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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安准备好了一切,聚精会神地想着黑色的怪物。忽然间,她意识到还有一项工作没有交代。睁开眼睛盯着一旁的小师弟:“看见旁边那两桶土了吗?等会儿要是有什么怪东西出来,就用土泼!”
小师弟看着两桶满满登登的土,没明白苗安到底什么意思。是泼怪东西呢?还是泼苗安呢?
苗安见他傻头傻脑的,一肚子火气,大声叫道:“瓜瓜,你明白没有!?”
小师弟挺起单薄的胸膛,大义凛然道:“不要叫我瓜瓜!叫我大名——西胡陆!”
“西葫芦不就是瓜嘛。”吐槽了小师弟的名字,苗安不等他反驳,便又叮嘱道:“那个桶里的土,泼奇怪的东西。记住啦?”
小师弟撇撇嘴,点点头。算是明白自己的任务了。
这时候,檀香已经燃到正好时候。屡屡香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缭绕在苗安的手腕上。她转回头来,复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嘴里念着,满心的期待和紧张。捏着檀香的手指竟僵硬而又麻木起来,手心浸出了汗水,滑滑腻腻的。
小师弟在一旁看着,没看三五分钟便觉得有些古怪。方才院子里还灯光充足,这会儿怎么变的昏暗不明了?再看苗安,她的脸色红的不正常,呼吸也很急促。小师弟无奈地叹息一声,心说:师姐啊,您从小就爱鼓弄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怎么二十好几了还不改呢?简直任性!
一旁的小师弟无责任吐槽,苗安若是能听见,肯定赏他几个白眼。可惜,苗安此刻别说白谁一眼,就连呼吸都无法自控。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引来了什么。苗安只觉得头重脚轻,呼吸困难。想要睁眼看看情况,眼皮子沉的像在睫毛上栓了两个大铁块儿。她想着:不能放弃!老大险些丧命、小森森也受了伤、自己不能总是干等着,必须做点什么!哪怕遇到危险,至少可以打破现在被动的局面。就算不能引起一点波澜,也要对手知道,一科不全是谨慎的。
有时候,鲁莽一次并不是坏事。
苗安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小师弟的目光从两盏路灯上收回来时,瞧见苗安的状态,顿时变了脸色。前一秒还傻乎乎的小子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派大师风范。
他急忙跑到苗安面前,谨慎地没有触手碰她。观察苗安摇摇晃晃、呼吸短促的状态,小师弟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口气吸进了好多檀香,他猛地捂住口鼻后退数步。
“师姐,快把香扔掉!”小师弟朝着苗安大喊。苗安却像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继续摇摇晃晃。小师弟急了,提高嗓门继续喊:“师姐!快把香扔了!”
几番叫嚷下来,见苗安完全没有苏醒的意思,小师弟狠狠心,飞起一脚直接踢在苗安的手腕上。檀香掉在地上,小师弟不敢靠前,跑开提起一桶土,尽数泼在还在燃烧着的檀香上。
香浓的气味渐渐消散,苗安躺在地上紧闭双眼,浑身抽搐。小师弟忙不迭地把人抱起来,使劲掐着她的人中,“师姐?醒醒!师姐?”
苗安吃力地张开一点眼睛,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断断续续地说:“叫、叫……洛毅森过来。”
叫谁过来?洛毅森是谁?不认识啊!小师弟急着抱起苗安往楼内跑,一边跑一边问:“师姐你别晕啊,告诉我谁是洛毅森?师兄弟里也没这个人啊。”
苗安已经无法回答他,早就把脑袋外到一边,昏过去了。
小师弟抱着苗安一路跑到一科的大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保留地址,摸出电话,向师傅也就是苗安的老爸求援!
一科的后院恢复了平静。不多时,看门大爷拎着一串钥匙稳稳地走来。他很从容地收拾了地上的土,并将图腾与半块合璧包裹起来。找檀香的时候,发现剩下的半截不见了。大爷瞧瞧前院的方向,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大爷念叨完了现在的年轻人,继续迈着稳稳的步子,走进办公楼。
苗安的父亲叫苗允年,今年五十四岁,身体杠杠棒,脾气杠杠硬!第二天一早,苗允年直接杀到公孙锦的病房,指着他的鼻子,痛斥:“当初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小安不出外勤,不会有危险!你怎么能让她碰那么危险的物件?”
公孙锦也是才接到消息,正在病chuang上运气。被苗允年一吼,吼得脑袋直发晕。
等苗允年吼完了,公孙锦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说:“昨晚的事,不是我的命令,更不是苗安的工作。如果我早知道她会那样做,我一定会阻止。不只是我,一科其他人都会阻止。苗安没有服从上级安排擅自行动,您知道作为一科的科长我要怎么做吗?
