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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京畿巡防营的人已经到了跟前,然后众人便开始了他们的承天府一日游。
到了承天府的时候曾大人和陆离还没有回去,所以很快就过来了。曾大人依然是一脸苦逼,原本就要下班了,谁知道突然又有人搞事。而且搞事的人还是自家王爷新手的徒弟,不能发火不能生气!
于是,曾大人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向胤安人发泄了。
兰阳郡主显然不认为曾大人一个小小的承天府尹敢对自己怎么样,从头到尾都是一派倨傲的神色。她的神色曾大人自然看在眼里,在心底冷笑一声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陆离跟在曾大人身边,看到谢安澜挑了挑眉目光缓缓从兰阳郡主等人身上扫过。
曾大人坐了下来,才慢悠悠地问道:“怎么回事?”
将他们带回来的巡防营小头领立刻上前禀告,“回禀大人,这位谢公子说,这几个人想要杀他。”
曾大人挑眉,“哦?你们看到的如何?”
小头领道:“我们到那里确实看到这些人围住谢公子,而且,这些人都持有武器。”其实他们这些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江湖中人和有特权的人了。毕竟朝廷是明令规定普通人是不能携带武器的。但是江湖中人总是喜欢以武犯禁阳奉阴违,而那些有特权的人就更是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了。反正自从那些胤安人来了之后,就没见他们那个人是出门不带刀的。而且还半点自觉没有,连一点掩藏都不做。
曾大人看向谢安澜,“谢公子,怎么回事?”
谢安澜无辜的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刚从睿王府出来没多久就被这些人拦住了。他们还清空了整条街道的人想要埋伏我。这位兰阳郡主说,我羞辱了他们的摄政王,要我的命呢。”
曾大人看向那巡防营小头领,那人点头表示谢安澜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发现那边有一点异常才赶过去,没想到胤安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敢在天子脚下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曾大人脸色也是一沉,这一次却不是做戏。谢无衣可是他们家王爷刚刚认下了的徒弟,转头就被胤安人给杀了,睿王府的面子往哪儿放?
“兰阳郡主,就算你是胤安郡主,但是在东陵皇城杀人,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曾大人冷声道。
兰阳郡主轻哼一声道:“谢无衣侮辱我胤安摄政王,罪该万死!”
曾大人道:“这么说...郡主想要谋杀无衣公子的事情是真的了?”
兰阳郡主傲然道:“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曾大人嘿嘿一笑,神色却是蓦地一变厉声道:“将这几个杀人未遂的犯人给本官拿下!”
“姓曾的,你敢!”
曾大人微笑道:“拿下。”
门外一群人一拥而入,将兰阳郡主等人扣了起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寻常衙役,自从胤安人来了上雍,曾大人就深感这是个多事之秋,将一部分巡防营将士调入承天府暂代衙役之责,如今看来,果然是有了大用。
“你敢!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曾大人冷笑道:“那就等你舅舅来了再说,压下去!”
“是,大人。”
看着兰阳郡主等人被压下去,兰阳郡主的叫嚣声还不停地传来。谢安澜有些歉意地道:“给大人添麻烦了。”
曾大人摇头笑道:“小公子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谢安澜道:“但是,宇文策那边...”
曾大人道:“怕什么,不是还有王爷在么?更何况...这里毕竟是东陵,即便是陛下为了某些原因而一味纵容那些胤安人放肆,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外族。这大多数人,还是站在自己人这边的。有的时候,即便是陛下也无法插手。”平时内斗是内斗,就算是斗个死去活来那也是自己的事情。但是一旦和外族对上了,除非是一心想要卖国的,大多数人还是一致对外的。毕竟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过,谢公子是怎么惹上兰阳郡主的?”曾大人有些好奇地道,陆离也同时看了过来。他们这几天都很忙,所以还没来得及知道睿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谢安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曾大人脸色难看地道:“这个宇文策,果然是不怀好意。”在那种场合说出那样的话,不仅是想要挑拨王爷和谢公子的师徒关系,还想要让王爷难看,跟有为难谢无衣的意思。
“小公子说得好!”曾大人赞道。
谢安澜叹气,耸耸肩道:“所以才摊上这堆麻烦啊。”
曾大人满不在乎的一挥手道:“公子不必在意,小事一桩。公子说吧,想要怎么料理那伙人?”
