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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扬挂上电话后总是算长舒了一口气,他也不懂方蔷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足以向外人道吧。
所以他能做的都为郝贝做了,包括提前联系宁馨来处理这件事和欠下姚修远的一个大人情。
再说宁馨,挂了电话,拿着郝贝的手机扬了扬,不高兴的嘁了一声,心想不就是个手机嘛,自己也没做别的,刚才只不过顺手就拿了郝贝的手机拨了过去,莫扬至于这么生气吗?
真心不是她故意的,就是郝贝这手机太灵敏了,宁馨的手指不小心滑动了某个按键。
凤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怔了下神,继而又把手机滑动成原状放进包里,脸上的神色带着一抹凝重,深吸口气踩着小高跟鞋往墓园里疾步行去。
墓园里,郝贝正一脸怒色的等着方蔷薇给她一个理由。
可是方蔷薇只是哭泣着说:“贝贝,不要逼我好吗?你相信妈妈是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爸爸的。”
郝贝一看方蔷薇这样就脑袋疼,尼妹的,到底什么事儿能把方蔷薇逼成这样,你方蔷薇到底又是为什么背着我们把我大伯的坟墓移到这里,还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哭泣。
“如果你想让我认你这个妈,那就最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郝贝心中简直是像猫儿在抓一样的好奇,她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爷爷不告诉她,方蔷薇也不告诉她,裴靖东更没有跟她说过,呼弘济那就更是别想会给她说点什么。
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傻瓜一样,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可是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这叫哪门子的好?
方蔷薇为难的低头,一双美眸中满满都是委屈的泪水,心中那根弦也绷的紧紧的,几次欲抬头脱口而出的话,最终到了嘴边都让她咽了回去。
不,她不能说,她不能让她的女儿重蹈覆辙,她不能让贝贝有危险!
“贝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妈妈,就不认。不管你认不认,都不能改变一个事事——那就是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
方蔷薇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脸上的神色是落落寡欢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郝贝气结,看着方蔷薇,真想冲上去把方蔷薇的脑颅给打开,看看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怎么就不能告诉她呢?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告诉爷爷,这是我大伯的墓地。”
郝贝说着就往包包里去摸手机,大有你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的节奏。
不曾想——
‘噗通!’
方蔷薇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泣声道:“贝贝,你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的神色中有着一种决绝的狠意,她相信纵然郝贝不认她当妈,也不会想要逼死她的。
“方蔷薇!”
郝贝连名带姓的喊着方蔷薇的名字,简直快气疯了,好在她没有摸到手机,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生气的打电话给爷爷的。
“贝贝,妈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好好的学习,然后跟莫扬结婚了,就好好的过日子,你的一生都会过的很好的……”
方蔷薇祈求着,一直在描述着郝贝的未来有多么的美好。
忽然一阵北风吹来,郝贝冷的打了个战栗,也不知道是让这寒风吹的,还是让方蔷薇的话给冷的。
“贝贝,当不知道你爸的墓地在这里好不好,每年如果你想来看看你爸的话,就多带一束花,放在丁柔的墓碑前,就当是来看你爸爸了好吗?相信这也是你爸爸最希望看到的。”
方蔷薇继续的游说着,她必需保证郝贝不会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郝贝冷冷的站在那里没有讲话,就这么冷眼看着哭成一团,又极力说服自己的方蔷薇。
方蔷薇说的嘴巴都干了,可是郝贝就是不松口,她能怎么办,狠狠的闭上眼,复又睁开时,眼中的神色骤变,张嘴,说道:
“如果你执意要把我想藏下去的秘密说出去,那么我会把你爸爸的坟墓再移走,或者有可能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贝贝,你也不想我那样做吧。”
威胁呀!
*裸的威胁!
可是该死的,郝贝还不得不点头。
“方蔷薇,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何人这件事情,但是你记住,今天我能发现这里,它日别人就也能发现,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万无一失的吗?”
可笑之极,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别人就想不到吗?
郝贝伸手把方蔷薇扶起来,开什以玩笑,这是她亲妈,她能让她样妈跪她呀!