事实上,公孙锦也快爆发了!
公孙锦直视着苗允年的双眼,“她擅自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q市,背着我到案发现场,跟踪罪犯。如果不是罪犯忙于逃命,跟她错开了几分钟的时间,您能想到是什么后果吗?一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精心挑衅的,都是不能被他人替代的。你心疼女儿我理解,我心疼下属谁理解?”
说着说着,公孙锦的脾气来了劲儿。掀开被子下了病chuang,跟苗允年理论。这些年,我亏待过苗安吗?我让她出过一次危险的任务吗?但凡让她做外勤,都会安排一名科员跟着她,保护好她,照顾好她。她第一次擅自行动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丢了半条命,我没精力去教训她。我以为她能自己想明白,不再做出这种鲁莽的事。谁能想到,她一次比一次大胆?您是她父亲,您了解她,您想到了吗?
苗允年被公孙锦的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这会儿才后悔不该一时怒气冲头怪罪公孙。自家女儿什么性子,他最了解。两次擅自行动,绝对是苗安小丫头的风格。
那么,谁来给苗安的昏迷买单?作为父亲,苗允年认为,熊孩子固然要骂要打要教育,到是,孩子再熊也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受了欺负,当爹的必须把这笔债讨回来!
苗允年搓了搓光溜溜的脑袋,走到病门口,抓着小徒弟的领子,说:“告诉你师兄们,今晚跟我去那个狗屁鸿鹄会所!”
小徒弟一溜烟儿地跑了,苗允年返回病房,不等公孙锦发问,他自己交代:“我知道你们的事跟鸿鹄会所有关。妈的,那地方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
有些话老爷子没说。他的一位老友之女同样昏迷不醒,各项检查结果跟自家女儿一模一样。老爷子脾气再怎么冲,也察觉出其中的一些蹊跷。
苗允年身高马大的往公孙锦面前一站,蒲扇一般的大手拍打着公孙锦的胳膊,“老弟,是我错怪你了!”
公孙锦咧着嘴,略疲惫地说:“苗老先生,差辈儿了!
苗允年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女儿因为什么昏迷不醒。老头儿关了病房门,跟公孙锦说悄悄话,“你知道那玩意是啥不?”
“目前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只知道,寻常人不能点。”公孙锦沉声道。
苗允年一听这话,啪啪啪拍了好几下秃脑袋,说:“如果我没记错,那玩意我小时候见过。”
闻言,公孙锦的眼睛一亮,追问苗允年详细情况。因为时隔已久,苗允年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他只能说个大概,“十来岁的时候,我跟我爹去乡下收材料。那村子里有个老绝户,跟我爹是朋友。我在他家住了几天。有天晚上,我爹带着我去坟圈子挖土,惹上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苗允年跟着苗老爹一路跑回老绝户家。老绝户好像早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就在院子里等着呢。
苗老爹跑进院子就说,后面有脏东西。老绝户眯缝着眼,指了指身后让他们进屋躲着。
苗允年年纪小,初生牛犊不畏虎。硬是扒着门缝往外看。苗老爹管不住自家的娃,干脆陪着他一起看。
只见,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老绝户一个人。但一直尾随而来的阴风却没散。苗允年还想:这老头行不行啊?
担心老头的念想还没在脑子里散开,就见老头从衣服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用火柴点燃后,绕着院子转圈,一边转一边念念叨叨。
“嗨!你说怪不怪?”苗允年讲得绘声绘色,“大半夜的,院子里就冒出来个老大老大的黑影儿,那跟着我门的阴风一下子就没了。就像被叫吞了。”
听到这里,公孙锦不免要问:“您看清楚了,真的是个黑影?”
“我觉得,我看清楚了。”
这算什么保证?公孙锦哭笑不得。
可惜,年代太久远,苗允年记不得那个村子的具体位置和名字。记得的,只有那一晚惊心动魄的经历。
第二天,苗老爹带着苗允年告别老绝户返程。临走前,苗老爹让苗允年给老绝户磕头,算是答谢救命之恩。老绝户不知道哪根筋扭着了,偷偷塞给苗允年半根香,偷偷告诉苗允年:“再惹着啥东西,就点上。点了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千万别闻着。”
古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苗允年不信鬼神,但敬鬼神。他跟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没啥缘分,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遇到过什么脏东西。那半根香随着几次搬家,也不知下落了。若不是昨晚小徒弟顺手牵了一根,他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公孙锦问道:“您努力回忆回忆,那位老人叫什么?记得姓也行啊。”
然后,苗允年想得光头冒汗,脸上新生了不少皱纹。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苗允年一拍脑袋,“姓洛!”