谢安澜笑道:“曾大人自然有的是法子料理他们,不过可千万别伤的太难看了,不然到时候宇文策找麻烦对曾大人总归不好。”睿王师父是很靠得住,但是他不太方面出面管太多事。昭平帝身份都是不错,可惜他是真的靠不住。
曾大人笑道:“公子放心便是。”左右看看,曾大人挽起袖子道:“现在也没事了,就劳烦陆大人送谢公子一程吧,本官去料理那伙人。”说着便风风火火的离去了。谢安澜有些疑惑地看着曾大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中看出了几分兴致勃勃的意味。
“曾大人...不会搞出什么事情吧?”
陆离道:“不用担心,论刑讯的手段,整个上雍比他高明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咦?”谢安澜眼睛一亮,平时看到曾大人就觉得这货看起来又油滑又怂,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丢给陆离处理,一遇到危险就往后缩。没想到竟然还是这号人才。
陆离道:“他以前在睿王府就是管刑罚的,若不是当年选择了入朝为官,而是跟着睿王上战场,名声只怕是比现在要响亮得多。”若是真的以为这老狐狸是个脓包,那你自己才会被他坑成一团脓包。
听她这么说,谢安澜这才放心了下来,“那就好。”
两人一边朝外面走去,陆离一边问道:“今天是宇文策故意找你麻烦?”
谢安澜摊手道:“难道我现在还能去找他麻烦?我怀疑那个老家伙暗恋我师父!”
陆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想的太多了。”
谢安澜大方的一摆手道:“想多一点没坏处啊,想的太少才不少。”
陆离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想法。
“宇文策应该不会派人来杀你,他还不想真的跟睿王撕破脸,这事儿肯定是兰阳郡主自作主张。回头让叶盛阳跟着你。”
谢安澜摇头,“那怎么行?都知道叶先生是你的人,跟着我算怎么回事?而且,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吧?”陆离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请了叶盛阳三年,肯定不止是当初为了对付令狐垣保护她而已。
陆离蹙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谢安澜。
谢安澜笑道:“我可是睿王殿下的徒弟,只要宇文策不亲自出手对付我,一般人我大都能应付。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把你做得那些小玩意给我一些吧。陆离,别为了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我不会你的累赘。”他们最开始虽然不太好,但是现在谢安澜却觉得陆离将她看得太重了一些。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她拜睿王为师其实并不是一件完全无害的事情。他们确实是隐藏的很好,但是那并不代笔就不会有破绽。陆离之所以同意,只是因为他担心她的安慰,有睿王做后盾,只要睿王府一天不到,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敢随意动他的。
陆离沉默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谢安澜回到家中的时候陆离正在书房里摆弄他那一大堆杂物。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盒子道:“那些都是给你的。”
谢安澜好奇地凑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装了不少要人命的东西。经陆离的手改良过的千机箭,各种隐藏了暗器的首饰,还有抹了毒药的暗器等等。谢安澜捧着盒子嘴角有些抽搐,若是那天比试的时候有这些杀器,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干过所有的胤安人。真的弄死的那种!
谢安澜鼻子灵敏的抽了抽,盯着他手里正在摆弄的小玩意惊恐地道,“你手里是什么玩意儿?”她特么的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陆离抬起头来,将手里一个小小的圆球递给她道:“你之前弄得烟花的那个。”
“所以?”谢安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
陆离道:“你说那玩意儿改了配方威力还能更大,我找了你说得东西试了试,效果果然不错。”
谢安澜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掐住某人的脖子狠狠地摇晃。没有一般经验他就敢自己实验黑火药,这货是不要命了吧?
看着她诡异的神色,陆离有些不解,“夫人这是怎么了?”
谢安澜道:“你就不怕把自己炸飞了?!”
