好之后就带着楚云蓉走了。

    沈清澜昨晚已经跟周医生预约好了时间,她们到的时候只有周医生一个人在。

    依旧是楚云蓉一个人进去的,只是这次很快就出来了。

    “周医生,我妈她……”

    周医生笑容温和,“没事儿,一切正常,不过你妈妈这次并不愿意敞开心扉跟我说话。”

    “我妈精神状态没有问题吗?”沈清澜主要担心的是这个。

    周医生笑笑,“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知道楚云蓉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沈清澜就放心了。

    楚云蓉和沈清澜离开医院,楚云蓉看着沈清澜的侧颜,“清澜,现在安心了吗?”

    “妈,我只是担心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沈清澜淡淡地说道。

    楚云蓉笑笑,“不会,妈妈怎么会介意呢,清澜,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作为母亲,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李希潼,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李希潼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要负很大的责任,而你,说起来也是我没有看好你,才让你的童年变得如此的不幸,我是个失败的母亲。”

    “妈,这些都过去了。”

    “是啊,这些都过去了,我也无法改变过去,清澜,我只想在未来努力学着去做一个好母亲,不在沉浸在愧疚与自责中,不再逃避,不再懦弱,我是你的妈妈,我想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相信妈妈吗?”楚云蓉说的认真。

    沈清澜停下脚步,看着楚云蓉,“妈,其实你不用这样。”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楚云蓉的过分亲近只会让她感觉到不习惯。

    她的话让楚云蓉的眸光微暗,“清澜,我知道过去妈妈让你失望了,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一个好妈妈。”

    “妈,我没有失望。”从来就没有期望过,哪里来的失望,“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不需要继续改变。”

    “算了,说的再多也不如做的多,我们回去吧。”楚云蓉说道。

    沈清澜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将楚云蓉送回了家。

    楚云蓉奇怪地看着她,“清澜,怎么不开进去?”

    “我有点事情要办,妈,你先回家吧。”

    “有事情不早说,我可以自己打车回来的,行了,你赶紧去办事吧,我先去看看安安。”楚云蓉解开安全带下车,一直到沈清澜的车子消失在街角,她才转身进了大院。

    半夏西餐厅,沈清澜到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来了,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着,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一种宁静的气质,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一个特工呢?

    “来了,坐。”女人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见是沈清澜,合上书,笑着开口,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般,明明他们的立场算得上对立。

    沈清澜在对面坐下来,看着女人,女人则是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这餐我请。”

    沈清澜没有接菜单,“你来就好。”

    “好吧,那就我来吧,你想吃什么?黑椒牛排可以吗?”

    “可以,我不挑食。”沈清澜神情清冷无波,看着女人的眼神也是平静的。

    “蘑菇汤可以吗?听说这里的蘑菇汤味道很好?”女人询问沈清澜的意见,笑眯眯的。

    “可以。加一份芝士虾球。”沈清澜说道。

    女人的动作微顿,“好。”

    女人点好了餐,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看向沈清澜,“你的时间观念一直都这么强吗?”约好了十二点,一分钟都不迟,也不早。

    “习惯了。”沈清澜说道,“为什么想跟我吃饭,难道你就不怕我留下你吗?”

    “就是想跟你吃个饭而已,你要是想留下我,那天你就留下我了。我其实做好了那天你留下我的准备,结果你的选择让我很意外,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女人一脸的好奇。

    沈清澜眼眸轻闪,没有开口,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水壶,给女人倒了一杯柠檬水,“先喝口水。”

    女人的面前有一杯白开水,看着上面的淡淡的口红印子,明显是喝过了,她看了一眼沈清澜放在她面前的杯子,笑了笑,端起来抿了一口,神情自然。

    沈清澜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沈小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女人笑着说道。

    沈清澜神情淡淡,“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女人一拍脑袋,“是我的不是,我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苏晴,你也可以叫我乔安娜。”

    “苏晴。”沈清澜默念这个名字,看向女人。

    “这是我的真名,我还有身份证,你要看看吗?”苏晴玩味的神情中透着一抹认真。

    要是沈清澜说需要,她绝对第一时间拿出来给她,沈清澜摇头,“不必了。”身份证这种东西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起码对于眼前的女人来说是。

    “沈小姐,你对我似乎很好奇。”女人淡淡开口。

    “难道不应该好奇,你既然是秦妍的人……”

    “不不不,沈小姐,我重申一次,严格来说,我算不上是秦妍的人。”

    “秦妍安排你做的事情就是报复沈家,现在看到我母亲知道了真相了之后没有疯,是不是很失望?”沈清澜的眼神中带着冷意。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感谢我,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这样隐瞒着过去生活,是不是很辛苦呢?告诉了你的母亲真相,她会更加心疼,这样算起来,你确实应该感谢我,你说是不是,沈小姐?”

