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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毅森,以你的观察、分析能力,不可能看不出和茗楼的事故有问题。你为什么……”
“我说爷爷的忘年交,您是听不懂人话怎么着?”洛毅森说着不客气的话,却伸手搂住了司马司堂的肩膀,往门口带,“现在,是真没时间。我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合璧的案子上。明白了吗?”
没等司马司堂继续劝说,已经被洛毅森关在了门外。
轰走了司马司堂,洛毅森深深吸了口气,坐在窗前,双眼发直。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被电话铃声唤回了现实世界。
沈绍的号码,沈绍的声音。思念,淡淡萦绕在心尖上,化为一声低沉的呼唤:“沈绍……”
“嗯。”沈绍坐在办公室里,因时差问题还有些迷糊,“我回来了。”
洛毅森捂着半边脸,嘀咕着:“大哥,你别这么温柔行吗?”
半靠在沙发上是沈绍舔舔嘴唇,“晚上八点,我家。”
人家沈紹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今晚在我家。言下之意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洛毅森挠挠鼻子,觉得自己也该表个态。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说:好啊,我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你家去?还是说:小爷这是头一次,你老悠着点?
听不到洛毅森的回答,沈紹温温柔柔催着,“毅森,你在听吗?”
“在在在在!”洛毅森急三火四的应付着,“去就去谁怕谁东西你准备我最近没钱你看着办!”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洛毅森居然给了他这么个回答。沈紹愣了愣,随即笑了。
低低浅浅的笑声传了过去,搔痒似的落在洛毅森的耳朵里。红了耳朵,红了脸,红了带着春情的眼梢。
壮士断腕一般挂了电话。洛毅森咂舌就咂了半天——洛毅森啊洛毅森,你真是太不知道矜持了。
挂了洛毅森的电话,沈紹一头倒在沙发上,补眠。为了晚上的大战,养精蓄锐!
这一睡,睡到了晚上七点才醒来。沈绍拿起电话,叫了外面的秘书,进来听候圣旨。
漂亮的女秘书笑意盈盈走进来,沈紹头也不抬地问:“秦秘书呢?”
“还没回来。您有事,可以让我做。”
没有秦白羽的确很麻烦,但等他回来似乎更麻烦。沈紹拿起签好名的文件,“送到法律部,让他们抓紧时间办。”
女秘书从门口走到桌前这几步路,快把腰拧成了麻花。拿起文件的时候还捏了兰花指,“沈董还有其他事吗?”
沈紹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女秘书在外面关了门,沈绍马上拨通了秦白羽的电话,质问:“秘书部来新人了?”
“啊,对。你见着了?那孩子是从别的公司转来的,上个月才上班。我把她安排在三组,负责公关部那块。”
“她在三组,进了我办公室。你招的?”
秦白羽冷着脸吐槽。别开玩笑,我会招明知道老板是GAY还想往上冲的二货吗?那位杨柳细腰是你们家十少爷塞进来的。
沈飒!
七爷蹙着眉摇摇头。他这个十弟,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些?从头到尾都没抓住重点,还拼了命的折腾。
算了,由他去吧。现在也没心思归拢他。
可不是么,沈绍所有的心思都在洛毅森身上呢。
煞费苦心的沈飒哪知道他七哥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而事实上,沈飒也顾不上什么七哥了。他拼命地跑在一条窄小的土路上。
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却好像被野兽追赶一般,拼命地跑!落在他后面的是苏北,不停地回头张望。那后面,黑漆漆,没有路灯的照明,就连月光都吝啬的收起皎洁,躲在云层后面。
脚下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沈飒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划破了手掌,血流如注。
“快起来沈飒!”苏北叫破了嗓音儿,疾跑过去拉起沈飒,“快,快!”
沈飒早已没力气说话,惊恐地回头望着来路。
不是何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声音。苏北惊愣的四下找寻,触目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而那吱嘎声不疾不徐的继续着。
“这,这是什么声音?”苏北下意识攥紧了沈飒的手腕。
沈飒缓了几口气,“好像是,是脚踏车。”
言罢,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下一秒,继续没命地跑。那吱嘎声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跟着他们从路的这头,跑到路的那头。
洛毅森并没有因为今晚的“约会”特意打扮一番,照旧是体恤牛仔运动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沈紹在“平常”的洛毅森身上进行了及其仔细的扫描,X光眼把人从头看到脚,就连额头上挂着几滴汗都数的一清二楚。
“走过来的?”沈紹拉着洛毅森进屋,顺手关门,还上了锁。
洛毅森把塑料袋举到沈紹面前,笑道:“半路看到这个了,下车买了点。剩下的路不远,我走过来的。”
沈紹好奇地打开袋子瞧了瞧,根本不认识里面这些玩意儿。洛毅森逗他,“你肯定没吃过。”
“这是什么?”