陆离挑眉,“怎么可能,我找到的东西根本做不出来你以前说得那种效果。”
谢安澜心道:“你当然做不出来,黑火药和黄色炸弹本来就是两种东西。问题是就算威力不大,这玩意儿更加的不稳定,也还是很威胁的好么?”
“咳,这种东西以后还是我来做吧。”谢安澜提议道,“我觉得,这方面我应该比你专业一些。”
陆离摇摇头,“夫人其实也没有用这种东西做过吧?”
确实没有,因为用不着。这些玩意儿在她前世都是淘汰过的了。
陆离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小东西,道:“夫人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将东西放进谢安澜手里,是一个小小的掌心都能全部握住的白色小球,摸起来质地光华,好像是一种似玉又似瓷器的东西做得。火药被陆离放在了里面,扣紧之后丝毫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离道:“遇到危险夫人将这个扔出去就不行。一个可能不够...两三个同时扔应该没问题。”说这话的时候陆离剑眉微蹙,显然是对这小玩意儿的威力不太满意。不过这也没法子,要威力更大的不是不行,但是毫无疑问体积也会跟着变大,那就会变得非常不利于携带了。他是做来给夫人防身的,自然是以小巧精致为要。
谢安澜仔细看了看,甚至还打开了那个小圆球将里面的火药导出来看。才松了口气,她也算是半个这方面的专家,这种最简单的火药配方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用量配比。陆离只是平时听她胡言乱语说了一些,竟然就能将配比调到如此精准的程度,甚至比她所知的还要好。难怪他如此大胆了,原来是已经研究清楚了。
陆离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小球道:“这东西还真有趣,为夫...还真是有些好奇夫人说得那种最厉害的...呃,炸药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谢安澜忍不住狂汗:她是不是不小心在古代制造出来了一个炸药狂人?
一把抢过陆离手中的东西收好,谢安澜抓着他的衣领道:“陆离,你想要研究这玩意儿可以,但是必须我在场的情况下。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做实验..."
陆离道:“夫人打算怎样?”
谢安澜笑得狰狞,“我就把你绑起来,一天十二个时辰在你面前炸你做得这玩意儿。你放心,本大神绝对能做到把你脚底下都炸成焦土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的。”
陆离有些遗憾,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谢安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你到底想要当你权倾天下的权臣还是想当个为科学献身的革命先驱?”真想当科学家也不是不可以,要是陆离真的能研究出来可以媲美她前世的火药炸弹,还能做到物美价廉的话,靠那玩意儿统一天下都不是梦。不过前提是,咱们想来补补化学物理方面的知识。免得某人真的在某天他不知道的时候被炸死了。
陆离叹气,摇摇头道:“那还是算了。”他对研究没有兴趣,他只对杀伤力有兴趣。
“乖。”谢安澜这才满意的摸摸他的脸颊道。
陆离无语,伸手拉住谢安澜纤细白皙的手,道:“夫人拜了那个老家伙为师,可不要忘了为夫和景曦啊。”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陆离心情愉快地到了承天府,就发现里面十分的热闹。承天府的衙役看到陆离连忙迎了上来道:“陆大人,你算是来了。”
陆离挑眉,“出什么事了?”
衙役苦着脸道:“胤安人打上门来了,正在大堂和大人理论呢。陆大人快去吧。”
陆离点点头,转身朝着承天府大堂走去。大堂里果然是十分热闹,宇文纯宇文岸和宇文静都在,宇文岸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之色,曾大人倒是还好,老神在在的高坐在大堂上对于宇文岸的愤怒一脸的云淡风轻。
看到陆离进来,曾大人甚至还好性情的朝他招手道:“陆大人来了,快过来坐吧。”
陆离走过去坐下,一边问道:“大人,这三位......”