    沈清澜的手放在腿上,轻轻地敲击着,“你到底是谁?”

    “我刚刚才说了我的名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苏晴轻笑,“你的朋友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哦,不对,现在依旧在调查,那个就是我的身份,除了我是秦妍的人这一点之外,其他都是真的。对了,我让你转告秦妍的话你带到了吗?秦妍是什么反应?生气了吗?”

    沈清澜定定地看着她。

    “沈小姐,你不用这样的防备我,我说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要是真的对你有恶意,我就不会约你出来吃饭了,你放轻松,我们就当彼此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散伙,我会离开京城,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为什么?”沈清澜问。

    苏晴挑眉,“看来你对我是真的好奇啊,大概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谁让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呢。”

    菜上来,沈清澜将芝士虾球移到女人的面前,淡淡开口,“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谢沈小姐,我不喜欢吃芝士。”

    沈清澜闻言,紧紧地盯着她,“是不喜欢吃,还是不能吃。”

    苏晴瞳孔微缩,垂着眸,并没有让沈清澜看到,再抬眼已经恢复了平静,“沈小姐真是玩笑了,芝士虾球而已怎么会不能吃呢,好吧,既然盛情难却,我今天就尝尝看。”她夹起一个虾球,咬了一口。

    “唔,沈小姐,你可真是吃东西的行家,这虾球的味道很不错,难怪你刚刚要推荐我吃了。”苏晴微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这道美食。

    沈清澜全程看在眼里,握着刀叉的手微微收紧,见女人神情自然地将虾球吞了下去,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失望,那个人不喜欢柠檬的味道,所以从来不喝柠檬茶,对芝士过敏,也从来不吃芝士,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这两样都不排斥,难道她真的不是那个人吗?

    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做出和那个人一样的小动作?是无意识地巧合,还是这个女人知道那个人的习惯,故意误导自己?

    沈清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顿饭吃完,女人放下刀叉,“沈小姐,我已经订好了明天的机票,你今天要是想留下我还来得及。”

    沈清澜喝了一口水,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你很希望我留下你?”

    “不,我是不想你后悔,等我走了你想找到我就不容易了。还是说一顿饭下来,沈小姐对我的好奇已经解除了?”

    沈清澜盯着她的眼睛,“并没有,所以你是打算来给我解惑吗?”

    苏晴耸肩,“沈小姐,苏晴就是我的本名,我想你应该是将我当成某一个人了吧?你放过我也是因为这个?如果是这样,那我对沈小姐却是蛮失望的,你这样的行为只会害死你自己,换做是我,我肯定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沈清澜坐直了身体,“下下次我们再见面,你就没有办法像这次这样容易脱身了。”

    苏晴微笑,“这么一说,我竟然有些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想给沈小姐一句忠告。”

    沈清澜脚步一顿,苏晴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堵不如疏,你只有尝试了才能知道事情的好坏。”

    沈清澜眼神微闪,离开。

    苏晴看着沈清澜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善意的微笑,起身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沈清澜的脑海中一直闪现女人说的话,还有今天见面的每一个细节,终究还是失望地摇头,除了那天看到的那个小动作,这个女人和那个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行为习惯或是气质上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难道真的是不同的人?

    沈清澜甩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开,拿出手机给伊登打了电话,“伊登,是我。”

    “安。怎么了?”

    “告诉秦妍,苏晴的行动失败了,她的计划没有成功,而苏晴也已经死了,给我注意她的反应,然后告诉我。”

    伊登一怔,“安,苏晴是谁?”

    “秦妍安排在京城的人。”

    “她出现了?”

    “嗯。”

    “你们交手了?”