公孙锦险些爆出俩字——卧槽!
“是‘洛’!不是‘罗’。”洛毅森闲来无事,纠正沈绍的另一个手下别扭的发音。
小兄弟一头红发,口齿含糊不清。很努力地学习,“洛毅森。”
“对了。”洛毅森笑了笑,”不错,学得挺快。来,我再教教你。跟着我念啊。‘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红毛直接给洛毅森跪了……
“不要怕!要勇于向困难挑战!”洛毅森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指着红毛:“你发音不准,就是缺乏练习;吐字不清,就是唇齿太懒。要灵活造吗?”
红毛点头如捣蒜,“造,我造了。”随后挺起胸膛,大声朗读起来,“八百标逼奔*……”
“停!”洛毅森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太龌蹉了!去,外面多练会儿,练好了再到我跟前说。”
坐在一旁帮洛毅森整理文件的丹尼斯笑得肚子直疼,转回头看看他,问道:“你很无聊吗?”
“你要是连续看两天一夜的资料,比我好不到哪去。”洛毅森揉着酸涩的眼睛,无奈吐槽。
丹尼斯看看腕表,琢磨着昨晚boss没来,今天恐怕会提早过来。昨晚洛毅森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消停下来。说来真的很怪,洛毅森转圈圈那几个小时里,沈飒和苏北的脑电波又发生了异常波动。只是,这一次的波动不像第一次那么明显而已。
刚刚想到沈绍,这人就来了。洛毅森不再对他的出现表以漠视,简简单单瞥了一眼,继续揉酸涩的眼睛。沈绍回头看了看坐在客厅里,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手下红毛,再看看丹尼斯一身懒散劲儿,也琢磨出味儿了。
沈绍走到沈飒的病chuang前,看了看,问道:“有什么变化?”
丹尼斯立刻迎上去,将洛毅森昨晚的状态仔仔细细描述一遍。随后,丹尼斯补充道:“我怀疑,毅森的情绪可以影响他们。”
被谈论的当事人一愣,遂加入他们的讨论。“丹尼斯,你说我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极端的?”丹尼斯不确定地说:“好像现在就不行。现在,你的情绪稳定。但是,他们俩的脑电波两次出现异常的时候,你的情绪都不稳定。”
虽然不能指望丹尼斯一老外能有什么文学素养,一番话说得可直白!但人家说清楚了,这就是好同志!
沈绍转眼看着洛毅森,“你觉得呢?”
洛毅森摸摸下巴,“嗯,有点道理。”言罢,抬眼看看沈绍,“昨晚,出事了吗?”
沈绍神态自若地说:“没有。”
“龙晓找到了?”
“司马找到了,还在查。暂时没消息。”沈绍说谎不眨眼,好歹算是蒙混过关。
洛毅森却是糊涂了。既然没出事,自己为什么心焦不安呢?
满腹的狐疑被丹尼斯的提议打断了。
丹尼斯提议现在就试试让洛毅森激动起来,看看苏北和沈飒的脑电波是否会出现异常。然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试?”洛毅森茫然地问,“让我激动?说得容易,我现在能激动得起来吗?”
丹尼斯看看沈绍。他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
“你想说什么?”沈绍被看得不耐烦,斜睨着丹尼斯。
丹尼斯夸张地挑眉瞪眼,“你去强了他!”
洛毅森瞬间炸毛,指着丹尼斯痛骂。沈绍倒是很平静,伸出手勾着丹尼斯的脖子把脑袋压下去,照着肚子来了一拳!这一拳打得丹尼斯直不起腰来,哼哼唧唧秃噜出一串英文粗口儿。沈绍全当听不懂,把他拖拉到洛毅森跟前。老神在在地问洛毅森,“要打吗?”
当然要!洛毅森一拳出去,打在沈绍方才照顾过的地方,不歪不偏,特别准确。于是,丹尼斯在双重打击下,被沈绍一脚踹了出去。
回身的时候,洛毅森看到沈绍的嘴角微微上翘,明显是笑了。洛毅森见过沈绍很多种笑,可眼前的沈绍,似乎少了一些霸气,多了几份随和。
沈绍坐到洛毅森面前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看着他,沉声道:“第三天了。”
“嗯,怎么了?”洛毅森觉得好笑。感情沈七爷一天一天数日子呢?