方蔷薇任郝贝把她扶起来,又是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郝贝看着都眼疼脑仁疼,脸上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方蔷薇却是破涕为笑,拍着郝贝的手,喃喃着:“贝贝,你嘴上说着不认妈妈,可是心底里还是在乎妈妈的对吧。”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轻轻蹙起,诧异的看着方蔷薇,心想:哎哟喂,方蔷薇你哪里来的自信,什么事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都不能信任,又期待我能给你几分真情。
不过这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并没有说出来让方蔷薇难堪。
这要是以前的她,早就怎么痛快怎么说了,才不管别人听了会是个什么感受,但是现在想通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她笑了笑:“对不起,可能我有点矫情,但是我到现在还没能管大伯叫一声大伯,我想称呼上的事情都是表面的,我心里知道你们是我亲生父母就可以了,而且你也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我们就像从前一样的,这样就可以了。”
郝贝说的这是真心话,她不想认妈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方蔷薇和呼弘济是夫妻。
她认了方蔷薇,那呼弘济就是她后爸了。
这……
她接受不了!
方蔷薇了然的失笑:“我早该想到你会是这样的性子的,对不起,是妈妈以前不好,妈妈以前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早知道你还活着话……”
郝贝耐心的听着方蔷薇的唠叨,可是方蔷薇只是反复的说着这样的话,对于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说了一句:“贝贝呀,你的生日是在XXXX年的12月25,今年你本命年不能结婚,所以过完年再和莫扬结婚吧。”
郝贝惊呆的看着方蔷薇,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
方蔷薇说的这个生日跟她现在生日整整相差了一岁的,可是怎么可能,她妈说她被抱来时,最多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模样。
方蔷薇对于这点儿也不隐瞒的道:“确定。”
“……”郝贝哑然,心想,特么的,怪不得她今年这么点背,原来她的真实年龄比现在的年龄还要大上一岁,早就24周岁了。
亏得小时候她妈还天天的夸她比同龄人都要聪明,敢情她是比人家都大一岁的呀!
忽然之间就长大了一岁,对于郝贝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好像就是少活了一年一样的。
宁馨疾步行来时,看到就是方蔷薇跟郝贝站在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许着家常。
方蔷薇穿着高跟鞋,一身黑衣,郝贝因为今天知道是来墓园,故而也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
方蔷薇比郝贝高了一点,两个人都是那样的劲瘦,原原的看过去,俨然就是母女俩。
可是宁馨看着这母女俩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就是那种,从气质上看,这俩人之间找不出一点点儿相像的地方。
“贝贝……”宁馨高声喊着郝贝的名字。
方蔷薇听到有人来,赶紧的把黑色的头纱放了下来,匆匆的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等郝贝回应就往相反的方向行去,一副怕见人的模样。
郝贝无语的看着方蔷薇这一举动,心想,这方向走反了吧。
殊不知,这墓园还有一处出口呢,方蔷薇这个方向没走错的。
宁馨愣了愣,知道方蔷薇不愿意让人知道是她,故而走过去时,故意大声的问了句:“贝贝,哪谁呀?”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心想明知故问。
宁馨笑嘻嘻的以手肘挤了下郝贝,而后才看向墓碑上的秦立国老婆的照片,心里感叹着,可真年轻呀,听说当时去世前还是军中一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可惜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
“怎么是你来送花呢?秦立国呢?”
“哎哟,我家老板现在忙死了,最近大小会议连轴开的……”
两人聊着天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宁馨看着墓碑感慨万千的说着:“贝贝,你说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比如眼前这位,你说她为了生秦汀语难产死了,可是据我所知,秦汀语这些年可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你说她要在地底下知道自己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秦汀语这么个货,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郝贝啧啧舌道:“宁馨,你这觉悟够高的呀,可是谁都没有前后眼,再说秦汀语现在这样,也不见得是她妈生她生的不好,我估计是她隔代遗传了秦家的不良基因吧。”
两个人就这么在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讨论着这秦汀语怎么会变得这么贱。
红色的玫瑰花加百合花迎着寒风绽放在黑色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子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刻进郝贝心中,以至于接连三天,郝贝都梦到这个女子,满脸满身都是血……
“啊……”
又是一个夜晚,郝贝自这样的梦境中醒来,她梦到秦立国的老婆了,就这么满身满脸血的朝她伸出手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晕黄的灯光下,小娃儿也让郝贝这样给吵醒了,眨巴着一双大眼趴在郝贝身上唤着妈妈。
郝贝这才从梦中醒来,一抹额头,全都是汗。
这给她吓得哟,从那天从墓园里回来,她每天都做这样的梦,同一个梦,连做了三天。
第一天做这梦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给宁馨,问宁馨做梦没?
