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铜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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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酒里真的有毒!”南剑大惊失色,指着她说,“你真是一个卑鄙的女人!”随即他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见他中毒倒地,玫瑰夫人冷哼一声说: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随即,她击了三个响掌,说一声:

    “来人!”

    立即,便有六个人走了进来。

    青龙帮帮主尤海涛和管家方平,从门廊外走进来;而另外四个人,则是推开通往堂屋的侧门走了进来。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在快意林客栈见过的四个会主。

    其中走在第一个穿白袍,留三羊胡须的老者,正是青龙帮,那位年纪最大的会主——武越章,他的左臂在客栈里被南剑打伤,现在正用甲板和布兜挂在脖子上,垂在胸前。

    另一个,就是那个白面书生,陈然会主;他被南剑当胸踢了一脚,吐了几口血,现在仿佛倒显得精神多了!尤其是,当他跨进门,一眼就瞥见南剑倒在地上,那神情显得非常得意,就差没有吹起哨子、哼起歌了!

    第三个走进来的是,头戴软脚璞帽,翘鼻子翻嘴唇的黎超前会主,他的脸似乎还残留着被南剑匡得浮肿的迹象;只是,饱满的精神完全盖过了这些不易察觉的细枝末节。他一进门便激动地说:

    “真是俗话说得好:百个臭皮匠,也抵不过一个诸葛亮啊!”

    这句话,使玫瑰夫人听了沾沾自喜,她嫣然一笑说:

    “可惜,我却是个女流之辈!”

    “这就叫巾帼不让须眉!”最后一个,左脸上斜着一条刀疤的姜淼风会主跨进门说;虽然他的脖子上围着一圈夹板,大夫也再三叮嘱过:一周之内切记不可摇头晃脑,东张西望!可是,他走进门的时候,偏又忍俊不禁,极力朝下拉着眼皮,斜着脖子,只为看一看躺在地上的南剑——那种心情,大有先睹为快的急迫感!

    “众位兄弟过奖了!”玫瑰夫人得意地说,“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夫人,那现在我们该怎样处置他呢?”青龙帮尤海涛帮主,竟像个温顺的奴才一般,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问。

    她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南剑,眼睛里好像拂过了一丝惋惜的神情,悠悠地说:

    “可惜了,这样一个身手不凡的人,却偏偏又是个不听话的人!”

    “可是听话的,往往又都是一些酒囊饭袋!”陡然,门外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说。

    大家一听,面色大变,一个个谨小慎微,走上去朝来人抱拳施礼,齐叫一声:

    “少主金安!”

    原来这位少主,还是个带着熟铜面具的人,他穿一身鲜亮的褐色绸袍,手里拿着一把錾金骨丝画扇;身段匀称,举止风雅,威风凛凛走到大家面前。

    而,玫瑰夫人见了,惊喜望外,立即走上前去,牵着他的左手,就像情人那样深情地依偎着他,并且温柔的说:

    “你不是说,今晚不来的嘛!”

    “事务纷繁,不来怎么成!”他的声音,立即变得柔和起来说。

    接着,他又看着她,想必神情也是极温柔的了,语气极为平和地问她:

    “怎么样,这些事情都办妥了吗!”

    “目前只有三大门派还不认同!”玫瑰夫人说,“其余的各门各派,也都已被我们的人掌控了!”

    “哪三大门派还不认同?”对方问,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愠怒。

    “道宗武当、佛宗少林,以及我们对面——江北的巨鲨帮!”玫瑰夫人望着他的面具,不慌不忙地说。

    “噢!难道巨鲨帮这边的事情还没有摆平?”他说着,转过脸来,看着满脸惊惶的青龙帮帮主尤海涛问。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极为不满。因此,尤海涛的胖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惶惶不安地说:

    “少主息怒,后天上午巳时,巨鲨帮帮主潘远强就会带着人过来谈判!”

    “那你打算怎么做?”铜面人冷冷地问。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尤海涛信心十足,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铜面人说,“我已经,派人控制了他的家人,只等他过江来签订这份协议了!”

    “要是他不签呢?”

    “那他和他的家人都得死!”尤海涛眼睛里透着决绝的神色说,“这样我们就更好办了,因为他们的副帮主陈大良,早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更何况,他盼着他这个巨鲨帮帮主的位置已有好些年了!”

    “嗯!看来兄弟们还是做了不少实事。”铜面人悠悠地说,并抖开画扇摇起来,“很好,至于少林和武当,这两大门派,看来我很有必要亲自去走一趟了!”

    “那眼前这个人怎么办?少主”玫瑰夫人,忽然指着躺在地上的南剑,仰起她那张迷人的脸来问铜面人。

    铜面人从她的脸上移开目光,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抓起南剑的手摸了摸,好像犹豫不决!良久,他放下对方的手,缓缓立起身来,悠悠地说:

    “把他埋了吧!”

    说着,他转身朝外面的门廊走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了下来,并淡淡地说:

    “多给他烧点纸钱!”

    “纸钱我不要!我只要现钱!”忽然,人们惊讶回头,便看见南剑从地上一跃而起,并怒气冲冲地说。

    “原来你没有死?”率先问话的是玫瑰夫人,她一脸惊愕,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

    铜面人听闻此言,也转过身来,语气非常严厉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事,谁都解释不清,”南剑甩开捏在右手中的一块湿淋淋的浅黄帕子说,“但,其实又非常简单,因为我每次都是用这只手拿酒杯,而这块帕子也在我手心里握着;所以,每一次我仰头喝酒只不过都是个假动作,但实际上,所有的酒都被这块帕子吸干了!”

    “精彩,不得不佩服你过人的智慧,”铜面人似乎在朝他冷笑说,“很遗憾,世上往往太过聪明的人,都会死得比较早!”

    “为什么?”南剑问。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问题是,你们打不过我呀!”南剑以极为戏谑的口吻说。

    “那倒未必!”铜面人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