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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薇听着南宫靖强大自信的语气,原本她应该见好就收的,可她心头有一股恶气出不来,瞧着他基本无视她的目光以及脖子的疼痛,她恶向胆边生,忽然娇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南宫靖看她笑得花枝乱颤,那嗓音哑得厉害,跟破锣似的。不由一皱眉,刚想问这姑娘是不是犯病了,却见她脸上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他正心里纳闷,只觉一道鞭影气势汹汹向他面门抽来,猝不及防之下,他只稍侧了一下头,这一鞭挨得结结实实。
一道血痕自右侧脖颈直到胸口肚腹之处,胸前伤口裂得更开,鲜血洇透了白布,这一鞭抽出去,凌雨薇一口郁气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南宫靖磨了磨牙,缓缓转头,正想动手,却被凌雨薇一下子扑到了怀里,他皱眉正想推开她,凌雨薇更快一步,手足并用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南宫靖本以为这阴险的女子会趁机暗杀他,没想到倒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经她一闹腾,饶是他神经强悍,也感觉伤口极疼,血又流了出来。
不过凌雨薇一哭,他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对女人的认知大多都是像他的表妹秋韵兰一样,巧笑倩兮,每时每刻秋姑娘都是最优雅美丽,包括他的亲娘南宫夫人。
他还没见过像凌雨薇这样的女子,两人不过一晚的相处,还是打斗居多,可她表现出来的和一般女子有很大不同,首先这丫头有多狠他已然知道,而且他认为她比较狡猾,此时还不知她在憋着什么坏心眼,生平头一回,他被一个女子弄得如此狼狈,他忍了忍,听着她嗷嗷的哭号,最后忍无可忍,将她手脚扯开,推倒在地上。
他的前胸连着鲜血和着鼻涕眼泪,黏糊糊的,恶心得他一皱眉,再看地上那姑娘,鲜血糊了她一脸,他只看一眼,便转了头,恨声道:“去收拾干净!”
凌雨薇终于止住了嚎哭,打了几个嗝,其实她也不想这样,扯着坏掉的喉咙嚎丧,痛得她只想挠人,都快说不出话了,一开始她是假哭,嚎着嚎着她悲从中来,就成真哭了。
听着南宫靖已然真正消了杀她之心,她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浑身疼得厉害,她身上早已湿透,裙子紧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坐在地上缓了口气,就听南宫靖道:“快去洗干净!呆会儿去厅里见我!”
话音落下,他已走到石门跟前,伸手点了一处机关,石门缓缓开启,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他要去处理伤口,今晚算他倒霉,碰上这么个女疯子。若是平时,恶心他的人早死了千百回,然而,对这个丫头,他偏偏又不想杀了她。
凌雨薇瘪了瘪嘴巴,看他身影消失,当下直接扑入池水里。
水是活水,还在袅袅升腾着雾气,她先洗了把脸,这一脸的血腥气她都要吐了,解开腰带,扯了青色裙子,她将头埋进水里,脑子飞快的分析着南宫靖。
这人脾气阴晴不定,武功也是极高,然而,却又跟平素她了解相处的那些人不同。其实最后鞭子出手之后,她就后悔了,这不上赶着自己找死么?然而她没想到南宫靖在自己一顿大哭之后,居然就放过了她。
凌雨薇将头冒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道一声“侥幸”。她快手快脚的洗完,拎起裙子看了看,正想再穿上,却听南宫靖冰冷的声音传来:“洗好了就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团黑色东西直奔凌雨薇,把她吓了一跳,直觉想躲,定睛一看,却是一身玄色袍子,她伸臂接住,纵身跃了上来,半空中袍子一抖,裹住身子,赤着脚走了出去。
南宫靖身上照旧一身玄衣,看样子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气定神闲站在她面前,不过显得脸色更淡了。见她出来,南宫靖眼神一闪,先前没觉得她长得如何,现在一看她娇小的身子裹在他的袍子里,显得更加小巧,只露出一双嫩白的脚丫,他忽然便觉得血往上涌,急忙转回身,边走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南宫家又是什么目的?”
凌雨薇倒是没在意他的别扭,她光着脚走在南宫靖身后,闻言道:“我叫阿薇,来贵府也没别的见不得人的目的,只是,这件事情,不太好说!”
二人走到前面大厅,南宫靖回身又看了她一眼,凌雨薇见他神情有异,只当是他已经不耐烦了,忙干笑一声:“久闻南宫世家历代家主学识渊博,我来贵地,只想问问南宫家主是否知晓千寻岛天机殿!”
话音未落,南宫靖眼睛一眯,盯着她脸上表情,见她坦荡荡扬头看着自己,顿了片刻,才道:“你要找千寻岛?”
“不错!不知南宫家主可否告知?”凌雨薇神情极是郑重,她甚至已带了一丝哀求的期盼。
南宫靖移开目光,负手踱到窗前,沉吟半晌:“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找不到千寻岛所在之地。不如,把你的事说将出来,我也可帮你!”
凌雨薇急步上前,颤声道:“你果然来自天机殿!我想问,家主可知我来自何处?”
南宫靖闻言回首看她,见她一脸急切之色,心中一动:“你……”说了一个字,他又闭了嘴,疾步入了书房,甩出来一句话:“你先休息,明日再来!”
凌雨薇瞧着他背影,有些无语,难道方才自己哪句话说的有问题?应该没有啊。这人火烧屁股似的就跑了。
她无精打采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疼得一哆嗦,心里暗骂南宫靖下手太黑,不过比起死在他手里,这点疼痛倒是可以忍受。
书房的门紧闭,看样子南宫靖是不打算出来给她解释什么了,她想了想,还是准备先回秋姑娘那里睡一晚,自己十几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看天色已快天亮。
她匆匆出了前院,身形几个纵跃,不多时便回到了先前的西厢房,悄悄推门进去,那几人睡得正香,她扯掉南宫靖的袍子,换了自己衣服,这才躺下准备打个盹儿。
然而,她没看到门口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紧盯了她的房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