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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鸥鸟不下,凄入肝脾
小川随嬴煊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举行夜宴的宫殿,此殿虽无日间的宽敞与大气,但也是不小,此刻这里已然是琳琅满目的摆放甚多,除了条案上的壶、簋、罍、鼎、匜等物样式俱全,红黑色的漆器上盛满着食物,殿内也被巨型的铜灯照的恍若白昼。
芈后晚上并没有出席家宴,当然了,说是家宴,实际上也不尽然,虽然没有了白日里那么多的文武官员,但家宴却依旧有魏冉和向寿等人作陪,秦昭王的那位胞弟泾阳君也未曾出现,嬴煊向秦王叩拜后说道“感谢王上为嬴煊办此宴会,嬴煊感激涕零”
秦昭王道“族长不必过谦,族长舟车劳顿,日夜兼程赶来咸阳甚是辛苦”
秦昭王既然开了个头,殿中各人都一一向前寒暄。待个人依次落座后,魏冉道“听闻族长常日里皆是居于雍城,是否”
嬴煊看向魏冉,微笑道“大抵是如此”
魏冉道“那为何近年来有吏官多次上书,说是前往雍城求见族长却不得而见”
嬴煊道“哦,听魏相此言,似是对嬴煊所说之话不信了”
魏冉道“魏某信与不信倒不是多么重要,重要的是王上信与不信”
嬴煊道“信与不信,都在一念之间,朗朗乾坤,自有定数,嬴煊自信行事尚无不可对人言”
魏冉道“族长如此托大,实乃对王上大不敬”
嬴煊轻轻咳了下,出言讥讽道“魏相如此紧紧相逼,也是实力雄厚呀”
秦昭王看这二人几乎又要吵了起来,说道“好了,丞相,我多年未见嬴氏族长,今日复见,甚为高兴,丞相就不要揪着些莫名其妙的事与族长纠缠不清了”
魏冉道“诺”
秦昭王又对嬴煊道“族长也不要责怪丞相了”。
如此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倒令的小川不得不笑,小川嘴角轻笑,虽然小川是笑而无声,可是此刻殿内的几大主角还是看见了,嬴煊轻轻撇了下站立一旁的小川,轻轻摇了摇头,秦王自是看见这些,只是稀奇的未曾发作,但是与嬴煊相向而座的魏冉正愁找不到机会,此刻一见不仅又发难道“族长真是能人呀,连个侍卫都管不住”
面对魏冉赤裸裸的讽刺,嬴煊难得的自谦道“魏相自是非比常人,他人的一哭一笑都尽数掌握,嬴煊自愧不如”
魏冉愤怒的站起,用手指着嬴煊,继而一摔袖子,转身对秦昭王道“请王上做主”
嬴煊一看这老匹夫都站起来了,也立刻起身拱手道“启禀王上,侍卫无知,请王上饶恕”
秦昭王道“二位也是秦国的肱骨之臣,怎么为了区区小事就闹了起来,还不快快落座,今日是家宴,可不是在朝堂之上,各罚酒一杯”秦王撇了下两旁的宫人,一旁的宫人赶紧给二位斟满酒水。
秦昭王这才问小川“那跟着族长的那位侍卫,时才不知你因何发笑”
小川看着秦昭王细细品着酒,那神态好似品尝的不是酒而浓香的茶水似的,小川走向前道“启禀王上,在下易小川,在下刚刚想到了一句绝妙的诗句,心中甚喜,一时得意忘形,还望王上勿怪”
秦昭王放下酒,看向小川“哦,是吗?”
小川看着诡笑的秦昭王,心里不得不慎重想道“看来这位秦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秦昭王,绝非泛泛之辈”虽然内心做了此番计较,但是听到秦昭王的话,小川还是赶紧回答道“小的在家乡常听那些大儒们吟诵这首诗,小的愚钝,侥幸记的,但却未曾领会其中真悟”
秦昭王听闻后却未曾说什么,只是用眼睛扫向左右两旁落座的嬴煊和魏冉。
嬴煊看了看秦王的神态,看向小川道“还卖弄什么,还不敢紧说说,此间皆是秦国栋梁,你那乡间粗语也不见的入了各位的眼,不如说来让大家听听,你也好趁此机会向众位虚心求教求教一翻,莫丢了我嬴氏一族的脸”
小川听闻后答道“诺,还请各位大家指教一翻”。
小川刚说完,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适才嬴煊对小川说莫要丢了嬴氏一族的脸,已经将秦王和自己划到一道,这会小川又说请众位大家指教,这简直就是煽那些大臣的脸,虽然此间众人皆是那识文断字之辈,可是在春秋战国时代,这些人是万难称的上“大家”,因而众人一听此言,齐齐变脸。
秦昭王听闻后放下酒,饶有兴趣的看向小川,嬴煊则赶在众人变脸前笑道“好了,快说吧”。
小川拱手答道“诺”继而怡然自得的吟诵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嬴煊一待小川吟诵完毕立即道“乡野村夫,粗鄙之人,吟的什么,还不退下”
魏冉听闻小川所言,脸色不善,而秦昭王听闻后,倒是转向嬴煊感慨道“族长果然能人啊,就连身旁的侍卫也非池中之物”
嬴煊道“贴身死士,难得学了几个字,莽撞卖弄,是煊管教不力”
秦昭王听闻后微笑的看了看嬴煊,又看了看小川“忠勇之人,无视生死,难的,难的,不知族长可有割爱之心”