人家宁馨茫然的问做什么梦,郝贝就没再问了,很显然,就她心思重,做了这样的梦。
郝贝想是不是那天跟宁馨在墓碑前说秦汀语的坏话了,所以人家秦汀语她妈就找她来了。
这事儿还真是邪门。
如果只做一次梦,倒也罢了,可是连做三天了,每天做完梦之后,再入睡,眼前就是血红的颜色,这特么的还怎么睡呀!
“没事儿,妈妈吓着你了吗?睡吧。”伸手抱了小娃儿在怀里,脸贴在小娃儿的脸上,轻亲了一口,伸手拍着小娃儿的肩膀这睁着眼晴到了天亮。
天刚刚亮,她就起床洗漱好穿好衣服出去了。
莫扬打生活习惯很好,一年四季早五点必定起床,锻炼身体打扫屋子做早点。
见郝贝起这么早笑着打了招呼,郝贝面色有点沉重,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就说早上不在家吃饭了,她回她妈家吃。
莫扬看着郝贝这么匆匆的离开,若有所思的皱了下眉头。
从墓园回来,这几天贝贝的神色都不太好,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
……
五点多,郝贝就拍响了自家的门。
刘秋蔓打着哈欠过来开的门,这姑娘这些天也是睡不好,早上刚刚睡下,郝贝就拍门了。
看到郝贝还有点尴尬,诺诺的喊了声姐就回屋了。
郝贝也没多跟她说话,直接去拍她妈的卧室门,喊着:“妈,妈,你起来没?”
郝家人这几天没几个睡得好的,郝妈妈也不例外,家里来了呼小筠个活祖宗,折腾不死个人的。
不是大半夜要吃东西,就是大半夜的在客厅里看电视。
郝妈妈还不能说一句不的话,一有点意见,这活祖宗就眼泪汪汪的捂住肚子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继而自己那混蛋儿子郝小宝就一副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孕妇,还是要为这个家生金孙的孕妇。
所以憋气,全家人都各自憋着气呢。
郝妈妈披着衣服坐起来,看着郝贝推开门进来,不悦的训道:“七早八早不睡觉在乱嚎嚎什么呢?”
郝贝一看她爸没在家,就问了一句:“我爸昨晚住店里了?”
她爸那边的生意还挺忙再加上最近家里不太平,所以郝妈妈就让郝爸爸晚上住店里去了。
郝妈妈皱着眉头恩了一声,问郝贝这大清早的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郝贝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脱了鞋和外面的羽绒服就往她妈的被窝里钻。
她刚从外面进来,这冷气进了被窝,给郝妈妈给嫌弃的哟:“你说你个熊孩子,大清早的跑来一会把我被窝弄凉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郝贝刚钻进来,郝妈妈还是把被子往郝贝那边推了点,又伸手去摸郝贝的手,一摸凉的,生气的捏着郝贝只穿着薄打底衣的胳膊骂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图着好看不穿厚点,你瞅瞅你穿这点,回头再冻着了,本来身体底子就比别人弱,你再不好好的……”
郝贝嘻嘻笑着一伸手道:“妈,你抱抱我睡吧,我这几天总是做梦,睡不好,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郝妈妈皱着眉头伸出胳膊把郝贝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抱孩子在怀里睡似的,轻拍着她的肩膀问:“跟你说了,家里的事儿你别想,别管,过几天你就回江城去,你说说你为了这睡不着……”
郝贝叹气:“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做梦……”
她就把这几天总是做梦的事说给她妈听,说完就说那天在那儿说人家女儿的坏话了,问她妈是不是让人家给惦记上了。
真不是她迷信,有时候有些事不信不行呀!
郝妈妈是很信这个的,当下就捏着郝贝的耳朵骂她:“你说说你,嘴欠的吧,你没事儿在人家亲妈跟前说人家女儿的坏话,要是我也得半夜找你的,不找你也得念叨的你不安稳的!”