“菇茑。”说完,洛毅森好笑地看着沈紹,“吃过没?”
沈紹很诚实地摇摇头,“没,小时候好像见过。”
洛毅森走过去,拿过袋子,继续逗沈紹,“我小时候那会儿,这玩意儿有的是。学校门口两块钱一杯。现在,哼哼,一斤十八。去,拿个空碗过来。”说着,抓出一大把的菇茑剥了起来。
拿个空碗这种事沈紹还是可以做到的,坐在洛毅森身边,俩人肩膀挨着肩膀,一起剥菇茑。
房间并没有开室灯,围绕着客厅的小溪流下面铺着的五彩灯亮着,透过清澈的水,反射出美轮美奂的色彩。随着水流微微波动,映在墙上的光色也跟着缓缓浮动。靠着沙发的小圆桌上点着三个散发着香味的白色蜡烛,粗粗的、圆圆的、高矮不一,烘托出温馨的气氛。
洛毅森指着蜡烛很正经地问沈紹,“这么烧包的事,你干的?”
沈紹:……
“不是吧?”洛毅森乐了,“你为了泡我搞的这么浪漫,我会不适应。”
沈紹:……
“别对我虎视眈眈的。我喜欢还不行吗?”洛毅森忍着笑,愈发觉得逗弄沈紹很有趣。
在洛毅森虚伪的诚意下,沈紹坦言东西都是秦白羽准备的。
“是吗?除了这几个没实用价值的蜡烛,他还买什么了?”
啪一声,沈紹把小盒子拍在桌上,什么滑滑剂啦、丁丁套啦、一应俱全。洛毅森立时红了脸,瞠目结舌的自乱了阵脚。沈紹在一旁神态怡然,继续把剩下的几个菇茑剥完。完全没有安抚洛毅森的意思,由着他在身边呆若木鸡。
若干年后,洛毅森回想起这件事,才语重心长地感慨:论段位,沈紹秒杀我。
当然,这是后话了。
其实,洛毅森很怀疑这些东西就是沈紹买的,他是不好意思承认才栽赃给秦白羽。但是,划卡的发票也在,下面还有秦白羽龙飞凤舞的签名。洛毅森扭头看了看沈紹,“你,你让他买的?”
沈紹横了洛毅森一眼,“我不用。”
什么意思?是那什么的时候不用这些,还是不用秦白羽买的这些?
三个字把洛毅森搞的云里雾里,为自己的屁屁担心不已。人家沈紹把装着菇茑的碗推到他手边,洛毅森这才缓过神来。
“干嘛?要我洗?我刚出院,你去洗。”
深邃的眼神落在洛毅森消瘦的脸上——这人怎么喂都不胖吗?