    “没有,我将她放走了,伊登,我怀疑她是那个人。”沈清澜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谁……”伊登下意识地问道,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安,这绝对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苏晴不可能是那个人。”

    “伊登,苏晴知道那个人才知道的小动作。”沈清澜说道,他们曾经朝夕相处,对那个人的一切都太熟悉了。

    “安,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呢?”伊登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沈清澜静默,她也知道这或许就是一个巧合。

    “伊登,我不敢赌那个万一。”如果苏晴真的是那个人,那么自己要是不小心伤了她,她会后悔一辈子。

    “安……。我知道了,我会试探一下秦妍的反应。”

    “谢谢你,伊登。”

    “安,不需要对我说谢谢,只不过这几天秦妍的状态不是很好,精神方面似乎有点问题。”

    沈清澜眼神一凝,“疯了?”

    “嗯,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从表面上看,她似乎因为承受不住折磨,精神崩溃了。”

    闻言,沈清澜眼神一冷,嘴角轻勾,“伊登,像秦妍这样内心犹如铜墙铁壁的人是不会疯的,看来我们的金夫人依旧不死心,你的研究做地怎么样了?”

    “接近尾声了,我想近期我应该就能研究出那种病毒的解药,我用当初从艾伦那里得到的样本在小白鼠的身上做了十几个不同的实验,得到了不同的分裂样本,然后给秦妍一个个试过去,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只等最后的确认了。”

    “也就是说,等到你的确认完成,秦妍就没用了是吧?”

    “嗯,可以这么说。”

    “既然是这样,等到你的实验完成,就将她解决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伊登没有任何的意见,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实验,秦妍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根本无需再用任何的惩罚工具。

    挂了电话,伊登走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秦妍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眼神呆滞,就连伊登进来了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伊登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秦妍,“告诉你一个对于你来说不是那么好的消息,你安排在京城的那个叫做苏晴的女人已经死了,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秦妍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眸光都没有波动一下,伊登继续开口,“你想要沈清澜的母亲知道真相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至于你的那两个心腹手下,已经在今天早上受不了折磨,生生痛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秦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伊登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久,他才离开实验室,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反应的秦妍的眼底才渐渐浮现一抹疯狂之色。

    她要紧牙关,才将心中的怒火勉强压下,可是很快,她就被自己身上的瘙痒和疼痛夺取了注意力。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要以此来转移身上的痛苦。

    秦妍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过久,这是个封闭的实验室,根本感觉不到日夜的变化,而对于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很快就过去了,很快沈清澜就会被唾弃,被赶出沈家来安慰自己,咬牙坚持,可是现在,这个希望就这样被打破了。

    秦妍心中恨意滔天,她细心安排的一切就这样被毁了,她怎么能甘心,那个苏晴也是个废物,亏得她之前对她那么好,那么看重,结果就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沈清澜从伊登的口中知道了秦妍的反应,倒是没有失望,早就料到了,“既然是这样,秦妍留着也没用了,直接解决了吧。”她冷漠地说道。

    “好。”伊登应道。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金恩熙那边才传来了消息,“安,我没有查到关于苏晴的任何消息。”

    沈清澜凝眸,“什么都没有?”

    “是的,她的过去真的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线索,所有的资料似乎都被销毁得很干净,我无能为力。”

    竟然被销毁地这样干净,这让沈清澜有些出乎意料,苏晴既然不是秦妍的人,那么她到底是属于哪个组织的?为谁效命?来到京城的目的又是什么?传递了多少情报出去?

    一个个谜团在沈清澜的心中缠绕,让她一时间理不清思绪。

    “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怀疑苏晴是谁?”金恩熙沉声问道,这个问题纠结了她好久,不搞清楚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跟沈清澜生气过,现在就为了一个女人,她的心中堵着一口气。

    沈清澜口中吐出一个名字,金恩熙一脸的震惊,“不可能,安,那个人死了多少年了,还是你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恩熙,我也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我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苏晴就是那个人。”

    金恩熙沉默,她知道那个人一直就是沈清澜心中的一道伤,如果说苏秦就是那个人,即便只是怀疑,沈清澜会放过对方她都能理解。

    “我知道了安,我会继续查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案。”

    “谢谢,恩熙。”