郝贝苦着一张脸打着呵欠问:“妈,那怎么办呀,我说都说了……”
郝妈妈白了她一眼:“能怎么办,你赶紧睡觉,我去弄点东西,一会天亮了去祭拜一下道个歉。”
郝贝实在困了,就这么睡了。
这一觉睡的倒也安生没做什么梦,不过让外面的争吵声给弄醒了。
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外套出来,就看到客厅里郝妈妈跟呼小筠吵上了。
郝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喊了一声:“妈,你别理她个神经病的。”
“姐你怎么这样说甜甜呀……”
郝小宝现在就是个‘三奴’,不听他爸妈的,不听他老婆的,就听呼小筠的。
呼小筠说天他就是个天,用郝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让妖精给缠得五迷三道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郝妈妈看到郝贝起来就喊厨房里在做早点的刘秋蔓:“秋蔓呀,给你姐做的早点好了没?先拿出来让你姐吃了,一会儿还有事呢。”
郝贝低下头,其实她很想跟她妈说——你就不怕刘秋蔓怀恨在心一包老鼠药扔锅里把一家人给毒死呀,还敢这么使唤人家。
“妈,等下哟,还有这个青菜,马上出锅就好了。”
刘秋蔓的声音平静的从厨房里传出来,让郝贝叹气又叹气。
就刘秋蔓这样的,怪不得她妈敢这么使唤呢,这性子……
郝贝也不想发表什么看法了,去了卫生间洗漱后,就去了厨房,刘秋蔓正往碗里盛小米粥。
郝贝伸头看了一眼,这早点光粥就做了三种,小米粥、白米粥,八宝粥。
那边的锅上还有在蒸着的什么东西。
见郝贝在看,刘秋蔓就开口说了:“那是妈让蒸的鸡,那边还有馒头。”
郝贝愣神没明白大清早弄这些干嘛,刘秋蔓就开口解释这些是用来祭祀的,并让郝贝赶紧去吃饭。
“秋蔓谢谢你。”
郝贝真心的道谢,其实这道谢的话说了也没一点儿屁用的,想了想又跟刘秋蔓说了句:“对不起,小宝的事儿我该早跟你说的。”
刘秋蔓听了这话眼晴一红,吸了吸鼻子,道:“姐,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说了不好听的话,我没事儿,妈都说了,就算小宝以的不要我了,我就当妈的女儿。”
郝贝怔了怔,嘴角一抽,她妈能把刘秋蔓当女儿一样对待才怪,当保姆还差不多,还得是免费的。
小米粥配着小菜吃,还有热好的馒头,郝贝也懒得跟呼小筠一桌子坐,就端了饭菜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吃。
听她妈和呼小筠在那边拌嘴,真心觉得呼小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欠抽型的,偏生她弟一个傻逼蛋子就这么上赶子的让呼小筠虐着。
郝妈妈那边餐桌上坐着没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端了饭菜过来跟郝贝一起吃,边吃边叹气。
刘秋蔓自然是不敢上桌吃饭的,就在厨房里凑合了两口。
没一会儿,郝妈妈就喊了起来:“秋蔓呀,看看那鸡蒸好了没,弄好了就拿出来凉一凉,然后一会去山上用。”
等吃好饭,刘秋蔓也把东西给装好了。
郝妈妈进屋换了外出的衣服,就要跟郝贝一起去山上祭拜秦立国老婆的。
就在这时,呼小筠忽然捂住肚子嗷嗷叫,说她肚子疼。
郝贝无语的摇头,真心想上去抽这呼小筠两大嘴巴子的。
郝妈妈那叫一个为难呀,她是想陪着女儿去跟人道歉的,可是这呼小筠这时候肚子疼,郝小宝就吓的没了主心骨一样一个劲的喊着妈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郝妈妈能怎么办,就是赶紧送医院呀,跟着就进屋拿钱,完全就把郝贝这事儿给忘脑门后了。
郝小宝抱着呼小筠下楼,临出屋前,呼小筠还咬着唇,一脸可怜相的跟郝贝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肚子真疼……”
这话听的郝贝差点儿没吐血的,她敢打一百分的保票呼小筠是装疼的,因为她看到呼小筠那一脸得意的神色,肚子疼眼晴还能笑成那副贱模样呀!