曾大人貌似无奈地道:“这三位是为了昨天的谋杀案来的。”然后看向宇文纯道:“三皇子,您实在是太为难本管了。贵国兰阳郡主当街逞凶意图杀人,这样的大事本官若是草草了事,还有什么脸面来当承天府尹?本官只怕是要被上雍百姓和朝中言官的口水淹死了。
宇文纯干笑了一声道:“大人言重了。”
“言重?”曾大人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怎么会言重?本官这是大实话啊。三位也不要为难本管了,既然兰阳郡主等人身份特殊,这个案子也不是本官能处理得了的,本官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刑部和大理寺,该怎么处理,想必上峰自有定夺。”
宇文岸不耐烦地道:“说了这么多,曾大人就是不肯放人了?”
曾大人笑容可掬地道:“是不能放。”
宇文岸咬牙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曾大人笑吟吟地道:“四公子想要做什么?”那笑容却仿佛是在说,“你们闹啊,本官正等着你们闹腾呢”。
身旁的宇文静拉住了他,低声道:“四哥,不得无礼。”
宇文岸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宇文静也不生气,上前一步对曾大人道:“曾大人,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不知大人要如何才肯放人?”
曾大人道;“本官不是说了么,只要刑部和大理寺那边有了结论,本官就放人。清河郡主,并非本官不讲情面,本官只想问问三位,若是我东陵的王孙公子去胤安杀了摄政王殿下的王子,不知胤安是否会不予追究?”
“这怎么能一样?”宇文纯蹙眉道。
曾大人道:“有什么不一样?”
宇文纯道:“谢无衣如何能与皇伯父的子嗣相比?更何况...据在下所知,谢公子并没有受伤。”要杀和杀了是同一个概念么?
曾大人摊手道:“谢公子是睿王殿下唯一的弟子。”曾大人着重的强调了一下唯一这两个字,道:“昨天晚上睿王府就让人来承天府传过话了,此事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所以...三皇子,不仅是刑部和大理寺,只怕是睿王殿下那里各位也必须给一个交代才行,否则就恕下官无能为力了。毕竟...各位是要回胤安的,但是睿王殿下确实要长留东陵的。下官惹不起啊。”
“......”你刚刚还说只要刑部和大理寺没问题就可以。
宇文静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道:“曾大人,不知道如果谢公子愿意不再追究,承天府是否能够放了兰阳郡主?”
曾大人微微挑眉道:“这个嘛...兰阳郡主犯得毕竟是王法,不过如果谢公子真的愿意不在追究的话,本官倒是可以从轻发落。”
宇文静点点头道:“多谢大人,我们明白了。”
曾大人笑道:“还是清河郡主明白事理。”
宇文静道:“堂兄,四哥,我们走吧。”
宇文岸不悦,“兰阳还没放出来。”
“回去再说。”宇文静道。
宇文岸虽然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宇文静和宇文纯站在一条线上,只得被他们拉了出来。出了承天府,宇文岸才没好气地道:“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啰嗦干什么?我们直接去找东陵帝,我就不信他敢不放人!”
宇文纯有些无奈地道:“堂弟,你以为东陵帝是什么好人?跟他谈条件岂会没有代价?他若是真有心放了兰阳,这会儿早就该知道消息了,怎么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他正等着咱们主动上门去跟他谈条件呢。”
宇文静也点头道:“堂兄说得不错。而且...兰阳表妹弄出这样的事情,若是父王出面大张旗鼓的去要人,咱们胤安的名声也不好听,那些东陵人本来就对咱们有敌意,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宇文岸烦躁地道。
宇文静沉吟着道:“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一找无衣公子,他若是能顾全大局,或许这件事也没那么麻烦。”
宇文纯叹气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谢无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宇文静道:“总要去试试。”
宇文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承天府,有些迟疑地道:“兰阳在大牢里,那些人不会对她用刑吧?”
宇文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淡淡道:“兰阳毕竟是郡主的身份,承天府的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事实上,宇文静心里清楚兰阳郡主在大牢里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不过那关她什么事?她们只是表姐妹而已,而且还完全不熟。
宇文纯沉吟了片刻道:“好吧,堂弟先回去,我跟清河去找无衣公子谈谈。”
宇文岸倒也没说什么,轻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宇文纯含笑看着他离去,转身对宇文静道:“堂妹,我们也走吧。”
“堂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