    金恩熙一愣,随后轻笑,“安,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听了这话,沈清澜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说道,“恩熙,现在的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金恩熙眸光轻闪,“安,我不想骗你,那天我真的对你很失望,那样的你跟以前一点也不像,曾经的你做事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你是我们几个的主心骨,我们也习惯听你的,但是自从你生了孩子以后,你似乎就变了。”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沈清澜温声开口,“恩熙,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金恩熙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安,我觉得你心肠变软了,做事情也没有以前那么果决,现在的你,总是有太多的顾忌,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束缚,也觉得陌生。”

    “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只是犹豫了很久我都没有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可是安,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

    沈清澜眸光幽幽,看着远处,静默不语。

    金恩熙挂了电话,怔怔地看着地面出神,丹尼尔拍了拍她的肩膀,“亲爱的,你在想什么呢?”

    金恩熙回神,摇头,“只是在想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会性情大变?”

    “你是说清澜吗?”

    “你怎么知道?”

    “除了清澜,还有其他人能让你这么伤怀吗?”

    “丹尼尔,你可真是了解我,既然这么清楚,那么你倒是给我分析分析。”

    丹尼尔耸肩,“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们女人的想法我怎么猜得到。”

    金恩熙送给他一个大白眼,“你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行了,我知道安在你的心目中就是最完美的女人,我也懒得问你了。”

    “胡说,你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清澜只能排第二。”丹尼尔从身后抱住金恩熙的腰,低头吻上她的耳垂,两人正打算进一步,丹尼尔的手机忽然响了,金恩熙推他,“接电话。”

    丹尼尔抱住金恩熙不撒手,“不用管它,让它响,没人接也就停了。”

    只是今天这铃声就跟丹尼尔杠上了一般,响了一次又一次,就是让人想忽略也做不到,金恩熙一把推开丹尼尔,“你还是接电话去吧,我去洗澡。”说着就走进了卧室。

    丹尼尔看了一眼依旧响个不停的手机,烦躁地抓一把头发,看也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我要你好看。”

    “丹尼尔,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电话那端的人听到这话,语气顿时严厉了起来。

    丹尼尔听见这话,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神色顿时淡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丹尼尔,下个月是你父亲的六十大寿,你总该回家了吧,这么多年了,家里人不管你,你是不是就真的忘记了自己有个家?”

    “呵呵。”丹尼尔冷笑,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走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我从来就没有家。”

    “丹尼尔,我知道当年的事情让你对这个家很失望,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消气了,这几年家里人不管你,对你的事情也不干预,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这些都是因为你父亲说了要给你自由的空间,不许家里人去打扰你,而且还默默地给你扫清障碍,不然你以为这些年你会过的那么舒适?”

    “那又如何,当年是他亲自将我赶出那个家门的,现在想让我回去?晚了。”

    “丹尼尔,你父亲当年就是气急了,从小你就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就是希望你能接他的班,这些是你那几个哥哥求都求不来的,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父亲的苦心呢?”

    “我不需要谁为我安排一切,我自己有能力过我想要的生活,你们以为的最好的安排序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不要打着爱我的名号来主宰我的人生,你们这不叫爱,这叫道德绑架。”丹尼尔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里全是冷光,即便对面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语气中也充满了厌恶。

    “丹尼尔。”电话那端的女人很生气,严厉地叫了一声。

    “我听得见,不需要这么大声,我想我的想法表明地很清楚了,那个家里的一切我都不会要,你们谁喜欢就谁拿去,我不稀罕。”

    “好吧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先不讨论,这次我就是想让你回家参加你父亲的六十岁生日,这几年,你父亲虽然对你不闻不问,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想念你,他经常在家里偷偷看关于你的新闻。”女人软了语气。

    丹尼尔眼底的尖锐消减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很冷,“我没有时间。”

    “丹尼尔,那是你的父亲,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回来参加一下他的生日宴会,并不是想让你就此留在家中继承你父亲的事业,难道这一点点的要求你都不愿意满足吗?”

    丹尼尔沉默。

    “丹尼尔,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也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你父亲这两年的身体很不好,已经进了好几次医院了,你要是这次不回来,下次你回来的时候你父亲也许已经……”女人说不下去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丹尼尔的心一沉,缓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回来的,但是宴会过后我就会离开。”

    “好好好,只要你肯回来就好,至于之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干涉你。”

    “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睡觉了。”

    “好,你好好休息,对了,这次回来你将你女朋友也带回来吧,我和你父亲一直想见见她。”

    丹尼尔刚刚放松的神情顿时变得防备,“你们想做什么?监视我?”