“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做。”
刘秋蔓这么说时,郝贝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不过还是给刘秋蔓提了个醒道:“秋蔓呀,你没事儿就去店里帮爸干干活,当是打工,爸肯定会给你工钱的,到时候你就把这钱存着,自己手里有钱了,以后有什么难处也不用怕了……”
刘秋蔓有点为难的低头,她也想过这样的,可是郝妈妈不让她去店里,说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有碍风化。
郝贝一听就来气,你说她妈这是想逼死刘秋蔓的吧!
于是拿出手机给她爸打了个电话,直接说让刘秋蔓去店里帮忙,那怕打扫卫生也成。
郝爸爸是个老实人,听媳妇儿的,听女儿的,直接就说行,郝贝又跟郝爸爸说了要给刘秋蔓工钱,这工钱不让她爸给,因为她妈会查账,她给刘秋蔓拿。
这事儿说好之后,两个人一起出了家门就往小区外行去。
打了出租车,郝贝先送刘秋蔓去了店里,然后自己才让司机往墓园开去。
早清明,晚十一。
郝贝到的时候,墓园外面三三两两的停着几辆车。
其中一辆军绿色的车子吸引了郝贝的视线,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往里面行去。
到了墓碑前,郝贝四周看了看,很想把那东西往大伯跟前放一下的。
可是想到方蔷薇的慎重,最终还是把带来的东西摆在了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前。
还有一瓶酒,那酒吧,她就倒了两杯往大伯的墓碑前急急的一倒,小声的说着:“大伯,你就凑合着喝一点吧。”
倒完又四周看了看,这才看着眼前的墓碑,叹气道:
“阿姨,那个对不起呀,你不要找我了,我不是有意说你女儿坏话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阿姨你女儿的确有问题,你说人家裴靖东又不喜欢她,她就非得……哎你说说方葵有什么不好的……”
郝贝就这么说的入神呀,好像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一样的唠叨着,完全就没有察觉有人站在她身后有一些时间了。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立国。
秦立国是先去取了提前订好的花束,这才往墓地走的,远远的就看到前面一个小姑娘的身影,好久没见过过郝贝的了,也没认出来。
秦立国走的慢,郝贝走的急,这么一来,就晚了一步。
等到地方,就看到妻子墓碑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眼中一喜以为是女儿秦汀语来了,不过转而又是一叹,女儿才没这份心呢。
最后又听到郝贝说的这话,开始听着郝贝说秦汀语的不好时,还有点生气,他秦立国的女儿,岂能允许别人说一个不字。
可是慢慢的听下去就觉得郝贝说的也有道理。
当听到郝贝说:“阿姨,你别来找我了,你说你天天来找我我睡不好觉呀,这样好不好,你别来找我了,每年过年过节我都来看看你……”
郝贝这样说着,心中则是腹诽着,反正每年都要来看大伯的,顺便看看眼前这位也很方便的了。
“你说什么?”
兀然而来的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郝贝头皮都发麻,身子也僵直住了。
“那个,那个,阿姨呀,我真心来看你的了……”
郝贝尽量的告诉自己不怕的,可是那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秦立国皱着眉头看着也不转头看他的人,一伸手拍上郝贝的肩膀。
郝贝更怕了,闭着眼晴嚷嚷着:“那个对不起对不起了,我真心来看你的了……”
人在恐惧时,那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就像郝贝这会儿一样。
秦立国疑惑的看着郝贝,眼晴一扫瞄向边上写着佚名之墓的墓碑,上次就听宁馨说这个墓碑上刻字了,刻的又是这样的名字心中莫名的就不舒服了。
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打算回头找墓地管理员问问这边上是谁家的墓碑,那么多空地儿不占,非得挤他老婆跟前。
“啊啊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郝贝还在尖叫着,秦立国皱着眉头,大手摁住郝贝的肩头把她给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本来皱着的眉头看到小丫头脸上那惊恐的闭着眼的模样,竟然噗嗤的一声乐呵了。
想他堂堂一个X区的大老板,天天都是绷着一张脸,别人都说他像个黑面神,可是这会儿,就在这个小丫头跟前,黑面神破功了。
秦立国坏心的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到这小丫头怕的模样,他就想乐。
“咳,那个,你没见鬼,睁开眼,不用怕。”秦立国的双手不自觉的伸了,去掰郝贝的眼皮儿,手伸出去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可是那双大手已经触到郝贝的眼晴了。
郝贝被人掰开眼皮,双眼是红红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掉,拜家里有个迷信的老妈所赐,她听了不少那些邪门的事儿,这次是真让吓着了的。
小丫头就这么睁着一双水眸儿看着秦立国时,他的心震了震……
郝贝看到的瞳孔中映出秦立国的面容时,那些惊恐全无,瞬间就暴怒了!