遂抬手揉了揉洛毅森的脑袋,说:“卧室里给你准备了睡衣。”
在洛毅森的概念里,只有在自己的家才可以穿着睡衣横行无忌。其实,他根本没睡衣,平日里就大背心大裤衩,随便又自在。可沈紹特意给他准备了睡衣,不换吧,有点驳人家的面子。换了吧,又觉得别扭。
似乎看出了洛毅森的纠结,沈紹拿着碗起身,顺手又揉了他的头发,说:“不习惯就不换。把袜子脱了,放松。”
该说沈紹体贴?还是自己矫情?洛毅森甩掉脑袋上的大手,说:“我去换睡衣。”
闻言,沈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逞强的洛毅森大步走向楼梯,看着他一耸一耸的屁股,还有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进了卧室,看到铺在床上的一套深蓝色睡衣。没有花纹没有图案,特别的素净。别说,这睡衣还真是沈紹的风格。
衣服的速度还是很快。下楼的时候,沈紹还在厨房里洗菇茑。他也不想进去搀和,
走到涓涓细流前,看着清澈的水,脚底痒痒起来。干脆坐下去,把脚浸在了水里。冰冷的水温让他瞬间满血复活!舒服的直哼哼。
沈紹出来的时候愣了,看到洛毅森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水里的灯光映上来,竟把人照出了一点仙气儿。沈紹忽然觉得如此美丽的画卷里没有自己,简直就是却了点睛之笔。他走过去,坐在洛毅森身边,拿起一个菇茑塞进嘴里,不等洛毅森转过头来,直接吻了过去……
浸在水里的脚微微撩起一阵波动,很快安静了下来。
洛毅森迷迷糊糊地抓住了沈紹的衣襟,只觉得菇茑在两个人的嘴里滚来滚去,也不知道究竟被谁吞进了肚子。
不知何时,沈紹的脚也进了水,踩着洛毅森的脚压住凹凸不平的石子。异样的感觉让洛毅森打了个激灵,情不自禁地搂住沈紹的脖子,热情反击。
平日里,沈紹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今日却暴露了一点急躁和迫切。被掀翻在地的时候,洛毅森感觉到脑袋下面的大手给他垫着呢。心,顿时更软了几分。
沈紹啊,细心过头了。
沈家七爷并不是个温柔细心的,主要还看对象是谁。以往不是没有过伴儿,也不是没跟伴儿玩过浪漫。但要说呵护,沈紹的呵护从来不是给伴儿的。可到了洛毅森这,沈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愿意护着他。
要说沈紹的爱人史里,洛毅森是最强的一个。能打能骂智商跟铁打的一样,杠杠地!偏偏看似粗枝大叶的洛毅森,拿住了沈紹的心。
沈七爷也想过,为什么独独对他不一样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此的问题放在心里正儿八经地琢磨起来,想到的答案竟是洛毅森各种各样的表情。
太精彩,太丰富,真真实实,清透干净。就像他的吻……
脑海中的人就在怀里,沈紹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变的暖了,不仅仅满足于嘴上的亲密接触。他放开了洛毅森的唇,垂眼看着他红透的脸,温热的之间摩擦着他的嘴角轻声问道:“给我的答复呢?”
洛毅森直接翻了个白眼,抓住沈紹的衣襟拉扯,“你都把我压下面了,还在乎那一句话?”
“在乎。”
“不必了吧。”
“在乎。”
得,这人的倔劲儿又来了。洛毅森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脸颊,跟哄小孩儿似地说:“乖,先亲,亲完了哥给你买包子吃。”
深邃的眼里溢满了笑意,沈紹低下头咬住洛毅森的鼻尖,含糊不清地说:“你好吃。”
情话啊情话,居然被沈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洛毅森笑眯了眼睛,故意蹭了蹭沈紹,“刚出锅的,特别热乎。要吃上楼吃,包子皮嫩,不适应硬绷绷的。”
沈绍的眼神沉了下来,拉住洛毅森尚的手……舒服的长吁一声,低下头,含笑问道:“那这个怎么办?能适应吗?”
调皮的小动作把洛毅森弄的尴尬异常,羞臊急了,虎着脸瞪人,本就帅气的脸露出一点可爱。沈紹看的心痒难耐。一时忍不住吐了真言,“那天,你裤子破了。我想里面会什么样呢?”
洛毅森红透了脸,不满地说:“你能不提那事吗?”
“很可爱。”
“可爱也不能提!”
沈紹贴在洛毅森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洛毅森嗷一声奋起,骑在沈紹的肚子上,揪着他的衣领,斥道:“你再敢说那两字,我真抽你!”
沈紹搂着他,清清楚楚吐出两个字:“屁!股!”
“沈紹!老子忍你很久了!”
两个大男人抓在一起拉拉扯扯,上面那位毕竟刚出院,战斗力大打折扣,一把手没抓稳,带着沈紹直接跌进了身后的水流里。
一条室内小河才多宽?半米。洛毅森卡在下面,上年是欺压着他的纯金土豪。结果俩人的裤子都湿了,洛毅森还感觉到小沈紹打了蔫儿。这把他乐的,“该,活该!让你说话不带把门的,现在软了吧?”
沈董淡淡一笑,“你就挺着了?”
谁能挺?这么凉的水,谁能挺住?洛毅森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结果看见沈紹白色的睡裤被水打湿,水下的彩灯照上来,那个地方色彩缤纷……
五彩丁丁——噗!洛毅森hold不住,裂开嘴哈哈大笑。
这死孩子太能闹!