    “不,丹尼尔,你误会了,我只是上次在雪梨市见过你们在一起的样子,猜的。”

    “上次你也在雪梨市?”丹尼尔冷声。

    女人眼神微变,语气变得尴尬,“丹尼尔,妈咪只是想看看你,我就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就走了,这件事你父亲不知道。”

    “我告诉你,她是我的爱人,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你们要是敢伤害她一根头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们,而那个家,我也不会再踏进一步。”丹尼尔的脸完全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别激动丹尼尔,妈咪并不会对那个女孩子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带回来让我和你父亲看看,要是你们打算结婚,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不见我们吧?”

    “没有必要,她要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丹尼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眼神冰冷。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抽了一支,点上,书房里很快就云雾缭绕。

    金恩熙从浴室里出来,没有见到丹尼尔,到客厅里看了看也没人,于是走过去敲书房的门,丹尼尔听到敲门声,将手里的香烟掐灭。

    “怎么抽烟了,心情不好吗?”金恩熙皱眉,丹尼尔几乎不抽烟,除非是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

    丹尼尔将窗户打开透气,邪魅一笑,“好事被人打断,谁高兴地起来?”

    金恩熙白了他一眼,“赶紧去洗澡,满身的烟味,臭死了。”

    丹尼尔上前抱住金恩熙,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让你跟我一起臭。”

    金恩熙抬手在他的肩上捶了一拳,丹尼尔立刻抱住自己的肩膀开始哀嚎,“哎哟,恩熙,你想谋杀亲夫啊,我要是废了你就要守寡了。”

    金恩熙冷笑,“装,你就继续装。”刚刚那拳她根本就没用力气。

    丹尼尔放下手,讪讪,“我去洗澡了。”

    金恩熙收回视线,看向烟灰缸,里面是有好几个烟头。她皱了皱眉,看向被丹尼尔忘在了书房的手机,拿起来刚打算打开,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

    算了,既然丹尼尔不愿意说,自己还是不要问了,要给彼此私人空间。

    **

    沈清澜回到家里,在门口就听见了安安咯咯笑的声音,她挑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走进客厅才发现原来是傅衡逸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沈清澜笑着问道,以往傅衡逸要回来,都会提前给她打电话的。

    傅衡逸将安安从脖子上放下来,抱在怀里,安安有些不乐意,皱着眉头,傅衡逸拍拍他的背,话却是对沈清澜说的,“临时回来半点事情,明天一早就走。”

    “吃饭了吗?我让赵姨给你做点。”

    “已经吃过了,你今天出去了?”

    “嗯,出去有点事情。”沈清澜没有多说,毕竟客厅里还有其他人在。

    “麻麻。”安安叫了一声,伸出双手让沈清澜抱。

    沈清澜上前捏了捏他的小脸,“妈妈先去换件衣服,等下抱你。”

    等沈清澜换好衣服出来,傅衡逸已经带着安安在地毯上玩开了。沈清澜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父子两,眼神温柔。

    她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变了吧,这种变化不是有了安安之后开始的,而是从嫁给傅衡逸开始的,只是生了安安之后更加明显了而已。

    她喜欢现在安逸的生活,有丈夫,有孩子,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让她的心变得柔软了,也让她对他人也抱着一份柔软。

    傅衡逸无意中回头,就对上了沈清澜温柔的目光,回以沈清澜一个微笑,傅衡逸继续陪儿子玩。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好父亲,对安安前所未有地耐心。当然,这仅限于儿子不跟他抢老婆的时候。

    晚上,沈清澜将安安的婴儿床铺好,傅衡逸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皱眉,“安安今晚跟我们睡?”

    沈清澜点头,“是啊,这几天刘姨感冒了,不适合带安安,赵姨年纪大了,晚上还是让她休息吧。”

    “其实可以让他自己睡的。”他难得回来一趟,明天一早就要走,今晚还想着跟老婆好好深入交流一下呢,结果多了这么一个小电灯泡。

    “傅衡逸,他才九个月。”沈清澜强调。

    “老婆,我已经二十几天没有见到你了。”傅衡逸委屈地开口,看着沈清澜的目光很是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