“你干嘛要吓我……干嘛要吓我……”
郝贝此时形像全无,跟个泼妇一样的推着秦立国,双眼血红的就跟看到了仇人一样的烈焰滔滔。
你说这世界上还真个有这样的不打不相识的。
秦立国被郝贝这么推桑着,只觉得吧,这小丫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般,自己这么一个老头子了,怎么还逗一个小丫头逗上瘾了呢。
片刻之后,秦立国与郝贝相视而立。
秦立国就嗅到那清蒸的鸡的香味了,这把他给馋的哟……
他是刚下了飞机,直接上了来接他的车子,早饭都没吃就往墓园赶了。
以往每年的节假日,他可从未在妻子的墓前缺席过的。
就这一次晚了三天了,虽然十一的祭拜晚一点儿也没事,但他的心里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的。
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音来,有丝尴尬的轻咳了一嗓子看着那摆在墓碑前的食物,就差流点口水出来了。
“你饿了吗?那要不要吃点呀……”郝贝开口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则想着秦立国会不会听到些什么呀……
“恩,那就不客气了。”
秦立国说着就席地而坐,身子就靠在妻子的墓碑前,拿起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又撕了一个鸡腿就这么一口酒一口肉的喝着吃着。
“……”郝贝无语,得亏弟媳妇不懂行情,把这只鸡蒸熟了,不然的话,吃生鸡呀!
“来,陪我这老头子喝一杯吧。”秦立国给郝贝也倒了一杯酒。
郝贝撇嘴道:“我不喝酒。”这是白酒啊喂,她又不会喝。
秦立国一皱眉头不悦的道:“你个小丫头,刚才是不是说我女儿坏话了,你不是来道歉的吗?不喝杯酒叫什么赔罪……”
郝贝脸色一白,果真她说的话让秦立国听去了,眼神飘忽下往隔壁大伯的坟墓前看了一眼。
秦立国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扫一眼隔壁的墓碑,问道:“你认识隔壁的人?”
郝贝愣了一下,才意会出秦立国问的是什么意思。
尼玛的,这秦立国是专门来吓她的吧,隔壁哪儿有人,明明是块墓碑好不好!
于是低头回答:“不认识。”心想认识也不能告诉你呀。
秦立国这酒足肉饱的,还打了个饱嗝,这才看向郝贝问道:“你怎么会到我家的墓碑跟前……说说……”
郝贝狂汗,就一五一十的说宁馨来祭拜,她心情不好就跟着来玩儿了,然后不小心说了几句秦汀语坏话,然后就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这话听得秦立国眼晴红红的,看向郝贝的眼中都带着一抹嫉妒的神色。
并且纠正着:“那不叫噩梦叫美梦。”
二十多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妻子,就算天天睡前抱着妻子的相片,他也没梦过。
眼前这小丫头就梦到了三天了,这让他真有一种想跑进小丫头的梦中去看看妻子的冲动。
“……”郝贝再次无语中,腹诽着没有人会把梦到死人当成是美梦的吧。
“对了,你说那个方葵跟我女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秦立国开口问着郝贝。
郝贝讶然的挑眉,心想秦立国竟然不知道他那宝贝闺女的丑事儿,啧啧,这老子当的,怪不得秦汀语那么犯贱呢,原来就是缺爱呀!
这一段小插曲一晃而过,当事人谁都没往心里去。
也不知道是这祭拜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着地,反正郝贝从那天开始就没再做那个连做三天的噩梦了。
倒是远在江城的裴靖东,闲着没事儿,就想知道郝贝最近在做什么,开那个他们专有的频道,一点点的听着,就听到了墓地这儿。
眉头紧紧的蹙起,心中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苗。
……
江城那边来了电话,是丁老爷子打来的,就是催着郝贝快点回去。
挂上电话,郝贝算了算时间,回南华都一个多礼拜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她回去倒是清净了,呼小筠就这么在她家祸害着她家人,也不是个事儿呀。
所以郝贝就悄然的打了个电话给呼弘济。
“叔叔,你能来一下南华,把小筠妹妹带走吗?”