沈紹抓住洛毅森打着石膏的左手,一把将人捞起。就这么横抱着,大步走向楼梯。这会儿的洛毅森根本不在意被公主抱,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五彩丁丁。在沈紹怀里笑的几乎岔气儿,一边笑一边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噗哈哈哈哈!
沈紹被笑的黑了脸,踢开卧室门把人摔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干净净。
被剥了皮儿的包子,颠过来倒过去,足足折腾了一夜。蒸包儿也变成了油煎包,蔫蔫儿的没了活力。
天色微明,洛毅森才在疲惫中沉沉睡去。沈紹忙活了一夜,竟是神采奕奕。抱着洛毅森去了浴室,把人洗刷干净。期间,自然少不了再吃点豆腐,亏着洛毅森睡的沉没什么反应,不至于让沈紹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泯灭了。
好不容易把人抱出来,看到凌乱的床单沈紹的洁癖来了劲。怀里的人累了一夜,该给他一个干净清爽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沈紹抱着洛毅森转移到一楼客房。新换的床笠枕套、新换的空调被子、还有怀里冒着新鲜气儿的洛毅森。沈紹亟不可待地抱着洛毅森躺下,临睡前亲亲他,心知自己把人累坏了。
这一睡,睡的昏天黑地,睡的酣畅淋漓!从chuang头睡到chuang尾,从沈紹的怀里睡到沈紹的身上。简直就是睡出了精髓,睡出了爷们的霸气。沈紹没想到洛毅森的睡品这么差,被他折腾的实在没辙,只好用毯子把人裹好,再抱进怀里。
别管洛毅森再怎么累,生物钟准时准点叫醒了他。早上七点,洛毅森在沈紹怀里睁开了眼睛,记忆回笼的同时看到的是沈紹安逸的睡颜。不自禁地,洛毅森红了脸,想起昨晚的种种,心里顿时又燃起了一团烈火。
好吧,男人+清晨,总是蠢蠢欲动的。
他没想过一大早再折腾点什么,所以,轻手轻脚地下了chuang。走了几步发现身体清爽的很。可见,昨晚做完了,沈紹已经帮他清洗过。
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沈紹抱着昏睡不醒的自己在浴室里洗澡的画面,整个人都要沸腾了。如此体贴温柔的行为放在沈紹身上非常违和,即便想像出了画面还是有种“我一定是睡糊涂了才会想到这些”的虚幻感。可身体的清爽实实在在提醒着他,这就是事实。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会想:沈紹对以前的伴儿也这样温柔体贴吗?然而,这事发生在洛毅森身上,他的脑袋就是开了七八个大洞,也不会去想这个可能性。洛毅森的脑袋里天生就缺好几根弦儿。
此刻,他心里被填的满满登登,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好了,简直太漂亮了。就连摆放在落地窗下的装饰品都像随时可以起舞一样充满了灵气。
果然男人是需要滋润的啊。
大步走到窗前,拉开一半厚实的窗帘让清晨的阳光倾洒进来。金金灿灿的阳光透过两米多高的落地窗将洛毅森包裹,暖绒的,像是沈紹的ai抚。洛毅森很是陶醉,看着天际那几朵懒散漂浮着的白云。天高地阔,一如他心里畅快的愉悦。
彼此间好像有了心灵感应,沈紹在沉睡中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窗前的洛毅森。不着寸缕,毫不羞涩,坦坦荡荡立在一片阳光之中。温暖的阳光给漂亮的身体镀上一层薄薄的光华,柔泽中带着刚毅,鼓荡起无声无息的灵韵。
沈紹恍惚了。仿佛下一刻,眼前的人会生出一对翅膀来,冲破他的窗棂,振翅而去。
“毅森……”沈紹下意识地唤着。掀开薄被走过去,紧紧挨在洛毅森的身后,抱住他,不让他飞走。
“累吗?”沈紹的嘴吻在洛毅森的肩头,轻声呢喃,“再睡会儿?”
洛毅森摇摇头,向后一靠,懒散的把自己交给温热结实的胸膛。他们就这样相依偎着看湛蓝的天,看天上漂浮的云,一时间,谁都不愿打破幸福的安宁。
明明是一个旖旎的清晨,却没有一点*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