其实,沈绍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把三天里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跟洛毅森分析一番。首先,他将万博宇的事说了。
“万博宇?”洛毅森回忆了一番,“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鸿鹄那天晚上,对你含情脉脉的那位。”说完,洛毅森笑了,“你们俩有过吗?”
沈绍如实摇头,“小时候认识,我高中出国,回来时隔很久。我不记得他。”
“怪了。那他喜欢上你还是高中那会儿?”
沈绍怎么说?他说不知道,洛毅森会信吗?可事实如此,万博宇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份心思的,他真的不知道。回国后见过几次,他才意识到万博宇眼睛里的东西好像不大寻常。然而,在沈七爷看来,这完全不算个事!
但是,洛毅森不这么看。他说:“美男计,你去吧。”
沈绍蹙蹙眉,“八小时陪你,十小时工作。哪有时间美男计。”
他们的谈话刚刚开始,沈绍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瞧,是秦白羽的来电。沈绍刚要起身出去,洛毅森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这一爪子抓的不是地方,沈绍疼的直皱眉头。
“白羽的电话,你出去干嘛?”洛毅森看着沈绍异常的表情,更不能让他走了。反正白羽不是外人,你让我听着又能怎样?
如果换做是别人,沈绍早就甩开了。但是他不想甩开洛毅森,即便洛毅森的要求让他很为难。
终究,沈绍还是没能出去。坐回洛毅森面前,用免提接听了秦白羽的电话。
“什么事?”沈绍问道。
秦白羽惯有的无声调起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没看早上的报纸吗?”
“没。”
“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秦白羽说着话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翻看报纸的哗啦声。他照着报纸读了一篇报道,读得很慢,很仔细。
报道是针对沈绍的。
沈家的四少爷出了事,想瞒也瞒不住。尽管封锁了消息,多多少少还是泄露去一些。媒体在文章中隐晦地抨击沈绍是个丧门星。从他回国之后,先是沈兼死亡、再是沈飒昏迷不醒、接着沈浩下落不明。不清楚写这篇文章的记者是怎么想的,最后一句写道:如果他不是命犯凶煞,就是沈家最大的野心家。
什么意思?沈家那几个人的下场,都是沈绍害的?
念完了不足两千字的报道,秦白羽说:“这篇报纸最先发出对你的抨击。紧跟着,两家财经杂志、三家八卦报纸也都上了类似的文章。沈董,有人在挖坟。”
洛毅森脱口便问:“什么意思?”
“毅森?”忽然听见洛毅森的声音,秦白羽的口气中多了一分喜悦,“你在啊?脚伤怎么样了?”
节骨眼儿上还问什么脚伤啊!洛毅森拿起电话,说:“你刚才说什么挖坟?”
秦白羽心里嘀咕:要是知道你在,我死活不能说。反正不是我的错,沈绍你自求多福吧。
搞完了心理建设,秦白羽说道:“沈浩出事之后,媒体去了q市,把史研秋和沈董以前的关系抬上桌面说事。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报道中还提到一位员警。含沙射影地说,在沈家兄弟身上发展出四角恋。沈董为了员警不惜与兄弟反目,逼死旧情人。”
虽然觉得很好笑,洛毅森却笑不出来。说道:“这是挺奇怪。从沈浩出事到史研秋和我被挖出来,时间太短了。肯定有人在背后黑沈绍。现在我出不去,等我出去的,必须查清楚这件事。我怀疑跟沈浩有关。”
结果,不等秦白羽还有话没说完,沈绍直接挂断了电话。
洛毅森挠挠头,一副心烦到家的模样。沈绍安慰道:“几家报纸而已,没事。”
“我不是担心这个。”洛毅森严正地对沈绍说,“你不觉得这几家媒体行动的太快了吗?知道你跟史研秋以前有关系这不奇怪。但是知道咱俩什么关系的,可不多。排除一科的人,剩下的只有史研秋和沈浩。史研秋死了,他不可能透露给媒体什么消息。那是谁把我捅出去的?”
闻言,沈绍一挑眉,“你怀疑沈浩?”
洛毅森冷笑一声,“当然。而且,我怀疑他已经回来了。”
于是,今天陪洛毅森八小时的美妙时光又成了泡影。沈绍一身寒气,叮嘱洛毅森按时吃药换药,他要出去找找沈浩的下落。
洛毅森又抓住了沈绍的衣服!这一次,他是故意抓住同一个地方,甚至更用力,更准确。沈绍忽然憋了一口气,脸色惨白了起来。
洛毅森的脸色更不好看,不容分说扯开了沈绍的衬衫。包扎在整个腰腹上的纱布让洛毅森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