呼弘济接到电话时吓了一跳。
呼小筠已经离家出走快一个月了,找也找不到,怎么就让郝贝给找到了,而且方蔷薇都在南华好几天了,也没听说有呼小筠的消息。
殊不知方蔷薇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呼小筠身上,就算是莫扬提醒她呼小筠可能在南华,她也没有用心去找过。
再加上跟郝妈妈闹翻后,方蔷薇真就一次郝家也没有去过,故而根本不知道呼小筠跟郝小宝的事情。
郝贝心中是忐忑不安的,就盼着她妈别知道呼小筠的真实身份,就当是他弟说的是个孤儿,然后让呼弘济过来,就把呼小筠带走了完事儿。
至于呼小筠肚子里怀的那块肉,郝贝觉得,呼弘济肯定不会让呼小筠未婚生子的,故而就没往她弟头上算。
上飞机前,呼弘济皱着眉头给方蔷薇打了个电话。
彼时,方蔷薇还在酒店里唉声叹气的,完全就把此行来南华是要带郝贝回江城的任务给忘到了脑门后。
一直到接到丈夫呼弘济的电话,这才醒了神般的如梦初醒。
呼弘济到了南华就先去了方蔷薇所在的酒店然后跟郝贝打电话说他到了,在酒店。
郝贝接到电话后,让莫扬在家带着孩子,她自己往家里赶去,她得把呼小筠给弄到呼弘济跟前去。
呼小筠这些天,活的那叫一个滋润呀,小脸都让养的比原先胖了一圈,皮肤嫩白,水润润的,穿着一套新买来的桔色孕妇装,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郝小宝跟三孙子般的在边上给呼小筠捶着腿,郝妈妈则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以刀子眼声讨着呼小筠。
郝贝拎着水果就进门了,把水果放下就跟她妈说市场里那边今天有那个什么鱼呀虾呀特价的……
郝妈妈一听说有特价,还比平时买的便宜那么多,当下就拎着菜篮子出门了,拜家里有个孕妇所赐,这每天的鱼呀虾呀是不能少的,能便宜着买肯定要多买点的。
等郝妈妈一出门,郝贝就走到呼小筠跟前,说:“小筠呀,你爸爸妈妈都在酒店里等着你,我陪你过去吧。”
呼小筠坐起身,笑着拢了下头发道:“姐姐你这是要回江城了,要把我也带走吗?怎么着,怕我祸害你家人呀……”
郝小宝一脸怨恨的神色看着郝贝质问道:“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就见不得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郝贝让郝小宝这话给气的眼红了,不过也不说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呼小筠则眼泪汪汪的看着郝小宝道:“小宝,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郝小宝个笨蛋玩意傻兮兮的就点头,三个人一起出了小区,打了车,十多分钟就到了酒店。
顶层的套房里,呼弘济早就抽着烟在房间里来回渡步。
他问方蔷薇这些天有没有女儿呼小筠的消息,方蔷薇一问三不知,直接说没有。
可是郝贝都有呼小筠的消息呀,这可把呼弘济气的够呛。
正生闷气呢,门铃响,方蔷薇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门口三个人,不过她第一眼是看向郝贝的,还没注意到被郝小宝扶住的呼小筠时,呼小筠就甜甜的唤了一声:“妈咪……”
方蔷薇侧目,不相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儿——
她比之前胖了,头发也剪成齐耳的短发,还染成了黄色的,身上穿着桔色的裙子——孕妇装!
方蔷薇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捂住嘴,哽咽着急急的失声喊道:“弘济弘济……”
呼弘济奔到门口,虽然吃惊,但比方蔷薇的反这觉悟要镇定多了,沉着脸扶着方蔷薇往屋走,并冷冷的对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说:“都进来再说吧。”
“看来是得进来说叨说叨孩子们的事情怎么办了!”
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声音响起时,郝贝惨白了一张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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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更新是不是好一点呢?我在调整更新时间,然后再固定,只早不晚。昨天忘记祝大家母亲节快乐了,补上哟——祝大家母亲节快乐,愿世间所有的母亲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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