嬴煊诚恳的回答“若能为王上效力,自是无上荣焉”
秦昭王看向小川,小川心里顿感不妙,小川此刻已经明白嬴煊的心里,大抵她已经无法逃脱此劫,不如就此为自己谋个生路,那么秦昭王又是何意,他断不是为了自己,难道,小川看向秦昭王,只见秦昭王又拿酒,轻轻品着,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又似思考着什么,小川顿时明白了,秦昭王似乎也知道了什么,难道说秦昭王也知道魏冉得了宣太后之令要杀死嬴煊,确实非常有可能,从刚刚种种迹象就可看出,这个秦昭王可不是白给的,小川正愣神,嬴煊咳嗽了一下,小川回过神来,还未曾说什么,魏冉就步步紧逼的质问嬴煊“族长今日喉咙不适吗,怎么给你的死士暗示不断,你当这里是哪里,是你们雍城吗,王上,这样刁滑之辈怎堪重用,恐有二心”
秦昭王笑呵呵道“好了,好了,都说了是家宴,这位勇士叫易小川吧,我记下了,我的邀请还作数,你可以考虑考虑,至于丞相大人和族长大人呢,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家宴,我不想再给二位说第三遍了”
殿内向寿等人听见秦昭王棉中带刺的话后,赶紧连声称“诺”
魏冉看了如今之势,也赶紧变脸道歉道“哎呀,是魏某之错呀,来,来,来,我敬族长一桷,以表歉意”说完,一摆头,他身边一宫人端着酒壶就来到嬴煊面前,将壶中之酒倒入嬴煊的酒杯后回到魏冉身旁。
嬴煊看了看酒,端了起来,“如此多谢了”正待嬴煊要喝酒之时,小川突然伸手抓住嬴煊的胳膊,嬴煊一愣间,手中的酒樽就倒了小川的手中,小川对嬴煊笑道“族长,刚刚是我冒犯了魏丞相,此酒理应由属下代劳”说罢,小川对魏冉道“请”一仰头就将杯中之酒尽数喝尽。
小川此举虽然令魏冉惊讶不已,可是魏冉也不会轻易的放弃,立刻又向身旁的宫人摆了下头,当那宫人又准备上前之时,秦昭王眯着眼睛道“好了,丞相有此心思,还需勿忘此间乃是秦宫,非你丞相府,剩下的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魏冉一听就知道这是秦昭王发怒的前兆,赶紧唤回那宫人连声告罪,秦昭王却未曾理睬反道对嬴煊说“时候已经不早了,族长虽为女子,但住在宫内还是多有不便,还是早些离去吧”
嬴煊和刚刚喝了毒酒的小川都十分惊讶,赶紧起身告辞。
嬴煊和小川刚出宫殿,小川就吐了一口黑血,嬴煊赶紧搀扶着小川,小川硬撑着身体连声说道“快走,快走”
一场夜宴匆匆结束,余下之人皆已告退,此刻殿内除宫人外,只剩下秦昭王和丞相魏冉。
魏冉道“不知王上为何匆匆结束宴会,舅舅我还怕王上没有尽兴呢”,此刻魏冉倒是打上了亲情牌,可惜这世间之事,尤是这权利说不得亲情,要不然赵武灵王又怎会被饿死在主父宫呢。
秦昭王心中冷笑“我看是你没有尽兴吧”但是聪慧的秦昭王却笑呵呵说道“嬴氏族长虽然号称是族长,可那嬴煊毕竟还是一女子,酒量自是无法与男子相比,若是喝醉了,说上些不该说的话,做上些不该做的事,倒时反倒是不好收拾”
魏冉道“她一女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秦昭王微愠道“难道舅舅想让这天下之人都知道,我嬴稷在家宴上刻薄嬴氏族长吗?”
魏冉见昭王发怒,赶紧回道“这,这,不敢”
秦昭王见魏冉恭敬了些这才道“舅舅今日当真喝多了,早都忘记了稷儿的立场了,我看那名叫易小川的死士倒是当真说的不错呀,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魏冉听得此言着急道“王上对那嬴氏之女太善,此等之女,只需还而视之,去而顾之即可,万不可记挂于怀”
嬴稷道“舅舅过忧矣,稷儿不会令舅舅和母后担忧的”
魏冉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二人又是说笑一翻后魏冉告退,魏冉刚离开,嬴稷的脸就掉了下来。宫人见阴着一张脸的嬴稷,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嬴稷忽而诡笑道“去把舅父送来的那几个美女都带过来让我瞧瞧”
“诺”宫人应了声后赶紧退下。
一众佳人被带到殿内,嬴稷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一个个的仔细望去,嬴稷牵起这个的手摸摸,又用手抚摸另一个少女稚嫩的脸庞,呵呵的笑道,“不愧是舅舅选的,都是一等一的佳人吗,瞧瞧这个,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还有这个也不错呀,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不错,不错,甚合本王之意。”秦昭王说着就牵起二女的手走向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